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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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毛茸茸的白毛卷头后面顶着个系统虚拟大屏出现在闵轻舟眼前，上面俨然是在恭喜他成功收集菜系卡片。
平常人虽看不见‘饕餮’，却的确有点破坏他们之间的气氛。
闵轻舟此刻心绪稳下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做菜还一身鱼腥味。
慌乱下他急忙想推开身上的人，楚云帆似是不太情愿地握住推他的手，和他分开一段距离，又没完全放开，将他圈在怀里盯着他。
闵轻舟被楚云帆盯得不太自然，移开视线解释道：“刚刚在做菜，身上有味道……”
闵轻舟身上确实有一股鱼腥味和油烟味，油烟味带着些呛人的辣。
“别弄到你衣服上……”
“你做鱼了？还是辣菜？你吃不了辣，还……”
楚云帆接着闵轻舟的话说，话到此时止住，似是想到什么，眼中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那种状态。
闵轻舟又挣了一下，楚云帆这次松了力道，他轻松从他怀里出来，拉着楚云帆的手腕进客厅，“你先坐一会儿，我冲个澡换身衣服就来。”
楚云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闵轻舟从自己的视线中的消失处。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想要从闵轻舟口中问出的结果。
他走到餐厅桌上摆着的剁椒鱼头，和鱼眼对视的那一刻，鱼眼似是刀子割在他的心上。
手心里已经攥出了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那个原因。
闵轻舟站在花洒下，哗哗的水声盖不住心跳的声音。
他捏了捏后颈，心中虽慌乱却也明白有些事还是要说开的，可能楚云帆已经知道了一些，但他自己说不说是另一回事。
浴室不知过了多久才没了声音，闵轻舟换了一身家居服，清爽地下楼，嗅到厨房的方向飘来菜香味。
楚云帆趁闵轻舟冲澡的工夫，简单地炒了两个清淡的菜。
瞥见门口的身影，楚云帆转身道：“炒了菜不是要吃饭？刚好我没吃午饭，一起吃吧。”
“不过还没好，你再等一会儿，去帮我尝一下锅里的汤好吗？”
闵轻舟愣在原地，张了张嘴，转身开锅盖。汤锅内扑鼻而来的就是煎蛋的焦香味携着热气，嫩豆腐在汤中微微颤动，四散而开的奶白汤底浮着金黄色的油花。
汤勺舀在小瓷碗内，瓷勺搅着油花浮动，闵轻舟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油花被吹开，彻底露出奶白的汤，香菇的鲜味勾着唇舌，虽然现在的天气没那么冷，却也不似之前那般热，一口暖汤下肚，活络了流动在四肢百骸的血液。
“还不错。”
话音刚落，楚云帆贴在他的背后往汤锅里均匀撒盐，搅动两下关火出锅。
那一头已经出锅了一道菜，楚云帆又将另一个锅盖打开，是闵轻舟做剁椒鱼头剩下的鱼身。
鱼身已经被切成了厚片加上了姜丝放在蒸锅上，楚云帆撒上葱花淋上热油，激发出来的香味散发出来，直接把‘饕餮’馋了出来道：“好香啊！”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楚云帆搞出了简单的三菜一汤，餐桌上的剁椒鱼头已经从闵轻舟的位置上挪走，眼前是色香味俱全的家常饭菜。
闵轻舟看见‘饕餮’磨嘴霍霍向餐桌，不忍直视道：“‘饕餮’你控制一下，不要吃的太明显。”
“宿主，宿主，我想吃那个蒸鱼，快给我夹一点。”‘饕餮’窜到闵轻舟身边，扑扇着半透明的翅膀。
“你吃你的剁椒鱼头去。”闵轻舟帮忙盛饭，直至楚云帆端正地坐在他的对面，“菜是云帆做的，你吃了也不能给我涨积分。”
剁椒鱼头被放在了楚云帆的那一边，上面少了几块。楚云帆尝了一口，这个辣度根本不是闵轻舟能承受的辣。
闵轻舟夹了一块蒸鱼，‘饕餮’在闵轻舟的掩盖下吃了下去，这种如同从他嘴里抢食物的行为闵轻舟熟得不能再熟，但如果他能被做成表情包，头上一定有一滴汗并配上他无语的表情。
一顿饭两人默契地没说什么话，楚云帆只是将蒸鱼的鱼刺挑干净放到闵轻舟身边的空碗里。
收碗时，两人相触又分开的手，似是未能出口的话，欲说又止。
楚云帆将碗筷放进洗碗机，能感受到身后不远不近的目光正一直看着他。
‘饕餮’看着闵轻舟的样子，又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正整理的楚云帆，知道他们有话说，便自觉回系统空间了。
楚云帆收拾完残局，转身拉着闵轻舟的手腕径直去了客厅。
闵轻舟凑近能闻到楚云帆的衬衫上因做饭沾上的油烟味，衬衫下是西裤，这不是平时的穿着，似是工作时专门穿的版型。
是了，楚云帆出现在他面前之前至少一直在公司。
楚云帆停下了脚步，闵轻舟听到他说：“我去见了刘凭。”
闵轻舟身子一僵，楚云帆把他轻按在沙发上，眼睛看着他的反应，也跟随他异色的神情，心随着一顿饭时间刚要凝住的口子，又被钝刀子割了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汩汩流血。
