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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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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幔帐轻轻摇曳,透进一缕缕柔和的阳光,为这幽静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温暖。知瑶正坐在梳妆台前,身着一袭精致的绣花寝衣,长发如瀑,轻轻垂落在肩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的面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梳妆用品,从精致的铜镜到镶嵌着宝石的梳篦,无一不彰显着她身为江府夫人的身份与尊贵。
今日是知瑶例行去庙会祈福的日子。她正专心致志地对着铜镜,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画笔,在黛眉间轻轻勾勒,每一笔都显得那么细腻而认真。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全然不顾时间的流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若儿焦急的呼唤声:“大娘子,时辰不早了,您快些准备吧!”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
知瑶微微一顿,手中的画笔轻轻落下,她转过头,望向门口,丫环若儿正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脸焦急地望着她,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瞧你急的,我这不是正在准备嘛。”知瑶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安慰。她对若儿招招手,示意若儿过来帮忙。
若儿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一边替知瑶整理着衣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大娘子,我们还是早些去吧,不然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知瑶微笑着听着,故弄玄虚的说道:“今日是个好日子,我可得好好打扮。”
黑衣人早早的就埋伏在江府外面。陆韫和雪儿抢先一步打扮好先出府,陆韫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陆韫看着这个马车和自家马车不一样,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马车不是我们家的吧?”
牵马车的人连忙说道:“这,是江府的,我们换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更舒服。”
陆韫没有过多怀疑,就和雪儿一起上了车。
其实,牵马车的人是个歹人,他把马车牵到了树林里的一处偏僻的地方。
陆韫在马车上察觉周围环境很安静,并不像是在街上,去寺庙的一条路应该是最热闹的。陆韫觉得奇怪,小声问雪儿:“雪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雪儿四处看了看,察觉到有些不对,刚准备说什么被陆韫拦住了。陆韫摇摇头,示意雪儿,不要大声说话。
陆韫小心地掀开帘子,发现自己并不在街上,而是在树林里,于是问拉车的人:“你要带我们去哪?”
拉车的人加快了速度,并没有说话。
陆韫意识到有危险,于是大声喊:“你到底是谁?你要带我们去哪?”
拉车的人根本没理她。
陆韫从后面拉住拉车的人,试图控制他,但陆韫根本控制不住他,马受到了刺激差点翻车。
陆韫一边拉住拉车的人一边大喊:“你快停下,快停下。”
拉车的人很烦躁,差点控制不住马车,大吼:“别动,车要翻了。”
拉车的人突然停下了,离开了。
雪儿:“小娘这是怎么回事?”雪儿害怕地拉住陆韫的衣袖。
陆韫安慰她:“没事,别怕。”陆韫拍拍雪儿的手。
陆韫和雪儿拉开帘子,走出去,下了马车。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气息。陆韫和雪儿刚下马车还未站稳,多个黑衣人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的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她团团围住,雪儿害怕不已,紧紧拉住陆韫的衣袖。
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动作迅速,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陆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你们是谁?为何拦我?”陆韫强作镇定,声音虽微微颤抖,但仍尽力保持着冷静与威严,她拍拍雪儿的手,然而,黑衣人们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对视一眼,随后便如同训练有素的杀手般,开始缓缓逼近。
“你们想干什么?”陆韫和雪儿害怕地连连后退,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开口问了:“你就是江府的大娘子?”
陆韫立马否认:“我不是,你们抓错人了。”
雪儿故意笑话黑衣人:“看来你们也不专业啊,抓个人都抓错,真是搞笑。”
陆韫也在偷笑。
黑衣人窃窃私语,带头的人小声责骂周围的人:“你们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大娘子吗?”
