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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黄鹤一去不复返 ...
任务完成,归来的只有麋鹿一个人。
快要入冬了,天上淅淅沥沥下着雨,在寒风之中是刺骨的冰凉。入目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是雨水、雾气、还是早已干涸的泪水。还没来得及休息,她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恍恍惚惚踏入了烈士陵园。
日向鳐的墓碑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立上了,一旁枯黄的杂草茂盛。有几道浅浅的裂缝穿过了她的名字,已经长满了枯萎的青苔。她就那么站在她的墓碑面前,头顶的乌鸦盘旋着,嘶哑声凄凄切切,不绝如缕。
一旁是墓地的常客。
他高挑的身影在雾中若影若现,就如同独自守护麦田的稻草人一般落寞。卡卡西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面前的墓碑,点头示意:
“节哀顺变。”
云萍透着雨雾瞥了他一眼,还有他面前的墓碑。
“你也是。”
----
荒谬。
“您说您不知道日向鳐是怎么死的,但是却知道她死前自毁了双眼,没有落到敌人手里。”
荒谬至极。
“对。”
云萍双目无神,散慢地看着天花板。不得不说大家族的装修就是精致,连屋顶的木梁上都雕刻着祥云。天花板上更是画上了展翅欲飞的仙鹤,样貌神态栩栩如生,比飞鹤自己玩木头雕刻出来对不知精致了多少倍,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钱才画出来的大工艺。就这一幅画,是多少人没见过的荣华富贵啊,她漫无目的地想着。
靠,三代目怎么还不来捞她。
审问者是一个分家的人,其实说审问也算不上。她只是被日向一族的人带到了一个大堂,被客客气气地邀请坐在最中心的桌椅上,说想了解一下日向鳐死前死后的过程。日向宗家一整脉就围绕着她坐着,连族长日向日足都紧蹙着眉头,一双雪白的眼睛冷若冰霜。
“您对她的尸体做些什么?”
“…埋了。”
“埋在哪儿了。”
“…让逝者安息吧。”
“日向鳐在十岁就被判定死亡,却在您的帮助下苟且偷生了四年。您说她死了不代表她真的就已经死了,懂我的意思吗?奈良小姐,请您认清楚点,您从前就是包庇罪人的帮凶。只有找到她遗体才能证明您没有再次包庇她——我们不仅是在查清楚真相,也是要还您一个清白。”
“…哈。”
话说他们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问题吗?好没有创意啊。就好像他们从不关心自己族人的生死,每个人身上长的两只眼睛就是什么工具而已,服从才有价值。言语之间吐露出的满满是对生命的漠视,让云萍厌恶至极。
“奈良小姐,”那人清秀脸庞忽然之间被如树根一般繁杂错乱的青筋所包围,压迫感如扑面而来:“我希望您对待这件事严肃一点。”
“抱歉,只是…”云萍又换了一个姿势躺在椅子上,那专属于卡卡西的颓废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我的战友刚刚为木叶牺牲,你们嘴里却是一口一个罪人一口一个叛徒,也丝毫不提她为大家做出的贡献。我只是比较心寒吧,希望这场无意义的审问能够早点结束。”
一拳“砰”地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回音荡彻大堂。
那是一位坐在边上的长老,长发已经完全花白了,皱褶的皮肤中也依旧能够感受到白眼的锐利。