闵轻舟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抬起头时，一双杏眼略带红色。
“对不起，我当初没办法……我……”
闵轻舟话没说完，楚云帆将人圈进怀里，轻叹一口气，“不用道歉，我明白，别哭。”
大概在人安慰你别哭时，所有的委屈与积压的痛苦偏偏在此时积满，曾经那些刻意不去想的过往一个接一个地在此时冒出，压过以往的坚强，使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楚云帆身上的油烟味中还夹杂着未被油烟盖过去的、清淡的木质香味，闵轻舟逐渐稳定下情绪，从楚云帆怀里退出来。
楚云帆从茶几上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轻轻地擦拭闵轻舟眼周、脸颊，以及下颌处的泪痕。
他静静地听着闵轻舟陈述过往，逐渐与自己查到的那一个个文字、刘凭提起的那一段段往事终于凑齐了他不曾参与的闵轻舟的这些年。
闵轻舟提到了去年最后一天时，话音顿了顿，话语不似先前流畅，张了张嘴，眼睫快速轻颤几下，“我应该算是死过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活过来了，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太平间了。”
“那么，你现在做饭也是……”楚云帆看着闵轻舟还带着红痕的眼睛，话到一半没继续问下去，因为闵轻舟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结果。
楚云帆没说什么握住了闵轻舟的手，闵轻舟轻笑道：“这样也不错，我还会做饭了，不至于被饿死。”
“现在我在，你不会。”楚云帆直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瞳孔，认真道。
闵轻舟微怔，旋即一笑，脸试探性地向前凑了凑，见楚云帆没躲，就轻轻在楚云帆的唇上印了一下又退开。
楚云帆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依旧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闵轻舟，眸色却暗了几分。
闵轻舟轻轻将脸撇开一点，耳垂红透，本就绯红的眼尾又晕染至颧骨，似是不该出现在秋天的桃花在盛开。
闵轻舟见楚云帆没说话，转过来看他，“对了，你是不是今天去公司了，下午的工作怎……唔……”
楚云帆反手捏住了闵轻舟的脸两侧，微微用力，闵轻舟被捏得嘴合不上，将他后面的话堵在了嘴里。
闵轻舟觉得捏住他脸的手有些烫，烧得皮肤相触之处延至全身都变热了。
唇与唇相贴，闵轻舟觉得楚云帆的舌在他口中搅弄一通，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空气。
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几近濒死，眼尾有泪珠轻轻滑落，滴在了楚云帆捏在他脸上的指节处，流进了手指与脸之间的缝隙。
楚云帆停住，后撤几分，捏着脸颊的手力道轻了几分，看着闵轻舟正大口地喘气，眼尾衔着泪珠，脸颊两侧是刚刚捏出来的红痕，似乎被他欺负惨了的模样。
他指腹摩挲着被他捏出来的痕迹，手指向下捏住他的下颌，轻轻吻掉了眼尾的泪渍，闵轻舟的眼睛下意识地闭上，接着他的唇又轻柔地落在脸颊的红痕处，动作温柔的和刚才接吻时不似同一人。
楚云帆又后退一寸，两人鼻尖相触，四目相对，复又吻在了一起。
闵轻舟的双手从楚云帆手腕处被他攥皱的衬衫布料慢慢松开，楚云帆反倒锁住了他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揽腰将人往怀里带，两人紧贴在一起。
楚云帆轻吮着他的唇瓣，有时舌尖轻轻带过齿门却不更进一步，反而轻啃着刚刚吮过的皮肉。
闵轻舟被吻得嘴唇微张，楚云帆这才更进一步，他们唇抵唇，舌缠舌，闵轻舟被他的步步紧逼弄得连连后退，直至仰躺在沙发上。
他的一双手从刚才就一直没被放开，现在又被紧锁在头顶。
他们吻得忘却了时间，他们的世界只有情动的彼此，难舍难分。
楚云帆的一条腿的膝盖将人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下去，又控制着别将全部重量压在闵轻舟身上。
两人紧贴在一起，都出了一身汗，对方身上的反应感受得一清二楚。
楚云帆不去理他，只专注于和闵轻舟接吻。
他退开些许，另一只手在闵轻舟的腰窝处游走，唇逐步向下，从下颌沿着脖颈到喉结，让闵轻舟觉得有些痒痒的，吻过的地方又凉凉的。
“呃……嘶……”
闵轻舟忽然身体一绷，锁骨处传来轻微的痛，让他不禁扬起了头，被锁住的双手挣了一下没挣脱。
楚云帆抬起头，手轻搓刚刚自己在闵轻舟锁骨处留下的痕迹，白皙的皮肤上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反衬得皮肤更红。