黑衣人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带头的人也很无奈,用手指重重地敲他们的脑袋:“废物,废物,算了算了。”
黑衣人的脑袋被敲的生疼,用手抚摸着,更迷惑了。
带头的人清清嗓子:“你虽然不是大娘子,但你也是江府的人。”带头的人上下打量陆韫的穿着,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凡,身边还跟着一个丫环,应该也是江府身份贵重的人:“看你的穿着,你也是富贵的人,想来也是个妾,也是有点价值的。”
陆韫狠狠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黑衣人阴阳怪气地说:“小娘子,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想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放你走。”
陆韫心想:看来他们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拿东西,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她迅速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只有赈灾银案了,聪明的陆韫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东西,就是账本。
陆韫猜出了他们的意图,看来这帮黑衣人就是为了账本以自己要挟江恒。
陆韫:“可你们绑我,是绑错了人,江恒如今根本不喜欢我,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正在与他闹和离,你们以我为要挟,根本要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黑衣人根本不信陆韫所说,只知道她肯定想跑:“要不要得到,还是得试试看,更何况你现在还是江家的人,他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陆韫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路线,但黑衣人们已经将她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退路。
此刻的陆韫,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束缚,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处同样被牢牢绑住,无助的依靠在柱子那,眼神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陆韫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丝毫不害怕。
雪儿,身着朴素的服装,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被这帮黑衣人吓得六神无主,她与陆韫并肩而坐,同样被麻绳紧紧束缚,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但每当目光触及陆韫那坚定的眼神时,似乎又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勇气。
雪儿看见陆韫依旧淡定:“小娘你不怕吗?”
陆韫温柔地看着雪儿,轻声又坚定地说:“怕也没有用。”
陆韫继续安慰她:“这帮人是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的,放心。”
旁边几个黑衣人如同幽灵般站立,他们的面部隐藏在黑色的面纱下,只露出一双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手中紧握着明晃晃的刀刃,令人不寒而栗。黑衣人之间偶尔交换着无声的眼神,透露出他们对这次行动的志在必得。
雪儿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哭唧唧地问陆韫:“小娘,你不害怕吗?”
陆韫面不改色:“别怕,我们知道了他的目的,他们并不会要我们的命,只要他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放我们走。”
雪儿:“那,他们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吗?”
陆韫:“就看江恒怎么做了,我也不知道。”陆韫轻轻拍了拍雪儿的手:“你现在担心,也是于事无补,走一步看一步吧。”
雪儿还是很沮丧,但看着陆韫镇定自若的样子,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黑衣人给她们送饭:“来,吃饭了!”
黑衣人给她们两个松开了手腕的绳子,陆韫拿过饭就吃,雪儿心情不好,吃了一小口,根本吃不下,丝毫没有胃口。
陆韫看见雪儿没怎么吃饭,安慰她:“雪儿,你多吃点。”陆韫凑到雪儿耳边,轻声说:“多吃点才有力气跑。”
雪儿惊喜:“小娘,你想到办法了吗?”
陆韫笑了笑:“快吃。”
雪儿:“好。”雪儿终于开始大口吃饭了。
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他用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雪儿,让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雪儿看着黑衣人的目光,害怕地发抖,眼神无辜,根本不敢看黑衣人。
陆韫看到黑衣人不善意的眼神,将雪儿拦在身后,坚定地质问他:“你要干嘛?你要对雪儿做什么?”
黑衣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别担心,我只是想……”
黑衣人故意停顿了一会,故意营造紧张的氛围。“放了她。”黑衣人用手指了指雪儿。
“你要放了我?”雪儿难以置信。
黑衣人肯定地回答:“对,就是你。”
雪儿得了自由,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舍:“小娘。”
黑衣人继续说:“放你回去也是有条件的,你去给江恒说一声,让他拿账本来换她。”
陆韫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陆韫拍拍雪儿:“去吧。”
雪儿不舍:“小娘,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陆韫笑着:“好,我等你。”
江府,云儿一直在院子里等着,有些着急:“小娘和雪儿怎么还没回来?眼看着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如果按照往常,她们早就回来了,不应该呀。”
云儿担心陆韫的安危,连忙去找江恒,江恒刚好不在房间。云儿碰到了知瑶,行礼:“大娘子。”
知瑶看云儿慌里慌张的样子:“你搞什么啊?慌慌忙忙的。”
云儿着急地说:“小娘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知瑶摇着扇子,不以为意,慢悠悠的说道:“慌什么?也许她在外面玩呢,不着急,再等等吧。”说完看都不看云儿,摇着扇子走了。
云儿着急地没办法,当下,江恒不在,知瑶又是这个态度,自己只能守在江府门口,先等一等再说了。
很快,月黑风高,夜色如墨,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古宅深巷中的沉寂。雪儿,神色慌张,发丝凌乱,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仿佛刚从一场恶梦中惊醒。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宅院,嘴里不停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小娘她……”话音未落,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哽咽之声让人心生怜惜。
云儿看见雪儿回来了,跑着去迎接她,雪儿由于一直跑步而体力不支,直接扑倒在云儿怀里,云儿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雪儿?”
