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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谁答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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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香气掩过屋内合香散在二人之间,闻得谢无垢脑袋发昏。
下刻眼前恍惚,他腰肢一软,直直倒进身后人怀中。
滚烫吐息灼过耳廓,腰上有粗糙的指腹磨着,邬子琛阖目,顺势埋进他肩头。
“你...”
气息渐渐急促,鬓角频频冒出冷汗,谢无垢难受皱眉,低声质问:“...在房间里放了什么。”
方才还在想府中装饰奢华,应该客卧也瞧来差不多的谢无垢此时咬紧牙关,想不到正让他猜中,这是邬子琛的寝房。
埋进他肩头那人不吭一声,只是手上不受控制地游走着,即要解他腰封。
腰上松动,谢无垢即刻惊醒,一把摁住对方低呵一声:“邬子琛!”
男人细细蹭着,掀起眼眸时偏目瞧他。
屋内香气愈来愈浓,邬子琛的目光早已迷离,唇尖即要贴向怀中人颊侧。
抬手,谢无垢即刻一手挡住拼命挣扎,身后人似渐渐没了耐心,将其打横抱起。
砰得一声,怀中人背砸榻上,他也顺势爬榻。
这个一国之君难得乱了阵脚,因为裴归云可能会不知何原因地忍住。
但这个本就对他图谋不轨的邬子琛,他可不敢保证。
“邬子琛!你稍微清醒点!”
顾不及背后疼痛,倒在榻上那人就眉尖夹愠,用一双恶狠的眸眼剜他,亟亟吐息。
明知此人对他有觊觎之心,还要同他入府。
简直羊入虎穴。
泛红的指骨节撑在那只羔羊的两侧,邬子琛将人环住。
被香意浸泡的含怒双眸染出几丝倦意,身下人眼尾泛红,墨发散了一榻、略显凌乱。
美人双颊绯红、唇瓣滑.润,少见的眼色多了几抹慌张。
简直与白日想的一样。
美极了。
砰砰。
砰砰。
发尾垂在身下人胸膛,猩红色的烛火在他貌美的面孔上摇曳,思绪被搅成烂泥。
【叮咚~角色邬子琛愉悦度+20~请宿主继续努力!】
俯身,他含着喘息的唇尖即要落下,可转眼下刻,他的背部被猛然一击,而后,就似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谢无垢抓住机会侧身一挪,下榻,风吻过男人衣摆,他足底踩风。
门啪一声被推开,榻上人匆忙逃脱。
【怎么样,这个金手指好用吧,随时随地都能给人下定身~】系统俏皮着眨眼睛,乖等夸奖。
谢无垢冷笑:【真好用,谢谢你呐。】
月光如水荡漾在来人的紫白服饰上,可算得以脱身,谢无垢张望着寻找出府的门。
漆上乌金的隔扇窗户户紧凑,府邸诺大,四处杂草丛生,仅有乳白色月光引路。
软风在池面吻开一片涟漪,浮光跃金。
一人披着月光行至大门、侧门,发现皆被锁死,他决定翻墙。
“谁在那?”
柔而缓的女声从背后幽幽响起。
他回眸,只见来人手执纸灯,正徐步向谢无垢行来。
白粉相间的缎裙融于猩红烛火之中,步摇轻响、乌发及腰,她蹙眉几步向前,借火看清男人后语含疑惑:“谢公子?”
谢无垢拱手行礼,低眉:“小姐。”
“这么晚了你在这作甚。”她继而问道。
仍垂着眸,对方从容不迫、不露一丝怯色:“方才下了晚宴,子琛说让我去一间寝室歇息,可这邬府太大,我实在找不着路,就...”
少女狐疑扫他一眼,而后轻笑:“子琛当时说的是寝宫最内侧的那间么?”
语落,谢无垢撩起眼皮小心瞟她一眼。
纸灯里的烛火在少女面孔铺开,她弯着一双宛若秋水般的眼眸,似笑非笑。
“不是。”
男人敛起目光,垂下眼帘。
对方笑了,转身:“随我来吧。”
谢无垢收礼:“有劳小姐了。”
她果然在套他。
谢无垢边走边心说。
白日一直泡在正门前堂,夜深才来寝宫,这家主子只有邬老爷与夫人,小姐与二少,连上客房共四间。
他才从邬子琛寝室出来,又见小姐那忽闪着烛火,小姐说最里侧时显然说谎,那就是老爷与夫人的住处。
戒备心还挺重。
他独自思绪。
劲风卷着花叶融于这夜色之中,月黑风高,二人从正门一直踏回寝宫,全程无言。
“谢公子还真是路痴,寻个寝宫,竟还能寻到前门来。”
前头执灯那人忽而在浓夜中开口,笑着打趣道。
谢无垢赔笑:“小姐说的是。”
总觉得她话中有意。
两道黑影缓缓行过中庭,月光铺满石板路,二人又噤声。
直至烛火映到一隔扇窗前,少女才回眸,冲他莞尔:“到了,时候不早了,谢公子早些歇下吧。”
“谢小姐,小姐也是。”谢无垢行礼。
明朝煦日映入纸窗,一并洒在男人身上的白色褥被,榻上人张目,扶额起身。
昨夜萦绕于鼻尖的残香依旧浓烈,榻边沙沙声渐起,谢无垢转眸就与那人对视。
转眸的人:......
