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帮我砍一刀吧》落慧

4、第四章我只是想吸一口血

　　4.1.2那又怎么了

　　李瑞好奇的盯着窗棂上的鹦鹉，这个世界的鹦鹉长的比地球上的大上一些，但是颜色倒是差不多，很鲜艳。

　　陆西山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给他们留了一只玄凤。

　　李瑞对着这只鹦鹉说话“你好啊。”期待它回应自己。

　　但这只鹦鹉似乎不会说话，头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傻呆呆的，像他的主人。

　　“小瑞，你真的不写吗？不会写字的话，你说我写就行了。”宋婴又问了一遍。

　　李瑞还是坚定的摇头，他才不要。

　　“好吧。”宋婴把刚写好的信卷起来，绑在玄凤的脚上。

　　那只鹦鹉展开翅膀飞了起来，李瑞明白它为什么叫玄凤了，确实像凤凰，速度也很快，一眨眼就消失了。

　　看李瑞还趴在窗户上对着空空的天空，宋婴拍了拍他，走吧，不早了，该去吃早饭了。

　　李瑞又练了一个下午装箭，他自认为装箭的技术已经很纯熟了，甚至左右手换着装。

　　练完左手练右手，练完右手换左手。

　　明天就试试射击。

　　李李瑞怀着对明天的无限期盼睡着了，宋婴帮他按着按着也睡着了。

　　月亮和星星被乌云压住，外面和屋内一样黑的粘稠，李瑞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身旁的人掀开了被子，冷风顺势灌了进来，把他给灌醒了。

　　他眯着眼睛看黑暗中宋婴打开房门的背影。

　　起夜吗？李瑞翻个身闭上了眼。

　　不对，李瑞又睁开了眼睛，宋婴起夜哪次不叫他一起的，他不是怕黑吗？

　　李瑞揉着眼睛下床，把门打开一小条缝，钻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半夜出来干什么坏事。

　　在走廊上耷拉着肩膀往茅厕走，走了一条长廊李瑞便眼尖的瞧见了消失在转角的宋婴，想喊，张了张嘴又想他行为有异，不能轻易放过，于是抿紧了唇，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那轻的和猫儿一样的脚步在李瑞耳朵里停了下来，李瑞精神了点，又皱了皱眉，他听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靠近转角凑近了些。

　　“……谷里下命令了，立刻杀光这里所有的孩子，一个不留，切记若不慎被抓，立即咬毒自尽!”一道粗犷的男声。

　　李瑞躲在转角，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他面目狰狞，泪流满面，怀疑人生。

　　卧了个大槽啊!

　　李瑞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张着嘴探出头，果然看到了宋婴，还有一个躲在黑暗里的高大男人。

　　月光下，宋婴浑身银白，虚幻的如同幽灵，他站着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时没回话，男人便不耐烦地“听见没有?你不会在这还待出感情了吧？”

　　宋婴还是一声不吭。

　　男人见状眼里闪过暴虐的杀意，离了心的同伴不再是同伴，而是比敌人更危险的叛徒。

　　李瑞看着男人手悄然摸向刀柄，心里直呼卧槽，这就要擦人了?！

　　转头宋婴还是一动不动的麻木样子，李瑞急的直跺脚，直到那男人把刀整个抽出，砍向宋婴时，李瑞忍不住了，跑出来大喊“宋婴！”

　　下一秒，李瑞呆愣在原地，手还滑稽的维持举起的状态。

　　哐当——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了。

　　李瑞鼻尖耸了耸，他闻到了一股甜香，叫他口干不已的甜香，他喉间一动。

　　那个男人的头从视线中消失了，李瑞尚未对此有所反应，直到黑暗里滚出了一个又黑又方的物什，从月光照耀的木板慢慢滚到了李瑞面前，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狠毒地瞪着李瑞。

　　“……啊。”李瑞轻轻啊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失声了。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他细小的手指不由地攀缠上脖颈，茫然地垂下眼俯视这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多亏了他强大的视力，他清楚看到了这颗脑袋的全貌，是一个青年男人，满脸胡茬，脸惨白的和流光了的血的烂肉一样，眼里纠缠的红血丝，还有他被切的平整的脖子，里面喷出的鲜血铺了满眼。

　　——这是一颗人头。

　　李瑞吓得眼圈一下就红了，捂着嘴不敢再想要发出声响，牙齿打着颤，像是冻极了。

　　他艰难的把视线从那颗头移开，看向宋婴，颤抖着声线问“宋…宋婴?”