“奈良鹿久就是这么教他的晚辈的吗!?”他猛地撑桌子站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
只是他来没有来得及讲完,一声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嗓音响起。
“对不住各位,”霎那间,满堂一片寂静:“老夫来得不是时候。”
云萍身上的散慢一扫而空,条件反射般利落地行了跪礼,恭敬严肃地之前相比判若两人。她缓缓抬头,却发现三代目身边还站着个人——奈良鹿久。见她眉目之中满是错愕,鹿久只是微微超她笑了笑,面向日向一族时便只剩下了严肃。
“孩子,起来吧,”三代目微微扶了她一下,随后目光扫向在座的各位:“这件事儿当年的确是办地不妥当,要怪也是怪我这个火影吧。那时刚打完仗,暗部太需要人才了,背景调查松了些,清单筛选时也不知道日向鳐的身份如此特殊,是我的疏忽才酿成今天这局面。”
“不不,这怎么能怪您呢。”日向日足恭恭敬敬地作揖,满堂的日向族人都在三代目踏进来的那一刻便站了起来。
他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大堆场面话。
“奈良小姐,”日足转向她微微鞠了一躬:“丧友之痛还未过就请你来,的确是我们有些急躁了。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对日向一族和木叶的未来影响深远,我们不免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也能体谅我们一下。”
鹿久上前说了些许话,都是些无用的客套话,她没怎么听。直到三代目推了她肩膀一把,云萍才不情不愿地作揖鞠躬,符合礼仪,比日足鞠的躬要弯上许多。
“我们会为日向鳐举行葬礼,”日向族长说道:“为她这些年为木叶所做的一切贡献。还请奈良小姐在此后能够协助我们找到英雄的遗体,早日落实白眼的下落。”
三代目和鹿久已经转身要走了,就等着她跟上来。
“不必等到葬礼后,”她驻足,很平静地对上了族长的目光:“日向鳐是自杀的,说宁死也不愿被刻上笼中鸟。自毁双眼之后,她跳下了木叶与岩之国边界交界处的鹰嘴崖,被我安葬在了悬崖底部。”
都是雪白的一双眼睛。一双狠戾,一双是含泪却带着解脱的笑意。她眨了眨眼,将悬崖边上单薄的身影隐匿在脑海之中。
“去那儿找她就好,”她微微低头示意,无视了日向那些人怒目圆睁的目光,转身追上了三代目和鹿久的步伐。
有几只乌鸦短栖在屋檐之上,盘旋在她头顶,如泣如诉。
走出了日向的宅院,三代目当即拿着长长的烟管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这丫头就等着我到场才敢放狠话,贼精。净给我找麻烦事儿。”
“啧,”鹿久摇头,哭笑不得:“真是不怕得罪人。”
“哼,所以才是年轻人嘛。”三代目咬住了烟管,恨铁不成钢。
云萍自顾自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不语。
三代目与鹿久交谈起了一些繁琐政事儿和会议,边走边说还有说有笑的,好不惬意。分叉路口鹿久便作揖送走了三代目,转身朝她望去,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知道你失去了朋友很伤心,”奈良鹿久语重心长:“可是日向鳐的存在就是对日向一族的威胁,未被封印的白眼落入敌人手中可能会导致更多木叶的忍者牺牲。你要是日向一族的族长,你会怎么做?”
“若您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她微微含额,反问:“您会认为分家制度的存在合理吗?”
