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旺仔牛奶》仙川流彰

8、与君同行

　　有空一起打球的好习惯就这样养成了。从最初的凉风习习的早秋，到越来越冷的深秋初冬，在仙道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流川终于同意换到室内球馆。一个离仙道住的地方更近一些的球馆。有时打完球流川也去仙道家休息。第一次去的时候，他被小区大大的logo惊到了，下意识的问，你住这里？仙道好整以暇地说是啊，所以流川少爷大可以放心进来，这里到处是摄像头，绝对安全。流川认为没有摄像头他也是安全的，只是有一种错觉，被隐藏在某一处的鹰眼紧盯跟踪，怪怪的，怪不自在的。不，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这就是那一堆物业中的不起眼的一个！
　　流川认为仙道肯定没有战斗力，放倒他也就是举手之劳。他没有想到的是，仙道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确实不擅长打架，以理服人才是上上策。流川对此不置可否，碰到能动手就不吵吵的，理又能服谁。
　　仙道的公寓是三室两厅的格局，高楼层，超大横厅，视野极其开阔，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很符合流川的审美。只是茶几电视柜上散乱的书籍，杯碟，沙发上随便乱搭着的衬衣西裤，让他有点儿不适应。自小儿家里有阿姨收拾，井然有序。他自己也习惯东西要各归各处。仙道尴尬地边笑边收拾，有点儿乱，让流川随便坐。直到仙道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走，茶几归拢好，流川才坐下并且建议仙道找个阿姨定期清扫。仙道更不好意思了，说阿姨一周来一次。好吧，流川承认有的人天生就是会打乱各种秩序。别看仙道工作的时候有条不紊的，生活中原来这么随性，嗯，姑且认为他是随性好了……
　　说是休息，俩人还是会找点事情做，打两局游戏，看一部电影，都可以。流川特别累的时候更喜欢看电影，催眠效果满点，不出10分钟他就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他睡着之后，仙道负责把他放平，好心地给他头下面垫个靠枕，身上盖个毯子，努力营造出睡在床上的氛围感。有一次流川实在太困了一直睡到了晚上。中途仙道叫他也只是哼了两声就又睡着了。没办法仙道只能把客房收拾好，把人连拖带抱的搞到床上，费劲地把外套给他扒掉，塞进被子里，彻底实现睡在床上的氛围感。流川半夜热醒了，稀里糊涂地脱掉裤子，喝了一口床头的水，又继续睡过去了。睡着睡着就睡出了习惯。
　　时间不由人，转眼就是新年。仙道在年前接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忙到30号才正式开始放假。流川这样的学生党到期末也是痛不欲生，考试复习压力山大。所有人都期待假期好好放松一下。
　　这次新年流川陪妈妈一起过，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妈妈能尽快开心起来。年前陪妈妈逛商场超市，准备好新年装饰，吃食，看着似乎心情好了很多，情绪也很饱满。新年又是流川的生日，除了保留款荞麦面，妈妈还不停地询问想吃什么。同时妈妈装扮流川的小爱好又回来了。可怜的小朋友一边儿当妈妈的模特，试穿妈妈挑选的各种款式的衣服，一边回答妈妈提出的关于各种颜色，款式，搭配等问题。最后正装，休闲装，运动装，冬季外套，羊毛的，羽绒的，拉拉杂杂买了六七套。他不仅要拎着大包小包当免费劳力，还要用尽洪荒之力克制自己想逃跑的冲动。在流川的严正抗议之下，妈妈才恋恋不舍地收手。31号晚上的传统节目唱歌比赛也是要在家看，流川在一片吵吵闹闹中坐在妈妈旁边小鸡啄米，4个小时的节目，至少被他睡了一半过去。
　　临近12点的时候他开始陆续收到朋友同学发来的生日和新年祝福。但署名仙道彰的这位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不懂就问。
　　“小枫是新年宝宝，看过之后印象比较深刻，哈哈！”
　　流川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比他还了解他们家，这个问题他就不该问。
　　“在做什么？”那边儿又发来一个常规寒暄问题。
　　“刚陪妈妈看电视，待会儿去神社。”
　　“啊，代我向伊藤女士贺新年快乐吧”。
　　流川看着对方附带的微笑表情，伊藤女士看到仙道律师大概不会微笑。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发来一个问题。“我们待会儿不会是去同一个神社吧。”
　　“你去哪里？”
　　“浅草寺！”
　　“托你的福一样。”
　　“咱们真有缘份，不过小枫要陪伊藤女士，我们可能大概不太能见面。”
　　“确实伊藤女士可能大概不太想见你！“
　　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哭脸表情，流川一晚上的无聊和困顿一扫而光。
　　妈妈看着儿子嘴角眉梢得意上挑，手指翻飞不停，和刚才迷迷糊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虽然好奇，但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只是喊儿子去把外套穿好，准备出门。
　　新年初诣神社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希望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开开心心，每个人都虔诚地祈祷，无可厚非。流川陪着妈妈耐心排队等候。
　　“小枫到神社了吗？”仙道的消息又过来了。
　　“在排队。”
　　“我已经拜好了，在等我爸妈。你打算许什么愿望？”
　　“你许的什么愿望？”
　　“少干活，多赚钱！”附带一个大笑表情。
　　“愿望太难，神仙也帮不了你…”流川给了他一个摊手的表情。
　　“好受伤！”?“你还没说许什么愿望。”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猜肯定跟篮球相关。”
　　“靠许愿赢不了比赛！”
　　“厉害，那我能求强大的流川选手帮忙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说来听听。”流川乐了。
　　“在和谁聊天？”，这么开心且专注，一晚上的反常行为，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貌似流川没有听到，伊藤女士又叫了两声，小枫，小枫？同时拉了拉他的胳膊。流川这才反应过来，扭头不好意思问妈妈什么事儿。妈妈问他在和谁聊天。朋友，流川老老实实回答，带着一点点儿心虚。是女朋友吗？妈妈又问，一副了然的样子。不是，流川坚定地回答，又坦然又底气十足。
　　“我的愿望是一次完美的新年旅行，在我妈给我安排相亲之前逃跑，拉郎配实在是太恐怖。”
　　“你需要相亲？”流川瞬间觉得很冷，这个画面难以想象，但旅行这个想法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本来就在琢磨找什么理由去一趟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很想他，他也很想他们。
　　“去哪里旅行？”他又紧接着发了一条过去。
　　仙道本来还在想回复上一条，但看到很快出现的第二条信息，他想自己大概率找到同行人了。“箱根怎么样，泡温泉放松一下。”
　　流川略微回忆了一下箱根的地理位置，回复了一个“好”字。这时他从暖融融的红色大围巾中抬起头略过黑压压的人群头顶向远处望去，那边似乎一个尖尖头发的挺拔身影微微低着头，随着人群慢慢往出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