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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1章 恨意与永生 ...

  •   第一个发现希尔达“变化”的人是阿尔法德。

      开学那天,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苏格兰的旷野中呼啸前行,他站在车厢连接处,灰色的眼眸透过玻璃,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身穿格兰芬多校袍的少女正挺直背脊,走向级长包厢。

      她瘦了很多,脸色是褪去血色的苍白,但步伐稳定,神色镇定,已经彻底不见了圣诞夜那晚的崩溃。

      然而,阿尔法德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看得分明,那双曾经如同燃烧的火焰、盛满阳光与飞扬神采的棕色眼眸,此刻熄灭了热度,变得麻木而冰冷,就像冬日结冰的湖面,映不出丝毫往日的活力。

      这并不是振作起来的表现。阿尔法德想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灵魂依旧深陷在那片名为“失去”的冻土之下,悲伤与绝望作为养料,催生出的不是新生,只会是一株冰冷的复仇荆棘。

      他当然明白,创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弥合,她此刻的“正常”已是惊人的坚强。

      但正因如此,他心底那片为她而生的土壤,才愈发感到痛苦和怜惜。

      …………

      开学的头几天,希尔达的转变像一层无形的阴影,悄然笼罩着她身边的朋友。

      按照吉米·博恩斯的说法,他们的“格兰芬多之心”不再露出明媚的笑容,连公共休息室的炉火似乎都暗淡了几分。

      埃米莉和艾拉尝试了各种方法。埃米莉挖空心思,讲着蹩脚的笑话,分享着最新的八卦。艾拉则默默带来希尔达平时最喜欢的糖果和点心。

      但她们的努力只换来希尔达为了安抚她们而勉强挤出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这笑容比泪水更让人心疼。

      最终,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艾拉按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埃米莉。她直视着希尔达那双忧郁的眼眸,声音温柔却坚定:“希尔达,停下来吧。我们不需要你强颜欢笑。”

      埃米莉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眼中闪着泪光,用力握住她冰凉的手。

      “是的!希尔达,当你决定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告诉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在你身边。”

      希尔达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地、更用力地回握了她们的手。

      开学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邓布利多教授如以往许多次那样,单独留下希尔达谈天。

      师生两人沿着熟悉的走廊缓步而行,墙壁上的画像们似乎也感知到气氛的沉重,停止了喧闹。

      “希尔达,”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悲伤有两种形态。一种如流沙,让我们沉沦。另一种则如透镜,让我们看清什么才是生命中不可动摇的基石。你现在所承受的这份痛苦,告诉我,它让你看到了什么?”

      希尔达沉默了片刻,目光掠过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最终落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

      她抬起头,喃喃自语般说道:“我必须振作,教授。我必须找出真凶。”

      邓布利多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和恍惚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她,最近天气很冷,要照顾好自己。

      希尔达理智上明白自己应该振作,但心神却依旧沉重地陷在泥沼里,每一步都需耗尽心力。

      这种挣扎渗透在霍格沃茨日常的每一个缝隙里。

      在喧闹的礼堂,她对从前最爱的蜂蜜馅饼兴趣缺乏。

      不是不饿,而是放进嘴里,尝不出什么甜味。

      最后,她只是简单地把食物吞咽下去,以维持身体最基本的需要。

      夜晚她会反复做梦。

      在梦里,霍格沃茨的一切才是模糊的背景,她站在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的厨房里,看到母亲正背对着她搅拌炉子上的汤,父亲在书房喊她帮忙找一本厚厚的典籍……场景如此真实,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暖。

      然后,意识如同潮水般涌回,她忽然惊醒。

      有那么几秒钟,她固执地相信梦里的场景才是现实。直到视线清晰,看清床帷的轮廓,巨大的失落感淹没了她,她无地自容,感到胸口窒闷,只能独自在寂静中无声地喘息。

      难以排解的抑郁,不仅剥夺了她的感官,也偷走了她的精力。

      曾经能轻易记住复杂咒语的大脑,现在看一页书,字句都像漂浮在羊皮纸上,难以捕捉其中的意义。

      甚至连级长的职责,也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巡逻时,她听着皮皮鬼在远处吵闹,却失去了冲上去制止的冲动。

