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与排球》欧亚家养猪

10、矛盾

　　一年级有个后辈很有天赋，加入排球社没有几个月就能熟练的控制排球掷出的方向。他好像很喜欢及川前辈的球技，天海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到了及川彻。
　　排球刚好从及川彻手中脱离，岩泉一跃起甩臂，排球与他擦手而过，球顺着网线落在他们那一方的地板。
　　啊，又失误了。及川前辈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啊，是因为快要到全综体的日子吗？希望及川前辈到时候能调节好情绪。天海发散着思绪。
　　休息区的教练向裁判做手势换选手，赛场上哨声制止了两方选手还未做出的行动，他们回到原地等待哨声的再次吹响。
　　“天海，换你上场。”
　　天海听到教练的呼喊拿下遮头的毛巾，感慨教练也有努力找其它学校进行练习赛，平常一周一次的练习赛改成了一周两次，安排在休息日。
　　练习赛采用的是三局两胜制，与正式的比赛所需要消耗的体力要少。可两所学校都安排在同一天，据说是因为学生休息时间不够违反校规，加起来的场次最少有四场，所以天海有提前下场休息。
　　他走上赛场，路过及川彻的时候头也没回安慰一句，也就没有看见及川彻握紧的拳头。“前辈好好休息，我会赢下比赛的。”
　　这是北川和西光台的第二场比赛，打赢这场比赛吧。天海心里祈祷着。
　　西台光的主攻手是三年级的吧，很厉害，感觉可以和岩泉前辈比较一番。当然，他的队友也很不错，麻烦的对手啊。
　　此时北川和西台光的比分是7：15。
　　裁判的球在西台光落下。
　　排球被拍了过来，小夜子接个好球，天海有感觉到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们在猜测他会把球传给谁吗？
　　天海的视线扫向岩泉一，后者像领会到了什么开始做起来蓄力的动作。
　　西台光的副攻手在盯着森，自由人在看向岩泉前辈和副攻手的方向，主攻手在后排，二传的注意力也不在他的身上。
　　天海伸出双手把球推出去，排球在空中翻滚，在多双眼睛错愕的目光下，排球顺着网线往下掉落，岩泉一没有扣到球。
　　两次球进攻？！
　　天海没敢去看岩泉一的脸色，心里心虚地想不擅长传球真是抱歉了。
　　“干的漂亮天海！”
　　沉闷的氛围被撬开缺口往外宣泄，小夜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手臂捋直向上抬起，天海略带遗憾地想这个角度他没法很好的发球。
　　略过被盯得紧的岩泉一和森，他注意到离网球较近的井上，对面的自由人离他有段距离，于是把球传给井上，井上不负所望拿到一分。
　　北川第一获得发球权。
　　森控制自己的呼吸，与踏出去的步伐节奏一致，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他深深坚信着这一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排球上，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这样吧。
　　把一切交给身体的本能，之后怎么样都和他无关了。
　　‘咚’地一声，排球落在地上。
　　顺利的不可思议，森自己都有些惊讶，这是好兆头吧。
　　排球是多人运动，当哨声吹响，每个人触碰排球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说摸到排球的次数谁最多，天海认为是二传，连接发球手和接球手的枢纽。
　　这可比他的位置难多了，他由衷觉得。调整自己迎合他人的癖好什么的，他果然还是不擅长这方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及川前辈做的是‘放大’发球手的优点，他做的则是寻找‘缺点’。
　　场内球？还是场外球？
　　啊，是场内球。很厉害。
　　两人拦网？二传在盯我吗，看来不能扣球了，主攻手都在后排。
　　西台光的队伍策略注重进攻，天海有注意到自由人现在在前排，那就传给岩泉前辈吧，让你们也看看北川第一王牌的实力。
　　排球已不可思议的速度砸向对面，眼睛捕捉到球的残影，可距离即使用单手接球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往下坠落。
　　18：21。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
　　像是吃到了大口芥末，呕吐的恶心感一直在口腔里留存，即使喝了再多的水只要见到芥末这种东西口腔会隐隐回想起来。
　　为什么接不到球，是我们还不够快吗？
　　差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就是接不到？
　　“没关系。”
　　“下次继续！”
　　“加油。”
　　队友的安慰在此刻变成沉重的枷锁，就连四肢也随之变得沉重，再快点再快点……