鹿久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在公共场合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抒胸臆,霎那间的诧异很快被寂静所代替。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不应妄自点评他族内政,”云萍就像是忽然清醒了一半,当即跪礼:“请族长赐罪。”
“哈,不必。我很喜欢你的分析能力,云萍。”他微微扶了她一下,语气中是几乎接近无望的叹息:“你有一种能透过表面事件剖析事件本质的天赋,很精准地就能抓住事情最关键的核心。可是理解了问题的根源之后呢?事件应该如何解决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这些都是忍者做不到的,”他一字一句说道:“忍者是执行任务的器具,个体再强大也改变不了制度。
“——要改变制度的唯一方法,就是成为它的一部分。”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如此静静望着她,看得她后背发毛。
“哈哈哈哈哈!”见她愣神,他忽然拉开了距离,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的笑容与方才严肃的教诲判若两人:“你「梦鲲」写的文章很好,我很喜欢,什么时候再出下一篇文章啊告诉我一声啊,再接再厉。”
也不知道奈良鹿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头顶盘旋的乌鸦落在肩头是她才如梦初醒,缓缓跟随着头顶盘旋的乌鸦来到了人烟稀少处。
在那里,她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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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止水除了警卫部的工作,其余时间都会过去陪着她。
她会在与他分别的时候拥抱地格外紧,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目光就如古井一般,是无法言语的深沉。她会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就仿佛他是一个易碎品一般柔声细语地叮嘱着,浅浅的一瞥就让他心碎了一地。
死亡和离别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词汇,所以也明白什么安慰话都在生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这种伤口只有时间能够慢慢治愈。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给她一个肩膀,倾听她所有的碎碎念,默默将她揽入一个怀抱,希望肢体之间的温度能够抚慰她心中的悲伤。
她没有参加飞鹤的葬礼,说不想再看见那些虚伪的人。
飞鹤生前雕刻的许多木雕都归还了她的父母。飞鹤的父母抱着遗物失声痛哭,一边整理一边给她讲着每个木雕背后的故事——小时候和姐姐荡过的秋千,修炼时踢坏了的木桩,还有一家五口的背影——点点滴滴,她从不曾忘记。
走之前,飞鹤父母郑重地道谢,感激她一直以来对飞鹤的照顾。她们说飞鹤写的信几乎全都与她有关,说和她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说遇见云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他们为她留下了飞鹤雕刻的其中一个作品——那时是从海面跃然而出的大鲲,体态庞然而轻盈,栩栩如生。羽翼之下是些许滑翔在海面的小小飞鱼,底下刻着“梦鲲图”三个字。
她接过木雕,偏头,道歉说眼睛里进沙子了。
湖边是飞鹤近半年来一直搭建的亭子。想来大概三、四个月前好像飞鹤就开始有些蹊跷了,或许就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日向一族查出来了,傻孩子竟然什么都不告诉她。怪不得一个月前飞鹤突然开始夜以继日地打磨修理亭子,还一直嚷嚷着让她题名,云萍说不急,等着亭子修好了再命名吧。
任务当天飞鹤还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的亭子。那时轮廓已经搭好了,一侧的柱子已经雕刻上了翩翩起舞的仙鹤与飞云,另一侧的雕刻在一半截然而止,就像是她凝固在十四岁的青春。
栖云亭。
就叫栖云亭吧,她在飞鹤的墓前为她烧信。这片湖、这片地、这纷乱的人间锁住了她自由的灵魂,所以只能暂栖于此地,时间到了,就该走啦。
止水怎么也不肯与她一起坐在栖云亭,说飞鹤看见他俩在一起肯定会不开心的。只有此时云萍的嘴角才会露出一丝笑意,她被止水环在怀里,笑着笑着就沉默了。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会永远记着飞鹤退到悬崖的最边缘的身影,目光含泪又坚决,说她一生都是别人替她做选择。父母要她上战场以躲避笼中鸟,父母自导自演一出戏让她见不得阳光,进入暗部,避开人群,还有现在的包办婚姻和回去就会被刻上的笼中鸟——她从来没有,未来也不再会有任何抉择的权利。
只有此时——她有选择,选择不被家族掌控,选择最终形态的自由。
这是她第一次,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自己为自己做的决定。
不要阻止她。
最后倒数的时光里,云萍带着她第一次穿梭在熙攘的街巷里。虽然在异国他乡,原本该执行任务的两人却玩的不亦乐乎。那时云萍还不知道飞鹤的决定,还说着回去让止水帮忙施展幻术让她俩一起逛街,反正日向家的人长相都差不多,应该很容易蒙混过关。飞鹤笑嘻嘻地应着,发簪吊坠的小小仙鹤在风中翩翩起舞。
人间是个好地方啊,怎么偏她来时不逢春?
靠我发现我写悲伤的剧情太顺手了,根本没怎么打草稿就是刷刷一通写就ok了我真的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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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黄鹤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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