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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爱的抱抱 ...

  •   众人震惊之余,独属于野兽的低吼声从远处传来。
      远处的灌木丛响起了沙沙声。
      下一秒,一头足有两人高的白豹带着噼里啪啦的电光跃出黑暗,如钢筋般坚硬的尾巴横扫过敌人,趁此机会,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包围圈,趁乱叼出站在原地犯傻的死侍,将他抛向露西娅。

      诡异的残影一晃而过。
      等死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滚到了小傀儡师的脚边。
      “嗨,甜心,great to see you,”死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朝自己的临时搭档抬起手,“刚刚是你做的CG动画吗?!简直太coooooool了~我爱死它了!不过为什么我刚刚会感觉到有一种湿/滑/湿/润的错觉……就好像是某种品牌的润/滑/油?”
      “Yes,”他的搭档一脸骄傲,“刚刚救你的是Max,也是我。”

      “等等等等……那是Max,oops!”
      死侍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来来回回地转头,最后用手掌比出了Max的大小,“你的意思是……那只酷似CG的玩意是我撸了很久的Max?哦吼吼,我一定是穿越到了《头号玩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剽窃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创意!”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威风凛凛的雪豹扭过脑袋,柔软的毛发在风中摇曳。

      “你不知道吗,Max也是傀儡,现在只不过是换了种形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死侍,露西娅伸出五指,怼到他面前,“Look,这是操控它们的傀儡丝。”
      确实如此。
      千万缕的细丝线缠绕在她的指端,在夜里散发着润泽细微的光芒,一路延展扩大成扇形,尾端消失在尽头的傀儡们上,普通人的肉眼难以辨认,只有凑近了细细端详才能发现端倪,所谓CG的效果不过是傀儡齿轮转动时带来的火花罢了。

      “冬天不仅有圣诞老人,还有芭芭雅嘎,现在正是她出没的季节。”
      死侍眯起眼,端详着小傀儡师干净的手掌。
      ……嗯,总觉得该干点什么才好。

      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本人立刻就做出了相对的反应——死侍抓起搭档的手硬生生和自己的击了个掌,低沉的声音因为兴奋变得愈发挑衅,“棒极了!是时候跳一支波浪舞了。”
      “我艹,你居然没洗手就碰我!”小傀儡师低声尖叫。

      死侍被她逗得大笑起来,“合作……嘶……”
      大幅度的动作再次牵扯到了肩膀的伤口,温热的血液浸湿了纤维衣料,传来的剧烈灼痛证明身体的自愈因子早已失效,肆虐的癌症因子克制着多巴胺的分泌,让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甚至可以感受到破碎的弹片嵌入肉/体内的痕迹。
      这种感觉很糟糕,因为癌症因子已经占据了身体的半壁江山,正在蚕食着他的体力。

      “怎么了?”露西娅挑挑眉,“又被戴了狗项圈?”
      营救罗素的任务时,他被戴上了变种人抑制项圈,后续被露西娅戏称为“狗项圈”。

      死侍低声道:“……是一枚该死的子弹。”
      “什么子弹?”小傀儡师凑近了点,一本正经地用气音问。
      死侍微微侧过头。
      她的眼眸通透得像刚调好的Gin Fezz,甜而不腻,死侍垂下头,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眼眸中映照出的微弱火光,其中一抹熟悉的银色刺破黑暗,径直朝他们的方向射来,它们越来越清晰,在她的瞳孔中越来越明显,直到距离几步之遥,他才听见流弹破空弹声音。

      很不幸,目标是……他们的心脏。
      “GO!!”
      死侍怒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

      但他的手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快,而曾经用于保命的傀丝也没有出现,子弹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就击穿了小傀儡师的心脏——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一下,露西娅就因为强大的后座力摔倒在地,从心脏冒出的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染湿了白色卫衣。
      Max怒吼出声,辗转跳跃间将开枪之人撕得粉碎。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
      快到他头脑发懵,一片空白。

