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纯血小姐与她的蝴蝶效应》猫饼万万岁

19、019.妒火

　　黑发男孩的动作突然僵住了，他的视线从科莱特脸上仓皇逃开，翠绿的眸底闪烁着不安的光。
　　罗恩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鼻尖上那些浅褐色的雀斑，双眼慌乱地瞥向赫敏，又迅速垂下，干笑着挤出几个音节，“哈哈哈…有吗？怎么可能瞒着你什么…”
　　赫敏看着这两个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额头上的家伙，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转向科莱特，目光触及银发女孩眼中那逐渐积聚、几乎凝成实质的失落时，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
　　想起巨怪事件中科莱特毫不犹豫的维护，想起图书馆里安静的陪伴，想起那些被细心察觉的关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朋友的隐瞒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最终，赫敏垮下肩膀，像卸下了什么重担，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语速飞快地说道：“好吧…我们只是要去图书馆，查一些资料…关于尼克·勒梅是谁。”
　　“赫敏！”哈利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随之晃动。
　　他不愿将科莱特卷入这场危险的谜团——尽管某种模糊的直觉告诉他，某些答案可能就在她嘴中。

　　“尼克·勒梅？”科莱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蹙起，银白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得益于莱斯特兰奇家族藏书馆中众多的藏书，她沉默了没多久，便很快给出了答案，“他是一名著名的炼金术士，生活在中世纪。”
　　“他最广为人知的成就，是与妻子佩雷纳尔共同创造了一块据说能点石成金、并能制造长生不老药的魔法石。”
　　她顿了顿，从随身携带的羊皮纸卷上利落地撕下一小角，取出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流畅地写下几行优雅舒展的花体字，“关于他的生平记载，或许你们可以优先查阅《炼金术的隐秘历史》第七章，或者《著名魔法人物传记（中世纪卷）》。图书馆东区，编号在400到450之间的书架可能性较大。”

　　罗恩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大口气，无意识地把已经歪斜的领带彻底扯松了。
　　他的脸上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近乎傻气的笑容，“嘿！这下可省事多了！不用在那些比砖头还厚的书里瞎翻了！”
　　赫敏紧握着那张羊皮纸，望向科莱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愧疚、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钦佩。
　　“科莱特，”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真诚赞叹，“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像个移动的图书馆索引！”
　　银发女孩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朋友们短暂的隐瞒，反而因为能帮上忙而感到一丝欣慰。
　　“你们快去吧，”她轻声催促着，银发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我在这里等你们。”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像两支离弦的箭般冲向图书馆的方向。
　　赫敏临走前轻轻捏了捏科莱特的肩膀，低声道：“你先找个位子坐下吃点东西，我们查完就立刻回来找你，不会太久。”

　　霍格沃茨礼堂内，银发女孩独自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在一个靠边的位置安静落座。
　　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她却没什么胃口，只是默默浏览着。
　　她的目光在两盘精致的甜点间游移不定——左边那盘是淋着琥珀色焦糖的布丁，右边则是装饰着蓬松鲜奶油和嫣红莓果的巧克力蛋糕。
　　纤细的指尖在银质餐叉上轻轻敲点，显出少见的犹豫。

　　就在这时，一阵极淡雅、清甜的茉莉花香悄然飘来。
　　“如果让我来推荐的话…”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科莱特转过头，看见一位亚裔女孩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将那盘莓果巧克力蛋糕轻轻推向科莱特，“尝尝这个。另一盘焦糖布丁对你来说，口味可能会太甜腻了些。”
　　科莱特认出了她——飞行课上那个姿态优美、魁地奇球场上飒爽英姿的学姐。

　　她点点头，没有客气，用叉子取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绵密丝滑的奶油包裹着微苦醇厚的巧克力蛋糕胚，酸甜多汁的莓果恰好中和了甜度，层次丰富而又和谐。
　　“谢谢你的推荐，”她咽下食物，真诚地说道。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发亮，一丝白色的奶油不经意间沾在她淡粉色的唇角，“真的很好吃。”
　　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角示意。
　　科莱特指尖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耳尖微红，迅速拿出手帕擦拭嘴角。
　　秋见状，笑意更深了些，却没有继续打扰，自然地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好友玛丽埃塔，继续她们之前的讨论。
　　只是，她在说话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带着一丝关照地扫过身旁安静用餐的银发学妹。

