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在打排球吗?》伏砚铮

18、你就看着吧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二下午，放学后。
　　社团活动室里。
　　早早就来到社团活动室的菅原和大地一边换鞋一边聊了起来。
　　“不知道日向现在怎么样了。”菅原叹了口气说到，一想到昨天星野来跟他吐槽的样子就担心。

　　“日向？”大地还不知道日向紧张到憔悴这件事。

　　“是啊，昨天星野和日向打完球，跟我说了很久，这孩子估计第一次站上练习赛，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星野说的。他还让我跟影山叮嘱别跟日向提今天比赛的事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啊…”大地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道“说到星野，他提到过自己国中时期的事情吗？”

　　那天帮小武老师整理档案的时候，看到星野国中时期的经历一片空白，他觉得奇怪，回去又翻出了星野的入部申请书，发现他确实没有国中以前的排球经历。
　　不应该啊，这么厉害的技术和天赋放在哪个国中应该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对。
　　而星野却像从未参加排球比赛一般…

　　菅原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星野本来话就不多。”
　　平时看似好相与的人，却仿佛装在一个盒子里，喜怒哀乐都还尚未贴近这个世界。

　　大地张开口正想说点什么。

　　大门就“砰——”地一下打开了。

　　“菅原学长，大地学长你们都来啦!”是田中。
　　“学长们好。”等田中大步跨进社团活动室，身后才露出一个黑色脑袋，是影山啊。
　　再往后是慢慢悠悠一起走过来的月岛和山口。

　　.
　　星野今天又要值日，所以晚了一点，等他来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来齐了。

　　杂乱无章随地乱丢的球鞋，几件丢在凳子上的大家的运动服，还有几个有年代感的铁柜子微微生锈，四周的架子上放着大家的运动器材包括一大筐排球，墙上甚至还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什么年前的美女海报，空气中都浮动着汗水的气息。
　　星野推开门的时候入目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大家好啊。”他站在玄关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打算走进去。

　　“大家…好…”日向在这个时候终于到了，他就像拖着一口气跟大家打招呼。

　　星野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日向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菅原和大地就差伸出手去搀扶了：“…日向啊，没事吧。”
　　看着真令人担心。

　　“没…没事，昨晚没怎么睡好而我可以的。”日向罕见的连声音都没什么力气，只剩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固执劲。
　　正值日落，背靠着夕阳的光的他被镀上了一层暖光。

　　.
　　一切仿佛又回到昨天中午。
　　星野正视着他问道：“日向，你在害怕什么？”

　　那时也是这样的太阳，只是更高更亮，悬在他们头顶。

　　在星野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日向一时间失了声。
　　也许这一刻，他想了许多，把自己失败的排球生涯都翻了个遍。

　　终于开口道“不知道。”
　　日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也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这是排球啊，能上场比赛为什么不紧张呢？

　　他没有任何理由来解释他的紧张，就像他无法解释对排球那一份热情一般。

　　“紧张，需要理由吗？”日向很忐忑地问道，只要一想到能上场他就会感到激动，他想他永远都会怀抱着对赛场的那一份紧张。

　　星野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不需要。”
　　也是，这才是日向翔阳。

　　.
　　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可以出发了。
　　大地招呼他们来到大巴面前列队，一行人稀稀松松地走下来。

　　影山下楼梯的时候借着空档拍了拍星野，指着面前走着摇摇晃晃的那个人说到：“喂，那家伙怎么了？”

　　星野两手一摊“没办法，等会要比赛紧张吧。”

　　影山头顶两坨黑线掉下来，袖子一撸就打算上去教训一下那个家伙：“练习赛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被星野一把拉住了外套扯了回来：“喂，你别去给他增加压力，等会踩上赛场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鼓励好的，他可不能让影山把日向彻底打击没了。

　　影山不是很相信地回过头“真的？这胆小鬼有这么靠谱？”

　　星野撇开眼睛，小声嘟囔道“你就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