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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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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吧。”瑟拉芬扭捏但强硬地争夺他外套自由飞舞的权力,“为了维护考场秩序和考试公平,提前交卷的考生严禁和监考员交流——”
“你的监考员名牌呢,让我看看?”
“呃……没带。放在监控室了。您给我两分钟,我去取一下。”
“借口太拙劣了,下一个。”
“我说的是实话。”他看起来很无奈,“要不您跟我去……”
“咚咚。”
门板传来两声脆响。我和瑟拉芬同时看过去。尤德尔站在考场门口,略带疑惑地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救我!”瑟拉芬语速飞快,“维拉阁下看上我了,要把我关进小黑屋狠狠拷打啊!”
尤德尔满脸困惑:“……那恭喜你?”
“哈?”我手上用力指甲掐进他肉里。他立刻爆发出几声尖叫。“你在说什么东西?”
“不不不,我的追求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我手中突然一滑,低头看发现沾满了不明的红色碎肉。为了跑路对自己用了血肉分解,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瑟拉芬甩着空空荡荡的袖管跑到尤德尔后面,眼中闪烁着真诚和喜悦:“囚禁可不是我的喜好,维拉阁下还是学些更温和的玩法吧。”
“我要杀了你。”
“停停。”尤德尔上前一步挡住我的视线,回头对瑟拉芬说,“回你的监控室去,再这样我要汇报给陛下了。”
瑟拉芬喜笑颜开溜之大吉。虽然我也没想着能把他留下,但他这副嘴脸还是让人火从心生。
尤德尔估计以为我脸色难看是考试爆炸的结果。他站定在我旁边,“考完了就走吧。我带您去魔力运用测试场参观一下。”
“魔力运用我不是也考完了吗?”
“是的,所以是参观。”尤德尔点头,“如果您不想去,提前离开也行。”
行吧,跟上去看看。
尤德尔带着我下楼。可能因为我和瑟拉芬拉扯了好一阵,楼已经基本空了,偶尔碰到的几个也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这种赶路的情况有些熟悉……想起来了,刚到地狱时就是这样。
坏了,他不会又要找个机会把我丢下走人吧。
所谓的测试场就是教学楼旁边的一座红黑色建筑,外面看上去想什么刑场或者地牢的入口,走进去发现采光还不错。庭院同款的仿制太阳挂在穹顶中央,不过那里并没有魔王。
“这里是魔力运用测试场,平时则作为训练场开放,偶尔也设些比赛之类的。”尤德尔领着我来到观众席上,挑了个最高的地方坐下,“看到那个发光体了吗?那是陛下特制的裁判机,同时能防止破坏性魔法毁坏设施,总之很好用。”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我向下眺望。训练场中站着两名恶魔,一个站在靠近我们这边看台的位置,另一个有荧光绿挑染的站在场地中央。
荧光绿看过来了。他举起手在空中打了几个手势,接着转身向看台另一侧走去。
那家伙有点眼熟。我低头看着尤德尔的发顶:“就这么一对一打?效率太低了吧。”
“实战测试是选考项目,一般测个魔力量就好了。”尤德尔推了下墨镜,“至于待在这里的理由……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不赞同地看着他。他摊开双手。“你可以自由活动。我是监考员。”
我起身下楼梯。他没拦我。我刚走到栏杆旁边,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场地内冒出一团团刺眼的魔法光辉。
先手远程法术测试,很合理的思路。我抹了把脸,默默地转过头去。
头顶的太阳温和地闪烁,将整个空间照耀得更加瞎眼。
“我都说了。”尤德尔从口袋中掏出一副墨镜,“要吗?”
“谢谢你啊。”我接过戴上,瞬间感觉世界正常多了。我重新望向场地。靠近我们的恶魔两只手飞速舞动,法术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喷出。荧光绿恶魔不断地翻滚躲避,偶尔放出一两个花里胡哨的把戏干扰对方视线。
碾压局啊,有点没劲。
我打了个哈欠。眨眼间荧光绿已经冲到了对手的身边,紧接着魔力护盾碎裂的声音清楚地响彻整个场馆。
虽然打架过程很没意思,但气势还是挺足的嘛。
头顶的太阳发出更猛烈的光芒。瞬间堪称恐怖的魔力压下了全场的光芒。荧光绿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对手则瘫坐在了地上。
想起来了,荧光绿叫纳德罗乌。
我摘下墨镜还给尤德尔:“刚才那是?”
“测试结束的意思。”他说,“裁判机会自动判断胜负,在判定完成或者危急时会直接终止测试。”
“那刚刚算哪种情况?”我侧目望向场地,纳德罗乌已经不见了。我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我又没在边上,看不清的啦。”尤德尔打哈哈。
“你这监考员是来做什么的……”
“踏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我紧急往旁边撤了一步,扑了个空的纳德罗乌贴上椅背,一个跟头滚了下去。
尤德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一个位置,接着解释道:“嗯……看看有没有跑错场次的考生?”
纳德罗乌揉着屁股起身,头上还顶着一块摔出的红印。他故作矜持地理了理头发,然后露出一个看上去万分惊喜的表情。“亲爱的也在这里呀,是来为我加油的吗?我好高兴——”
尤德尔产生了像是呛到口水的声音。
该说幸好在这的人不是瑟拉芬吗,不然我的名声一定无可救药了吧,虽然估计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了。
我不说话。纳德罗乌眨眨眼,收敛表情,两手撑着翻过椅子,小步跳到我旁边:“亲爱的怎么不说话?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吗……你说嘛我改就是啦!”
最后一句听上去像小孩子发脾气时的喊叫。
我忍住把他丢下去的冲动:“先把你那恶心人的称呼改了。”
“诶?”他的脸诡异地红了,“只有这个不行啦,你换一个!”
“那你自尽吧。”
他瞪大眼睛,而后移开视线,抬手捏着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
“都冷静点。”尤德尔横插到我们之间,转头看向我,墨镜闪过一道反光。他小声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
“我都听到了!”纳德罗乌抗议道,“我们可是最好的——”
我意识到该直接堵上他的嘴时已经晚了。他已经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地喊出了那个词:
“——炮友!”
余音久久回荡在场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