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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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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寒生到站下车的时候,张一花刚进检票口。
前者又坐了几十分钟地铁到达目的地,找了家小旅馆简单洗漱下、就换上一身西装往对面医院去。
“诶呀小胡啊,你可算来了。怎么样?家里人好些了吗?”
主任老早就等在门口了,见到他比人民百姓看到工农红军还亲热、拉着他的手不停嘘寒问暖。
“我还在想可千万别再耽搁了呢,我们这儿啊啥都好、就是缺年轻有为的外科血液。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给盼来了,郭教授可跟我说了、他的得意门生你是头一个。怎么样?路上都还顺利吧?”
主任热心快肠,一下午亲自带着他办手续认科室进宿舍的、折腾完都过下班点儿半小时了。
“麻烦您了主任,耽误您下班。要不咱一起吃个饭?”
“诶哟,对不住老弟、答应了家里今儿回去吃的。你要是没地儿去先去食堂,我把我的卡给你先用着、你饭卡明儿就能下来。”
“没事儿没事儿,”
胡寒生摆摆手,
“刚过来瞅见对面有卖生煎的,好久没吃了、馋。”
“诶诶那行,那我先走了。你慢慢收拾,明儿晚点儿到也不要紧、先休息好再上岗。”
“好嘞主任,明天见。”
胡寒生溜达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他什么都没带,那身T恤换下来就扔了,身上的西装是唯一的衣服。所以买完牙膏牙刷枕头被子啥的回来、又转头去了北面商场买衣服。大包小包的拎着,过年似的、辞旧迎新。
早上八点。
穿上白大褂、带上新胸牌,就有人叫他胡医生了。
和自己名字只差一个字。
胡医生适应良好。
等他睡完午觉跟主任医生去查房时,张一花刚走进家门儿。
“太太太太,小姐回来了。”
王女士正约了牌友在花厅搓麻,拿着个二条转了半天摸不定主意、被阿姨一吓手一抖、二条掉进锅里。
“胡,清一色。”
果然这扫把星回来就没好事儿。
“妈,户口本儿呢?”
张一花没进来,倚在门口喊她。
王女士嘴里叼烟手里洗牌忙得很、还要分出功夫骂她。
“户什么本?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张一花你随便鬼混不着家就算了,你可别打什么偷户口本跟野男人领证的歪主意。等你爸回来…… ”
“结个屁。我是去改名儿。”
“什么玩意儿?你有病啊这名儿多好听。算了算了,神经病的脑子我不懂。书房桌子右手边抽屉,拿上赶紧滚蛋、你一回来我就觉得这家里空气都带病毒。”
张一花扭头就走。
“小心我举报你聚众赌博。”
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被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暴躁骂声快要掀翻房顶:
“我去你妈的举报你妈逼啊,反社会人格鉴定证书还在你床头摆着呢傻逼玩意儿。赶紧滚,老娘看见你就他妈晦气。”
张一花装没听到,拿了户口本就走。走前想了想,又写了个字条夹在《国富论》里留给她爹。——她妈才不会看这种书。
“为什么改名?”
户籍小姐姐问她。这应该不是必答题,但小姐姐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儿有点可爱。
“张一花太土了。张灵多好啊,听起来就聪明。”
智者不入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