　　李瑞看着宋婴回过头微笑的喊他小瑞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是鬼畜宋婴啊！！！！! !

　　李瑞边跑边在心里疯狂尖叫，跑回自己房间，拿出抽屉里的袖箭，穿戴，装箭，然后躲在门后等着宋婴进来。

　　李瑞小声喘着气，心脏疯跳着想等会不管是谁进来他都直接一发袖箭。

　　天上的乌云散去，月光照在房顶上，有几个戴着面具黑衣人趴在上面。

　　一只手伸到背后挠了挠屁股“楼长，他们怎么还没行动啊，我都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包了。”

　　“嘘，情报不会错，再等等。”

　　等着等着，李瑞的呼吸渐渐平复，急促的心跳也沉稳下来，甚至有点想睡觉。

　　李瑞渐渐按耐不住了，挣扎了片刻，还是推门出去，快速跑到刚刚的地方。

　　李瑞又躲在了转角，按住袖箭深吸一口气，探出头，又马上缩回来。

　　没人。

　　李瑞走了出来，站在宋婴刚刚站过的地方，忽然李瑞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李瑞反应迅速的抓住那只手，来了个过肩摔，很成功，地上的人发出闷哼。

　　“小瑞！你做什么啊?好痛啊。”

　　李瑞听着宋婴熟悉的语气，还是没松手“宋婴哥哥?”

　　“怎么了?”

　　“没事。” 李瑞松开了手，手臂却仍是举着，袖箭瞄准了地上的宋婴。

　　他耳朵没红。

　　乌云浮动又遮住了月亮，星星却显得更闪耀了。

　　“行动。”被称作楼长的女人比了个手势。

　　“小老鼠们终于出洞了。”一个人跃下房顶，跃跃欲试。

　　“嗯?小屁孩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玩摔跤呢?”他一下来就发现了李瑞二人，向他们走去。

　　突然眼中寒芒闪过，向某个方向飞出三枚飞镖，冲向李瑞二人，抱起他们扭身就飞身离开。

　　只见李瑞二人本来待的地方出现了一柄长刀，深深嵌进木板。

　　那个人把李瑞二人安置在房顶上，弯腰嘱咐道“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动。” 他看着李瑞呆呆的样子，又生硬地开口“别害怕，我们很快就会解决的。”接着转身跳下房顶。

　　李瑞看着那个夫子转身离开，不由的伸出了手。

　　别让他一个人和这个鬼畜宋婴待在一起啊…

　　那个宋婴似乎还没玩够“小瑞，怎么了吗?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最危险的就是你了好吗？

　　李瑞转过头，看着他。

　　莹白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鬼畜假笑，李瑞移开了视线，忍了又忍，还是开口

　　“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没人逼你笑。”

　　宋婴闻言，脸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好，小瑞不喜欢我笑那我就不笑了。”

　　李瑞转过头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宋婴。”宋婴说着就想扬起嘴角，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马上压了下去，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看起来更鬼畜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
　　信你才有鬼了。

　　“你不信就算了。”宋婴坐在了房脊上，抬头看着月亮。

　　李瑞看宋婴坐下，他也坐在了不远处，两人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还是说你是第二人格?”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人格，我就是宋婴，说不定，你见到的那个宋婴才是假的呢？”他语气轻松，似乎心情很好。

　　李瑞皱起了眉“胡言乱语。”

　　宋婴仰着头哈哈大笑“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好没意思。”

