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旺仔牛奶》仙川流彰

5、握手言和

　　流川作为体育特长生入校，但前两年是通识教育，听说是相对简单一些。今天上午一早的大课，要是平常流川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可今天虽然听得无精打采，但人依然很清醒。那个叫仙道的律师说的话，这些天时不时回荡在耳边，余音绕梁。流川默默地在心理想可能他说得真的有道理吧。
　　三年前自己受不了家里犹如重云压顶般的氛围，毅然决然跑到神奈川老家去读高中。如今回到东京读大学的他已经成年，家愈发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到底是继续鸵鸟还是勇敢破釜沉舟，需要下定决心选其一。大脑在放空，手里的笔却没有停歇，勾勾画画，潜意识里的场景跃然纸上。
　　坐他旁边的赤井健上课也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一眼流川，亲眼见证草图出炉。这画面看着似曾相识，头上长稻草，手里拿手机，挺拔堪比松树的男人站在场边，看流川投篮。嗯，他无比确定投篮的背影是流川自己，篮球出手后右手腕微微勾下，左手掌形相护，双臂修长有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身体略略后倾，柔软的黑发轻飞扬，标准的后仰跳投。
　　毕竟是课堂，不能大声喧哗，赤井暗搓搓地跟流川斗嘴。
　　“流川，把自己画得这么细致，看不出来你这么自恋，话说你对自己怎么这么了解，我很好奇耶。”
　　“滚，不复看自己比赛的人活该僵硬如木头！”
　　“我看得呀，谁说不看的，没你翻来覆去罢了。旁边这个稻草人是谁，好像见过。”
　　“白痴！”流川不想答疑。
　　周末，流川回家了。美智子许久未见到儿子，喜出望外，让阿姨准备了很多流川爱吃的菜。流川看着笑得开心的妈妈，欲言又止。而美智子似乎没有在流川这里发现什么端倪，只是一个劲儿的问他，学校好不好呀，课程内容喜欢不喜欢呀，训练顺利不顺利，队友之间相处和睦与否，有没有认识新朋友等等。流川老老实实一一作答，好，不喜欢，顺利，挺好的，有认识新朋友……
　　临近用餐结束的时候，流川假装不经意地问妈妈最近和爸爸关系怎么样。美智子继续夹菜，慢慢咀嚼，过了一会儿，平平淡淡地说还是老样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妈，跟我爸离婚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需要顾左右而言他，这是他流川枫的性格。
　　“不要再为不可挽回的事情愤愤不平，好好跟过去告别。离婚告别一个不合适的人，告别现在的生活，重新开始。找一个可靠的律师，争取自己应得利益。”
　　“妈妈还很年轻，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如果你愿意，再有弟弟妹妹我也ok。总之不要再这样不开心下去了，好吗？”
　　美智子大为震惊，诧异地望着儿子，这几年她只顾着在一团乱麻的婚姻中自我忧伤，对儿子疏于照顾，本来就话不多的的儿子更加沉默寡言。是什么改变了他？此时此刻说出这些话？
　　流川放下筷子，小时候都是妈妈揽着他安慰他，这次换他来安慰妈妈，因为已经长大成人。“妈妈我说得对不对，你愿意吗？”
　　美智子她瞬间泪流满面。
　　流川妈妈同意协议离婚的那天，仙道给流川发了信息，谢谢他的理解和支持。他们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支持和保证流川妈妈的诉求和权益。流川看完信息，按掉手机，继续上课，继续勾勾画画。在初中之前流川系统地学过绘画，素描更是学了好几年。除了篮球，画画也是他认真喜欢的事情，和父亲一样，他曾经看到过父亲闷闷不乐的时候独自一人在书房画过什么。
　　财产分割是相对耗时的部分，这不单纯是流川父母的事情，而是涉及到整个集团的股权，财务等，各方开始博弈。流川父亲确实按之前说的考虑了流川的部分，仙道对流川细致地讲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各种考量。流川不太懂，只是选择了相信他，就像接受他的提议劝妈妈离婚，没有缘由。
　　所有流程结束，俩人约了一次饭，仙道主动的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流川到也没有拒绝。事情表面上结束了，可对他和父母的影响仍旧像湖面上的涟漪一圈一圈，一层一层不断扩散出去。他也想找一个出口疏散心中的郁结。
　　吃饭的地方离大学很近，以前仙道常吃的一家，几年过去店还在，口味百分百保证。第一次一起吃饭，仙道也不清楚流川的喜好，网评推荐的自己喜欢的都点了一些。从梅汁水果小番茄，樱桃鹅肝，刺身拼盘，烤肉拼盘，天妇罗炸各种，到南瓜挞，踩雷的不多，流川腮帮子鼓鼓的，顾不上跟他说话，他心中的忐忑才稍微平息。仙道拿清酒碰了碰流川手中的汽水，
　　“谢谢你，小枫” 他是真心实意的。
　　“你不用这样想，这个结果很好。”流川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他也是真心实意地这样想。
　　“你能这么认为我就安心了。学期末快到了，要考试，再加上篮球赛程安排，小枫应该很忙的吧。”
　　“比赛提前结束了，只剩期末考试了。”这个赛季球员状态起起伏伏，整队配合像筛子，提前出局也不足为奇。这没什么，下次赢回来。
　　“比赛影响因素很多，不能一蹴而就，考试倒是可以抱抱佛脚，多跟同学联系，效果很不一般哟！”
　　“哦” 他身边有个赤井健，没事儿就跟同学勾勾搭搭，很会，应该不成问题。
　　“你选的文科，多背背。”大家都说文科的基础课相对简单一些，上了半学期，对于心里只有篮球的流川来说也是刀山火海。
　　“小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联系我，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仙道看向流川，笑得犹如春日暖阳。
　　“我没什么官司要打。”流川想了想，你又不能帮我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