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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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医生临下班接了个急诊。
受伤的是个小男孩，有人在他鞋里放了一堆图钉，小孩儿没防备、一脚伸了进去。送过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好几个小护士看哭了。
小男孩儿倒没哭，红着眼咬着牙、一滴眼泪都不肯掉。
“还疼吗？”
胡医生深夜查房，小孩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天花板、不肯睡。
“害怕？”
小孩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知道害你的是谁吗？”
小孩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胡医生就不说话了，陪他坐了一夜。
第二天害人精就来了。
被爹妈班主任陪同着，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道歉。
小孩儿不理他，闭眼装睡。
颇感尴尬的熊孩子家长邀请受害者爹妈一起找个地方聊赔偿事宜，班主任居中调停、得一起走。
没人带小混蛋。
胡医生主动站了出来。
他领着小混蛋去买了根冰棒，小混蛋吃人嘴短、瞬间对高高瘦瘦的帅医生没了戒备。
帅医生领着他上了天台。
拎小混蛋跟拎鸡崽子差不多，提着脚脖子倒挂着、一张圆脸瞬间涨得通红。
“唔唔唔！！放开我！！！坏人！！！”
胡医生不为所动，小混蛋吓得尿裤子、腥臊的液体倒着流进衣服里、甚至钻出衣领沾到脸上。
小混蛋被扔到地上，放声大哭。
“再哭把你扔下去。”
“呜呜呜我没有错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吓吓他谁知道他那么蠢啊呜呜呜你是坏人妈妈妈妈我要我妈哇哇哇……”
“小畜生。”
胡寒生踹了他一脚，小畜生不哭了。
“我教你一句话，叫勿以恶小而为之。”
小畜生听不懂。
“不要随便欺负别人，知道吗？不然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小畜生理解不了什么是“付出代价”。
“你今天欺负了别人，哪怕过了很多年你忘记了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也会被你欺负过的人找到、被他杀掉。真的，不骗你。”
小畜生嚎啕大哭。
“喂？花花？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语调平和，听不出喜怒。
“爸，看到我给你留的信儿了？”
“回家怎么不多待几天？前两天你妹妹还说她梦见你了。你怎么想起来问这种问题？有事儿不能打电话吗非得这么折腾？我要是没看到呢。”
张一花正在堆雪人，歪着脑袋夹手机、双手被冷雪冰得通红。
“ 你说的对，这年头划错片区的快递都会被退回到中转站再分配的。谁没事儿折腾几十公里给你送过去？闲出屁了？你问这个干什么？终于想开了要回来继承家业了？爸爸早说过了爸爸的家业就是你们姐弟仨的你闹什么别扭……”
“爸，我在拉萨呢、信号不好得出门接，怪冷的、先挂了啊。”
“你去拉萨干嘛你不知道你那个心脏受不了你能不能……喂？喂喂？听得到吗？喂？”
嘟嘟嘟。
张一花把手机塞进兜里，又捡了俩石头给雪人镶眼睛。
又白又蠢、双眼无神，一点儿都不可爱。
张一花拿起旁边的雪铲。
嘭。
雪人被拍碎了。
石头落到地上滚了几滚，掉进前面的深谷里。
她在一个听不到落地回声的悬崖上过冬天。
还挺好玩儿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