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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此心安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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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两人又回到了书信交流的模式。云萍说晴川简直是鸟中金毛，只要是朋友它都上去蹭个不停讨要关注，现在和悠真都已经混熟了。萋草没有那么自来熟，差不多跟她混了一个周左右才让她抚摸。而且啊，她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就是萋草其实特别喜欢吃醋，如果她刚刚和晴川玩了一会儿的话，再去找萋草它嘎嘎叫着头也不回地飞走。只有在她比较专注的时候，比如写草稿的时候它才会偷偷去找她，然后钻到她手心里静静待一会儿。
闲余时间她一般训练着暗部的新人，或者在图书馆里泡着写下一篇文章的草稿，日子也算过得悠闲充实。现在她的文章已经很成熟了——她已经摸清楚了那些一流杂志书刊喜欢什么样的文章、什么样的分析，所以很少再有被拒下来的稿子。每个月杂志出版的时候，她一般都能够找到“梦鲲”的名字。
她每次写信都是洋洋洒洒好几张纸，没有露骨的思念，没有热忱的心意，就是平平淡淡流水一般的日常和碎碎念，然后问他那边是否一切安好，落款时画上一只可爱的小鹿。温温婉婉的叙事方式就同她淡然的笑容一般，细雨入芙蓉。
见字如面。
温存的笑容，在被属下叫到的时候便荡然无存。
止水要执行任务，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写很长很长的回信。大多数时候都是报个平安，有时会抱怨一下手下怎么怎么样，然后浅浅叮嘱她天气变凉要注意保暖，落款画一只乌鸦。每只乌鸦都不一样，有时乌鸦张着嘴巴，气泡框里写着「想你了」——反正每次都能让云萍笑出声来。
一个月接近尾声的时候，晴川送来了止水的信，上面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回程了」。
她心里猛地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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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刚刚抵达湖边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这一个月来心心念念的女孩了。
无言，只是一个热烈而不由分说的拥抱。
太多思念，太多牵挂，纸笔所不能及的情绪在此刻才汹涌澎湃。止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隔着厚厚的衣物安抚着她略微焦灼的情绪。相视而笑，是两人眉目之间都藏不下的爱意，千言万语，融化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里。
“我回来了，”他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废话嘛，”云萍笑骂了他一声。
两人抵着额头，毫无由头地笑了一会儿，随后才静静温柔地拥抱着。
此生就这样又何妨？他心中被一种无名的温暖情绪填满，柔软而美好，就如同雪中篝火一般热烈滚烫。他好希望能够将这一刻的感受无限延长，就这样沉溺于她熟悉的气息之中，所有烦心事也悄然蒸发。真好，有人喜欢的感觉，有人需要的感觉。
真好。
已经入冬了，万物一片萧瑟。北风凛冽，送走了秋雁又惹得湖边芦苇沙沙作响。
过了良久，云萍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受伤了。”
“皮肉伤，”止水把她神色担忧的脑袋按了回去：“没什么大事儿。”
“先进去，”云萍不听话地抬起头，踮脚，浅浅一吻落在他脸颊，嘴角绽放开温婉的笑容：“回家。”
止水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她牵着他的手，踩着脚下已经枯黄的羊肠小道肩并肩走着，笑着分享着一些近些天的日常，直到那座小木屋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
回家？
他一瞬间恍惚——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间，他早已经把这片与世隔绝的这小片天地当成了家。明明他在宇智波族地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是每次回到空荡荡的宅院时，只有说不清的清冷与疲惫。而面前熟悉的景色，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却让他心中翻涌着温暖欢乐的回忆，令人流连忘返。
小木屋里早就开了暖气，一进门就将所有寒气驱散。
“让我看看？”
“啊？”
“伤势，”云萍叹息，她总感觉止水在自己面前会变傻，但是又没有证据。
“哦，”止水就懵懵懂懂脱下了外套，在开始脱毛衣的时候才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然后一下就红了耳尖，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避开了云萍疑惑的目光，脸上已经开始要烧起来了：“呃……前辈，伤口在左肩，可能不太方便？”
