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春樱》antares1108

15、后记

　　连日的阴雨使得塔拉哈西市一直处于令人不快的阴冷中。
　　艾尔扎克·扬紧了紧身上的休闲风衣，钻进路旁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
　　后座上一位女警官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盯着监控画面，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在这种天气里连日监视嫌疑人真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体验。不过，这种活儿一向都是新兵，比如说冰河或瞬来做的。
　　艾尔扎克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不理会他，只好开口：“还是没动静，是吗？”
　　“……”
　　“该不会死了吧？”他开玩笑说。
　　她依然没反应。
　　艾尔扎克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莎尔娜……”他小心翼翼地问：“听说你又把任命状摔老头子桌子上了？”
　　莎尔娜·阿默斯特警官将耳机摘下来摔到一边，“是老头子让你来的？”
　　“不，是大伙儿……”
　　“你愿意当组长就去当，别来找我。”
　　“呃……”艾尔扎克被她一句话噎住，“莎尔娜，你……好吧，老师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连局长都说他不会回来了。”
　　莎尔娜转过脸来看着他，绿色的大眼睛里贮满了泪水，“他以前也经常失踪，但都回来了！”
　　女人的泪水令他不知所措，被戗的气恼也烟消云散了，“莎尔娜，这次不一样。”他沮丧地说：‘那个女律师代表他把他的东西都送给我们，还有捐给慈善机构了。莎尔娜……’他努力寻找着措辞，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那个律师是他的女朋友，你……知道的吧？”
　　莎尔娜转过头去。
　　“你是知道的吧？”他又问。
　　“……”
　　“你是不是……？”
　　“不是。”她打断他的话。
　　艾尔扎克抓抓头发。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开口，“他赠予你的房子，你也没有去过，是吧？”
　　莎尔娜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送给我一辆车，”他继续说：“ 产的 ，几乎还是全新的，你见过没有？拿到钥匙的第一时间，我就把它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我纠正了一下刚才所说的，它就是辆新车，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
　　“莎尔娜，如果他啊不想让别人找到的话，谁也无能为力。”
　　“……”
　　“你知道吗？他在我们学校出现时只有二十多岁，非常低调，然而有一次他把教我们格斗的教官打趴下了，只用了两招。后来我们几个调皮的学生黑进了学校网络，想找老师们的黑历史。卡妙老师的履历就像一张白纸那么干净，甚至都没有他的一张照片。再后来，他从我们学校凭空消失了。我们那时猜测他可能在执行任务——毕竟这事儿之前有过，但是等我毕业后却发现他在一个州警察局当警官。当然，你想得到的，在他的档案袋里，来到这里之前是一片空白——他们，甚至都懒得去造一份。”
　　“我曾经调查过他。”莎尔娜凄然一笑，“调查到他曾经在东海岸的一家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
　　“哦？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被局长警告了，而且账号也被销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被允许登录机密网站。”
　　“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禁了啊！”
　　两个人想起那段灰头土脸的日子，相顾一笑。
　　“莎尔娜，”艾尔扎克正色说：“他就像一阵风，与我们相逢在这浩渺宇宙间，但不是我们能追得上抓得住的，风过之后，我们还得沿着自己的轨道继续前行。”
　　“……你说得对，艾尔扎克。”莎尔娜过了一会儿，说。
　　“而且，也许，气压变化的话，风还会吹回来呢。”他轻松地说。
　　“是啊，也许吧！”莎尔娜又将耳机戴上，专心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