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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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搜过三五家，门窗都破了，只见对面来了一个女人，她有利落的短发和相对健壮的体魄，穿着学生式样的蓝衣黑裙。
秦朗行摸向枪，岛上可没有女子学校，这是哪里来的女学生？
若是进步青年，未必没可能是反战人士。
女学生对着这边一笑，她还没说什么，被几人按住，挣扎几下，挨了打，惊慌地解释自己的无辜，但没人听。
“可恶，我女儿他也敢抓？”张玉辉气急败坏地冲出门，他给了秦朗行两巴掌。
“督察息怒，我想秦队长确实是鲁莽了，好在江队长给拦下来，令爱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事。”
褚裟安抚着张督察，他被这人缠上要钱，没完没了，倒不是小气，肯定会得罪站长。
机关里就这点不好，说是保密，前脚褚裟给站长送钱，给大家发月俸，后脚远在千里的同僚就都知道了。
张玉辉还没上船，就在盘算如果问褚裟要钱了。
“起开。”张玉辉现在对褚裟很有意见，对方软硬不吃，他烦得很，又担心女儿。
华晏熙看了眼褚裟，他道了歉，随后跟上了张督察。
其他人走了，剩下褚裟、秦朗行和乔鲁诺三个人。
“哥，没事吧？”
“你算计我？”
“我不会卑鄙到利用小姑娘来对付你。”
褚裟整理好被扯乱的袖扣，“秦队长，好自为之。有时候，手持利刃，除了让人害怕，自己也会受伤。”
“我说，那个华晏熙生人勿近啊。”刘洋相感慨道，他想巴结副站长，于是想从他带来的专员下手，油盐不进，铁面无情。
“你就不能歇了那点谄媚领导的心思？”
“谁约他出来，他能同意？”刘洋相决定用诚意打动人心，他可以厚着脸皮让其他人帮这个忙。
“我觉得褚科长吧。”江元尘在喝酒，他刚因为秦朗行吃巴掌高兴了下，又看到华晏熙时常关注褚裟，又生闷气。
先是宋世会，好不容易等褚裟表明态度，就张督察来的那天，还没两天，华晏熙又似乎主动要认识褚裟。
“他应该是为了钱，张督察一心想从我手里捞金子。”褚裟当立刻安抚吃醋的江元尘，他没在意太多。
当时江元尘并不是很接受这个理由，如今他擦着手枪不经意地说出了这个想法。
宋世会正在审安净月，对方透露了一个假情报，害秦朗行倒霉，他来确定下。
“安净月！你这个贱——人！”
秦朗行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他拿起鞭子奋力抽在安净月身上，立刻留下一道伤痕。
“呵呵，你还挺有本事，对女人下狠手。”
“别，你可不是普通女人，我没本事，我玩不过你，但你别忘了，你的命捏在我手里！”
秦朗行扯着安净月的衣领，“告诉我，褚裟是不是你的同伙？”
“是，你抓他吧。”
“我要杀了你。”
“无能的人就只会施展行为和言语暴力，你已经黔驴技穷了。”
“那我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更硬？”
“她就是嘴欠而已，哥，你冷静，我们有点原则。”
乔鲁诺拦了半天，他挨了一鞭子，当时被打懵了，随即立刻感到无比的疼痛，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玛德，真他妈的疼，这娘们真是牛逼，居然挨了那么多刑讯后，还能耍秦朗行，对他开冷嘲……
救命，秦朗行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原身了？
下这么重的手，太狠了。靠，他感觉看见太奶了。
迷迷糊糊中，乔鲁诺睁眼又合眼，等他彻底清醒时，看见了穿着一身白的褚裟正在削苹果，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他。
在这护国站，大帅哥真的很多，他觉得江元尘综合来讲最帅，无论是身材还是五官。
宋世会年纪大点但是皮肤好且白，五官和脸型都很幼态，笑起来甜甜的有酒窝，反差的是他这人腹黑，不动声色地坑了很多人，包括江元尘被站长渐渐搁置不用，秦朗行也是在他暗示下抓到了安净月。
虽然苏雁孝这人黄.赌俱全，但他也是渣苏渣苏的帅哥，眼睛大得有点怪，白眼球有血丝，黑眼圈特重，寸头脸部线条硬朗，一言一行拽拽的，很难得不出他出—轨成性的推测，声音却是低沉温柔的。
他一般不爱和同事说话，但没少主动和褚裟搭话，还特夹，他肯定知道自己声音好听。
现在华晏熙来了，这又是个特别有男子气概的，不是帅哥，但有军人那种硬帅。
他穿军装魅力十足霸气侧露，能让其他男人自惭形秽，不过穿其他衣服就泯然众人了。
即使有那么多类型的帅哥让人眼花缭乱，仅仅只有褚裟被当成美人被其他人争抢，江元尘和宋世会两人没少雄竞，正经工作都搁置到一边了。
