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纯血小姐与她的蝴蝶效应》猫饼万万岁

15、015.论松饼的作用

　　角落里，罗恩正痛苦地把头埋在一堆羊皮纸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他蓬乱的火红色发间歪歪斜斜地插着一支羽毛笔，面前摊开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关于‘妖精叛乱’的笔记，墨迹晕染了好几处，还有不少被暴躁划掉的痕迹。
　　“为什么宾斯教授要布置这么多…”他哀怨地嘟囔着，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无意识地搅动，“而且为什么妖精们不能安分点…这都第几次叛乱了…”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没注意到不远处沙发区逐渐融洽的气氛。

　　红发男孩的眉头拧成了死结，时不时用指节敲打太阳穴，或是突然暴躁地划掉整整一段文字，在羊皮纸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痕。
　　尽管他强迫自己盯着那些歪歪扭扭、越来越潦草的字迹，耳朵却像是被施了最精密的窃听咒，精准捕捉着不远处传来的每一丝声响——科莱特轻柔的回应声，哈利放松后的轻咳，还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不到五分钟，他的目光就开始背叛意志。
　　罗恩先是偷偷沿着羊皮纸的上边缘游移，瞥向壁炉的方向；然后假装活动脖颈，让视线划过整个休息室；最终，彻底黏在了那个银发身影上。

　　他看着哈利和她头碰头低声讨论着比赛策略——哈利说话时还比划着手势，科莱特则是侧头认真倾听着。
　　罗恩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故意把羊皮纸翻得哗啦作响，声音大得引得几个学生稍稍侧目。还把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搅出夸张的漩涡，溅起的墨点在桌布上晕成一片。
　　当那本厚重的《魔法史》意外从桌沿滑落，‘砰’地一声闷响砸在地毯上时，这动静终于如愿以偿地打断了沙发区融洽的谈话。

　　“抱、抱歉！”红发男孩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书，却又碰倒了墨水瓶。
　　他慌忙伸手去扶，羽毛笔又从指间滚落。一番狼狈后，他抬起头，耳尖涨得比头发还要红，“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银发女孩微微偏头，兜帽阴影中闪过一截瓷白的下颌。
　　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带着淡淡的清香凑近罗恩的桌边，俯身看向他那片狼藉的羊皮纸，“需要帮忙吗？”
　　罗恩的指节突然变得不听使唤，递出去的羊皮纸簌簌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足以吵醒墙上所有打盹的肖像画。

　　他的手指无意识蹭过滚烫的脸颊，指腹下那些浅褐色的雀斑在红晕中仿佛更加清晰了。
　　罗恩的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在她伸出的手上——那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握羽毛笔的指节微微用力时泛着淡淡的粉。
　　随着书写，她的指尖点在羊皮纸上，投下一道纤细的阴影。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耐心地解释着知识要点。可那些词句飘进罗恩耳中，却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模糊的橱窗玻璃。
　　它们失去了具体的含义，只剩下柔软的音调，和偶尔瞥见他迷茫眼神时，她眼中闪过的、略带点无奈的笑意。

　　背地里赶着魔法史论文的赫敏，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她抽空瞥了眼罗恩，对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当哈利将科莱特送回拉文克劳塔楼后，三小只一夜无话。
　　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粒火星在灰烬中明明灭灭。

　　时间缓缓流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拂过银发女孩的侧脸时，新的一天悄然而至。
　　科莱特从床上坐起身，柔顺的银色发丝顺着肩膀滑落，带来淡淡的痒意。
　　她小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尾——昨夜的梦境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女孩俯身将玻璃罩扣在早已熄灭的香薰蜡烛上，这才慢吞吞地离开还带着余温的床铺。
　　她一边系着校袍上银蓝相间的领带，一边轻唤着还在赖床的两位室友，“克洛伊、黛西，该起床了。今天可是有你们最期待的魁地奇比赛哦。”

　　闻言，克洛伊飞速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抓起床脚的外套，手指胡乱梳理了几下蓬松如狮尾的发丝，草草挽了个摇摇欲坠的丸子头。
　　她小跑向黛西的床铺时，还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下一秒，棕发女孩灵活地跳上黛西的床铺，指腹捏起室友圆润的脸蛋，毫不客气地向两侧一扯，“黛西快醒醒！今天有你最喜欢的魁地奇比赛！”
　　可怜的黛西就这样…被她从美梦中拽了出来。

