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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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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韫故意拿出云儿绣的绣帕掩在鼻子那儿,在世子面前晃来晃去,世子果然注意到了这个绣帕:“你的手帕倒是很别致。”
世子开口了,绣云阁的老板才注意到了陆韫的手帕,老板盯着看了看,也觉得这个手帕工艺,配色都不错。
世子离开后,陆韫还在绣云阁里看,这次,老板走上前:“这位娘子可是需要买什么?我可以帮你推荐。”
陆韫直接开门见山:“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板犹豫了一会,想着既然这位娘子与世子相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邀请陆韫进到房间:“请。”
陆韫,云儿和老板进到一个房间。陆韫把手里带的所有绣帕放到桌上,云儿也把带的绣品放在了桌上。
陆韫指给老板:“老板请看。”
老板仔细地看着:“这绣工可真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啊!你看这花鸟鱼虫,栩栩如生,色彩斑斓而不失和谐,尤其是那细腻的层次感和丰富的细节处理,真真是不错!”
陆韫看老板赞叹绣品,特别开心,陆韫看了一眼云儿,两人都很开心,陆韫给老板介绍云儿:“老板,这些绣品出自这个姑娘,云儿姑娘。”
老板看着云儿,夸赞她:“云儿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啊!云儿姑娘的手艺比我家绣娘的要强了很多。”
云儿很谦虚,有些害羞:“没有没有。”
陆韫不吝夸奖:“云儿的绣工一直很好,这手艺出来的东西倒是比宫里的东西还要好。”
老板:“姑娘此来究竟是何意?”
陆韫:“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我想把这些绣品放在绣云阁卖。”
老板有些不相信:“哦?可是看你们的穿着,你们应是富贵人家,应该并不缺钱吧。”
陆韫:“我也只是想多赚些钱,有些钱傍身还是好些。”
老板想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和世子相熟,应该不是坏人,绣的东西也确实不错,不妨答应她们的要求。
老板:“我也不敢保证这些绣品能够顺利卖出去。”
陆韫:“无妨,我们先放在这儿卖,能卖多少是多少。”
老板:“好,娘子倒是个爽快人。”
陆韫:“至于利润……”
陆韫轻抿一口清茶,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婉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苏老板,此番合作,您提供了宝贵的场地与资源,而我则以自己手艺为铺面增添光彩。利润分成之事,我愿以公平为本,但亦需兼顾长远。”陆韫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不妨采用阶梯式分成法,初期,我提议按五五分账,以此迅速打开市场。待生意步入正轨,客流量稳定后,再根据实际贡献调整比例,确保双方利益最大化,同时也不失公允。”
苏老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利润分成法:“阶梯式分成法?我之前都从未听过。”
陆韫:“苏老板不妨试试,这对苏老板有利的,赢了能分钱,亏了也不影响。”
苏老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经点头称赞,心中对这位合作伙伴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苏老板想着一个女子都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就答应了:“那就先试试看。”
陆韫开心:“苏老板果然有胆识。”
陆韫和老板谈好了利润,陆韫端起茶杯:“苏老板,合作愉快。”
苏老板一端起茶杯,两个人的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合作愉快。”
陆韫走之前叮嘱老板:“苏老板,我身份的事还请保密。”
苏老板答应:“好。”
回去路上,云儿特别开心:“小娘,没想到我的东西还真能放在绣云阁卖。”
陆韫倒是很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我早就说过了,你的东西是真的好看。”
云儿感叹到:“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做做生意。”
陆韫鼓励她:“谁说女子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宅院里?外面有更好的天地,值得我们去闯一闯。”
云儿:“好,我就跟着小娘一起去闯,小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陆韫:“好。”
云儿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陆韫看到了,问她:“怎么了?”
云儿:“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刚才小娘所说的五五分账我们是不是亏了?”
陆韫:“我说的阶梯式分成就是留有余地,现阶段我们没有名声,也没有客流量,我们刚好依托现有的绣云阁打开市场,待销量稳定,我们再提高分成。”
云儿点头:“好,小娘说的有道理。”
陆韫:“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江宅吧。”
云儿:“好。”
云儿扶着陆韫回去。
知瑶院子。若儿:“大娘子,陆韫去了绣云阁。”
知瑶:“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还四处乱逛,也不怕孩子掉了。”
知瑶:“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真是烦。”
覃妈妈有些着急了:“我们要尽快动手了。”
知瑶:“你有主意了?”
