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疯法师的法师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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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大？
阿斯代伦闻言，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让他脱口而出的反问道:“是炼金术做的假孩子？还是类似吸血衍体的死者？”
“都不是，”迦勒摇摇头。
“那两个孩子是鲜活的生命，当年的麦锡对ta们投注了相当厚的感情。”
身为麦锡养子之一的迦勒，语气里带着点说不出的忧伤，他知道这件事对麦锡的伤害有多大。
“我们猎魔人自突变以后，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术士们管这个叫生z隔离，男性猎魔人的J子在没有丧失活力的前提下，无法与已知的任何一个种族的女性适配。女性猎魔人反之，我们猎魔人互相之间也不行。”
阿斯代伦瞪大了双眼，生z隔离对费伦居民来说是个新鲜的词。
毕竟费伦大陆上大部分种族及大部分性别，都能自然混血，少部分不能自然孕育后代的，比如同性之间，也能用魔法手段干预来达到自然孕育的目的。
“所以麦锡当时与那位镇民在缔结婚姻之前，就提前告知了对方，接着在婚后第二年，迎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因为镇子上没有孤儿，那位镇民也只说是通过正规手续领养来的……”
“麦锡没有深究领养手续此事，毕竟星露谷之外的昆特大陆上，满是战乱和天灾下失去亲人的孤儿，所以才反衬地远离战火的星露谷好似世外桃源，……”
迦勒再次叹息，他也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说的。在自己大概两岁的时候，麦锡总是会望着他们这些学徒的睡床叹气。
直到自己和其他兄弟姐妹们越长越大，到了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成年，纠缠麦锡几百年的心结才解开。
“和麦锡正式确定关系以后，我询问过他此事，”迦勒回忆着自己十九岁刚成为猎魔人时，与麦锡亲密的那些夜晚，缓缓陈述说:
“我才知晓麦锡与镇民领养的孩子，身心停留在一两岁左右就不再成长了。
为了等ta们长大，他苦熬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间不仅孩子们长不大，鹈鹕镇上所有的镇民们都没有年龄与外貌上的变化。”
“我们猎魔人虽然长寿，但外貌上并不是永久不变的，只是相对于正常人类，我们会缓慢上许多。”说着迦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鬓角，四十到五十岁对于猎魔人来说是分水岭，从这个年龄段开始，猎魔人的作战经验、处事原则与方式、身体素质与外貌基本上都会成熟定型。
比如他目前一百四十岁了，但后面的这一百年间，除了白头发越来越多以外，外貌其实和前四十年没有太大差距。
二十年时间不会在麦锡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这很正常，因为他是个长寿的猎魔人，却不该在镇民以及两个孩子的身上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二十年间的最初十年，麦锡都选择忽视这种岁月变化，且他曾经怀疑过其他原因，比如镇民们其实不是人类，而是其他外貌与人类一致的长寿种族，毕竟……”迦勒顿时眼露无奈，“有高阶吸血鬼这种除非他们放弃伪装，否则绝对和人类一模一样的种族先例。”
“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无法忽视这种异常了。就像那座被虫灾覆灭的城市一般，麦锡觉得自己再置之不理，恐怕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
“他地毯式地搜查了整个星露谷，这个奇特半位面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用超凡感官丈量过。
甚至偷偷去镇里墓地掘坟，还进入镇子的下水道污水里捕捞等等，顺带还偷偷抽了每一位镇民的血液，出去后找术士鉴定，得知ta们的确是普通人类。”
迦勒说着说着又指回了告示牌上的几行通知，“这就是麦锡对星露谷这个半位面的调查报告与建议。”
“第一条，指出了绝对安全区，实际上就算是海底、矿洞和火山这几个非安全区，也是不会死人的。在星露谷里不存在死亡，就算在危险地区被怪物‘击晕’了，你也只会在医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醒来。”