　　看来这也是个老东西。

　　“你还是早点离开吧，说不定有人在替你着急呢。”李瑞抓着被风乱吹的头发，长头发好烦，宋婴不让他剪。

　　“你在替他着急吗？”宋婴转头看向李瑞。

　　李瑞把头发都抓了回来，放在胸前，闻言，手下不由一松，头发又被风刮走了，在脑后乱飞着。

　　宋婴伸手拂开了飘到他脸上的头发。

　　“血妖也会有人的感情吗？真稀奇。”他语气里藏着嘲讽。

　　李瑞在跟自己头发作斗争时，又一阵风刮来，头发这次没那么听话的往后飘了，糊了李瑞满脸。

　　“呸呸。”李瑞吐出飞到嘴里的头发，淡淡道“那你还真是孤陋寡闻。”

　　“我就告诉你吧，我不仅有人的感情我还有屎壳郎的感情，如果你再敢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我就会倒立过来，再把你当成牛屎用脚推下屋顶，让你砸个屎吃屎。”李瑞一本正经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腿晃了晃，展现压力。

　　宋婴听到李瑞反呛他，也没生气的意思，低下头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袖子，自顾自的说“小血妖，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当做你陪我聊天的报答。”

　　骂他是一坨也有报答啊？真是个十足的鬼畜。李瑞转头盯向他，看到他勾起嘴角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刚刚那个男人…”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李瑞，黑漆漆的眼里满是恶意的探究，柔软的嘴唇吐出的话语比夜风还要凉。

　　“不是我杀的。”

　　李瑞这回把头发都抓好了，闻言眼皮都不抬“那又怎么了?”正当防卫而已，不然站着挨砍吗？虽然手段是凶残了一点吧。

　　宋婴歪着头看着李瑞。

　　李瑞和他对视着，难得看到他露出鬼畜表情之外的神情，别说，还真有点宋婴那味了。

　　面前的人突然皱起眉头，扶着脑袋摇晃了一下就往后倒去。

　　李瑞急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

　　好险好险，李瑞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这人顶号的时候没有任何迹象，下线的时候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

　　李瑞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着宋婴避免他掉下去。

　　好累啊，宋婴越来越重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醒了就自己坐好。”李瑞好不留情的揭穿了装睡的人。

　　怀里的人一下僵住了，李瑞感觉他邦硬邦硬的像一只装死的麻雀，他知道要让麻雀活过来的唯一方法就是放走它，于是推了推他要把他推远些。

　　宋婴却抱着他软绵绵地哭起来了“小瑞!小瑞你别不要我!我错了…不要推我…”他死命把自己往李瑞的怀里钻，像是只急切寻巢的辜弱雏鸟，因为没有巢它就会毫无悬念的死掉。

　　李瑞慌张了一下，他没见过宋婴哭成这个样子，本能地回抱住了他，希望这样能给脆弱的他带去一点力量。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不要你，小麻雀…不，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宋婴弱声弱气却又让人觉得难应付极了，细弱的哭腔听的人心头发颤，他脸埋在李瑞颈间不住抽泣，手紧紧圈抱住了李瑞的腰身“小瑞想让我一个人吗？小瑞想离开我吗？小瑞你难道害怕了我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瑞不要这么对我……”

　　李瑞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他家里没有弟弟妹妹，没什么朋友，也没交过女朋友，唯一安慰人的经验都是在游戏里安慰吃醋的病娇青梅，但是，他无措的想，为什么和宋婴说话不会有选项ABC弹出来让他选啊……

　　突然他眼前一亮，诶拿游戏里的话来哄他也是一样的吧……

　　于是他缓缓着把手放到宋婴头发上摸了摸，“你没错，你做的很好…”

　　“你保护了我们，最重要的是你保护了自己，宋婴是大英雄啊。”

　　“我杀了人，也是大英雄吗？”

　　李瑞“当然了，没有哪个战争英雄是没有杀过人的。”

　　“我娘说不能杀人……”

　　“你娘还说了为了保护好自己可以无所不为呢。”

　　他有些犹疑“…有吗？”

　　李瑞哽着嗓子喊“当然有啊！当然有!你怀疑我觉得我会欺骗你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李瑞冷汗接了一盆换第二盆接的时候，他从李瑞怀里抬起头，李瑞看过去，愣了一会儿，他一张脸哭的煞是可怜，白的雪白，红的滴血，漂亮的妖异。