覃妈妈点头。
陆府。陆芷因为上次的事,陆为远将她禁足在府,让她在家反省。虽然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影响不好,陆为远还是很生气的。
陆芷在家中无聊,也在想念世子:“我这禁足什么时候能解呀?”
如儿:“姑娘,我觉得是快了,老爷也并不是想惩罚你。”
陆芷看着如儿,灵机一动:“父亲禁我的足,但是却没有禁你的足啊,你去帮我打听打听世子的情况。”
如儿:“好。”
陆芷每次想到柿子,她的心情就很矛盾与复杂,她既渴望与世子相守白头,又害怕自己的心意被揭穿,引来闲言碎语。
秀颜来看陆芷,陆芷撒娇:“娘,我想出门了。”
秀颜安慰她:“芷儿啊,上次的事实在是影响不好,等这一阵过了自然就能让你出门了。”
陆芷有些难过:“那我还需要被关多久啊?”
秀颜:“你别着急。我去跟你父亲说说看。”
秀颜:“我还在担心上次的事情会影响你的亲事。”
陆芷撒娇:“亲事您不用着急,我还不急着嫁人呢。”
秀颜有些急:“什么还不着急?你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母亲呢也要帮你相看相看。”
陆芷害羞:“娘,您别急。”
秀颜看着陆芷害羞的样子,怀疑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芷儿,你该不会有了心上人吧?”
陆芷难为情:“娘,你别瞎说,我没有。”
秀颜笑:“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娘也不问了。如果你有就告诉娘,娘一定会促成你们的好姻缘的。”
陆芷:“娘,你知不知道世子?”
秀颜:“你说的世子可是鲁国公的公子罗锦之。”
陆芷低头:“嗯。”
秀颜懂了陆芷的心思,知道芷儿对他有意,笑:“这位世子倒是没有娶妻,倒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秀颜停顿了一会:“就是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秀颜意味深长地看着陆芷。
陆芷脸更红了。
秀颜:“能看上世子的倒也是眼光不俗,不知道我的女儿是不是对他动了心?”
陆芷害羞,低头,脸颊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晕。
秀颜:“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丢人的事,更何况你看上的是世子呢。”秀颜想着:知瑶嫁给江恒为妻,若是芷儿能嫁给世子当世子妃那就更好了,有世子做靠山自是最好,也对陆为远的仕途有利,秀颜想尽力促成二人的婚事,一想到这,秀颜就特别得意。
雪儿终于来了,陆韫看到她很开心,连忙问她弟弟的情况:“雪儿,你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雪儿一见到陆韫就下跪感激:“多谢小娘。”
陆韫扶起她。雪儿:“我的弟弟好多了,病情已经稳定了,还是要多谢小娘。”
陆韫看着雪儿,温柔的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你们两个都是。”陆韫看了看雪儿,也看了看云儿。
云儿,雪儿:“好。”
雪儿提议:“小娘,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你是有身子的人,要多活动,花园的花开的很美呢。”
陆韫笑着答应:“好。”
花园你的花开的确实不错,三人一起散步,空气也特别好,三个人也很开心,但她们都没有意识到有危险。
树上有一条蛇盯着他们,地上也有好几条蛇。陆韫最先看到蛇,明显被吓到了,大喊:“啊!”陆韫连连往后退差点摔倒,还好云儿和雪儿反应快,用手在背后托住了她,没让陆韫摔倒。
雪儿胆子大,拿起枯树枝赶走了蛇,云儿则把陆韫挡在身后,大喊人:“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这里有蛇!”
陆韫惊魂未定,只觉得突然腹痛,捂住肚子。
雪儿不怕蛇:“还好我从小在山村长大,蛇也常见。”
陆韫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花园里怎么可能会有蛇呢?”
还容不得陆韫细想,她捂着肚子,只觉得腹痛如绞,特别难受。
云儿,雪儿扶住她:“小娘,你怎么样?”