“无垢你醒了?”
榻边人见其坐起,笑逐颜开。
身侧往里挪了挪,谢无垢蹙额间面淌惕然之色:“你坐这儿多久了?”
邬子琛瞧他模样,半倾着头,笑:“没多久,无垢放心。”
一行话落下,此人又状势苦恼地轻叹一声,调夹为难:“昨夜我好似中了迷香,你知道的无垢,我一直倾慕于你,没忍住才...你别厌恶我。”
细长的眼睫垂下,他硬是摆出一副同为受害者的模样。
迷香并非他下。
谁信。
谢无垢暗暗压下眼睑。
“无事,我没怪你。”他正回首,一片冷漠目光敛入眸底。
邬子琛却继而端详他。
静如潭水的眸目与淡似寡水的话语,皆是此人的标配。
简直与昨夜眸尾泛红、唇部轻喘,被慌色搅得一塌糊涂的他判若两人。
太勾人了。
怎会美得如此令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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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系统音,谢无垢的心却在说。
这人与裴归云一样有病,都热衷于脑补。
多说无益,榻上人掀被起身,一阵眩晕感正中脑中。
险些又跌回榻去,旁人连忙扶住他,谢无垢推开后自己站直。
“这迷香后劲这么烈的么。”他皱起眉头垂下目,声儿染上疲弱。
几缕墨发伴他垂目动作下坠,擦过锁骨,倦色纳入他眼,略显得虚。
可邬子琛却笑:“或许不是迷香的缘故,是无垢还未进早饭,引起不适了罢。”
谢无垢转眸看他一眼,不作声。
天边一道煦日灼烧着厚云,寝外草长莺飞,有两人行过中庭,踏至前堂。
用过早饭,谢无垢看向身侧人言:“我去后山为你采药,劳烦你让护院帮我开个门。”
邬子琛垂下眼帘笑,转目:“我同你一块。”
“不必了,”身侧人先行一步,留下个颀长背影,“你身上还有伤,不便跟来。”
那人快走两步与其并肩,转首笑:“无垢这是在担心我?”
顿下脚步,谢无垢侧身一笑:“嗯,为了二少爷不再受伤,还烦请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
他的盈盈水眸含着曦光掷向邬子琛,有人一分笑意挑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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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执剑出府,冷下脸色。
一行紫白衣装行过车水马龙的京城,招来不少灼灼目光,少男少女面面相觑,交耳时双颊红起。
和风将其一路吹至后山,他踏入,开始寻脑中草药。
树缝中跳动着煦日的呼吸,不断烁灼刺目白光。
化为薄纱的日光浮在松柏之间,似梦似幻,尘土与绿叶共舞。
靴底踩过满地枯草,刷刷声一片,一对冷淡的眸目跃过杂草丛林。
不知执剑行了多久,温热曦光映在谢无垢身上都开始略微发烫,地上爬满蝎蛊蛇虫,与头一次来这一样乌泱泱。
寻不到。
他蹙眉低首仔细找着,枯叶咔咔,一双黑靴即停在他眸帘前。
“无垢这是知道我会来后山寻蛊,特地来找我了?”
视线上移,被黑靴裹住的双腿修长笔直,男人眉尖上扬双手环胸,正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冤家真是路窄。
谢无垢拧眉转身,腰侧就有温热缠了上来。
背猛地一下撞在身后人的胸膛,只见一截劲瘦的臂弯挽住他的腹部,将他搂入怀中。
“为何躲我?”
下颌蹭在怀中人肩上,一双揉弯的桃花眸向谢无垢侧颜转去,裴归云眉尖轻皱,语儿发焉。
“少主忙于家事可真是容易多想,我何时躲你了。”
谢无垢指腹压在那人手背上,试图挪开,却被对方反手握住。
温热又一次覆上谢无垢的指背,喘息随即喷在他耳畔,男人一字一句:“对啊,我忙于家事,都忙得快喘不上气来了,无垢回来帮帮你的亲亲少主,嗯?”
拇指暧昧地摩挲把玩着怀中人的手,裴归云一双含笑的眸目直直扫着谢无垢,韫满顽劣。
冷淡的双目扫下,怀中人没去看他,颈侧已然泛出青筋。
咬牙切齿,谢无垢可算启唇,嗤笑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同你决裂了么,那我们之间又哪来的主仆关系。”
几乎要把牙咬碎,他压着心中即要溢出的愠火,耐住性子。
话落,喉间渗出一丝冷笑,有人笑得阴戾:“谁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