“第二条……，”迦勒看着那不要与镇民恋爱结婚的文字，片刻沉默后才开口:“大概率是麦锡不希望我们这些后辈，有与他一样的遗憾。”
“他最后用了特殊方式，消除了那与他缔结过婚姻的那位镇民的记忆，同时不得不弃养了那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座星露谷里的原住民们，正处于一种名为永恒的迷锁之中，ta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平淡而温馨的日常生活是这里的基调，每一天皆如此，但这种生活方式却不属于猎魔人。”
“离开了星露谷，昆特大陆上依旧战乱频发，天球交汇带来的灾祸四起，即便名声狼藉，但猎魔人的原则之一是猎杀怪物、保护人类，嗯……当然还得赚点赏金用于生活。
偶尔进入这里放松身心可以，但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是猎魔人要面对的现实。”
“麦锡说他在那段时间经历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做出了这些决定。感性让他希望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理性又告诉他，没有普通人类会几百年都保持原样的。”
“以上就是故事的结局了，”迦勒说，“猎魔人去面对昆特大陆上的一切，星露谷只做为偶尔避风的港湾。”
但阿斯代伦却不是很愿意，故事听到这里就结束，还有那么多的疑点没解释清楚呢！
“别着急，”迦勒看着阿斯代伦的表情，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其他的很多调查结果，都是麦锡在未来的几十年乃至几百年间才得到答案，让我一个个慢慢解释！”
白发的精灵撅着嘴，算是被安抚下了急躁想听故事原委的心情，“那你继续说。”
猎魔人压下苦笑的嘴角，接着说:“在麦锡隐居于那座工业城市的三年里，经常发生有人接到爷爷的来信，比如去农村接收爷爷遗产的内容，从而失踪的案件。”
“其实麦锡在隐姓埋名的时候，也接到过这类信件的。只不过……他当时都快两百岁了，哪来的爷爷……，且他当时的身份信息是买来的假身份，就没把信件当真。”
“这些‘爷爷的来信’被后来负责调查的术士们，认定为是进入星露谷的邀请函之一，就和这枚果实一样，拿着它上车，往任意方向开就能进入星露谷。”迦勒说着举起了手里蓝宝石一般的果实。
“而那些失踪案，其实并没有伤害到失踪者，你也发现了，麦锡当年‘沦陷’在此的27年间，还是偶尔会出去，去外界的。”
“只不过在没获得权限的情况下，每次离开星露谷，都会被比较随机地，投放在昆特大陆的任意一座城镇里。”
猎魔人眼中的无奈更盛了一些，“当年的昆特大陆可是交通不便，战乱频发的年代，那些拿着爷爷的信件进来，又没有通过筛选的人，被随机投放到其他城市，那不就相当于‘失踪’了吗？
普通人并没有猎魔人游历大陆的能力，基本只能在落脚点讨生活。”
“不过也有一些失踪者被术士们找到了，只是找到的时候，距离那座工业城市被虫灾覆灭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但这些失踪者的证词，其实侧面印证了星露谷的无害性。”
“嗯嗯嗯，”阿斯代伦点着头，失踪案的谜团解开了，但又出现了一个新疑问，“什么叫星露谷的权限？”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为难地挠挠脑袋，迦勒斟酌着话语说:“是那个诡异的‘爷爷来信’的后续，总之麦锡在星露谷生活了几年之后，有个莫名其妙的幽灵就过来和他说，他通过了考验，还送给了他一座雕像。”
“通过那座雕像，麦锡可以有限度地调度这个奇特半位面的某些权限，比如麦锡就停止了‘爷爷来信’的发放，自此随机失踪案就停止了。”
“又比如，麦锡把农场主的权限，共享给了所有猎魔人，让我们可以自由地进来度假等等……”
“至于麦锡他怎么通过的考验，他也不知道……”
“据他所言，他接受了农民这个身份以后，每天就是种种地、钓钓鱼，和镇民们处好关系，平时偶尔为镇上大家帮点忙，但大多都是帮忙找东西、修房子、酿啤酒这样的小事。”
阿斯代伦欲言又止，最后艰难总结道:“星露谷权限的考验和筛选条件，就是选个老好人对吧？”
迦勒也欲言又止，同样艰难回答:“好像是的。”
“总之因为那座雕像给予的权限，这个奇特的半位面算是我们猎魔人的集体产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猎魔人农场，去镇子里买东西还是要付给镇民们钱的。”
“嗯嗯，”阿斯代伦点头，随后询问道:“那消失的法师塔，和发疯的法师是怎么回事？虫灾到底是不是那位法师造成的？”
“虫灾来源不确定，”迦勒正色说，“因为虫灾的那种虫子，星露谷里并没有找到同类品种，而星露谷现世在昆特大陆上的种种事迹都表明，它其实很无害……”
“有术士猜测，可能是两起天球交汇事件，同时降临在了那座城市里，一起是温和且隐蔽的‘失踪案’，因为失踪案至少是持续了三年时间。另一起是虫灾，而虫灾大概率是瞬闪事件。”
“但这个猜测没有证据，就连唯一的当事人兼幸存者——麦锡，也说不清虫灾爆发当天的情况。”
