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烟花》轻舟浅浅

31、突破

　　“直接告诉他，老师要我来询问他当初看到的事情细节，不就行了？”
　　“可是……”杨亦冬想了想，“这算是骗人吧。”
　　“我们也是在帮助吴爱梨，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余淡说。
　　“……”
　　杨亦冬垂下眸，“可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撒谎……是不好的。”

　　但她自己明明也对余淡撒谎了……
　　人怎么能那么双标呢……
　　等到了合适的契机，她一定会告诉她所有的真相的。

　　杨亦冬叹了一口气，舒展开眉心，才看向余淡：
　　“我是怕那个男同学发现端倪。如果当初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如果他和老师交涉过，谎言一出就会被识破的。”
　　余淡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杨亦冬掏出手机，照着她眨了眨眼。
　　“要不，问问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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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铃声响起来。
　　杨亦冬守在教室外，拦住了男生。
　　“那个——陈明，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陈明低下头：“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说罢，绕过她就往前走。
　　“等等！”
　　杨亦冬快走几步拦在他身前。
　　“我要问你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将手里攥着的纸条递给他。
　　——【吴爱梨】。

　　四楼。某教室。
　　男生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余淡看着他：“陈明，我听说不久前，是你发现吴爱梨的手臂上有伤，还告诉了老师。就这件事，我们很想跟你聊聊。”
　　陈明眼神复杂地低下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明，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和你一样，都想要帮助吴爱梨。”杨亦冬真诚地看着他，“所以我们很想知道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我们想确认她究竟有没有遭遇校园霸凌，我们也想知道你告诉老师后事情的处理结果……这对我们计划该如何帮助吴爱梨非常重要。”
　　“……”陈明谨慎地盯着两人看，“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帮她。”
　　“我们当然——”杨亦冬刚开口，被余淡握住了手腕。
　　“我们没有理由去害吴爱梨。吴爱梨马上就要转学了，我们只是想最后再帮帮她。”余淡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起。”
　　“对啊对啊，你可以和我们一块儿，这样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对吴爱梨不利了。”
　　“……”
　　陈明沉默了一会，“你们真的决定要帮她？”
　　两人点点头。
　　“不会后悔的那种？”
　　杨亦冬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键：“今天是2024年12月30日，我，杨亦冬，决定和余淡一起帮助吴爱梨同学，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直到查清真相，惩治恶者，让吴爱梨同学在校期间不再受到伤害。”
　　“我，余淡，同上。”
　　陈明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所以……你是怎么意外看见吴爱梨手上伤口的？”杨亦冬问。
　　“其实是在快期中的时候，那天下午大扫除，她擦窗户，右手的校服袖子滑下来一点，我正好在旁边搬桌子，无意间一扭头就看到了。她发现我的视线后，立刻就把袖子拉了下去，神情也变得怪怪的，我甚至都感觉她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余淡点点头：“你当时看到的伤，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是淤青？还是别的？大概在手臂什么位置？”
　　“是淤青，好几块，在右手小臂靠上的地方，靠近手肘那里。伤口像是被用力掐的或者撞在什么地方上的磕碰伤……但我一时间也愣住了，没仔细看，只记得伤口很多，乍一看就很明显。”
　　“你后来告诉了老师？”
　　陈明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当时的次日就是期中考试，我犹豫了两天才在考完后告诉了班主任，李老师把她叫去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在走廊等着。她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一言不发。李老师后来找时间单独对我说——吴爱梨说她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以后会注意……还说这事他知道了，但叫我以后不要到处乱说。然后……没然后了……吴爱梨后来看到我就绕道走……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杨亦冬双手抱胸：“班主任对你交代让你不要乱说，我今天去办公室找他，他也同我说不要瞎打听……这听起来就很有问题吧。”
　　“对了，”余淡问，“在那之后，有没有类似的霸凌团体找过你或者她？”
　　陈明摇摇头。
　　“这个倒是没有。也可能是因为我听了班主任的话没到处乱说吧……我也怕霸凌团体找上门来，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担心最后非但没帮吴爱梨，反倒把他们的焦点都放在吴爱梨和我自己身上……”
　　他一下子低下头。
　　“我就是个胆小鬼！怕殃及自身才不敢继续查下去……明明已经看到了告诉了老师，却又因为不敢站出来，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别这么说！你已经非常勇敢了！”杨亦冬肯定道，“你能及时将事情告诉老师，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遇到这种事，人总是会趋利避害的，没人想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惹上霸凌团体。”余淡说道，“既然这件事老师不让你们声张，那我们就偷偷查，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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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三人各自行动，兵分三路关注吴爱梨动向和校园霸凌团体的出现。
　　2025年，1月2日，周四。
　　“今天呢？”两人看着陈明。
　　“……”
　　杨亦冬挠挠头，“难道是他们藏得太隐秘了？还是……他们发现我们在调查他们？！”
　　“应该不是。”余淡说，“咱们每次对话都很隐蔽，而且他们不可能同时发现并盯着我们三个人的踪迹，那就不是学生了，是侦探。”
　　“……”
　　“那我们还要继续盯着吗？”
　　“再看看。”
　　“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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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蔽了下课铃声，余淡专心整理着手上的错题。
　　等到全部整理完毕，她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下课15分钟了，该去吃晚饭了。
　　正准备往楼下走，却听到角落处隐约传出的声音。
　　“只是个普通电话……不是我让老师打的……对不起……真的不是我……”
　　吴爱梨？
　　她皱眉躲到一边，仔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