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花》轻舟浅浅

30、调查

　　“嗯？”
　　杨亦冬怏怏地托住腮，“我当时听到后，和你现在一个反应。”
　　“你是说，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存在了……就和余欣欣一样？”
　　余淡顿了顿，两人对视几秒，发出了同样的困惑：
　　“余欣欣又是谁？”

　　余欣欣……好熟悉的名字……
　　“不得劲，真的很不对劲……”杨亦冬满脑子思绪乱飘，扭头看见一旁的余淡嚼着油麦菜，没忍住问到：“好吃吗？”
　　“好吃。”余淡点点头，“要尝一尝吗？”
　　被投喂了的杨亦冬一边嚼着油麦菜一边道：“前有步任凭空消失，桌子也空下了；后又有咱们能记起同一个名字却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这下问题是真的很大了。”
　　余淡开口：“‘余欣欣’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个女生。”
　　“我也觉得是个女生，但是其他的……想不起来。”
　　“别着急，再找找线索再说。”余淡说，“快吃饭吧，饿着是思考不了问题的。”
　　“嗯……”

　　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
　　杨亦冬向余淡示意：“你看，那个女生就是吴爱梨。”
　　远处的女孩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嘴里还念着什么。
　　“吴爱梨……”余淡问，“你对她了解有多少？”
　　“你问我？”杨亦冬眨眨眼睛，“我可是半中间穿过来的，班里的人还没认几个呢……你不应该比我熟悉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比你熟悉，只是想听听你对她的认识。”
　　“嗯……”她思索了一下，“吴爱梨，成绩优异，性格内向，很少与人社交，但由于自身的学习态度深受老师的喜爱。很多同学说，虽然她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当他们遇到麻烦时，吴爱梨会默默地帮忙，然后默默地离开……是个不善言辞但乐于助人的人。”
　　“还有呢？”
　　“还有……有个同学跟我说，他之前无意间看到吴爱梨的胳膊上有伤，又想到吴爱梨一年四季总穿长袖，怀疑是她遭受到了长期的校园霸凌，于是告诉了老师，但后来发现并没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杨亦冬想了想，“其他的就没有了。”
　　“嗯。”余淡点点头，“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不了了之的事的？”
　　杨亦冬闻言环抱起双臂，眯着眼睛看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在这里钓我呢？”
　　她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有一个猜测。”
　　“什么？”
　　“既然那人已经将情况都告诉了老师，为什么还会不了了之？”
　　“应该是老师调查过后发现没有此事吧。”杨亦冬回答。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老师第一时间会先将事情的主人公叫过来。”
　　“你的意思是……”杨亦冬看着她，“是吴爱梨说了什么，让这件事情变得不了了之的？”
　　余淡点点头。
　　得到肯定，杨亦冬进一步思考了下去：
　　“吴爱梨被叫到办公室会说什么呢？老师肯定会先让她将长袖外套脱了，仔细查看她的伤口，不管她愿不愿意。”
　　“发现伤口后——可能是很多伤口，因为能让那个同学注意到的伤口一定很明显，老师会询问她关于伤口的来源，吴爱梨会怎么回答？”
　　“既然她一年四季穿着长袖，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同学无意间的看见，意外打破了长期以来她想隐藏这些伤口的局面。”
　　“所以面对老师的询问，她绝对会搪塞过去。”
　　“但是咱们班主任一向很负责任，遇到这种事情是绝对会联系家长的。”
　　杨亦冬踱着步。
　　“这个任务很奇怪，它不明说我们应该帮助谁，却暗暗引出来我们需要帮助的同学。所以我大胆推测，这次的问题的关键和步任一样，都出在同学上！步任因为那些人导致自信心受挫，不敢跑步，而吴爱梨则是遭遇了长期的校园暴力……如果按照我所想的思路来看，整件事情中一定有人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于是就这样私下解决了过去。”
　　“假设吴爱梨的伤是某些人所致……那么被老师发现后不久她就准备退学……是因为那些人的逼迫？”
　　“当然，也有可能我的推断完全错误……上述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安全声明发完后，杨亦冬结束了发言。
　　余淡点点头，“我和你想的差不多，现在需要确定她是否遭到了校园霸凌。”
　　“那就进一步探索吧。”杨亦冬说，“我去问问班主任。”
　　“好，那我去问问其他同学。”
　　……
　　两人决定兵分两路。

　　办公室里。
　　“李老师，我看见吴爱梨最近状态不太好，她没事吧？”
　　班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批作业：“没事。你不用管。”
　　“老……老师，”杨亦冬迅速转换思路，道，“我最近看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籍，发现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非常重要，所以看见吴同学的状态，实在是有点担心……我很想帮她！”
　　班主任奇怪地看着她：“杨亦冬，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班里同学了？”
　　“老师……”杨亦冬眼里一片赤诚，“人家是真心地……想帮助同学们……”
　　班主任挥挥手，“回去吧，别瞎打听。”
　　“老师——”
　　“老师啊——我真的很想帮助吴爱梨！真的不能让我帮帮吴爱梨同学吗！”
　　“老师！”

　　……
　　杨亦冬郁闷地站在走廊里。
　　班主任这种一反常态的态度就说明绝对有事情。
　　“杨亦冬？”余淡看见她，朝她快步走过来，“你这边查得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班主任叫我别多管闲事，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呢？有查到什么吗？”
　　余淡也摇摇头，“都是些已知的线索。”
　　杨亦冬低头想了想，抬眸与余淡的眼睛相撞，“咱们去问问那个男生吧。”
　　“你准备怎么问？”
　　“……”杨亦冬沉默半晌，“我最后在办公室里连喊了三声老师，班主任都没理我。”
　　“？”
　　她尴尬地闭上眼睛，道：“我是真的不会从别人嘴里钓答案啊——”
　　“我说的话一问出来，别人就知道我不怀好意……”
　　杨亦冬抱住脑袋蹲下：“啊……人情世故什么的我真的一窍不通啊……”

　　余淡：“……”
　　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