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聊斋》生如蜉蝣

5、故事五 她死的时候头是朝下的

　　“阿珍和阿德是一对男女朋友，交往一年多了。”
　　“但阿德很花心，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天，阿德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新女孩子，对比这下，觉得阿珍哪哪都不如，于是要和阿珍分手。”
　　“分手的地点是在一座跨江大桥上。”
　　“阿德没有给任何理由，只是说两人不合适。”
　　“阿珍是个恋爱脑，阿德走后她一时想不开的，就从大桥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晚上，阿德带着新女朋友回到自己家里，二人准备了很多零食和爱情动作片，打算度过一个放松惬意夜晚。”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厕所总是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影片中的呻吟声。”
　　“阿德连续三次进到厕所里，第一次确实是水龙头没有关紧，第二三次却是在确认水龙头已关紧的情况下，仍听到了更为急促的滴水声。”
　　“且跟着滴水声的频率，室内的灯光也忽明忽暗起来。”
　　“你那个前女友昨天跳了江诶，才捞上来，人都泡胀了。阿德的新女朋友将手机递给他，让他看上面的一则简讯。”
　　“又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太脆弱了。阿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其实都在发抖。”
　　“那反正我要走了，你这里也挺邪门的，你自己今晚也多注意点。新女朋友说完，拎起包直接走了。”
　　“阿德感到十分扫兴，但又有几分心虚，决定关了电视直接上床睡觉。”
　　“可是躺下来没多久，又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且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在他耳边低落一样。”
　　“阿德不得不起身，再次到厕所和厨房确认，是否水龙头没有拧紧。”
　　“水龙头没有问题，那么滴水声到底是怎样产生的呢？”
　　“他再次躺会到床上，过了半小时左右，滴水声竟然自己停了。他原以为就此消停，谁知竟然又有水流的声音传过来，他猛的坐起身来，看到一股水流正从卧室的门底缝中流淌进来，与此同时，外面客厅居然传来‘沓、沓、沓’的走路声，跟正常的走路声不同的是，这声音更像是一个人刚从水里被拎出来，拖着一身的水在走路的感觉。”
　　“阿德立马想到了自己那跳水生亡的前女友，对，一定是她化成厉鬼来找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应该马上就要来卧室了，我躲在哪里才好？”
　　“阿德想到朋友曾经跟他说过，鬼不会弯腰的事情——是了，床底下。”
　　“他一时间也顾不得细想，赶紧跳下床，躲进了床底。”
　　“他哆哆嗦嗦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将脸孔埋在地上，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外面的声响。”
　　“果然，它的卧室门‘吱呀’一声被什么推开了，那个‘沓、沓、沓’的走路声朝着床这边走来，似乎在床前停留了一会儿，又‘沓、沓、沓’的走开了。”
　　“此时吓得心惊胆战的阿德，也暗暗在心里庆幸，还好听了朋友的话，及时躲进了床底。”
　　“他一直埋着头不敢看，直到过去了十分钟，彻底没了动静，才慢慢地将头抬起来。”
　　“但是……他看到了一蓬湿漉漉的长发和一张泡发胀的脸。”
　　张奇写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会儿。
　　今天这个故事他写得格外顺畅。
　　接着，他补充了一句：别忘了，他死得时候头是朝下的。
　　故事完结了。
　　他感觉这次的故事也一定能被采用。
　　长长吐了一口气，他感到一阵轻松，拿起桌上的绿茶，猛喝了一大口。
　　接着，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后颈。
　　想来也是奇怪，自从他搬进这个新公寓这一个月来，后颈就总是酸胀酸胀的。
　　虽然跟他长时间伏案写作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以往从来没像最近这个月这么酸疼过。
　　他忽然看到自己之前放置在饭桌上，正对自己写字台的摄像机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这才想起昨天外出拍摄完后忘记关闭了，就拿起来翻看昨日的拍摄成果。
　　直到翻到最后一段影片的时候，他吓得呆住了。
　　原来最后一段影片录到的影像刚好就是他这个写字台的。
　　他座位的正上空正倒掉着一个人。
　　那人的的额头正一下一下磕在他的后颈上。
　　他再次看了看自己故事的完结那句：别忘了，他死得时候头是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