《今天还在打排球吗?》伏砚铮

17、不要紧张了

　　每天正午当太阳升起到高处，散散漫漫地将暖黄的日光洒进楼道的时候，就是星野的午休时间。

　　然而照常来说，星野总是无法真正的休息下去。

　　每当他想趴下去的时候，总会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喊住他，比如说老师有事找或者关系好的同学来找他要笔记。

　　“星野！”

　　这声音很大，一瞬间班上还没去吃饭的好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喂星野别睡啦，那个人又来咯。”是隔壁桌的森田。

　　所幸星野还没倒下，他平静地把头转过去。
　　日向正站在前门口，露出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笑。
　　“好啦好啦，来了。”

　　果不其然，今天也休不了。

　　星野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日向一起走了。
　　他周末两天高强度排球后，昨天回来为了应对今天青叶的练习赛，大家还加强了训练强度，导致他今天老是睡也睡不醒。

　　“喂，星野，闭着眼睛走路会撞墙的哦。”来自身旁日向的友情提醒，他一边走路一边还要拉住身边的人别走得东扭西歪。

　　星野这才稍微清醒一点，睁大了眼睛。
　　星野：…真的是，他刚刚也没有闭上眼睛，也就是眯着眼睛，没睁太开罢了。

　　“别说我了，怎么今天也要练球吗？”

　　“要练啊，绝对不能出错。下午我们可是要和青叶城西的打比赛啊！那可是县内四强，我上高中的第一场比赛，一定不能失误，失误就完蛋了。一定不能失误，一定不能失误…”日向越说越紧张越说越紧张，以至于到最后只会念叨那两句。

　　星野在一旁听地哭笑不得。
　　“你等等。”星野看到了自动贩卖机，于是一只手抓住了把自己说得紧张的在咬指甲盖的日向，空出来另一只手在贩卖机上挑选要喝的咖啡。

　　“咕咚”一声，饮料掉落下来，星野弯腰伸手把里面还带着凉意的咖啡罐拿了出来。

　　单手捏着罐头，食指把扣拉开，发出清脆地“咔哒”一声。
　　猛灌了三五口下去，总算清醒了不少。

　　这才拉着日向准备走，却不想日向早已回过头来呆愣愣地看着他。

　　“想啥呢？”星野拿咖啡罐在他面前挥了挥。

　　“好帅气…”日向在喃喃自语，声音小如蚊呐，星野什么都没听清。

　　“什么？”

　　“为什么！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轻松！不紧张吗？那可是青叶城西诶，县内四强！我们要和县内四强打练习赛，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紧张。”日向不可置信，刚刚的星野从刚才到现在一点波澜没有，看起来就像个身经百战成熟的大人一样，这不科学啊！
　　想来已经算是熟识的程度了，不然就算是同龄人日向也很少会这样大胆地指着人询问。

　　日向痛苦地想到，自己怎么紧张的肚子疼，这可是排球，这可是比赛诶。

　　“嗯，不紧张，你们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是县内四强，就是普通的一场比赛你也不用太紧张的。”星野现在压根对这里的行政区域一点没有概念，莫说厉害程度完全感知不到，就算他知道那也不影响他。

　　因为对他来说，和谁比赛都是比赛。

　　所以他试图宽慰日向，别太紧张。

　　“县内四强你也觉得普通，星野你之前到底是哪所学校的选手啊？完蛋了，该不会就我一个人这么紧张吧，那更不能犯错了，而且随时有人能取代自己，千万不能失误不能失误不能失误……”

　　然而日向更紧张了，碎碎念也止不住。

　　星野：我没这个意思啊。

　　星野觉得凭借自己的口才是没法安慰日向了，看来只能等一会打球的时候希望他能好受点。
　　抱着这样的想法，星野的脚步加快了不少。
　　.

　　然而，这个世界往往是和人的预期相反的。

　　星野沉默地看着面前接球接的东一个西一个的日向。
　　轻点！这个球都快要打到我的脸上了！力道还这么失控。

　　也没人跟我说，周末两天回来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之前教他的那些技巧又还给我了，排球果然还是反复训练的产物。

　　“日向，这里错了，你不能着急地把手臂伸出去，你要看到球的落点去接，盲目地接会增加己方的比赛难度的。”
　　在看到日向又一次把球反弹出去后，星野试图纠正他。

　　“好，好的！我没问题的！我等下一定好好表现！”日向恨不得立个正来证明自己能行。

　　星野：“喂…你是压根就没在听我说话吧。”

　　答非所问一看就心不在焉的，星野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无从下手什么法子都不好使，越安慰越加剧他的紧张。

　　屋檐附近似乎几只乌鸦在相互夺食，发出呜啊呜啊地鸦叫声伴随着翅膀拍打声，这声音越发激烈。
　　竞争好像无处不在。

　　星野一个起跳把日向打过来的球捞了下来，沉气道：“没有人说你不能失误，表现得好和有点失误并不冲突，没有人能做到完美，没有人不可能失误，所以你还在害怕什么？”

　　“日向，你在害怕什么？”星野正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