　　接下来她们像上了发条似的迅速整理着装——克洛伊的领带依然歪得像被巨怪扯过，黛西的袜子一蓝一灰也浑然不觉。
　　当她们穿过大理石楼梯，推开礼堂大门时，一股温暖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烤香肠的油脂香，混合着新鲜面包的焦香和热巧克力浓郁的甜味。
　　长桌间，银餐具的碰撞声与上百只猫头鹰振翅声交织在一起，瞬间唤醒了她们的味蕾。

　　黛西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绵长的‘咕噜’声，在清晨安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下一秒，这位腼腆的女孩整张脸‘腾’地红了起来，像被施了变色咒似的，她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不争气的肚子。
　　克洛伊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不由分说地拽住黛西的手腕，拉着她穿过长桌间熙攘的人群。
　　很快，两人就拿起盘子挑选起食物——克洛伊豪迈地叉起三根烤香肠，黛西则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热腾腾的燕麦粥，又偷偷往盘子里藏了两块涂满蓝莓酱的司康饼。

　　而科莱特——她早在半路就被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精准拦截，硬生生被拉进了那片金红交织的海洋之中。
　　赫敏的卷发随着她急促的脚步轻轻晃动，活像一只胜利的狮子叼回了自己的猎物。
　　在她坐下的同时，一声轻啧声从斯莱特林的长桌处传来。

　　“哈利，你必须吃几口早饭。”罗恩紧皱眉头，不由分说地将一整根烤得滋滋冒油的香肠塞进哈利的盘子里。
　　哈利垂着脑袋，乱糟糟的黑发遮住了他黯淡的绿眼睛。他无精打采地用叉子戳了戳香肠，最后缓缓推远了餐盘。
　　“我没有胃口，”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被礼堂嘈杂的交谈声淹没。
　　他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指节发白：“我什么也吃不下。”
　　闻言，罗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要在眉心挤出一道沟壑。

　　他知道哈利最近压力有多大——魁地奇训练时伍德近乎苛刻的要求、斯莱特林队员不怀好意的挑衅、还有即将到来的比赛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好友头顶。
　　但作为朋友，罗恩更担心的是哈利那明显消瘦的脸颊和眼下淡淡的青黑。

　　“听着，哈利，”红发男孩放缓语气，却坚定地再次将餐盘推回去，“你需要体力。谁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餐盘与木质长桌摩擦发出轻响，“再说了，你总不能空着肚子对付那些游走球，对吧…”

　　突然，他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像被施了无声咒。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飘了过来——不是食物的油腻气味。
　　“早，罗恩。”
　　科莱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身旁。
　　在她微微弯起的紫色眼眸里，清晰倒映着他嘴角沾着的油渍。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帕一角已经轻点上了他的嘴角。
　　她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擦拭着一件珍贵的银器，指尖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让罗恩的耳尖猛地烧了起来。

　　等他迟钝地眨眼时，女孩已经收起手帕，转向哈利轻声问候，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他的幻觉。
　　罗恩慢半拍地转过头，呆愣地望着身旁的人影，胸腔里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某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突然觉得校袍的领口紧得透不过气。

　　他慌乱地揉搓发丝，将那些不听话的卷发反复拨弄到耳前，却始终遮不住那对越来越红的耳尖。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在心底呻吟着，喉结上下滚动。
　　他机械地咽下一口突然变得黏稠的南瓜汁，甜腻的液体滑过发紧的喉咙。当科莱特的笑声从长桌另一端传来时，他差点呛到。
　　“你还好吗？”哈利侧过头来，担忧的推来一杯清水。
　　他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嗯…今天的培根有点咸。”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根本记不起刚才吃的培根是什么味道。

　　当科莱特听闻哈利紧张到吃不下饭时，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秀气的女士怀表，打开表盖，“魁地奇比赛是在十一点开始对吧？”
　　哈利点头时，罗恩注意到好友的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连忙在裤子上蹭了蹭。
　　当他们跟着科莱特离开时，罗恩刻意落后半步，假装系鞋带——好让滚烫的脸颊降降温。

　　他们跟着银发女孩穿过嘈杂的礼堂。
　　橡木大门在身后合拢时，同时也隔绝了所有喧嚣。蜿蜒向下的石阶带着湿气，最终将他们带到霍格沃茨厨房那扇不起眼的木门前。
　　当科莱特伸手挠了挠那幅水果画上的梨子时，梨子竟发出咯咯的笑声扭动起来。
　　三人瞳孔微微扩大——他们都看见了梨子旋转着变成了一只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