      看到低年级学生为琐事争吵,她失去了往常的责任感,没有挺身而出的热血,只剩下一种深深的疲倦。

      她提不起任何正面的情绪,只能用比以前冷硬的语气处理完事情,然后看着学弟学妹们略带畏惧地散开。

      她开始回避公共休息室里最热闹的角落,总是选择壁炉旁边阴影里那张孤零零的扶手椅。

      周围是同学们关于功课、八卦和上学期圣诞舞会的谈笑声,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的墙壁,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坐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忘在欢乐盛宴之外的幽灵,手里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父亲那块旧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

      这些天,希尔达努力过了,试了所有方法。美食,书本,朋友们的陪伴。

      但没有用。那种空就在心口处。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能理解盖文·林顿了。

      她开始理解那个拉文克劳学弟为什么那么执着,甚至相信复活石那种虚无缥缈的传说。

      如果真的有办法……

      如果真的有办法复活爸爸妈妈,哪怕只是让她能再看一眼,哪怕只是幻影,她也想再见他们一面。

      希尔达知道这种念头很可怕,明知道是错的,是违背自然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严重的失眠和游魂般的精神状态,直到阿尔法德的猫头鹰寄来一个紫色的小瓶子,才有所改善。

      她终于获得了一晚上的安眠,精神状态也稍微好了一点。

      于是她提笔写了一封回信:【谢谢你专门为我熬制的改良版无梦酣睡剂,很有用。——H.P.】

      收到回信时,阿尔法德并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感到一种无力的痛苦。

      他发现,除了制作缓解她情绪的魔药、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关心之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能让那个少女重新展露自信明媚又毫无阴霾的笑颜,他愿意付出一切去交换。

      但他做不到。家族的束缚、自身的病弱、比她小两岁永远赶不上的知识与见闻,他无法为她提供她真正需要的支持和力量。

      这种无力感加深了他的自我折磨。

      …………

      汤姆·里德尔自然不会错过希尔达身上这种巨大而深刻的“变化”。

      只是他邀约了几次,都被希尔达冷漠地无视了。

      一天晚上,他再次主动提出邀请,约她在那座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藏匿着禁忌知识的有求必应屋见面。

      这次希尔达终于同意了。

      有求必应屋今夜显得格外空旷冷寂,高大的书架投下深重的阴影,壁炉的火光似乎也无法驱散那份渗入骨髓的寒意。

      希尔达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门口,身姿挺立,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汤姆·里德尔走了进来。

      他依旧神情平静,步履从容,仿佛只是来进行一次寻常的会面。

      “你终于肯见我了,希尔达。”他的语气很平稳,听不出情绪。

      闻言,希尔达猛地转过身。

      她瘦了很多,昔日明艳的脸庞只剩下尖锐的棱角和苍白的皮肤,那双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深刻的痛苦。

      “见你?”

      她嗤笑一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存在。圣诞舞会,所有人都来了,所有人都在试图安慰我,哪怕只是说一句毫无用处的‘节哀’!你呢,汤姆?在我最需要……在我整个世界崩塌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上前一步,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甚至连一支舞都没有邀请过我!你宁愿和那些布斯巴顿的教授高谈阔论,也不愿意……不愿意……”

      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委屈和失落,夹杂着丧亲之痛,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之前那点“理解他志向”的释然,在巨大的创伤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里德尔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发泄,脸上没有任何被指责的恼怒,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反而掠过阴暗的愉悦和满意。

      她的人生终于不再完美无缺,成为了和他一样的孤儿。而撕开那层阳光开朗的伪装,露出真实的、痛苦的、充满恨意的灵魂,这样的她,比他预想的还要美丽。

      “所以,”里德尔缓缓开口,“你现在是怪我,没有在你悲痛欲绝时,送上毫无意义的拥抱和苍白的同情?还是怪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围着你,说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蠢话?”