闵轻舟的衣角早已因凌乱掀开，露出的一节腰腹大咧咧地展露在楚云帆的视野内。
闵轻舟能感受到楚云帆身体反应的变化，顿时呆住，全身紧跟着又红了一个度，楚云帆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帆哥，你……”
闵轻舟咽了咽，喉间滑动，又轻轻挣了一下双手，楚云帆松开了他，手腕也早被攥出了轻微的痕迹。
闵轻舟要起身，楚云帆退下些许，让人半坐了起来，两人呼吸交缠，就像一点就着的柴遇到了火，只要相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楚云帆给闵轻舟整理好衣服，低沉的声音哑得更甚，反倒让人觉得带着磁性在闵轻舟耳边轻声道：“我去洗个澡。”
说罢便要起身，闵轻舟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整张脸都红了，低着头磕绊着说：“我，我帮你吧。”
客厅内安静片刻，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最后闵轻舟忍不住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漩涡，要将他陷进去。
闵轻舟抓着楚云帆的那只手瑟缩了一下，楚云帆眼睫轻眨，握住刚刚拉住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道：“没事，我自己解决。”
楚云帆起身径直走向浴室，没走两步又被拉住。
“别闹，你……”
“我帮你。”
闵轻舟的声音带着轻颤，却比先前更认真。
耐力再好的人也扛不住心上人这样的话。
楚云帆一个用力将人按在就近的墙上，手垫着对方的后脑，目光逼近，额角不断地跳动，紧咬着后槽牙。
闵轻舟不惧与其对视，两人的脸凑近却不贴近，只有自己紊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最终楚云帆投降，泄气般地将额头抵在闵轻舟的肩膀上，轻声叹气，“你这人真是。”
楚云帆的头发在颈侧，有些痒。
闵轻舟的手犹豫了一下，抚上楚云帆偏硬的头发，缓缓下滑到后颈，停在颈椎最突出的一节骨头上。
“这次可不会像上次一样。”
“嗯。”
“乖，这次没有措施，下一次好吗？”
闵轻舟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楚云帆感受到闵轻舟的动作，环住闵轻舟的腰，低头与他接了个短又缠绵的吻。
分开时在他耳侧道，似蛊惑的咒语，“那你要一起洗吗？”
闵轻舟从喉间“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楚云帆拉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嘴唇在他指节处印了一下，拉着闵轻舟往浴室走。
门咔哒一声落锁，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贴在门上，以及背影上方一个不清晰的手印。
浴室内比这一道门外面的温度高了不少，啧啧水声和勾缠在一起的喘息声混合着单音节的语气词。
“嗯……”
“等，等下，那里，呃……”
“船儿，别紧张。”
耳边低哑的声音裹着热气让闵轻舟抖了下肩膀，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攀上了楚云帆的肩膀。
“你帮我脱？”
“嗯……呃……”
他忍着说不上来的感觉，耳边的声音又蛊惑着他，让他听从指令，进行操作。
扣子解到一半，闵轻舟身体突然悬空而起，惊得他轻呼一声，他只觉眼前一花，屁股一凉坐在了一处大理石的台面上，冰得他直打冷颤，门口留下了饭前刚换好裤子。
楚云帆的扣子被闵轻舟哆哆嗦嗦地全部解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和错落有致的腹肌，人鱼线延伸至西裤腰间的腰带之下。
“做得好，再坚持一下，马上放你下来，嗯？”
闵轻舟觉得适应了凉意，身上还是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听见耳边的蛊惑声带着鼓励，“继续。”
闵轻舟缓缓伸过去，红着脸继续帮忙宽衣解带。
花洒下源源不断地流水，水声掩盖着暧昧的话语、呜咽和轻喘，一同混着水落在了地上。
“唔……痒……”
“这样不会磨破皮。”
“站稳。”
因蒸腾而覆在墙面的一层水汽被安上了一双手印，修长手指关节微曲，稍微用力而下滑，墙壁上留下十道水淋淋的指痕。
“呃……哈……”
“船儿……”
一只手扣在了贴在墙壁上手背的指缝里，紧紧环扣。闵轻舟腰间被另一只手触得一抖，险些滑倒又被环住。
后颈落下细密的吻，又缓缓向下，弄得他全身颤抖，忽然他呼吸一滞，声音变了调。
“呃，帆，帆哥……”
“嗯，我帮你。”楚云帆轻吻在闵轻舟的耳尖。
“哼……呃……”
“嗯……”
“哈啊……”
西斜的落日逐渐没了踪影，整个别墅区被阴影吞没，唯有月光照亮昏暗。
秋风携着微凉，明月高挂云端，月光如碎银洒了满地，不知几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