他最有魅力的不是颜值身材，而是他和颜值身材相匹配的高傲和玩弄别人的游刃有余。
那种高傲很值得细品，如果男人知道自己很帅，他就容易太过自信导致油腻，如果自卑畏缩，他又失去了大美男的气场。褚裟的高傲把握得特别精准，多一丝就让人反感，少一丝让人生不起征服欲。
乔鲁诺完全不觉得有问题，他以为褚裟就是代号“苏妲己”的间谍，结果安净月才是。
好意外啊，褚裟居然不是，他们国家间谍头目有没有长眼睛，安净月自然不丑，但她更显高智，太聪明又地位高的女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媚态，男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的美丽。
话说，安净月好惨，她要被以淫....妇的罪名处理，好歹让她以战士的身份被处决，太羞辱人了。
乔鲁诺看看旁边的表哥，一比差远了，无论符不符合别人的审美取向，其他帅哥在褚裟面前就显得寡淡。
就是秦朗行这个天天意图把褚裟定罪为敌国间谍的人，他猛一看褚裟都能被他的美丽震惊到愣神片刻。
“你这是死了老公的寡妇装吗？”
乔鲁诺感觉自己生死线上走一遭，可以嘴贱下。
“对不起，褚科长，鲁诺这小子就是欠打。”
秦朗行此时又气又心疼，主要还是怒火，他不理解自己这么疼表弟，结果对方帮敌国间谍，想着想着就要动手。
褚裟立刻伸手挡住，他被腕表遮住的手腕纤细，发丝柔软垂着，背影单薄，又坚定又楚楚可怜的。
乔鲁诺近距离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忍不住叹气，真的完蛋了。
唉，寡淡的表哥人缘还差，天天不干人事，面相都变了，以后可怎么娶媳妇？难道他一辈子就磕在抓间谍上？
“你别打孩子，他又没犯大错，他就是善良而已。”褚裟劝道，他回头安慰乔鲁诺，“你别生你哥的气，他很辛苦，就是着急。”
“他越来越魔鬼，没有人性。”
“你说什么？”秦朗行怒发冲冠，他今天非打死这小子不可，“你听见他怎么说我了吧？”
“算了，算了，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骂他。”
“你天天装什么好人？你根本不会骂他。”
“哥，请你冷静一点儿，你这样的癫公是不会有感情线的。”乔鲁诺盖上被子，“为了你能活到大结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努力，出去吧，我要静静。”
“你死定了。”秦朗行不懂表弟很多奇怪的言论，但不影响他想抽死乔鲁诺。本来他就压力很大，又迟迟没有进展，乔鲁诺还添乱。
“秦队长，麻烦你给我冷静。”
秦朗行以为自己能推倒褚裟，他使了很大的劲，却渐渐被褚裟带离了房间。
突然，他冷静下来，盯着褚裟看，即使读过军校，对方明显单薄的身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褚科长。”
“让孩子休息吧，你也回去休息下，太久没睡觉，你会撑不住的。”褚裟掏出安神香递给秦朗行，他转身走向华晏熙。
“嚯，居然还真是……”刘洋相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江元尘，他没再刺激对方，作为情报机构，内部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他听说，有天晚上江元尘去找褚裟，两人发生了点什么，苏雁孝窃听到的。
这么刺激的事，苏雁孝硬是自己听，没给科里其他人听，因此至今大家都不清楚那俩人夜里具体干了啥。
褚裟是后来知道每个地方每个人都被窃听，哪怕是护国站内部高层，他就没跟江元尘再有那么亲密的举动。
“有事吗？”
“我不熟悉这里，想找你带着转转，你是宣传科科长？”
“站长安排的？”
“需要我去找站长？”
“不用了。”褚裟拿了瓶啤酒递给对方，“你应该去找刘科长，他很愿意帮你的忙。”
“他很有意思。”华晏熙看手里的酒，“大家都说，能从你这里拿到好东西。”
褚裟避开试探，“刘科长很热情，我刚来时也是他帮我适应这里。”
“是很乐于助人。”华晏熙走路是大阔步，发现褚裟跟不上，又放慢脚步，“但我就是想找你。”
“不必迁就我。”
“没事，我想跟你多逛一会儿。”
褚裟从早到晚就在应付这些人，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消化便不好，即使华晏熙请客，他也只是吃了两口。
“只吃这些？”
“我听大夫说，胃是情绪器官，压力和焦虑会导致消化不良。”秦朗行无处不在，他走路没有声音。
“是吗？我一直不习惯岛上的饮食。”
“大夫给我开了中药，挺多的。”秦朗行把一副药递给褚裟，“我是抓间谍没线索，压力很大，褚科长是因为什么焦虑啊？”
因为是间谍，每日焦虑不安，所以消化不良吗？