过了一会,来了几个丫环小厮。云儿,雪儿连忙把陆韫扶回房间,陆韫躺在床上。
江恒知道此事,特别着急,也格外担心,他连忙喊大夫过来看,江恒则守在陆韫身边。
大夫诊脉的时候眉头紧锁,陆韫看到了大夫的神情,知道肚中孩子恐有问题,但她还是用手示意大夫不要声张,大夫心领神会。
大夫:“大爷,我已经仔细诊过,小娘并无异样。”
江恒舒了口气:“那就好。”
陆韫想和大夫详细聊聊,只能把江恒他们快点打发出去,陆韫:“我有些累了。”
江恒:“好,那你好好休息。”江恒离开。
江恒母亲找到江恒,特别担心陆韫腹中孩子的情况,江恒母亲非常急切的问:“孩子还好吧?”
江恒安慰她:“娘,大夫已经来过了,说一切都好。”
江恒母亲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花园怎么会有蛇呢?”
江恒母亲想到了府中的大小事都是白管家负责,责怪白管家:“白管家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毒蛇进了院子?”
江恒:“娘,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让白管家好好查查。”
江恒母亲:“这都要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现在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谁都不能害我的乖乖孙儿。”
江恒答应:“好。”
待众人离开房间,陆韫问大夫:“大夫,我的孩子一切可好?”
大夫连连摇头:“您这胎不稳。”
陆韫难以置信,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会?”
大夫:“敢问小娘,你是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陆韫点头。
大夫叹息:“唉,此前您的胎就有些不稳,加上这次受了惊吓,平时您忧思过重,这胎越发不稳了。”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陆韫静静地坐在床上,手中紧握着一方手帕,指尖因紧张而不自觉地用力,泛起了微微的苍白。
陆韫尽力平复心情:“大夫,你就直说吧,我这腹中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大夫缓缓开口,那沉重的话语如同秋风中的寒霜,瞬间冻结了室内的空气。
“夫人,如果用药,也可能保住,但可能性很低,也有伤害母体的风险。恕老朽直言,您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大夫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陆韫的心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陆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被深深的绝望所取代。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灵魂,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滴落在她紧握的手帕上,晕开了一片湿润。她无助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那份痛楚。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心痛的加剧。
陆韫不想放弃,坚持问大夫:“还有别的办法吗?”
大夫叹息,摇头。
看到大夫摇头,陆韫知道这已是定局,无法改变,她颤抖着说道:“大夫,你先出去吧。”
大夫离开后,陆韫瘫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陆韫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不甘。她不明白,为何上天要如此残忍地夺走她即将成为母亲的权利,为何要让她承受这份无法言喻的痛苦。
重生前,她生下了俊儿,可为什么这一次,却留不住?
她闭上眼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她的心。
府邸内一片沉寂,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江恒端坐在书房的雕花梨木椅上,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愁绪,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近日来,他因诸多琐事烦心特别是官职的事情,心情格外沉重,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恒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处,问白管家花园里有蛇的事。
江恒厉声:“白管家,花园里的蛇究竟是怎么回事?蛇是从哪里来的?”
白管家:“花园一直都是吴妈妈在打理。”
吴妈妈出来,很害怕,跪下:“大爷。”
江恒很严肃,问吴妈妈:“吴妈妈,怎么回事?”
吴妈妈害怕地直流汗,跪在地上全身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我……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白管家在一旁着急的不行:“你倒是快说呀!”
江恒加大声音质问她:“吴妈妈,蛇是怎么回事?”
