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罪人》滕洄

23、孔雀乱开屏

　　于是，第二天睡醒许焹躺在床上浑身酸痛，脑子里闪过昨晚的一幕幕画面，看了一眼自己光裸的身体，出于愤怒和羞愧，一脚把同样光溜的陆裴升给踹了下去。
　　“啊！好痛！”陆裴升的头磕到了地板，经过一夜鏖战，他的病彻底好了，只是另一人似乎没那么幸运。
　　“干什么！”陆裴升恶狠狠瞪了一眼床上那人一眼，却被眼前的香艳场景定住，江副队揪着被子盖住下半身，腰侧的手印明显异常，斑驳暧昧的痕迹遍布全身，胸口的牙印更是还未褪却。
　　小陆好似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赶紧从床上拉下一个枕头作遮掩。
　　“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许焹不作回应，扶着墙走向浴室，腿间干涸的痕迹与一片红紫是那么显眼。里面传来水声，陆裴升这才跑出了卧室，也注意到了卧室的满地狼藉，许焹的衬衫早已被他撕坏，变成破布一块丢在地上。

　　水从头淋下，陆裴升被冻的一激灵，后背突然传来刺痛，是江副队昨晚挠的。
　　是猫吗，又咬又挠的……
　　等他洗完澡走出去时，许焹只套了一件衬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盒退烧药，陆裴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刚买的白衬衫吗？
　　两人的体型有些不同，陆裴升穿上刚好的衣服对于许焹来说就过于宽大，下摆堪堪能遮住腿根。
　　“这药是？”
　　“昨天你发烧了，给你买的。”许焹开口，嗓子却嘶哑的不像话，“现在正好给我用。”
　　“是我传染给你了吗？”陆裴升有些惊恐，他不仅给人家上了还给人家整生病了！
　　“……你昨天没给我清理，发烧了。”许焹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想负责，昨天的——”
　　“对、不、起！”陆裴升突然滑跪到他面前就开始道歉，“我的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怎么就……”
　　许焹不再说话，对方突然正义道，“你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喂我没让你……”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对象了，男朋友。”

　　由于许焹生病，他就再休假了半天，而作为男朋友的陆裴升同样获得了半天假期。

　　于是陆某出于不知名原因，在别墅里光着上半身走，八块腹肌轮廓分明，似乎想要用美男计诱倒许某。
　　可尊贵的许某一早上都没分过一个眼神给他，陆某也就只能花孔雀乱开屏。
　　下午陆裴升一到市局就找到了两个冤种。
　　“诶，秦简你说我长的不帅吗？”
　　“诶，庶纪嵌你说我腹肌不好看吗？”
　　“诶，江——”
　　许焹伸出一只指头摁住对方的嘴，抿了口咖啡道：“帅，好看。”
　　陆裴升心满意足在对方唇上啄了口，出于某种挑逗心理，还顺带蹭了蹭后者的颈侧。
　　“没答应和你在一起。”许焹用两根手指将前者推远，带着资料走了。
　　陆裴升正回味着鼻尖的清甜气息，哼着小曲儿，出门撞上秦简，顺口道：“宝贝儿帮我带两杯咖啡。”
　　“哟，老公今天不抽烟了？”秦简也回应道。
　　“老公今天想喝咖啡了，拿铁，谢谢。”
　　秦简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对方抢答道：“给报销。”
　　“好的陛下，臣妾这就去。”秦简娇羞地行了礼，把一叠资料放在陛下手上就走了。
　　陆裴升拿起最上面一张资料看了看，余光见庶纪嵌带着安繁盛火急火燎走来，安繁盛还未褪尽少年模样，此时急的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陆裴升漫不经心问道。
　　“门口有家属闹事！！”安繁盛急道，“前几天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家属，要让我们讨个公道，现在赖在市局门口不走了！我们也没说不给伸冤啊！”
　　陆裴升放下那一摞纸，忙道：“我去看看。”
　　市局门口鬼哭狼嚎，两名中年人瘫坐在地上大哭：“我的女儿啊！！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杀了！你们警察都不管啊！”
　　那名中年妇女嚷着，男的倒是坐在一旁不动，过了会，妇女又推了下男人：“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女儿被人杀了！也不知道说话！”
　　陆裴升想上去劝一劝，结果被一旁的警察拉住，轻声说道：“这两个人来了也不是一两天了，劝了没用。”
　　奥～无赖啊？
　　——
　　秦简带着两杯咖啡回来了，只是找了一圈都不见陆裴升人影，他随意拉个人问：
　　“你知道陆队在哪吗？”
　　“陆队？福西的？在会议室。”
　　秦简抬脚向会议室走去，大门紧闭着，秦简推门而入，就见陆裴升架着二郎腿，双手环在身前，旁边坐着的是庶纪嵌与安繁盛，对面还有对中年夫妇。
　　什么情况？
　　陆裴升闻声转头，顺其自然接过两杯热咖啡，仿佛没看见秦简疑惑的神情，吸管没入咖啡的瞬间，房间充斥着拿铁的香气，许焹裹着棕色大衣，靠在墙边，纤细素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袖子。只见陆裴升站起身，走向许焹，将戳开的咖啡递给他。
　　许焹抬眼看他，陆裴升笑了起来，轻声说道：“热的。”
　　前者接过，拿铁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指尖，后者将手覆了上来，整只手瞬间被温热包裹，许焹心跳没来由快了些，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
　　“咳咳。”安繁盛突然发出尤其明显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那名妇女的哭诉声。
　　“怎么了？”庶纪嵌冷冷道。
　　“没事，感冒了。”
　　陆裴升收起手，陪着许焹靠在墙上，后者用手肘拱了下，前者十分配合地俯下身，耳朵贴近对方的唇，但明明自己是主动的一方，耳朵却红的要命。
　　许焹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尾椎骨一阵酥麻冲上大脑，拽着衣服的手紧了紧。
　　“感觉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
　　“可能是错觉……只是女儿死了不应该来公安局闹吧？而且这才第三天，不至于。”
　　突然陆裴升脑中想起了前面自己随手看的资料：
　　刘倩
　　28岁
　　女
　　……
　　后面是什么就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只是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