“秦队长，你看不到，我们在吃饭吗？”
“哦，打扰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看见你们很高兴。”
“知道打扰，就走吧。”
“好好好。”
等秦朗行离开视线，褚裟喝了口温水，“谢谢了，不过你不该得罪他的。”
“为什么要害怕他？就因为他像疯狗，敌我不分的乱咬人？”
“我以为华专员是更稳重的人。”
“你再多了解我吧，我们兄弟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才能让他这种人有命找茬儿。”华晏熙见褚裟笑，“要不要去泡热汤？”
“换我请客吧。”
岛上确实没什么娱乐，冬天泡汤，夏天游野泳。
褚裟不乐意去湖里，他嫌脏，华晏熙说游玩就去明德堂，也便得了个不情不愿的同意。
海岛的月亮特别干净漂亮，孤单单一个占着整个夜空，树叶被风吹起的时候，还会带来月亮的冷香。
“我在别处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
“天下的月亮没有什么分别。”
褚裟站在岸上，他把衬衫挂在树枝上，俯视华晏熙，“没蛇吧？”
“没有，我听说你很擅长游泳，下来，让我见识见识。”
“输了不带急眼的。”
“怎么可能？”
水波粼粼的湖面上有月亮，褚裟勉强领先，因闭气很久，憋得他到对岸后一跃而出，他抱臂扭身等华晏熙，月光照得他全身的皮肤白皙柔和。
“我童年时，夏天很热，就会和伙伴下水。”
“我不会……”
“嗯？”
“妈妈不允许，爬树下河全都不行。”
“没错，母亲总是很担心孩子。那时候父亲上了战场，她一个人照顾我们兄弟二人，很艰难，我不该让她那么担心我的。”
“你父亲参加过战争？”褚裟看到了华晏熙身上的枪伤。
“对，三战，在二十二年前，我七岁，年底天很冷，父亲回来了。”
“一家人团圆了，真好。”
“事实上，没那么好，战争改变了他，我父亲酗酒，无端端就开始愤怒，暴躁，甚至打我母亲。”
“我很抱歉。”
“我恨他，我有一次差点杀了他。”
褚裟原本抱着胳膊，此时轻抚华晏熙的胳膊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很多时候我们没办法决定命运。”
“直到我上了战场，我开始理解他，战争就是会让人面目全非。”
“你们都是国家的英雄，我很钦佩于你们的勇气。”
“不是什么好事，你想上战场吗？”
“我害怕。”
褚裟顿了下，“国家有需要，身边很多人都自愿入伍，我母亲认为我软弱，不能承担战争的沉重，所以我从事翻译工作。有时候，大家会认为我不够有男子汉气概。”
“不要那么想，你现在就是最好，不要通过上战场去证明自己是男人，没有意义。”华晏熙给褚裟展示身上的伤疤，“他们说这是最好的勋章，不是，这就是武器留下伤害后的痕迹而已。”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如果被人听到，你会有麻烦的。”
“我看过你的报纸，在战场上的时候，有时候感觉人生无望，但你的报纸在描绘很不错的未来。”
“我已经不做了，他们说一些内容有宣传反战思想的嫌疑。”
“你应该继续做下去，你有这样的能力，其他人可能有想法，但他们没有渠道表达，也讲不明白。”
现在的场景，华晏熙好像很支持很喜欢褚裟似的，但褚裟并没有多少信任，即使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和男人坦诚相待上。
“我会的。”
褚裟摸摸鼻梁，这人还挺会，用童年伤害与战争带来的创伤来博取同情，他可没有这些来回馈，为什么要提起三战？
圆蟾照客眠，张督察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
叩叩，叩叩叩——
“进。”
“督察。”
“怎么样？”
“他很谨慎。”
“我不是让你大胆地试探吗？你就直接问他，不要有顾虑。”张督察很着急，这是上级给他的任务，诚然政府要求清正廉洁，但这是对中低层的政策，高层当然有想拿笔钱保全自身的官，他想趁机也给自己谋一点好处。
即使护国站担负重要使命，但是他们穷了很久，突然他们发上了月俸，孙生才再怎么低调，他老婆跟儿子跑国外去了，没钱跑得了吗？
“真是，他和我也是避而不谈，你要抓紧，孙生才应该意识到了，那点麻烦拖不住他太久的，他不会把金元宝拱手让人，这老贼太会藏了。”
张督察转身看着华晏熙，“我把你从战场上调到身边，不求你出生入死，但是这点儿小事总能做好吧？”
“卑职明白。”
华晏熙敬了个军礼，他走出门，看了看天上宁静的月亮，战场上没有这么安静而平和的夜，他不能让家人收到自己的阵亡通知。
这个国家已破烂不堪，洗脑他们在战场上一味地冲锋，高官却在为自己谋求后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