吴妈妈为自己辩解:“老奴不知道,我不知道有蛇,我也不知道蛇是从哪里来的。”
“哼,”江恒听到吴妈妈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这花园的管理人。”
吴妈妈继续哭诉,趴在地上:“大爷明鉴,老奴真的不知道。”
知瑶神情很紧张,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帕子,生怕吴妈妈会说些什么。
江恒的心情容不得他细审,他只是冷冷的瞥了吴妈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在他看来,吴妈妈的事不过是众多琐事中的一件,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处理。
“拖下去,发卖了。”江恒声音低沉而冰冷,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仿佛在做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决定。
还好大爷没有继续查下去,知瑶松了口气,不再紧张,看了一眼覃妈妈,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下人们连忙将吴妈妈架起拖着她往门外走去。吴妈妈的哭声和求饶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死寂。
整个府邸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下人们都行色匆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触怒了大爷,成为下一个被发卖的对象。
覃妈妈:“大娘子,还好大爷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
“是啊,是啊。”知瑶也在暗自庆幸。
知瑶有些恨:“只是这一次又让她逃脱了,这一次没能害成她,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她这还真是运气好。”
覃妈妈:“大娘子,我们不能急。”
知瑶叮嘱覃妈妈:“吴妈妈那边……”
覃妈妈:“大娘子放心,老奴会做的毫无痕迹,既然是发卖,那我便让她离这里远一些。”
第二天,陆韫起床,雪儿连忙告诉她消息:“花园有蛇的事有结果了,是吴妈妈搞得鬼,大爷已经将她发卖了。”
陆韫觉得有些奇怪:“吴妈妈?只是吴妈妈吗?她为什么要害我?我与她并没有仇怨。”
雪儿:“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无心之失吧。”
陆韫疑惑:“真的就只是无心之失吗?”
陆韫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只是吴妈妈一人所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陆韫在雪儿耳边嘀咕了几句。
陆韫去到江恒书房,江恒看到她来,很开心:“韫儿,你来了,身体恢复的如何?”
陆韫微笑说道:“我身体恢复的很好。”
江恒:“那就好,府中下人做事不当心,我要好好的罚他们。”
陆韫:“我听说你发卖了吴妈妈。”
江恒点头:“花园里出现蛇与她有关,吴妈妈管理不当。”
陆韫质问他:“所以你就信了?”
江恒不明白陆韫所说。
陆韫继续质问他:“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江恒:“我已经将吴妈妈发卖了,也算是严惩她了。”
陆韫冷笑了一声:“好,很好。”陆韫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失望与痛心。她原以为,他应有着明辨是非的睿智与公正无私的心胸,真相与同情竟如此轻易地成了牺牲品。
“是了,是了,重生前他便是如此,这一次,我还在期待什么呢?”她的内心,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穿透,凉到了骨子里。这一刻,陆韫的心,仿佛与这庭院中的落花一般,静静地飘落,无声地诉说着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控诉,以及对那份曾经信任与期待的深深失望。
江恒看着陆韫的神情,不理解为什么陆韫会有这种神情:“怎么了?”
江恒扶住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韫轻轻甩开他,不想说话。陆韫抬眼看着他,她紧抿着唇,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深深的悲哀。她意识到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府邸里,只剩失望。
突然,肚子一阵腹痛,陆韫捂住肚子。
江恒看到陆韫不舒服,担心她:“怎么了?”顺便扶住她。
陆韫:“我没事。”甩开江恒扶她点手,离开了江恒的房间。
夜里,陆韫一个人在床上想着未来该怎么办?想到腹中的孩子,陆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来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这一次终究与俊儿无缘了,既然是这样,不妨就利用这个孩子做个局。江恒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只是这一次,重生前俊儿的死因无法查清了。
第二天一早,云儿去知瑶院子里邀请知瑶去小花园陪陆韫散步。
知瑶和覃妈妈都一头雾水,知瑶疑惑:“她怎么突然邀请我去小花园?她在搞什么鬼?”
覃妈妈同样疑惑:“老奴也觉得奇怪。”
知瑶怀疑是蛇的事:“难不成她知道了蛇的事是我们搞得?”
覃妈妈摇头:“可她并没有在大爷面前声张。”
知瑶担心:“我担心有诈。”
覃妈妈建议她:“要不,大娘子不去了?”
知瑶顿时来了精神:“我不去岂不是怯了场?我才不怕她。你陪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
覃妈妈:“好,也让若儿一起去。”
知瑶想着人多应该没事:“好,我们人多,也不怕她使诡计。”
陆韫和知瑶一起在花园散步。知瑶:“妹妹今日怎么得空喊我到这小花园来散步?”
陆韫:“我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姐姐了。”
知瑶尴尬地笑笑。
陆韫试探她:“妹妹前段时间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碰到了蛇。”
知瑶应对自如:“我知道这个事,还好妹妹没有受伤。”
陆韫突然凑到知瑶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问:“不知今日还会有蛇吗?”
知瑶吓了一跳,退了一步。陆韫:“姐姐这是害怕了?”
