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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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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徐公公轻轻转动手中碧绿色的佛珠,撑着侧脸,唇角含笑,眼底冰冷,“仙人擅自离宫,这可是国师的失职,让我想想,要如何治国师的罪呢?”
裴元眉心蹙起,徐公公原本就将国师胥衎视作眼中钉,若这是被徐公公抓到了把柄,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胥衎。
“是我擅自离宫,和国师大人没有一点关系。”
“徐公公要罚,就罚我吧。”
徐公公将裴元不甘,又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的样子收入眼底,唇角扬起的弧度更为明显,“如此也好,省得你误以为我会不会惩治仙人。”
回到宫中,徐公公直接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屋中。
徐公公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他的裴元,不急不徐勾起唇角,“过来,给我更衣。”
徐公公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完全是把他当成下人来使唤。
裴元对上徐公公戏谑的凤眸,缓步走了过来,眉心紧皱,犹豫了好一会儿,手刚伸出去,就被徐公公死死抓住。
徐公公垂下眼眸,纤长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晦暗,衬得白皮红唇的他更像鬼了。
“这就受不了了?”
徐公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艳,但眸色确实越来越阴翳,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以为这就是羞辱了?”
随着徐公公的靠近,浓郁的花香随之飘散过来,像是开到糜烂的花会散发出来的香味,裴元有些不适的别开脸,又推了推徐公公的手腕。
“我知道了,我帮你更衣。”
徐公公缓缓松开手,敛着潋滟的凤眸,看着裴元低着头,解开他的衣带。
但比起那些宫人,裴元动作十分的蠢笨,好半天,才抽出他的衣带,给他褪去外衫。
他见裴元动作有所放缓,似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依旧是笑得没有温度的催促:“继续。”
裴元不得不避着视线,脱掉了徐公公身上的所有衣衫,就连亵裤,徐公公都要他亲自动手。
裴元手指发颤,脱掉了徐公公身上唯一的布料,他面颊有些发烫,尽管他已经别开了脸。
两指按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过来,他抬起眼眸,徐公公正细细地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眼底凝着寒意,“怎么不看了?之前不是很喜欢看吗?”
裴元转动了两下头,却没能挣脱徐公公的束缚,不得不顺着徐公公的力道,低下了头。
目光划过徐公公小腹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
徐公公轻声问:“怎么样?”
裴元抿了抿唇,压下心中怯意,“丑。”
徐公公眼底顷刻被冰冷的阴戾浸没,浓郁的戾气卷着血腥味,忽然,他莞尔一笑,眼底的戾气荡然无存,“既然如此丑陋,仙人就不要再看了。”
裴元被徐公公拉到木桶前,徐公公进到了木桶中,将巾子递给了裴元,“给我擦身子,仙人应该是能做到的,若是做不到,我就请国师来做。”
裴元呼吸微微一滞,拽过徐公公手中的巾子,用力擦在徐公公病态白的肌肤上,见到上面隐隐浮现出几道红痕,这才觉得解气 。
徐公公沐浴完,又让裴元给他穿上干净的里衣,随后躺在美人榻上,对裴元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裴元不得已拿起巾子,又帮徐公公擦拭起青丝,在这个过程中,若无其事地偷摸摸薅下徐公公几根发丝。
他想着徐公公最好能秃了才好。
裴元在徐公公这里没待太久,外面传来胥衎和小太监起争执的声音。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美人榻上的徐公公,徐公公轻阖着眼眸,就好似没有听到殿外的喧哗般。
裴元手中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想要走过去给胥衎打开殿门,但他才刚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手腕就被徐公公掐住了。
徐公公懒洋洋道:“别分神。”
裴元担忧地望向殿门,只得继续。
不多时,胥衎终于冲破了小太监的阻拦,推门而入,见到裴元可怜兮兮地在给徐公公擦拭那几根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压住火气,对裴元道:“元止,我在这里,看谁敢欺辱你。”
说罢,目光直直射向侧躺着的徐公公,“折辱玷污仙人,徐公公你担待得起吗?”
“奴才自然是担待不起,但仙人你现在要随国师大人离开吗?”
裴元对上徐公公的眼眸,品到了些许威胁,他怔了下,咬了咬下唇,不敢看向胥衎,“国师大人请先回吧。”
胥衎没有想到裴元不愿跟他离开,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眉头紧锁,“元止你是不是……”
裴元直接打断了胥衎的话,“国师请回吧。”
胥衎见状,眉头拧成了山,面色有些难看,但依旧柔声道:“好,我先回去,我在仙人阁里等你。”
胥衎走后,裴元闭了闭眼眸,发狠却又无能为力地咬住下唇,直到徐公公指尖悄无声息地挑开他的牙关,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向后,但徐公公指腹还是碰到了他的舌头。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感随之侵袭而来。
徐公公眸色幽深地看着他,看得他只想要避开这样的视线。
待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才让小太监送他回去。
…………
自那日见过裴宴怀后,裴宴怀虽是想要私下找他说话,但他故意躲着裴宴怀,不给裴宴怀任何机会。
裴元来到梅园,虽然还有几日就是除夕了,但因为皇帝一直卧病在床,每天清醒后也是处理朝政,所以宫中一直都是这幅冷冷清清的样子。
裴元的目光越过枝头的红色腊梅花,一道灵动的身影像是蝴蝶般突然闯入,但还未靠近他,便被他身侧的景霞给拦了下来。
景霞眉头一拧,刚要发作,但在看清来人后,又见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异服的侍卫,破天荒地忍耐了下来,只是冷声警告,“不许惊扰仙人。”
女子虽也是一身华服,但装扮与宫中很是不同。
头上镶嵌着五彩宝珠的冠不是凤鸟样式的,也不是裴元所熟知的任何一种代表着身份尊贵的鸟,紫色水晶流光溢彩,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晕,额前碎发间点缀着白水晶的额饰。
灰白色狼毛大氅下是一件干练的短衫,紧实平坦的腰肢露了出来。
女子还未开口,身后的侍卫先不悦的板着脸,“这是逸斓公主殿下,宫中有什么人是殿下见不得?”
逸斓公主?
裴元目光越过景霞,看向貌美的女子,尽管异邦审美与他国不同,但女子精致的面容中透着一种特点的活力和生机勃勃,眉眼微弯,还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前年两国交战,因为不敌敌国,不得不向新越国借兵,敌国虽击退了,但从那时起,便处处受到新越国的掣肘。
这位逸斓公主便是来自新越国。
逸斓公主从侍卫的身后走出,好奇地打量着裴元,目光最好停在裴元戴着白玉面具的脸上,歪了歪头,“你就是仙人?”
裴元还未说话,便见逸斓公主双手合适,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了眼,“我刚刚像你许愿了,你一定要帮我实现愿望,我是不是还要准备些香火供奉你?”
裴元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见到逸斓公主这般随性活泼,他竟然生出了几分向往。
若他还活着,有家人疼爱,大概也会像逸斓公主这般天真洒脱。
谈话间,教坊司的大司乐抱琴走了过来。
裴元有些好奇,“殿下喜欢琴曲?”
逸斓公主眼眸要比方才还亮上一点,她点点头:“是啊,我喜欢你们中原的乐器,我还学过一些,只不过教我的琴师也只是略有涉猎,所以想要看看你们宫中的教坊司究竟有何不同。”
裴元想到前些时日他待在皇帝寝殿时,刚好听到皇帝与大臣商议,要与新越国联姻一事。
他抿了抿唇,叫住了要离去的逸斓公主,“殿下,我这里有几张琴谱,千金难求,别说在新越国了,即便是在宫中,也是难得一见,殿下要不要随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