“他只是正常的晚上睡觉，接着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惨叫声，惨叫声越来越多，接着马上又消失了。
他出来查看情况，还想去通知邻居们，但虫子太多了，铺天盖地而来，连金属都能啃食，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屋去取藏起来的猎魔人银剑和钢剑，屋子就被虫子啃干净了……”
“接下来就是逃跑，没日没夜的逃，凭着本能的去找记忆中，能解决虫灾的强大术士。”
再次叹气，迦勒以前在凯尔莫罕时，曾经与麦锡的老朋友之一切纳·塔波尔交谈过，这位知名女术士虽然没处理过虫灾，却帮助过虫灾后的麦锡养伤。
一条腿只剩白骨，腿骨上全是洞，身体其他部分大面积的血肉缺失和烧伤，内脏部分受损，那种触目惊心的伤势，也只有猎魔人的身体素质能抗住，也只有数位强大术士联手，能给他吊命……
“至于发疯的法师、消失的法师塔和虫灾有没有关系……，”猎魔人的语气微顿，接着看向了巴士站的西南方向，眼睛似乎越过了树林茂密的树冠，看向了远方。
“麦锡和后续调查的术士们，似乎是倾向于，那位法师在自行研究星露谷时候，出了点差错，现在他和他的法师塔，已经完美和星露谷融合了。”
“啊？”阿斯代伦一惊，下意识地搂住了情人的胳膊，“什么叫和星露谷融合？”
“字面意义上的融合，那位法师和他的法师塔已经是星露谷的一部分了，他们就在农场东面森林的西南方向角落里。”
“麦锡去拜访过他，而那位舍弃了名字的法师，很少回答他的提问，只会偶尔地说一句话，说自己结婚又离婚了，孩子就生活在镇子里。”
白发精灵吓得卷发似乎都要变直了，他的双手紧紧箍着迦勒，语气里满是紧张，语调更是提高了八个度。
“所以通告第二条和第三条的目的是这个？？！”
“在这里结婚和领养小孩会被同化？！！”
迦勒赶忙安抚收到惊吓的阿斯代伦，开口解释道:“不一定会！麦锡也在这里结婚和离婚过，不也没被同化吗？”
“他领养过孩子，弃养过孩子，但事后不也没事……”
说到这里，迦勒有些心虚，因为麦锡弃养小孩后，偶尔会接到灵异电话，还会被诅咒玩偶攻击，但按照猎魔人的除灵仪式，过一遍流程后，几百年来就再也没有魂灵骚扰麦锡了。
对于麦锡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迦勒也有些说不清楚，是留下两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孩子？还是把这样不正常的孩子放归回山林？
因为依照麦锡自诉，当他决定弃养孩子时，本来是想着托付给某位镇民照顾的，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去找镇民，两个孩子就变成鸽子飞走了。
“其实按照后续的调查线索串联，星露谷及失踪案出现在那座城市的时间，应当远超三年，且那位法师大概也接到过‘爷爷来信’。
那位法师可能就是最早的那位失踪者，只是法师职业本来就经常闭门做试验，所以无人察觉异常。
他大概同其他失踪者一样，进来后就接受了星露谷的考验，只是没有通过，所以不能留在这里。且期间也沦陷好多年，在这里结婚生子……”
“阿斯代伦，你大概不了解昆特大陆这里的施法者群体，因为混沌魔力的原因，昆特大陆上的施法者几乎是无法生育后代的……
即便偶尔有子嗣诞生，也都是畸形儿或者其他残缺症，且这些畸形儿无意间还会引动魔法灾难。有的时候施法者不得不亲手掐死亲生孩子……”
“高浓高活的混沌魔力充斥施法者的身体，会导致女术士的子g和sl管萎缩，男法师的攻城器械牌虽然可以正常使用，但J子却因为魔力影响而不活跃。”
“根据麦锡和那位疯法师交谈后，得到的有限信息来看，后者大概率是……婚后与某位女性，自然孕育了一个健康的孩子，这就足够让一个理智的法师疯狂了。”
“很多人甚至猜测，那位疯法师是主动想要留在星露谷的。”
“主动？”阿斯代伦脸色古怪，“主动到抹去自己的名字，把自己和法师塔永远锁在一个不正常的半位面里？”
迦勒脸露无奈的摊手，因为天生性取向的问题，加上从小就有成为猎魔人的目标，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后代，所以对孩子什么的毫无执念。
“至少术士们都是这么分析的，施法者们觉得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以上就是全部的调查结果了，怎么样？要不要来猎魔人农场？”猎魔人朝着情人伸出手，他觉得严格执行告示牌上的三条建议，星露谷就是个纯度假圣地了。
阿斯代伦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看那该死的告示牌，脑中快速分析了一番，最后抬起了手，把自己交给了迦勒。
“行吧，那未来一个月你要带我在这里探险！”
某渣男脸露无奈笑容，“都说了星露谷没有任何危险！”
“不行，你至少得给我一把匕首自保！”
作者有话说
第270章 疯法师的法师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