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等夏日

12、第 12 章

　　第一科考的是历史，琴衍被舒望按着背了一晚上的历史知识点，现在看到公元两个字就头脑发昏。
　　但是背书确实是有点效果的，虽然最后也没能把整张卷子写完，但琴衍在考场上好歹也能写一点题了。要不然以琴衍上历史课睡觉的频率，选择题估计真的全得靠蒙。
　　孟希柠这场考试考得就比较稳，该背的背了，该写的题写完了，踩着点写完了卷子。
　　舒望大题看着写了一点，就提前交卷出考场复习下一科了。她不选历史，对考试分数的要求是不要考太烂就行。

　　琴衍考完物理出来，脑子晕乎乎的，决定在物理考试前去厕所洗把脸，以免一会儿考物理的时候睡着了。
　　她洗完脸，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厕所，听见草丛后面有点声响，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看了一眼。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孩缩在草地上，白色的校服上沾了泥，青一块紫一块的手颤抖着抱着头。
　　“诶，叫你没听见啊。”另一个趾高气昂，满身肥肉的男生面色不善地踹了一脚女生的膝盖窝。
　　“贱人生的，耳朵也不好？”那个男的又说。
　　“妈妈不是……”带眼镜的女生双手颤抖着地抱住膝盖，小声反驳。
　　“我他妈让你说话了？”他又一脚踹了上去，“现在打是在警告你，你这次考试最好别想着抢我风头，要是我爸又因为你成绩好骂我，我就把你打得和你那个下贱的妈……”

　　那男的还没说完，琴衍就听不下去了，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
　　琴衍人虽然瘦，但是力气不小，小时候没少和琴柯打架斗殴，琴柯不让着她，也没占到上风。
　　这一拳琴衍也没收着力气，把一个看起来快二百斤的男的打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琴衍撒完气，不想再管他了，走向角落里的小眼镜，轻手轻脚地把她扶起来，说：“快去考试吧。”
　　小眼镜感激地点点头，小声地喃喃了一声：“谢谢。”
　　琴衍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的。目送小眼镜一路踉踉跄跄地跑走以后，琴衍对着身后的畜牲翻了个白眼，打算把这件事告一段落。
　　结果，畜牲觉得没面子，仗着自己体型上的差距还想要把这一拳还回来，趁琴衍转过身的时候抡起拳头打算打上去。

　　琴衍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快速回头用手掌接住了这一拳，往旁边一拧。
　　胖子立刻疼得尖叫，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妈的，狗娘养的……”
　　不骂还好，被他一骂琴衍气又上来了，使劲又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膝盖往他肚子上猛的一撞，随后又想到拽着他脏了手，把人扔到了地上

　　“欺负人好玩是吧？”琴衍冷笑着，看他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我也来玩一下。”说着又把刚站起来的畜牲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琴衍脾气一上来，就忘了自己还有试没考完。
　　舒望在考场里面半天没看到琴衍的身影，心急如焚。在她的印象里，琴衍虽然没有孟希柠那么认真，但也不是会随便旷掉考试的人。
　　舒望不放心，决定去找琴衍，就找了个想吐要去校医室的借口出了考场。

　　琴衍打架打得正欢上头，就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琴衍！你给我停下来！”
　　琴衍听见愣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舒望，慌神了一秒，正巧被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抓住了机会，琴衍虽然反应过来用手挡了一下，但手臂也是淤青了一大片。
　　舒望看见这一幕，更是气得要死，平生扯着嗓子喊：“已经开考十分钟了，你赶紧给我回来考试。”
　　琴衍马上一脚踹开两百斤的大胖子，跑到舒望旁边，低着头跟着舒望往考场赶。

　　快到考场的时候，舒望瞪了琴衍一眼，扳着个脸和她说：“这事不算完，考完试中午我再说你。”然后就转头进了考场。
　　琴衍提心吊胆地考完了化学，脑子里面的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舒望要把她吊起来打的严重情节了。

　　果不其然，中午回宿舍，舒望就一边被她上药，一边开始大发雷霆：“琴衍你真的是长本事了是吧！考试都敢不来去打架？！”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你那么瘦一点，对面那男的有三个你叠起来那么厚！你就敢打啊？”
　　“伸张正义没错但是你能不能别让你的四肢操控大脑啊？！出事了怎么办？啊？我问你？这么大人了，你……”
　　“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的。”琴衍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乖乖地听完了数落，还给舒望端了杯温水“消消气，消消气。”
　　舒望一仰头喝完了一杯水，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下午德育处肯定就会来找你，我们有一个中午处理一下这件事。”
　　“我会处理好的。”琴衍已经做好了坦白从宽，被记个处分的准备。
　　“你处理好什么？背个处分？综评上记三年，到时候不好填大学你就等着哭吧。”舒望现在没那么生气了，但是语气依旧没那么好，“你现在把事情经过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帮你想想办法。”

　　琴衍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舒望听完，想了一会儿说：“中午我去你打架的那个地方看了，旁边没有监控，你就按我告诉你的说。”
　　“你就说，你看见那个小姑娘被欺负了，想上去和那男的说别这样，结果他就连你一起打了，你为了保护自己才动得手。”
　　“你给我注意用词啊，你是上去劝人，不是上去打人，最后是为了自我防卫才打起来的，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别主动提谁先动的手，这是你唯一理亏的地方。脑子机灵一点，如果他要提谁先动的手你就往别的地方扯，实在脑子转不过来你就哭。”
　　琴衍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舒望又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你最好再祈祷一下你救的那个小姑娘也聪明一点，帮你说点话，这样你记过的可能性也会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