雪儿哭唧唧地说:“小娘,她,遇到危险了。”雪儿说的气喘吁吁。
云儿安抚她:“好,你不着急。我们先进去。”云儿扶着雪儿,两人踉跄地跑了进去。
雪儿看到江恒和知瑶两人,连忙跪下,泪水再也忍不住哽咽的说道:“大爷,求你救小娘,小娘被人绑架了。”
知瑶惊呼:“啊!”
“你说什么?陆韫怎么了?”江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雪儿抹掉眼泪,颤抖着双手,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断断续续的说道:“大爷,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帮黑衣人绑了我们,我们说要用账本去换小娘。”雪儿说完,泣不成声。
宅院内,一片死寂,只有雪儿的抽泣声在夜空中回荡。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江恒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
雪儿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江恒:“大爷,求您,救小娘,求您了……”
知瑶转头看江恒的反应,江恒面露难色。
江恒此刻已经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放心,我会救她的。我一定会救她。”
知瑶担心:“大爷,您真的要用账本去换他吗?这账本可是扳到户部尚书李为升的关键证据,是李大人历经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不能就这么给出去啊。”
雪儿拉住知瑶的裙摆,哭诉:“大娘子,求你,救小娘,求你。”
江恒着急:“我来想办法。”
雪儿听到江恒说这话,才放下心来,在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江恒心里想着: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通过绑架江府的人以此换取账本,当真恶毒。
但,账本绝不能给,人也必须要救。
江远听说了此事,也很担心陆韫的安危:“哥,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江恒:“陆韫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我手头人手不够,我去找世子和李元朗商量商量。”
江远:“好,我跟你一起去。”
江恒人手不够,只能去求救。江恒和江远找到世子和李元朗求救。
宇文紫樱打算将披风还给江远,于是拿着披风到江府准备还给江远,江府门口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下人们都在忙碌,都在操心陆韫的事。
小厮:“姑娘,今日江府真的有事,江远少爷也不在,要不你下次再来吧?”
宇文紫樱看了看府内,府内人头攒动,大家都确实很着急的样子,她知道江府一定出了大事,于是很知趣的离开了。
嫣儿:“姑娘,江府是不是出事了?”
紫樱摇头:“不知道,但看样子一定是出事了。”
紫樱:“我们只能下次再来了。”
世子得知陆韫被绑架很是着急:“看来这帮人就是冲着账本来的。”他的语气中有愤怒。
李元朗:“他们急了。”
江恒着急的直抠脑袋:“这下我该怎么办?怎么救她啊?”
李元朗:“先别着急。”
世子也急的不行:“抓紧吧,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世子有了一个初步的救人想法。
陆韫的发丝随风飘动,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镇定,淡定地开口:“别等他了,他不会来的。”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陆韫,陆韫的姿色还不错,她男人一定会来救她的,所以黑衣人很自信:“他会来的,你可是他的妾。”
陆韫:“你知道这个账本对于江恒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黑衣人只负责绑人,要账本,根本不知道其中缘由:“什么?”