“啊？”她正在拿紧急医疗袋，一头雾水：“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就是，呃，我得…”止水支支吾吾又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脸颊越来越红，最后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那样要把上衣…都脱下来。”
除非她打算直接把他的衣服剪破。
“……”
暗部里的那些男生在她面前都大大咧咧的，光着膀子也不是事儿，云萍根本没有想什么。她忽然觉得罪恶感拉满，又想笑又无奈，要怪就只能怪她谈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友吧。止水此刻已经红晕微漾，不知所措的目光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真的特别可爱。
“我不介意，”云萍压下笑意，只是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卷发，好像惹得他脸颊更红了。“我是想着可以给你涂点奈良家特质的药物的，会好地更快。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就给你拿一些带走，怎么样？”
她起身准备给他拿些药物，却被他拽住了衣角。
他没有看她，只是闷闷小声地吐出了几个音节：“我不介意。”
原本无关轻重的一件小事，这么一下来云萍都有些紧张。温暖的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衣物摩擦的细小絮絮声，然后是少年略微单薄的后背和紧致度肌肉，每次移动时都能看见皮肤下流畅健美的线条。云萍只是瞥了一眼然后慌忙挪开了视线。
是气氛的问题吧，是气氛的问题吧。
脸颊竟然开始发烫，她拿着医药包故作镇定地来到他身后。
是刀伤——很整洁的伤口，竖劈，深可露骨。伤口是简单清理过了，包扎也很专业，但是她看着还是心里疼，就感觉自己的左肩也在流血。
“怎么搞的？”她轻声问。
“如果我躲开了的话就劈到队友身上了，那个角度对于他来说是致命伤，对于我来说不是。”
云萍蹙眉，什么话都没有说。
也是差不多到了换药的时候，她很熟练地给伤口消毒，清理，然后拿着棉签给他上药再包扎。止水乖乖任由她摆布，他能够察觉到她应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空气有些焦灼，她的指尖微凉，浅浅划过皮肤的时候惹得他心跳紊乱不安，皮肤也开始发烫。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了，止水才匆忙穿上衣服，刚道谢就被她钻入了怀里。
“我有分寸，”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安抚她的后背。
云萍只是趴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如果是她的话，她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一只手抚上了止水的脸颊，他就像猫儿一般蹭着她的掌心，眉目之间是满是温柔的笑意。他要是没有那么优秀就好了，她想着，真的，那样就不必承担起如此沉重的责任，分明还是一个稚气未散的少年而已。
可是、可是——他眼眸柔情似海，呼吸之中都是依恋——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宇智波止水，敢于主动承担责任的，敢于面对矛盾的宇智波止水。
她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很喜欢很喜欢。
手指顺着下颌线划过，停留在他耳垂附近，而另一只手攀上了他的颈脖，她就趁少年僵在她怀里的时候撬开了他毫无防备的唇齿。他们之前的吻都是克制的，纯粹的，双唇紧闭的吻——而此刻的吻多了些许热切与情欲，交换的呼吸，唇齿的缠绵，滚烫的心意心照不宣。
止水被她的攻势冲晕了头脑，不安分的手指划过脸颊暧昧地在他颈脖处打着圈儿，就送着电流窜进大脑里，惹得他头皮发麻。口间满是甘甜的气息，柔软又滚烫的触感让他直接当机，紧绷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学着回应她，呼吸乱七八糟。
“你是以前谈过吗？”他喘着气，焯烫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粘在她身上。
“没有，”她脸颊红扑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这孩子在问什么煞风景的问题：“怎么，要是我以前谈过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怎么可能，”止水低声笑了：“我爱你啊，云萍。”
“！”
他说着，揽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止水学得很快，又或许只是凭着本能去品尝她甜美的气息。爱意汹涌澎湃，顺着口齿之间的温度蔓延至心脏，再到四肢百骸，直到她整个人都像是要溺死在这片柔海之中。胸腔里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与彼此共鸣。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爱我吗？”
“…喜欢。”
“诶～？答非所问了吧前辈。”
“……” 她埋在他颈窝，耳尖红地不成样子。
止水笑着抽出一只手去衡量她脸颊的温度。云萍害羞的时候不上脸，即便脸颊滚烫也只是微微一层红晕，不像他直接红到火烧云。
她不满地咬了一口脸颊边上的手，让他笑意不减反增。
止水轻轻捧着她的脸，俯身浅浅覆她唇上，轻柔又郑重，就像某种誓言一般。
眸子中是彼此小小的身影，明亮又温暖。窗外的北风似乎也暗淡一些，屋子里便只剩下交缠的呼吸与滚烫的心跳。暖光洒落，金色融光照亮了彼此的轮廓，就仿佛时间也为此刻驻留。
“反正我会一直爱前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