　　李瑞却觉得那股不适感越发深重，他直觉刚刚好像说错了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泪痕还在脸上，他盯着李瑞笑着说“我相信小瑞。”

　　他笑的像一朵无知的芍药，仰着脸满心依赖地看着他的天，脸上悲伤的泪水像是只是桥边的露珠沾惹上他了。

　　李瑞越发觉得不该是这样，于是他坦白了“好吧，你娘没说过，这话只是我为了安慰你乱说的，对不起。”

　　他看着李瑞轻轻地说“我娘说过这句话的，只是我忘记了。”

　　“小瑞不用道歉，什么时候都不用。”

　　李瑞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他迟钝地觉得今晚的宋婴有点怪，有些…太强势了。

　　“小瑞…，我们怎么在这里啊？”

　　李瑞“下面在抓间谍，就把我们转移到这里来了。”

　　“……”宋婴沉默的把脸埋回李瑞怀里，装鹌鹑。

　　“…我腿麻了，你别扒着我了。”李瑞把人往上抱了点，让他不要压着自己的腿。

　　宋婴松开了手，把李瑞反过来，让李瑞背靠着他，换成他抱着李瑞。

　　“这下就不累了吧。”宋婴拢了拢李瑞的衣领。

　　确实舒服多了。

　　李瑞头挨着宋婴的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那些人是谁？”

　　“…药谷的。”

　　“这样。”幸好药谷这节课他听了。

　　李瑞“接下来，你没事了？”

　　“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宋婴把头抵着李瑞后脑，语气虚浮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呼吸是乱的，心跳是急的，手臂虚虚圈着他的脖颈，无不显示着他的害怕和脆弱，可呼吸再乱也是温热的，心跳再急也是有力的，他还活着。

　　东方破晓，天上分三分，光勉占一分，就凭这一分，救那满天黑。

　　宋婴黑黑的眼珠里被晨曦点上的了光，嘴角贴着李瑞的发丝，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了，他终于开口了，

　　“小瑞，我好害怕…”

　　他反手拍了拍宋婴的头以示安慰。

　　宋婴小声地开口“小瑞，我娘说男人的头不能摸。”

　　李瑞感觉着手下毛燥的手感。

　　人挺软乎，头发倒是挺扎手的。

　　听到宋婴的话，李瑞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

　　宋婴却抓住了李瑞的手，把它按回了自己头上。

　　“是小瑞的话随便摸！我只给你摸哦。”说着还蹭了蹭李瑞的手，又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

　　李瑞在心里偷偷发出奸诈的笑，右手像是搓螺旋丸似的卖力极了。

　　少时，宋婴一脸委屈的梳着自己蓬乱的鸡窝头发，也不忘往李瑞颈窝里蹭“小瑞，你太坏了…”