知瑶慌张地回答,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有。”
陆韫假意安慰她:“怕蛇很正常,但姐姐不必害怕。大爷已经发卖了吴妈妈,想必这花园不会再有事了。”
知瑶尴尬的笑了笑。
云儿故意将若儿拉到一边,对若儿说:“若儿,我听说你特别会做饭。”
若儿谦虚:“我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会研究厨艺。”
云儿:“我家小娘有身孕,最近总是胃口不好,我想着怎么变着法给她做菜,听说你厨艺特别好,所以今天想找你学习学习。”
若儿犹豫:“这……”
云儿一把牵起若儿的手:“姐姐,你不愿意教我吗?”
若儿:“那怎么会?”
云儿拉起若儿就走:“走吧。”
若儿看着知瑶还在前面,云儿知道若儿的意思,于是打消她的顾虑:“没事儿,覃妈妈不是还在大娘子身边吗?”
若儿想想也是,有覃妈妈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好。”
云儿和若儿离开。
知瑶还是不理解陆韫为什么喊她来花园,于是问她:“你今天喊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陆韫:“求和。”
知瑶一头雾水:“求和?”
陆韫点头:“你我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闹成如今这个样子,也非我所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我有敌意,但是我们都是为了大爷好,我们不妨和好,打理好江宅。”
陆韫牵起知瑶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知瑶不知道陆韫何意,连忙缩手,陆韫拉住她的手放在肚子上:“摸摸看。”
知瑶根本不想摸她的肚子,怕有诈,陆韫:“姐姐,我肚子的孩子生下来后,也会喊姐姐母亲。”
知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了一眼覃妈妈,覃妈妈也一脸疑惑,但两人都很小心。
几人走到了木桥上,时机合适时,陆韫故意绊倒自己,让自己从桥上摔下去,自己流血了。
陆韫惊呼:“啊!”她痛苦不已,随即晕过去了。
雪儿连忙抱起陆韫,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知瑶和覃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人搂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
覃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对知瑶说:“大娘子你先走。”
知瑶慌忙中答应:“好。”她打算马上离开,却被雪儿拦住:“大娘子要去哪?”
刚好此时有别人来,知瑶生怕自己被别人误会,连忙解释:“不是我推的,与我无关。”
雪儿边哭大喊:“你为什么要撞我小娘?”
知瑶被冤枉,百口莫辩,大喊:“不是我,我没有!”
陆韫回房后,大夫查看了陆韫的情况,孩子没保住。
其实,陆韫在去花园前就提前喝了滑胎药。
微风轻拂,风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哀愁,却吹不散室内凝重的气氛。整个房间,被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听到大夫说孩子没了,陆韫痛苦不已地哭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为什么……我的孩子!”
陆韫蜷缩在柔软的棉被之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诉说着她正经历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她失去了孩子。
江恒和江恒母亲也守在床边,着急不已。江恒母亲嘴角微微颤抖:“怎么会,好好的孩子怎么掉了?前几日不都好好的吗?”
江恒眼中满是痛苦与自责,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吸纳陆韫全部的痛苦,以减轻她的负担,泪水在他眼里打转,最终无声地滑落,江恒看着陆韫,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安慰,似乎都很苍白,只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力量。
江恒母亲听到孩子没了,急火攻心导致晕倒,下人们连忙将江恒母亲扶回房间休息,大夫连忙去看。
下人来报江恒母亲无恙,江恒这才放下心来。
江恒冷眼转头看知瑶,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意,质问她:“你对韫儿做了什么?”
知瑶觉得自己被冤枉,立马跪下来,为自己解释:“不是我,我没有,当时我们在桥上,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没走稳,摔了。”知瑶的声音很急切,带着哭腔。
陆韫还在痛哭。江恒看着心疼不已,只能握住她的手,安慰着。
知瑶见江恒没反应,大声哭诉:“大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雪儿出来:“大爷,是大娘子推的小娘,我看见了。”
覃妈妈看雪儿在瞎说,立马也出来:“当时老奴也在,老奴也看见了,大娘子没有推她,我们当时一行人在桥上,是小娘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江恒表情冷冷的,看都不看她,根本不想理覃妈妈,也不信覃妈妈所说。
江恒心情烦躁,冷冷地扫视着下人们。下人们无不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雪儿挺直腰杆,声音果断而坚决,继续说:“大爷,大娘子本来就有害我家娘子的心,之前花园里闹蛇就是大娘子所为。”
覃妈妈立马反驳道:“花园闹蛇之事已经过去了,你为何又旧事重提?”