      “Nonono……别这样,西娅……”
      他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她身边,抱住她尚且温热的身体。
      记忆不受控制般,重新穿梭回那个窒息无比的雨夜,他就是这样抱着凡妮莎逐渐冷却的身体,原本幸福光明的世界寸寸塌陷。
      他以为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露西娅昏昏沉沉的。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吵,像是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她耳畔嗡鸣颤动着,机器运转的枯燥声音让她逐渐恢复了四肢的知觉,五感回归,血液重新开始循环流动,修复的心室恢复跳动,覆盖在眼前的黑暗如雾消散,是傀儡丝拉扯着她回到了人间。
      最先嗅到的是浓重的血腥气,紧接着她冷掉的手指感知到了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跳动的脉搏。同一时间,她的耳朵也传来了男人近在咫尺的小声哀求。

      断断续续,喑哑难听,却让人有点感动。

      最后的最后,露西娅彻底苏醒,第一眼就看见了死侍红色的面罩,他瞪圆了标志性的白眼睛,透露些许茫然和不可置信——而他还抱着自己,这种滑稽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只委屈又糟糕的红色脏脏包。
      好可怜的流浪狗噢。
      该说点什么才对。

      “Hi,搭档,”这样想着,露西娅艰难地抬起手,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Great to see you.”

      雇佣兵愣了几秒,随后猛地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x

      温暖、跳动着的两颗心脏贴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心率的跳动。

      很神奇的感觉。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露西娅抬起手,沿着对方的脊背缓缓攀上肩膀。
      “我……”

      “Holy fucking fuck,我太激动了,你得知道这在Dead Pool的电影中并不常见,某些变态编辑总喜欢bad ending,当然我是指爱情,”某人不识趣的声音在此刻唧唧歪歪地响起,“哇哦……说真的,我好像在抱一块钢板。”
      说完还用力拍了拍她的背。
      “我很欣慰你没有脆骨病。”

      傀丝的力量没有自愈因子那么bug,露西娅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感动的字眼在喉咙里转了一圈,立刻变成了“Fuck off*”。一把推开死侍,她从鼓鼓囊囊的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一堆精巧的机械零件,丢到地上的瞬间便自动组装成了小型蜘蛛傀儡。
      死侍小声惊叹,“TMD,这像极了霸天虎侦察兵!”

      “沙//漠//之//鹰,先给你防身。”将手枪抛进死侍的怀里,露西娅目视着早已乱成一锅粥的前方,刻意强调:“还有,下次不要用你那身肮脏的衣服蹭我了,众所周知英国人都有洁癖。”
      “这只是个爱的抱抱!”死侍反驳。

      “请闭嘴,”露西娅咬牙切齿地打断他,“我们必须赶紧解决这群麻烦。”
      光靠Max和几个傀儡,难以打败这二三十个暴徒。
      更恶心的是他们甚至还有支援。

      “Fine,正事要紧。”活动了下肩膀,死侍利索地换上弹匣,忽然转过头面对摄像头:“嘿,哥们,你们是不是以为要重复《Dead Pool2》的打斗场面了,要知道他们可比灭霸那家伙难缠多了,当然了,加拿大人都拥有一项特殊的超能力,而老子有两个,就像男性的两颗**,相伴相随。”
      露西娅:“……………”
      “是滑冰。”死侍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她脑袋:“想歪的给我去面壁!”
      露西娅眼疾手快地避开,“少来这套。”

      大概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拥抱,她心中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在蔓延发酵。
      思索几秒后,她决定拦住死侍。
      “超级英雄不该以这样憋屈的方式谢幕,”她动了动手指,被丝线牵拉起的傀儡瞬间分离,贴身包裹住了死侍的身体,“它可以暂时保护一下你柔弱不能自理的身体。”

      “哇喔,超级英雄……你是在诅咒我吗?”
      死侍吹了个欢快的口哨,叉腰:“I am iron man.”

      x

      大概是有了前一次任务的原因,两个人的搭档总算有了一点小默契。
      “阿露,可以把你的傀儡弄远点吗,特么的差点误伤哥性/感的臀部!”
      呃……除了死侍第N次砍到傀儡之外。