　　球又开始转了……
　　叶月离落球点最近，他挥动自己的四肢，像射出的箭矢飞向后面，身体贴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碰到了，用力抬起胳膊将球击起。
　　接起来了！
　　他这才听见心脏砰砰的跳动 ，他的视线依然在高空，飞吧飞吧，飞过白色的网球线吧。
　　那颗黄蓝色的球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飞过网球线往地板上坠落，一双胳膊将它击起，是对面的自由人。
　　小夜子抬起胳膊将球往前送，天海在思考，排球场、队友、对手在他脑海中构成模型，他们的站位、动作，彼此之间的距离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这样的分布，把球传给谁最合适？
　　岩泉前辈？不行，他离网球线太远了，对面的二传兼职自由人吗，好会接球……
　　井上？不行，他的爆发力没森和岩泉前辈强，会被拦网拦住。
　　传给森，他可以做到的吧，不要犹豫，相信自己的同伴！所有的思考只在短短几秒，他顺从自己的选择将球传给森。
　　飞吧，飞吧……他在内心祈祷着。
　　球没有飞起来，两只大手先后笼罩排球，终于在森的手下擦过网球线掉在地上。
　　哨声吹响，所有人似乎停留在这一刻。
　　26：24。
　　我们赢了。
　　岩泉搭过森和天海的肩膀，狠狠地揉了两人的头，前者挣扎后者耳朵通红，小夜子和井上也互相搭着肩回到休息区。
　　和西台光的各位道别后，天海收拾自己的物品打算回家。加训，他拒绝，体力清空了，一天四场比赛，他已经在思考爬着回家的可能性了。
　　“你叫什么名字？”有人在他背后问。
　　天海回头，看见穿着西台光队服的少年在看他，“天海里华。你是西台光的二传。”
　　少年严肃地说，“我的名字叫叶月鸣。下一次，胜者会是西光台。”“北川第一永远是第一。”天海较真道。
　　“可是你们输给了白鸟泽附属中学。”叶月鸣反驳道。天海开始后悔刚才不过脑子的发言，纠正般说，“这次北川第一绝对是第一！”
　　叶月鸣不置可否，“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在全中体的比赛上。”天海转头就走，打算回家吃完饭进行加训。
　　夜晚，天海捂着肚子痛苦地趴在床上，这也是你们的阴谋吗，可恶的西光台！
　　痛苦的夜晚终将过去，平淡无奇的一天重新到来，下午放学后，天海如往常来到排球场训练，岩泉前辈和及川前辈往往都是第一个来到排球场，他是第三个，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好像更早一点，天海看到及川彻已经开始做起日常训练，平常这个时候的正常流程是，巧遇—打招呼—换衣服—训练。
　　然后天海一边听着两人的打打闹闹一边训练这样才对，他动动耳朵，只听到排球不断砸地面的‘咚咚’声音，没有人说话。
　　不对劲。
　　小夜子和井上也过来了，几人打了招呼后一年级的也来了，小夜子、井上、天海又重新打了招呼，然后才开始正式训练。
　　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某种不一样的氛围，都默契与同年级的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地没去打扰二年级三年级的前辈们，只有少数几人还在状况外。
　　天海完成训练后主动找到岩泉一，后者正在捡排球，大部分人在完成训练后就回家了，今天是岩泉一值日，“岩泉前辈，及川前辈是生病了吗？生病要注意休息才会更快地好起来。”
　　及川彻和岩泉一关系很好，有人说两人是幼驯染，天海看到一年级的影山去找及川前辈指导想着避免让后辈尴尬就来找岩泉一了。
　　“生病？他在矫情什么？”岩泉一不解反问。
　　天海一脸迷茫，“及川前辈没生病吗？我看到及川前辈完成练习后一直在没休息地练习扣球。”可他是二传啊……
　　岩泉一与天海四目相对，双拳握紧，暂停捡球去找及川彻。
　　岩泉前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及川前辈生病没有告诉他吗？有个健康身体才是打好排球的基础。
　　天海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又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排球，决定为了让岩泉前辈早点陪及川前辈回去帮他完成值日。
　　等收拾完，天海将球框推进器材室，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拿出储物柜的包然后换鞋就打算回家，他还听到岩泉前辈训斥的声音，为了两位前辈的颜面加快换鞋了速度。
　　“天海前辈。”是一年级的经常盯着及川前辈看的后辈。“影山？你怎么在这？”是叫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