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公路飙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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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从韦德的臂弯里挣扎着跳出去，轻盈地落在床边。
下意识地搂住了猫，露西娅在低头的瞬间看见了自己大敞的睡衣领口，白腻的肌肤上留着泛红的睡痕，霎时间某种惊恐的情绪涌上心头，抱着猫的手立刻改成了捂住领口。
“啊啊啊，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你说你是个绅士的！”
“绅士也是在特定情况下才拥有的身份，猜猜看，”韦德贱贱的声音响起，“……或许是某种会让人分泌雌雄激素、多巴胺以及加上点肾上腺素的快乐活动，……我简直不敢相信它的手感有多好。”
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露西娅垂下头，复而抬起头。
满意地看着少女越来越惊恐的目光，男人恶劣地笑了，耸耸肩道：“撸猫而已。”
Max：“喵。”
羞恼的情绪翻涌上来，露西娅愣了几秒，难以置信：“撸了五个小时？”
“想什么呢，五个小时是哥撸好几发的时间，也许是三发，也许是四发，”韦德挑了挑眉，“Okay——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你还想找到你姐姐的话，那我们该出发了，抱着你的猫从床上给我麻利点滚下来！”
“……呃，好的，那个，现在几点来着，我看下时间。”还沉浸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之中，少女的动作机械地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表，表盘上映照出的时间彻底驱散了杂糅在一起的尴尬情绪。
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
“OMG！”顾不得有人在场，露西娅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OMG!OMG!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我现在就收拾行李……等等，我该带什么东西，我需要带什么，护照、手机……和衣服，还有手//枪，Max要带吗？”
穿着睡衣，她在屋子里乱转，像只无头苍蝇。
“带上吧，不然没人给你喂猫噢，”韦德捞起猫，插话：“准确来说是下午四点二十五分，记得把我们的同款《探险时光》手表带上。”
像是一道横插进来的指令，露西娅听话打开衣柜。
老旧衣柜被拉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内里悬挂着清一色的运动卫衣和运动裤瞬间惊呆了韦德，他没忍住感叹：“天呐，真的难以想象这个时代能找到一个没有黑色丝袜的女人。”
翻找的手停顿了几秒，露西娅义无反顾地拿出几套运动服。
“我就喜欢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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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旁停着一辆车身破破烂烂的黑色中型轿车。
Honda Accord.
2008款。
勉强能开吧，至少不是老头乐，抱着行李的露西娅心里想。
还没来得及庆幸，身旁的死侍开口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什么？”
“我没有驾照。”
“没关系，我们可以轮流……”
“那就没有问题了。”死侍心安理得地把手机导航递给露西娅，然后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前快速钻进车里占据了副驾的位置，伸出三根指头，“是的，没错，从Dead Pool 1到Dead Pool 2主角都有专属司机，而Dead Pool3……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总之，享受当下。”
享受你个大头鬼！
露西娅很抗拒开这种车：“不，我不要一个人开车。”
“这我可不管，”死侍抱着座椅不撒手：“人家也不要开车。”
谁能抵抗住死侍这种极度不要脸的「撒娇」方式呢。
至少有求于人的露西娅不能。
僵持了半天两人都无动于衷。
眼看着太阳落山，路灯亮起，别无他法的小傀儡师只能愤恨地坐上驾驶位，重重地关上了驾驶门，挂档后猛踩一脚油门，技巧娴熟到死侍都发出了感慨的声音——毕竟是爱过跑车文化的年轻人，金钱和时间充足的情况下也经常会参加一些跑山活动——在情绪的宣泄下，露西娅踩油门和刹车的力道都格外有力。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用肢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雇佣兵表示同情。
然后……他闭上眼，困意使他悠哉地打了个哈欠。
“圣母玛利亚”貌似说过，看不见的话就不会有坏事发生了哦～
余光里的副驾躺得舒舒服服，露西娅更气了。
在等待绿灯的期间，她惊喜地发现死侍没系安全带——这是个报复的好机会——露西娅故意选择了弹射起步。巨大的惯性使得正在闭目养神的死侍一头磕在副驾的中控室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Fuck，你一定是看哥不顺眼！”他眯着白眼睛，控诉。
露西娅立刻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
露西娅畅快地笑起来，漂亮的脸蛋上明晃晃地写着“活该”。
像极了邻居家那只恶毒又高高在上的猫。
对它简直是又爱又恨。
黑夜中的大路畅通无人，又是一脚油门的轰鸣声响起，疲惫的发动机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声，提速缓慢地载着两人晃晃悠悠地向前跑去，直到没入未知的黑暗。
