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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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璃没做停留，他可还记着今晚要和鹤西津一起吃饭，到时候他借口要按时开直播，直接换上鹤西津买的那套漂亮裙子，鹤西津总不好意思白看，一定会给他刷很多很多礼物！
就算北极星不给结算工资也没事，等到明天签上橘子TV的合同拿到礼物分成，他就不用再过窘迫的生活了！
顾璃丝毫没有考虑到吃饭时必须摘口罩的问题，只为即将摆脱身无分文的日子感到开心。
顾璃的脚步像踩在云上，但当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包厢催促鹤西津，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傻在了原地。
包厢里暧昧的暖色灯光没了，换成了亮堂的白色灯光，几个西装革履的服务生正在收拾包间里的垃圾，包间里早没了鹤西津的身影。
顾璃只觉像是掉进了海水里，口鼻都被堵住了。
顾璃难以置信地找了一圈，一把抓住一个服务生，急问：“这个房间里的人呢？”
服务生茫然：“走了，退包厢了。”
顾璃仿佛听见自己被打碎了声音，眼尾有点发红，焦急地问：“那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服务生叹了口气：“能说什么，消费完就走了呗。你是新来的？哥哥给你个忠告，别真心对金主，嘴上说着喜欢你，其实都靠不住。”
可是鹤西津明明答应过的，总不会是骗自己的。
顾璃愣愣地看着包间里的情景，忽然开始找那件衣服，一上午没怎么吃东西，顾璃肚子里空空的，一直在哀嚎。
顾璃看得出那件衣服很贵，如果能找到去商场退货，即使只能退一半，至少也能够填饱肚子不至于吃不上饭。
但顾璃在几个服务生难以理解的眼神里对着包厢翻箱倒柜半天，连垃圾桶都找过了，根本没有那件衣服的影子。
顾璃盯着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忽然吸了吸鼻子，热滚滚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顾璃感觉委屈，被欺骗了的委屈。
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加他好友，为什么要约他出来，又为什么要骗他啊......
现在倒好，鹤西津把他丢在这里走了，又得罪了北极星，顾璃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有人敲了敲包厢门，原本都在斟酌着看顾璃的服务生们齐齐回过头，顾璃惊醒，他转过头，眼中那点期待暗淡了下去。
经理站在门口，他看着顾璃的身影，表情有点古怪：“那个，你先出来。”
顾璃身体一僵，刚刚的豪言壮语在顾璃脑子里反复回响，都说不要工资了，如果现在再提，一定会被人笑话。
顾璃经年的少爷自尊让他低不下头，更无法接受为了几百块钱低头。
口罩遮掩了神色，顾璃下巴微微抬起，他直起身体走向经理，像只骄傲的百灵鸟。
比起尊严，一天的饥饿算不了什么，顾璃心里难受极了，却强撑着不露出任何落寞，他不想在经理面前丢脸，也不想发消息给鹤西津。
就算是流落街头，他也不要受任何人奚落。
经理带着顾璃走了一段路，直到前台，顾璃始终一语不发。
顾璃还蓄着水汽的眼睛看着经理走进柜台，递过来一个袋子。
顾璃压抑着哭腔：“这是什么？”
经理脸色难看得像一具尸体：“你包厢的客人有事，先走了，走之前让服务生把个转交给你。”
经理低头摆弄了几下手机，顾璃口袋里忽然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便看到一条通知。
【A北极星KTV向您转账5000.00元】
顾璃的眼睛顿时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眶中眼泪逐渐收了回去，只是声音还带着些哽咽：“这是什么意思？”
经理不去看他：“客人走的时候点了酒，都没开瓶，我们说可以按照原价的一半退款，他说直接退给你。”
顾璃又要哭了，但是开心的，他还以为鹤西津是骗他的，但幸好不是。趁着还连着北极星的网络，顾璃飞快地给自己充上了话费。
但刚刚充上话费，顾璃就发现自己的卡上又多了一千块钱。
“还有。”经理别扭道，“你的工资。”
顾璃古怪地看着他：“你刚刚不是态度差得要死，要扣我工资，还要让我后悔吗？”
经理：“......”