雪儿语气很坚定:“大爷,我有证据。”
随即,吴妈妈走进来,立马跪下。
知瑶看到吴妈妈,吃惊又惊恐:“是你?你怎么来了?”知瑶开始心虚,紧张,双手疯狂出汗,担心之前的事情会被江恒发现。
吴妈妈跪下:“大爷,老奴是被冤枉的,是覃妈妈给了我一袋钱,要我在花园里放蛇的,老奴也是见钱眼开,才做了这亏心事。”吴妈妈低头忏悔。
江恒看覃妈妈,质问她:“是你做的?”江恒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房间中回荡。
覃妈妈矢口否认:“不是老奴做的,是吴妈妈栽赃陷害,大爷别听信她所言。”
吴妈妈只好拿出钱袋子:“这就是覃妈妈给我的钱袋子。”文轩接过来递给江恒,江恒看了眼钱袋子,认出来是暗花云锦,暗花云锦是前段日子江恒刚得到的新布料,只给了知瑶。
江恒把钱袋子重重丢在地上,看着覃妈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这是暗花云锦,你还不认吗?”
覃妈妈见事情败露,只好跪在地上,将事情全部一人揽下:“是老奴做的,与大娘子无关。”
江恒眉间凝聚着前所未有的怒意,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你为什么要害小娘?”
覃妈妈恶狠狠地看着陆韫:“小娘如果生下嫡长子,我们大娘子怎么办,老奴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大娘子,但,大娘子对此事毫不知情,大娘子是无辜的。”
此刻,知瑶被这阵势吓到了,根本不敢吭声,只好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双手紧紧捏住衣服,生怕自己被拆穿,但也担心覃妈妈。
覃妈妈看着知瑶,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为自己辩解,知瑶用手捏紧衣服,眼里噙满了泪水,心疼地看着覃妈妈,她想为覃妈妈说话但她不敢说。
江恒冷冷的问道:“韫儿小产也是你做的?”
覃妈妈立马否认:“不是老奴,真的不是老奴。”
江恒根本不相信她,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让人不寒而栗:“还在嘴硬。”
覃妈妈为自己辩解:“老奴做过的事情自然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老奴绝不认。”
江恒看了眼知瑶,眼神极其冰冷:“你有什么可说的?”
知瑶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跪下来,身体颤颤巍巍,双手险些没有撑住自己,几乎就要摔倒:“大爷,我……”
知瑶哭泣,委屈:“不是我推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知瑶摇头。
江恒看着知瑶,眼神里有从未有过的嫌弃。
覃妈妈见到知瑶被江恒怀疑,立马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希望事情牵扯到知瑶:“都是老奴一人所为,大娘子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罪责老奴一人承担。”
江恒已经认定了覃妈妈有罪,不想再多浪费时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成全你!”
江恒的言语简短而直接,没有丝毫冗余,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冷漠:“赐杖毙!”江恒轻轻挥手,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情感波动。
陆韫愣在原地,这三个字好熟悉,陆韫想到了重生前雪儿被杖毙的情形,每每想到,陆韫都害怕不已,陆韫回过神来,看着江恒,只觉得他陌生。
覃妈妈被下人们拖下去,没有反抗与哭喊,只要不会牵连到知瑶,她就知足了,知瑶看着覃妈妈被拖出去,哭喊着:“覃妈妈,不要,覃妈妈,不要!”