陆韫:“这个账本对他来说很重要,有了这个账本他可以升官发财,他会选择他的仕途,不会选择我。”
黑衣人亮出了手中的刀,用手轻轻的擦拭刀,以示威胁:“如果他不来,我只好把你杀了。”
陆韫冷笑:“你们杀了我也没用,杀了我你们会被官府抓起来,你们还不如放了我,我也不会对外说的。”
黑衣人不信她这番说辞:“人心本就是复杂的,先等着吧,我赌他会来。”
会来吗?陆韫此刻也不知道,根本猜不出来。
陆为远和秀颜也得知了消息,赶到江府。陆为远很着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要怎么办?快救人啊。”
知瑶解释:“爹,别急,大爷已经去想办法了。”
秀颜抱怨:“我要他不着急,他偏要着急。”
陆为远责怪秀颜:“陆韫是我的女儿,她出事了,我肯定担心。”
秀颜装作担心的样子:“我虽然不是她的生母,但她毕竟喊我一声母亲。她出事了我也很担心。”
江恒母亲:“好了,大家都别着急,都坐下来等吧,要相信恒儿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大家只能坐着等了。
江恒说的义正言辞:“账本是本案的唯一铁证,一定不能交出去,不然芜州这一趟李大人白去了,各位兄弟也白死了。”
世子赞同江恒所说:“账本当然不能给,但是人我们也要救。”
李元朗气的锤床:“他们真的太可恶了,狗急跳墙居然以家人相威胁。”因为说话情绪激动,他开始咳。
江恒正着急地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愤怒,仿佛要将这夜色撕裂。
世子低头,沉思:“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几人小声商量着。
世子下定决心:“我们必须先找到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世子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江恒对世子说出的这句话有些惊讶,似乎陆韫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他心里不禁有了一些怀疑,表情里有怀疑,也有吃醋。
深夜里,周围的环境安静的可怕。
陆韫被当做筹码无助的被挟持在一间简陋的房间中。带头的黑衣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江恒的到来,他的眼神中既有贪婪又警惕,反复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黑衣人也有些怀疑:“他会来吗?”
带头的人:“他会来的。”他很自信江恒会来。
黑衣人:“万一他不来呢?”
带头的人被他问烦了,猛的踢了他一脚,怒吼:“哪有那么多万一,真是晦气。”带头的人有些烦了。
被踢的黑衣人连连后退,语气哆嗦:“是是是,是是是。”
雪儿带着江恒一行找到了黑人藏身之处。
雪儿:“就是前面了。”雪儿指着前面一个简陋的屋子。
江恒:“好,我先去看看。”
江恒怀里揣着账本,他紧紧张张地捂住胸前,去找黑衣人,世子则带人埋伏在暗处。江恒是个读书人,根本不会武功,在深夜里荒无人烟的小路上行走,他有些害怕。
夜色中的每一个声响,都让他心惊胆战。远处传来的猫头鹰叫声,在他耳中却成了黑衣人的逼近;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被他误认为是敌人的脚步声,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脚步声有些杂乱。
“别怕,别怕,我是读书人,但我同样有勇气和智慧。”他不断地在心中默念,试图用这份自我安慰来驱散心中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稳住自己的脚步,继续前行。
江恒步伐沉重,却难掩心中的忐忑不安,小径两旁树影婆娑,仿佛随时会伸出一只无形的手将它拖入深渊,他的脚步更沉重了,每一步似乎踩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感。
夜色中微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也吹乱了他的衣襟,他紧了紧衣袍,捂住胸前,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有光亮,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屋子。他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可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江恒走近。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黑衣人看到有人来了连忙互相提醒。黑衣人们都警惕起来,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带头的人看见他了,见状很是开心,他知道江恒一定带了账本,而自己的计划也即将大功告成。
带头的人:“你们几个去四周看,看看他是否是一个人来的,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
黑衣人:“我已经在周围看过了,没有人埋伏,他是一个人。”
带头的人:“那就先放他进院子。”
黑衣人没有阻拦,江恒顺利的进了院子。江恒警觉的看了看周围,周围都是黑衣人,看来进来了便不好逃出去了。
带头的人警惕的看着江恒,帅气地甩着刀:“你就是江恒?”带头的人身材魁梧,声音沙哑。
江恒大声回答:“我就是。”他的声音因害怕有一丝颤抖。
带头的人:“你胆子还挺大,居然敢一个人来。”
江恒其实也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有什么好怕的。”
带头的人:“账本带来了吗?”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威胁,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江恒:“带来了。”
带头的人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江恒把账本交给他。
江恒也很机灵,和带头的人谈起了条件:“账本我可以给你,但你得把我的夫人带出来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你们这里?”
