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蓝色之眼》乌普萨拉

14、十四

　　“我也要开始努力！作为球队的一员，大家都有责任的说。”彦一边记录场上队员的表现，边对我说，“你这个主意真不错！我要好好记下来。”
　　“恩，这样以后想起这个主意的时候还可以顺便纪念我一下……”
　　“纪念？”
　　不知不觉说漏嘴了……“彦一，告诉你个秘密，一定要保密！”
　　“是！”
　　“我过不久可能要回国去，家里有些事情……”
　　“真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喂喂你这孩子眼泪汪汪的，还保个什么密啊，完全写脸上了吧！
　　“这个，家里事情一完就回来……吧。到时我要考你功课，看你数学和生物有没有进步。”
　　“为什么要考这两门的说=。=”
　　“数学是数据统计时要用的嘛，生物是运动生理啊，身为出色的篮球情报人员必须要掌握的知识！像NBA的专业经理人，他们都很厉害的哟……”总算把话题扯开了。
　　“那仙道学长怎么办？”嗯？什么怎么办来着？
　　“在交往的话，不在一起不是会伤心吗？”

　　“谁说……交往什么的了……”
　　血液好像瞬间沸腾起来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三井是因为不在一个学校，不太了解情况，可是彦一也这么说……
　　“啊，大家都这么想吧。让仙道学长这么在意的女生，你是第一个。理所当然的就那么认为了。” 彦一的脸上也仿佛写着“理所当然”四个大字。
　　“在意？”
　　彦一拿手中的笔敲着记录薄，望着球场回想，“昨天他还和我说，以后喝酒了还是不要乱抱女孩子的好。老实说，我都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啦。”
　　……是输给湘北的那天晚上。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看见你不一样情绪的样子，比如像彦一那样抱着人痛哭说不甘心什么的。”
　　“他抱住你哭了？”
　　“嗯，被我扒拉下去之后他就去抱池上学长了，说着学长就要离队了真舍不得，请千万不要忘了我彦一之类的话。”】

　　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突然中了□□大奖一样。有点透不过气来，又紧张又忐忑的那种兴奋和刺痛。
　　“彦一，帮我找一朵花来。”
　　“啊，干嘛？”
　　用来撕花瓣啊——他那个什么我，他不那个什么我，他那个什么我……
　　体育馆里太热了！我捂着脸蹲坐下来。
　　“啊咧，你没事吧？脸怎么红，不舒服吗？”
　　彦一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枉我经常教育他，居然会有被他反将一军的一天……
　　“什么不舒服？”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和彦一同时石化。
　　“呐，一听到不舒服就出现了呢。”得意地用胳膊肘捅捅我，彦一眨眨眼睛，顺势溜了。
　　“等等……”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根本不敢把头抬起来啊混蛋！
　　“嗯？”背后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压迫感十足，好像可以感觉到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似的。不知不觉，脸烫得要烧起来了。
　　“越野学长不小心让我扭脚了，觉得不舒服……所以想不能这么就算了，刚才要挟他替我做一星期的作业……这也不算欺负前辈，对吧？”
　　我强作镇定地说着，忍不住微微抬起头，从手臂上方瞄他：刚刚运动完，汗水从他的脸侧流下来，滑过下巴，滑过喉结……
　　喂我说你快点走开吧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样啊。”他揪起球衣前领擦了擦汗，若有所思地一边走回场上，一边说，“那你去告诉他，不罚他打扫一星期的球场了。”
　　咦？已经替我报过仇了……吗？

　　（场地的另一侧：
　　植草：“你们看，她为什么一个人在那儿笑得那么诡异？”
　　福田：“莫非又有什么奇怪的主意？”
　　越野：“难道我除了替写一星期的作业，罚扫一星期的球场，还要付出其他代价？我不是故意的T_T”
　　众：……）

　　“感觉你好像在和我闹别扭。”一起在厨房里正做着晚饭，他突然说。
　　我差点呛着，关上面前的水龙头，的确有点别扭地转过头。“才没有呢。”
　　“就像现在这样，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拿正眼看我。”
　　那是因为我不敢拿正眼看你啊！我的内心在咆哮，但挤出的声音还是细如蚊呐：“因为你光芒太刺眼了，我怕看多了眼睛会近视。”
　　话音刚落，轻微的电流“喀拉”一声，头上的灯收去了光亮。房间里一片黑暗，只余窗子里透进来的些许朦胧月光。这电停的，未免也太应景了……
　　“现在你可以正眼看我了。按你的说法，我应该和一个萤火虫差不多。”
　　我讪讪地笑：“哪里哪里，明明是黑暗中的灯塔来着。”
　　“我去看看电路，再拿支蜡烛来。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确认，“你不怕黑吧？”
　　“恩，不怕。”
　　“我很快就回来。”他仔细地叮嘱，“厨房容易磕着碰着，不要乱动，乖乖等我。”
　　“恩。”我压抑住心酸，答应了一声。
　　借着月光，我慢慢摸索着收拾着案板上的食材，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这样的话，我还怎么能说得出再见。

　　“保险丝没有问题，看来是供电的原因，等一会儿吧。”背后转来他的声音。
　　我赶紧抬起手擦眼泪，可是视线仍然是模糊的。心下一凉，把手举到月光下细看——果然又变成透明的了。心跳剧烈起来，与之前那种甜蜜中混着酸楚的跳动不同，而是冰冷的钝痛。不仅是手，身体也慢慢褪去了实物的色彩，好像要逐渐融化在空气里。
　　“你……”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一时间，连转过身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是现在吗……早知道这样，再别扭也要多看你几眼。不止是这一刻的样子，下一秒、下个小时、明天、后天的样子，我全都想用眼睛记住。
　　二十年后的你，我看不见的你，真的会长成田冈教练那样吗？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我做不到——做不到微笑地消失掉，做不到不喜欢你。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温度和力量不停地从身体里散失出去。
　　就这样离开，真的不甘心……
　　“不要走。”
　　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一样，突然被用力地抱住了，身后的温暖混合着急切的呼吸，让人晕眩。
　　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里有这样鲜明的情绪。那么认真，又好像那么难过。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