经理又想到了樊旭的警告，鞠躬道：“对不起。我在胡说，我在放屁。”
顾璃：？
顾璃没懂，但也不在乎，他只是想要钱而已。
顾璃带着钱和衣服走出了北极星，心情再次美好起来，原本以为要陪“维塔”做很多事才能拿到钱，但现在竟然不用陪玩陪睡就拿到了五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站在人行道上，顾璃下意识想要打车，但想了想，还是没敢。月底他就要还顾家的债务，现在他还没攒够，必须节俭一点。
沿着街边走，顾璃准备去便利店买点面包和三明治带回学校宿舍，学校里的饭店太贵了，顾璃以前还嫌弃不好吃，现如今却连顿饭都不舍得吃了。
顾璃站在便利店里对比三明治价格，他仔细算了算，过几天要交宿舍的水电和维护费，他手头的六千块钱要扣掉一大半，再加上吃饭的钱和手机话费，顾璃手头又只剩下了三位数。
手机就在这时响了，顾璃愁眉紧锁地接起来：“喂？”
对面是个温柔的女声：“你好，是顾先生吗？我是橘子TV的客服，这边看到您申请了签约服务，鉴于您账号数据极佳，为了您能够更快提现，现在特为您申请了加急办理。请问您现在是否有空呢？”
！！！！
顾璃压抑着声音：“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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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已经安排好了绿色通道，签约流程在走了。”助理放下文件，推了推眼镜。
落地窗边，正在查阅文件的傅玉致点了点头。
工作时他会带防蓝光的银丝眼镜，冰冷的银色金属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与线条利落优美的轮廓相得益彰，更添了理智，衬得他更加疏离。
傅玉致淡淡道：“会议记录做好后给我。”
助理跟随傅玉致许多年，工作早已十分熟稔，但此刻却面露难色。
助理：“傅总，外面......”
就在助理斟酌语句之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拧开，鹤西津无视了接待的阻拦，直接走向傅玉致。
傅玉致抬手，示意助理和接待先出去。
鹤西津倚坐在沙发靠背上，偏头凝视着傅玉致，待门被关上，傅玉致才开口，那双眼睛扫过鹤西津的脸，在看到他额头上不算细致的包扎时停顿了一下：“打扰别人工作之前，至少先敲敲门致歉。”
鹤西津轻笑一声，直视着傅玉致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是合作收购的事项早就定好了，傅总如果要违约，准备好违约金去找法务即刻。据我所知，应该没什么急事非要我二十分钟之内来你们公司不可。”
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从小上的都是一样的学校，鹤西津和傅玉致也算是从小就认识，虽然关系一般，但始终维持着微妙的体面。
傅玉致将文件放回桌上，将盖好盖子的钢笔放回原处。
傅玉致做完这一切，才转向鹤西津。
傅玉致视线从透明镜片中射出，像狼在宣誓主权：“不叫你出来，等着看你怎么用下作手段，把我弟弟骗到床上诱.奸吗？”
鹤西津嘴角的曲线消失了，视线与傅玉致重叠，仿佛不是在看天之骄子傅玉致，而是在看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
他的唇勾起：“再怎么下作，也比你这种装得清高，背地里肖想自己血亲的贱货强。弟弟？他看见你都快恶心死了。”
傅玉致明净的眼底暗了下去，像有东西在燃烧，喉结滑动：“无论关系如何，作为亲人，我都有立场保护他不被别有用心的人侵害。就算顾璃要恋爱，也会选正常家庭里的正常人，而不是那些畸形家庭养出来的精神病。”
鹤西津森然看向他。
办公室像是掉进了冰窟，室内的空气被凝成成细密的针，正不断冻结着周遭的气流，这间办公室内的一切都在相互攻击。
鹤西津的手机响了，他下意识忽视，几秒钟后却又看了一眼。
鹤西津看着消息，气笑了：“把我支开，好安排人带他签卖身契，想用这种方法绑住顾璃，你又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橘子TV是鹤氏集团和傅氏集团合作投资的新项目。鹤氏和傅氏都是老牌企业，虽然技术水平高，但对于直播这一新兴领域研究得很少。为了扬长避短，两方合作，由傅氏集团提供互联网技术支持，鹤氏集团负责融资，但管理相关的事务还是傅氏集团在负责，鹤氏则更像是投资方。
顾璃如果和橘子TV签约，那么傅玉致一定可以借合同之便与他建立更多交流，某种程度上，只要傅玉致想，他甚至可以利用条款让顾璃做任何事。
傅玉致皱起眉：“这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我也不会那样对顾璃。”
鹤西津：“这句话原样还给你。”
鹤西津起身，走近傅玉致，两个人距离很近。
鹤西津扯了扯唇角，将茶杯推到傅玉致手里：“我不知道顾璃为什么突然要直播，但显然，现在顾璃喜欢和我接触。你要是有本事，就光明正大阻拦我，看看顾璃更讨厌你还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