为首的人先是讥笑他,后示意他们把陆韫带出来。
陆韫的双手被粗壮的绳子反绑住,嘴里也被塞了大布条,言语不得,但她没有丝毫恐惧,依然倔强,试图从黑衣人身上寻找一丝丝破绽。陆韫看到是江恒来了,眼里先是惊讶,后有了希望的光。
带头的人:“如何?她是你的夫人吧?”带头的人指着陆韫。
江恒:“是她!”江恒看到她,心中一喜,随即又紧张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至关重要,他必须小心谨慎,才能确保自己和陆韫的安全。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江恒大声问陆韫。
陆韫嘴巴里被塞了布条,无法发声,只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带头的人:“账本拿来吧。”
江恒继续和他讨价还价:“那可不行,你这周围都是你的人,我怕我把账本给你了,还没出这院子,你就把我给杀了。”
带头的人大笑,觉得他还挺聪明,拔出刀,刀口对着他:“你没得选。”
江恒反问:“是吗?”
江恒胸有成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账本,一手拿火折子,一手拿账本。江恒对着火折子吹气,火燃了。
带头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慌了,黑衣人也怕自己拿不到账本办砸了这桩差事。
带头的人慌了:“你想干什么?你冷静,把火先熄灭。”
江恒上扬一边嘴角:“你如果不按我说的做,那我就烧了这账本。”他把账本和火靠近。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深知这本账本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带头的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惊愕,态度立马软下来:“好,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可以放你们走,只要你给我们留下账本。”
江恒:“那你们放我出院子,我一手放账本,你们一手放人。”江恒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目光直视着黑衣人,仿佛要用眼神将他们击溃。
带头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答应,示意黑衣人照做。
带头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示意手下松开陆韫,同时自己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恒手中的账本,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院子里的黑衣人推到一边,让江恒出去。陆韫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江恒一手放下火折子,带头的人将陆韫带到院子门口。待陆韫靠近自己后,江恒用力将手中的账本一甩,账本被猛地抛了出去。
几乎同时的,为首的人猛的一把推了陆韫,陆韫重重摔在江恒怀里,江恒迅速将她护在身后,迅速地解开陆韫手腕上的绳子,温柔而有力的拿开了束缚陆韫嘴巴的布块,陆韫得以大口喘气。江恒看着陆韫,眼神中满是心疼。
“没事吧?”江恒担心地问她。
“我没事。”陆韫轻声说。
“走,我们快走!”江恒一把拉起陆韫的手,两人往外面跑去。
黑衣人们稳稳的接住了账本,开怀大笑。带头的人打开账本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白,账本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带头的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情,他怒吼一声,仿佛被欺骗的野兽般狂暴,大呼上当:“他大爷的,我们上当了,你敢耍我?”他的怒吼声在夜空中回荡。
江恒和陆韫听到黑衣人的怒吼,立马加快了跑步的速度,生怕自己被追上。
陆韫本想问问账本的事,但是她太累了,只能赶快跑。
带头的人猛的将空白账本摔在地上,非常生气,势要杀了他们二人:“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黑衣人们一起,往江恒和陆韫的方向追去,黑衣人们骑着马追。
江恒拉着陆韫拼命往外跑,黑衣人骑马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还好世子在远处埋伏着,就在黑衣人就要追上他们的时候,世子突然出现,和黑衣人打起来,拦住了黑衣人。
世子的人和黑衣人们打了起来。世子的人仅拦住了部分黑衣人,还有几个黑衣人趁乱跑出去继续去追江恒和陆韫了。
江恒匆忙回头看到还有黑衣人在追他,知道他们两个人跑定会被追上,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韫儿,我们分开跑。”
陆韫回头,确实有黑衣人紧追不舍,两个人在一起跑目标太大,所以分开跑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是,就这样,江恒松开了陆韫的手……
两人分开跑。
世子在打斗中看见陆韫和江恒分开了,她一个人在跑,他马上吩咐江远:“江远,你去保护江恒。”
世子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陆韫以为是黑衣人抓住了他,吓得大叫:“啊,放开我!”