　　“她和救世主那群人的关系可真好，”玛丽埃塔趁着秋转头拿果汁，凑近些压低声音说道，金发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不光是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她本人也漂亮得不像话，功课又好，连斯内普都给她加分。梅林啊，真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自然而然地就融入波特他们那个小圈子。”
　　她的目光追随着刚匆匆返回礼堂、正四处张望寻找什么的哈利三人，“而且听说，赫奇帕奇的迪戈里也经常和她一起去图书馆…”
　　“玛丽埃塔，”秋摇了摇头，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赞同，“科莱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她的优秀，她的从容，她看待事情的方式…并不仅仅是因为家世或者外表。”
　　突然她的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手迅捷地挠向好友敏感的腰间，“怎么，有了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你还不‘知足’？嗯？”
　　“啊！秋！别——我知道错了！”玛丽埃塔惊叫着躲闪，金发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大笑着求饶，两人嬉闹的动静引来周围不少善意的目光和轻笑，为节日气氛更添一抹鲜活。

　　与拉文克劳长桌这边的轻松愉快相比，斯莱特林长桌的气氛则阴沉得多。
　　小马尔福握着银质餐刀狠狠切割着盘中的肋排，刀尖与瓷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铂金色的短发被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在烛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泽，可那双遗传自家族的雾灰色眼睛却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铅灰色的海面。
　　“德拉科，你还好吗？”潘西·帕金森小心地递上一杯冰镇的南瓜汁，浓重甜腻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弥漫开来，几乎快要盖过了食物的香气。
　　她敏锐地捕捉到德拉科刚才视线的落点——正是拉文克劳长桌边那个耀眼的银发身影。
　　德拉科冷淡地、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地推开那杯果汁。
　　“没什么。”他没看潘西，声音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似的，低沉而又生硬。

　　被当众拒绝的潘西嘴角扭曲了一下，勉强维持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收回手，修剪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柔嫩的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都是那个莱斯特兰奇。
　　自从她在魔药课上让斯内普教授破天荒地给拉文克劳加分，自从她总是不老实的和那些‘泥巴种’及‘纯血叛徒’混在一起…德拉科的目光就越来越多地飘向不该看的方向
　　潘西感到一种混合着嫉妒、愤怒和被轻视的灼烧感，在胃里翻腾。

　　………

　　晚宴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科莱特与重新汇合的哈利三人在主楼梯口简短道别，约好明天再见。
　　她独自踏上返回拉文克劳塔楼的旋转楼梯，城堡的阴影被拉得很长，吞噬了白日最后的喧嚣。
　　就在她转过一个僻静的拐角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巨大的石柱后闪出，带着一股甜腻的香风，结结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将她逼向冰冷的石墙。
　　潘西·帕金森昂着她那尖削的下巴，精心修剪的黑色短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地支棱着。

　　她试图用自己稍高的身高制造压迫感，却沮丧地发现，眼前这个低年级的拉文克劳即便被逼到墙角，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无需刻意表现的优雅，反而让她自己像个虚张声势的拙劣演员。

　　“就是你让德拉科一直在分心？”潘西的嗓音尖锐刺耳，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走廊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显得格外狰狞。
　　科莱特银白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面色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帕金森小姐。”
　　“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清高的样子！”潘西的冷笑在石墙间空洞地回荡，带着明显的回音，“我看得出来！德拉科对你不一样！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你们拉文克劳就擅长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向前逼近一步，那股浓重到令人头晕的香水味几乎形成实质的冲击，令科莱特忍不住蹙眉。

　　“你这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人的J人，”潘西的话语愈发恶毒，“别以为攀上哈利·波特那个疤头，在教授面前卖弄点小聪明，就能在霍格沃茨为所欲为！纯血统的圈子，不是你能随便挤进来的！”
　　科莱特的手指悄然滑向袍子内侧口袋中的魔杖，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一抹冷色缓缓凝结，取代了惯常的温和。
　　“帕金森小姐，”她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凌冽，“我建议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并收回那些毫无根据的指控和侮辱。”
　　潘西像是一条被彻底激怒的毒蛇，猛地抽出魔杖，杖尖直指科莱特的脸，“该注意言辞的是你！你这——”
　　但她的话语却戛然而止。
　　因为科莱特的动作更快——几乎在她刚有抽杖动作的瞬间，那根光滑的魔杖已经稳稳抬起，精确地指向了潘西的咽喉。

　　在一片寂静中，科莱特向前微微倾身，嗓音压得略低，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我想，你不会希望在圣诞节来临前，因为对同学施咒而被关禁闭，一直劳动服务到明年春天…”
　　“…又或者，体验一下被自己准备施展的咒语，原封不动反弹回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