　　李瑞抱着胸，闭上眼充耳不闻。

　　爽了。

　　李瑞心里莫名憋闷的心情一下子散的一干二净，望着越来越白的天，听着耳旁宋婴叽叽歪歪，他闭上了眼。

　　4.3

　　“陆西山又在信里流眼泪了，湿哒哒的，纸都黏在一起了。”李瑞拎着一张信纸，语气不满。

　　宋婴从李瑞手里接过信纸，拉着信纸边缘，一点一点的扯开黏在一起的部分。

　　随着最后一点粘合的地方被分开，宋婴抖了抖信纸，开始读。

　　小婴哥，我的玄天决练到第三层了，楼主说过，只要我练到第五层就可以离开主楼了。

　　楼里的人今天也很讨厌。

　　小婴哥我刚给你准备了第三年的生辰礼，小婴哥你肯定会喜欢的，李瑞喜欢的东西奇奇怪怪的，谁生辰会想要别人的血啊，真搞不懂他。

　　还有袖箭，我也让人去作了，哼，也就他这种废物会喜欢这种低端武器了。

　　还是小婴哥的长枪霸气。

　　虽然每天都在练，但总觉得还是太慢了，楼主说这两层最难突破，下次向楼主请教的时候一定要弄明白是哪里不够。

　　李瑞真是个白痴，在一班考试还次次考倒数，小婴哥你下次别帮他抄书了。

　　十岁了连字都认不全，真给听雨楼丢脸，上次他写的信，总共124个字，错别字就有23个，而且这字也太丑了，小婴哥的字明明那么好看，他怎么半分风采都没学去。

　　小婴哥，再等我一会儿。

　　李瑞趴在宋婴肩上，这封信他看的是冷笑连连，下次他再给陆西山写信，他就是狗。

　　宋婴则边看边转头看着李瑞笑，笑的肩膀颤个不停。

　　“小瑞，小西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你的字该练练了，否则到时候做情报任务难免力不从心。”宋婴把信折起来，放在抽屉，回头对李瑞说笑着。

　　李瑞抱着胸，面向一旁的烛火，这里的字和地球上的完全不一样，对他来说，就是在学一门新的语言一样，他能写出一封信已经很好了好吗。

　　宋婴看着李瑞的侧脸，笑意渐渐淡下来。

　　他慢慢向李瑞靠近，暖暖的烛光照着他初窥日后风采的脸，映着绿柳垂春般的眼睛半明半暗。

　　“小瑞，你很在意小西说的话吗?”

　　“没有。”才怪
　　那封信他可写了三天。

　　宋婴攀上李瑞的脖子，把下巴搁在李瑞的肩膀上，轻哼了一声，发丝蹭着李瑞的脖颈。

　　李瑞不适的扭开了头。

　　“好痒，你别压着我。”

　　宋婴抱得更紧了，把脸也埋进了李瑞的的颈窝，传出闷闷的声音。

　　“那个小黑脸还总是缠着你吗？”

　　宋婴说话时的热气喷洒李瑞的皮肤上，李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喷气好痒啊哈哈哈。”李瑞很怕痒，一边拿手推他一边缩着脖子躲他。

　　宋婴抬起头，靠在李瑞肩膀上，手臂缠住了李瑞乱晃的腰身，看着近在唇边的侧脸，轻声说“回答我的问题，小瑞。”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了多少遍了，要大声讲话啊宋婴!我们不是已经搬入豪华两人间了吗？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了啊！要像一头野狼一样仰着头大叫直到让月亮听到自己的声音啊！”李瑞仰着头喊。

　　宋婴仰着头大喊“好的小瑞!就是那个天天找你的!他总是找你我好讨厌他啊！”说着说着他的眉心就皱起来了，不行，仰起头大喊会有种让人不自觉说出心里话的魔力。

　　天天找他的?李瑞抬起脑袋想了一会，想起了那个黑红小卤蛋，哦，现在不是小卤蛋了，成妹妹头了。

　　“你不喜欢他?我觉得他的体术很厉害。”
　　李瑞认同自己般点点头“而且，他说可以帮我提升体术，反正他是我朋友，你不用再讨厌他了。”

　　“我就是讨厌他……”宋婴委屈“我也可以帮你，为何不找我。”
　　你每天回来都累成路边一条了，还找你?

　　“同班的比较方便。”李瑞决定还是给他留点面子。

　　他急得团团转“我也方便的我也很方便。”

　　李瑞“嗯嗯嗯嗯好的吧。”

　　“小瑞答应我了可不准反悔哦。”宋婴带着困意的小孩嗓音说什么都像撒娇，更别提还用软软的脸颊蹭李瑞耳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瑞觉得真挺可爱的，这小子。他耳朵都快被这小子软乎的脸颊给蹭化了。

　　李瑞满脸都是被萌地血槽清空的白痴表情，维持着宋婴御用猫爬架的姿势等着宋婴开口，直到听见宋婴均匀的呼吸声，才推开宋婴起身吹灭了蜡烛。

　　陆西山寄过来的血，呵呵，被那只傻鸟给弄丢了，他的计划又泡汤了。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任务啊？

　　李瑞刚满心担忧的躺倒在床上，宋婴就带着被子缠了过来，困意也连带着传给了他，他朦朦胧胧地想，唉，脖子有点酸，明天让宋婴给他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