知瑶一边跪着一边踉跄着跪爬到江恒面前,抱住他的腿,乞求他:“大爷,不要,放过她,放过覃妈妈……”
江恒根本没看她,腿部发力,甩开了她。知瑶被猛的甩到一边,头上的发钗都掉了,她的头发都有些凌乱,知瑶也害怕,蜷缩在一边,身体发抖。
江恒背对着知瑶:“陆知瑶,最近你就不要出房间了,好好反省,无令不得出。”
“其他人,都散了吧。”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江恒责罚,快步离开了。
江恒走到床边,把手放到她手上,继续安慰陆韫:“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让陆韫觉得陌生,他对待下人的态度让她不寒而栗,陆韫缩回手:“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
江恒轻声地说:“好,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回忆中,当时陆韫在雪儿耳边嘀咕了几句。陆韫对雪儿说:“吴妈妈现在已经被发卖了,你去一趟,找到吴妈妈,问问情况。”
雪儿四处打听,打听到吴妈妈被发卖的地方,顺利找到了吴妈妈。
覃妈妈心机颇深。为了不让吴妈妈被找到,愣是用计把吴妈妈发卖到离锦城很偏远的地方。雪儿驾车好几天才找到吴妈妈。
吴妈妈在青楼里给别人刷碗,老鸨对她并不好,嫌弃吴妈妈年纪大,一开始根本不想买她,嫌弃搞事手脚慢,对她非打即骂,这天气冷的很,刷碗的水极其刺骨寒冷,吴妈妈的手上都是冻疮,吴妈妈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吴妈妈正在刷碗,看到雪儿过来,认出了她是陆韫的丫环,根本不想搭理她。
雪儿主动喊她:“吴妈妈。”
吴妈妈把头偏向一边,继续刷碗,并没有看她。
雪儿走过去:“吴妈妈,我找你有事。”
吴妈妈并没有抬头,平静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雪儿:“吴妈妈请移步。”
两人来到无人处,吴妈妈心情烦躁,很不耐烦:“你们已经把我害到如此地步,还来做什么?”
雪儿:“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找你问清楚花园里出现蛇的事。”
吴妈妈:“你那么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这件事?不是早就已经查清了吗?”
雪儿:“我家小娘觉得这件事并非你一人所为,所以我来问问你。”
吴妈妈咬死是自己做的:“就是我自己做的,并无旁人指使。”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在为她们掩饰。”雪儿笑了笑,根本不相信吴妈妈所说:“你背后的人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你这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她们根本不会管你。”
雪儿继续说:“吴妈妈,我知道你在这里日子艰难,你若能告诉我实情,我可以带你离开,并且能够给你一笔银子,够你下半辈子过活。”
吴妈妈在思考。
雪儿:“吴妈妈好好想想吧!”
雪儿继续说:“您长期在这里也不是回事,等您年纪大了,只怕这个日子会更难。”
吴妈妈停顿了一会:“好,我告诉你实情。”
待江恒把琐事处理完之后,他去看母亲。江恒母亲刚刚苏醒坐在床上。江恒:“母亲身体可还好?”
江恒母亲:“我还好,我就是担心孙儿,这如今孩子也没有保住,陆韫也真是没用。”
江恒责怪母亲:“您怎么能怪她呢?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是痛苦不已,况且这事大家谁也不想发生。”
江恒母亲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是我失言了。”
江恒来看陆韫,陆韫依旧还在伤心难过。江恒轻轻拥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他:“如今这府上的恶仆得到了严惩。”
陆韫心如死灰,冷冷说道:“再怎么严惩,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江恒也难过不已:“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陆韫看着江恒,眼里只有失望,眼前这个男人只会让她失望。
陆韫:“今日这事当真与大娘子无关?”
江恒:“你也看到了。知瑶并不知道,更何况也没有证据。”
陆韫很生气,也很失望:“覃妈妈指使吴妈妈在花园里放蛇,大娘子会不知道。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偏袒她?”
江恒着急解释:“我只是……”江恒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陆韫追问:“你只是什么?”
江恒:“我知道你善解人意,知瑶的父亲是户部侍郎,不好得罪。我在这官场仕途本就很艰难了。我一个寒门子弟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只有这么一个老丈人作为依靠。”
陆韫舒了一口气:“你终于说实话了。”
江恒:“我也是无可奈何,她是嫡女。”
陆韫:“他是陆府嫡女,而我只是个庶女,我没有办法在官场上帮你。”陆韫冷笑了一声。
江恒自责:“韫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韫对他很失望:“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陆韫:“我乏了,你先回吧。”
江恒离开后,陆韫明白了:重生前陆知瑶就对她很重要,他对陆知瑶好也是因为户部侍郎陆为远的关系,所以他永远不会得罪陆知瑶。
好好好,特别好。陆韫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