路好长，还剩八九个小时。
露西娅想，自己恐怕要疲劳驾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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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驾驶是不对的。
没过多久，这辆2008年的老车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抗议。
不会修车，露西娅只能靠边停泊。
“棒极了！哥有教过你用开跑车的方法开车吗！喔喔，别着急生气，还是祈祷我们接下来的旅程能平安点吧，毕竟还有十多天的路程。”死侍眯眼，“毕竟还不知道会修几次车。”
“……见鬼，你能修吗？”
“包在我身上。”死侍说，“不会超过打一次飞机的时间。”
在死侍在检查车身的时候，露西娅从某个犄角旮旯的加油站里带回了两杯热可可。
她显然有些愧疚，便弯着腰凑到他身边打下手，一股带着浓郁甜香的热气透过面罩扑到死侍的鼻尖，不留神手心就沁出了一层薄汗，明明是冬季。
大概是发动机太烫了，死侍幽默地想。
——排查出的问题果然是发动机过热了，晾一会就好。
死侍直起上半身，将面罩摘下来吹了会凉风，才感觉徘徊在两人之间的热度渐渐消散。
“你没上大学太遗憾了，”露西娅将热可可递给他，“至少修个双学位。”
温热的液体漫过干涸的双唇，缓解了莫名其妙的尴尬，死侍舔了舔湿润的嘴角，“哇哦，那我可是最有文化的雇佣兵了，当然了，哥现在也很有水平，尤其是床///技，所有的A/片里的男主角加起来都不如我。”
啧啧，他还挺自豪的。
露西娅干笑两声，“……比起这些，我宁可听你以前的光辉事迹。”
“你是说我用一发子弹打爆了三个歹徒的脑袋的事吗，除了这些我不能想象出还有别的什么「光辉事迹」，”死侍重重地合上引擎盖，微笑：“还是说《金刚狼3》不要脸地模仿我的R级片获得了斐然的成绩，嗯嗯，好吧，这也勉强算是噢。”
露西娅还想说什么，忽地感觉手里一轻。
——是死侍拿走了她的热可可。
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别打听这么多，小傀儡师，现在，我们该继续出发了。”
*
喝完热可可，两人继续上路。
一个人开车是个无聊的过程。好在副驾是个不错的陪聊，他一个人能从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侃到男/性/生/殖/健康的专业保养，说累了就充当音响的工作，轻哼着某些露西娅从未听到过的旋律。
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符的旋律。
男人的嗓音在黑夜里变得低沉又温柔，带着慵懒沉醉的尾调，让人想起了仲夏夜里堆满了厚云的天空，抬起头才能发现云层中隐藏着的烁烁星光。
夜渐渐深了，前路漫漫。
听得困倦的露西娅打了个哈欠：“请问我可以点歌吗？”
歌声停下，死侍晃了晃翘在副驾台的脚，“当然可以，除了Nirvana*，摇滚摧毁了90年代的音乐，你觉得呢。”
“抱歉，我更喜欢绿洲乐队，如果你能唱点令人清醒的歌就更好了，我快要睡着……了。”露西娅说着，余光下意识地掠过汽车后视镜时，忽然瞥到了一缕刺眼的白光，旋即没入黑暗之中，像极了普通的同路人，而神奇的第六感却告诉她危险正在迫近。
想到了死侍的身份，露西娅几乎是立刻踩深了油门。
但后面的光一直紧紧跟随。
真是一次糟糕透顶的旅行。
“……韦德，你瞧，后面是不是有车跟着我们？”手指紧张地攥紧了方向盘，露西娅莫名感到气恼：“小气鬼，你就不能租个好点的车吗，连个好闻的香片都没有！”
只有旧皮革的臭味。
“Come on！你知道哥为了借到这辆车费了多少精力吗，就差去把自己的屁/股卖了，”死侍愤愤地开口，趴在玻璃窗旁观察着，声音又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老天，这群人一直紧紧地咬着我们的车屁股，我觉得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背后立刻传来“嘭”“嘭”两声，子弹擦过后视镜，光滑的镜面瞬间裂成碎片，吓得露西娅往副驾缩了缩身体——存粹是没有心理准备的生理性条件反射。
“Fuck！”死侍破口大骂，从制服里摸出两把枪。
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露西娅制止他：“等等，不能跟他们打架——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辆车，而距离进入加拿大边境还有7个小时。”
“也是。”死侍收起了枪。
摸着发烫的方向盘，她已经听见了摩托轰鸣逼近的声音，情绪便愈发焦躁起来：“你认识有什么小路吗？”
“……好的，所以你要做什么？”死侍困惑地歪着头。
他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的战斗，只是期待小傀儡师下面的答案。
“摆脱他们。”似乎进入了她的技能领域，小傀儡师变得自信起来，“你的超能力是再生，而我也死不了……坐稳了，等下可别哭鼻子。”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死侍自信地指了指自己，“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得让他们追不上我。”露西娅喃喃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熟练地关掉了车辆的防滑按钮，用力踩着离合器，在发动机愈发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整辆车瞬间如离弦般猛地窜了出去。
车窗抖动的声音和副驾矫揉造作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人家好怕怕噢～”
——让露西娅一度以为是自己在杀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公路飙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