      总之,今夜就像所有爆米花电影的结局一样完美落幕——
      嚣张无比的大背头首领被打倒在地,而他带来的小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其余乌合之众纷纷作鸟兽散,现场鲜血淋漓,狼藉难掩,到处都散落着傀儡的残肢断臂以及某些人体碎片组织,罪魁祸首的钢刀还插在某具尸体的心脏上,像是胜利国高高飘扬的旌旗。
      说实话,挺符合R级片的场面。

      “你有看见我的刀吗?”站在一堆尸体上,死侍大声问。
      为了方便,他经常把刀丢出去砸人。

      “没看见。”
      露西娅打着手电筒在找傀儡的零件,傀儡能够重复利用,为了能够减少损失,保证后续任务的顺利完成,她必须打扫战场,趁着警/察还没来之前。
      刚刚那一阵枪战属实惊心动魄,估计早已有路人报警了。
      她在美利坚杀人。
      这种事情要是被家族长辈知道的话铁定完蛋。

      越想越方,直到露西娅看到了死侍丢失的钢刀——大概是为了泄愤,死侍把钢刀插穿了尸体的腹部,径直钉入了泥地之中,腹部的血肉被恶意搅烂,在一片模糊之中隐约可见碎成渣滓的内脏,肮脏的刀身上黏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韦德!”露西娅强忍呕吐的欲望,“你的刀在这!”

      在摆弄尸体的雇佣兵冲她挥了挥手,立刻闻风而来,他用靴尖踢了踢早就面目全非的家伙:“别害怕,我一般不做这种事,但这个蠢货把那颗该死的子弹射/进了劳资完美的肉//体里,这个理由够劲爆吧。”
      露西娅耸肩:“Good for you*.”

      拔了刀,死侍对着尸体比了个中指,“真是操//蛋极了。”

      “除了Christmas Day没人能让纽约大名鼎鼎的雇佣兵感到操//蛋,”放松下来的小傀儡师嘲讽力度可谓是拉满,她清点完怀里的傀儡碎片,放进口袋里,“还有几天就到要过节了,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嘿!嘿!stop!我不想听!”死侍慌张地抬手捂耳朵。
      这个角度正好能正好能看见她微扬起的唇角,连带着饱满的下唇也一同向上提起,白皙面颊上显露的酒窝位置正好,容颜不娇不艳不俗。
      但与此同时。
      她的唇却鲜艳、湿润、柔软。
      如长在隐秘树林之中盛绽的玫瑰花瓣,在春夜的一角藏起尖锐的刺。

      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

      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互相摩擦了几下,死侍在心中轻轻吹了个口哨,把小傀儡师送的手///枪别回腰间。他随意地跨过几具尸体,脚下忽然踢到了一个药瓶,力道很轻,白色的瓶身咕噜咕噜地滚进了尸体旁的一汪鲜血之中。
      “干我们这一行的,最拿手的就是帮人收拾遗//物,你该感到庆幸……来的人是Dead Pool而不是汉尼拔·莱克特,”死侍弯下腰,轻巧地拿起药瓶放在手中端详了一番,黏糊糊的血迹盖住了上面的字母,“Oh my gosh,老兄,你这是高血压药吗,这可是艾尔那老家伙的最爱。”
      他用拇指擦了擦瓶身,想收归己有,下一秒就被几个黑色字母攫取了视线。

      「变种……抑制、诺德…华」。
      诺德洛华公司。
      几乎没有思索,死侍的脑子立刻蹦出了这家生物制药厂。

      「这次的任务目的地是加拿大,诺德洛华制药厂。」
      「是润滑油的味道……糟糕,要爆炸了!」
      「跑!快跑!」

      “哈—喽—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露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把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拉了出来,“你知道吗,你刚刚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从爱尔兰冰窖里冒出来的呆头鹅。”

      “我认为我找到通关秘诀了,”死侍转身将药瓶怼到她眼前,认真道:“《小红帽复仇故事》的第一行字就应该是‘一切都要从那个药瓶开始说起’,而不是‘这是他唯一一次无法挽回的失败’。”

      露西娅垂下眼,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个药瓶上。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震惊,“事到如今……你该和我讲讲《小红帽复仇故事》的前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爱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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