“是我。”世子解释。
陆韫回头看见是世子,这才放心下来,大口喘着气。
“别怕,我来了。”世子安慰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陆韫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瞬间消散了大半。
情急之下,世子也顾不得这些礼法,拉着陆韫的手腕,两人就跑了起来。两人心跳如鼓,脚步匆匆,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
世子拉着陆韫的手腕,自己跑在陆韫的前面,时不时回头看陆韫的情况,陆韫时不时抬头看着这个让自己安心的背影……
匆忙逃命之间,世子的衣服被路边突兀的树枝猛的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显现。
由于陆韫跑步跑的太久了,她也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再继续跑了,幸运的是两个人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屋子。世子看到陆韫累的气喘吁吁,于是指着远方的小屋子说:“我们,先休息一下。”
小屋的门半掩着,陆韫准备先进去,被世子拦住,世子将陆韫护在身后,先进去,世子仔细查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发现并无危险,点了蜡烛之后才让陆韫进去。
两人走进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两个人都大口喘息着,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世子查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还挺安全。”
陆韫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灰尘:“看来这里荒废很久了。”
夜已深,还时不时有野兽的叫声,陆韫害怕不已,缩在一起,世子安慰她:“别怕,今晚我们先在屋子里过一夜,明天早上再走,夜里也分不清方向,白天再走安全一些。”
陆韫点头。
陆韫:“世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世子:“我们还挺有缘分的,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我。”
陆韫:“这个自然。”陆韫笑着。
陆韫只觉得自己很倒霉:“我还是比较惨,怎么这些倒霉事都让我遇到了。”
世子:“换个思路想,也许是因祸得福。”在世子心里,如果不是这些事,就不会与她有交集了。
陆韫突然想到账本,问他:“对了,账本呢?他不会真的给那个黑衣人了吧?”
世子:“肯定不会,我们给的是一个空白账本。”
陆韫:“那就好。”
陆韫注意到世子的衣服破了,说:“世子,你的衣服破了。”陆韫指了指世子衣衫破的地方。
世子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应该是刚才逃跑的过程当中被划到了。”
陆韫:“我帮你缝上吧。”说完她就从荷包里掏出了针线。
世子奇怪她居然随身带针线:“你居然带了针线。”
陆韫平常最喜欢绣东西,所以针线自然是随身携带:“我确实,随身携带。”
世子低头,有些害羞地脱下了外衣,交给陆韫。
小屋内灯光昏暗,陆韫借着微弱的光线给世子缝补外衣,陆韫先是看了看破洞的地方,随后想了想,开始缝补,她的手法娴熟而细致,针线就在她手里飞舞。
世子则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昏暗的光线下世子注意到陆韫的脸上有些许灰尘,世子轻轻的抬手想要帮她擦去脸上的灰尘,但一想不合适,手又缩回来了。
世子想起上次在庙会,陆韫根本不在庙会,还能精准预测江恒和知瑶有危险,于是问她:“上次在庙会,你怎么会知道江恒和陆知瑶会受伤?”
陆韫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连忙停下了缝补的手,她根本不敢看世子,眼神躲避,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所以知道会发生什么,只好敷衍他:“嗯,我猜到的。”
世子:“猜?那你还挺厉害。”
陆韫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缝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终于到最后一针落下,陆韫满意的笑了,她将缝补好的外衣递给世子,眼神中闪烁着温柔。
陆韫给破洞的地方缝了一个松树的图案。
世子接过外衣仔细端详着,只见破的长长的口子已经被细腻的针脚隐藏起来,破洞口子上面是一个松树的图案,世子很满意:“你缝的真好,难怪绣云阁的绣品卖的好。”世子细细摩挲着松树图案,无比珍惜。
陆韫没想到世子知道绣云阁的事:“绣云阁?”
世子遮掩:“啊,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用自己的手艺出去赚钱也挺好。”
世子居然赞同自己的这种行为,陆韫既绝对意外又觉得惊喜。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