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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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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你掌心尽管给牺牲不怕当陪衬
像爱上贝多芬难以捉摸你心
为何让我步近然而又从未热吻
难道是我迟钝也去多高攀亦无缘合衬
只得到这教训”
---羽翘《月光曲第四乐章》
那边Ren的声音竟显得激动不已,连最后发出的“呀”都被拖到老长表示兴奋。
只是此时Paul耳中听来的已觉得无差别,心底还是那种近乎被冷冻住的落空感。就连话筒那边人的喜悦分子,被放在耳中,也变得失效而冷淡。
过了好久,Paul才缓慢地“嗯”了一声。
那边的Ren并未觉察他的异样,接着高声贝吵着话筒叫出来。
“Paul,我在陈医师这里,你要不要过来。”
本打算拒绝,只是听到‘陈医师’这三个字的时候,Paul还是心软地问了一句。
“你……没有关系吧。”
“嗯嗯……Paul,你快点过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那边的人因为兴奋的缘故‘哐当’一声便挂了电话,Paul怔怔地放下手中握住的手机,整个动作间都显得有些踟蹰而拖滞。
手心隐隐间被冰凉的机身磨磳的有些发疼。
见一个人。
是那个人吗?他们和好了?
那个人不是结婚了吗?
或者是离婚过后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开始往脑袋里面窜去,思绪快的就要跟不上念想,开始变得缓慢而迟钝。
只是,去见那个人呀……
也好,一切都算是有始有终了,或者可以了断了吧。
Paul捏了捏手心,随手便招了一辆TAXI,坐上车落定后,示意司机道。
“容华心理咨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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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心理咨询所。
大门口还是以往的金字标志,大而繁杂的广告牌将门口大半边的遮挡住,只剩下给行人小而狭窄的视线可以透视过去。从外面看,只觉得这个地方倒不像是解决心理咨询所,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登广告的公司。
Paul站在门外,心情还是缓沉之中压的很低,手中执起的电话让他刻意压低嗓音。
“我到了,嗯。”
走前几步,心底还有残余下来的一种落空感,空荡荡的,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能渗出寒意。他下意识朝大门迈出几步,然后似乎有气馁般停下。
还是不足够,不足够勇气呀。
‘咚咚咚’
‘咚咚咚’
……
隔很远,Paul都能听到Ren一路奔下来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向来能打的重实而有质感,这点是Paul所熟知的。
“Paul……”
拐角楼梯口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个脑袋,那张脸洋溢上的色彩几乎都能飞扬起来,轻飘飘地开始从这楼梯的每个台阶上打着转。
“Paul……”
Ren几乎是一口气奔到他的面前,她的身形灵活而又娇小,三步做五步地跳过来。‘呼’地一声,整个身体都朝Paul的方向仰了过去,她的迎面而来的气息里面,还有酝酿出一种淡而柔的蜜香。
在整个诊所大堂的刺鼻消毒水嗅觉里面,Ren身上所传来的气息,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无法抗拒。
Ren将整个脑袋连着身体都凑了过来,她身上因为兴奋而带上的欢愉分子,顺着扑面而来的气息一股脑地渗入Paul身上的每个角落。只可惜此时此刻,这些对于Paul来说,也似乎失掉了准效。
她的愉悦,从她身上传导过来的愉悦,似乎已经在无法给Paul带来任何的喜悦。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好起来,反而落差感更加重了。
眼前的Ren似乎并未发现Paul的异常,她还是激动地裂开一个笑,用小而软的手拉起Paul,似是得意洋洋地开口。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拉着他走的很急,捏在手心交错而过的斑驳感,是冰凉的,一片冰凉的。
脚步而上的是一个阁楼,虽然来了这里多次,但是Paul却从未发现这个咨询所的二楼竟有个小而窄的阁楼。老式的楼梯踩在脚下‘吱嘎吱嘎’作响,Ren的手还是有力而柔软,她的兴奋一眼于表,连笑意似乎都能飞泻起来。
‘吱嘎’,似乎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Paul的眼前因为薄络而透明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是一间小房间,一架老式的三角钢琴,一个安静坐着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并未被开门的声音所打扰,仍然专心致志地对着键盘一个一个地断续按着,弹得似乎是一首起步的曲子。
《月光曲》,记得以前念大学的时候,选科时候学过这个曲子。
看到这里,Paul已经觉得有些诧异,Ren她说要带自己见的人是?
还问等Paul疑问出口,眼前一直站着的Ren突然松了手三步做两步算是跳了过去,在小男孩身后的地方敲了敲他的脑袋。
那个小男孩仿佛感应一般地回头,这个时候,Paul才发现在男孩转过来的耳朵上面似乎是带着类似助听器的东西。Ren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似乎跟他在做手势交流,好一会,才又回过头来招手让Paul过去。
等Paul走进几步的时候,Ren突然又一把丢掉小男孩的手,突然朝他方向凑了过来。她小而尖的脸蛋朝他凑近,贴近有些微凉的感觉,印搁在两个人的皮肤上面,软软的倒是让人觉得很惬意。
Ren似乎是想要对他小声说话,她贴近Paul耳畔的地方,热热的呼吸绕乱在Paul颈侧的一圈,打绕着点点悸动。
“家家他是听不见……”
Paul只觉得被她传过来的呼吸扰乱地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刚想阻止,却见到Ren想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又开口道:
“不对,他们说他并不是听不见,只是几乎都听不见。”
听到这里,Paul不知为何仿佛心底舒了口气,刚才一直紧绷下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他缓了缓语气,开口问道:
“你说要带我见一个人,就是他?”
“嗯。”
“嗯。”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嗯’字,却让Paul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之前那种落空感也消失无遗。不知是自嘲还是如何地笑了一下,Paul又接着问:
“听说你去上钢琴课?”
“哦……”眼前的Ren鼓了一边脸,似乎是不情愿地忸怩道:
“家家说他想要学琴曲,我又看不懂琴谱。所以……所以……”说到这里,Ren似乎气馁一般跺了跺脚,接着道:
“那个广告纸上面明明说教人一周就能看懂琴谱……可是我学了都快两周了,还是什么都不会!!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她转过脸去,只留下气鼓鼓的一边脸蛋,粉嫩嫩的皮肤衬得格外娇柔。让站在一边的Paul看的几分心软,心底慢慢升上了一股暖意。
古怪……突然觉得古怪起来。Paul不知道该要怎样形容这种挫折感,似乎自己整颗心都被那个叫‘Ren’的女孩所掌控,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失落,却又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再转回原点。
从来没有,从未有过对任何的一个女人,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她的掌心,一分一毫已经挪不掉了。
之前……恐怕是自己误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