      “我不是要那些!”希尔达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终于决堤,“我只是……我只是需要你在我身边!而不是像个陌生人一样!”

      “在你身边,然后呢?”

      里德尔的声音依旧冷静。这种冷静在此刻的场景下显得有些残忍。

      “和你一起抱头痛哭?一起沉浸在悲伤里,直到仇人逍遥法外,直到你父母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壁炉的火光勾勒出俊美无暇的轮廓,在他眉骨处投下浅淡的阴影,却遮不住那双眼眸里翻涌的、如同寒星般的锐利与幽暗。

      他向前一步,逼近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希尔达·波特。愤怒,怨恨,痛苦……这些情绪如此强烈,几乎要吞噬你。但你却想把它们浪费在指责我‘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泼在希尔达的脸上,让她瞬间僵住。

      但下一刻,里德尔又换了一种语气。

      “你当然可以将你所有的痛苦、所有无处安放的怨气,都怪在我的头上。”说这句话时,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温柔,充满蛊惑力。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

      “这很容易。但是,在你因为我的‘缺席’而痛苦愤怒的时候,你想过没有,那些真正的罪人——那些杀害你父母、夺走你一切的格林德沃的圣徒们,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让她去想象那个画面,然后才像蛇一样轻轻吐出毒液般的话语。

      “他们或许正在举杯庆祝,为他们成功的袭击,为他们夺走的生命洋洋得意。你觉得,这公平吗?”

      “不——!”希尔达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

      里德尔的话深深刺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和不甘,将她对他缺席身边的怨愤,直接扭转成了对仇敌的炽烈恨意。

      “不公平,对吗?”里德尔的声音放得更轻,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魔力,“你的朋友们给你的安慰,无法填补你内心的空洞,更无法让你的仇人付出代价……但我可以给你别的。”

      他伸出手,没有急于触碰她,而是指向房间中央无声立起的训练假人。

      “把你现在的怨恨,对我的,对自己的,对整个世界的,尤其是对那些凶手的,全部集中起来……那不是软弱,希尔达,那是力量最纯粹的源泉。”

      他教了她一个咒语,手中的魔杖优雅地划出一道轨迹作出示范。

      “让他们恐惧,让他们为你所承受的痛苦付出代价。你需要的是这个,而不是无用的眼泪和安慰。”

      希尔达急促地呼吸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但里德尔的话语就像魔咒一样在她脑中回响。

      他说得对,自责没有用,安慰没有用,哭泣没有用……只有力量,复仇的力量……

      她猛地举起魔杖,这些天积蓄已久的悲伤、孤独、巨大的自责,以及对里德尔的怨怼,此刻都化作了对虚幻仇敌的滔天恨意。

      她嘶声念出那个他教的咒语。一道狂暴、黑暗的魔法能量从杖尖喷射而出,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撞在假人上。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物质结构被强行撕裂的声响,那个假人瞬间化为齑粉。

      强大的魔力反馈让她的手臂发麻,她向后踉跄了一步,被里德尔稳稳扶住。

      这一次,他的手臂稍稍用力,将她顺势搂入怀中,抱紧了她。

      “感受到了吗?”他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近乎愉悦的赞许,“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不被世俗规则束缚,只为达成目的的力量。”

      希尔达靠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激动和魔力消耗而微微颤抖。

      她沉默着抬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而冷静的面容,心中无尽的痛苦和恨意似乎在刚刚那个毁灭性的强大魔法中发泄掉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无意识的依赖。

      里德尔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继续说道:“生命因短暂而被他们视为珍贵,但正因如此,它才充满了无奈与失去——我们为什么要屈服于这种被设定的脆弱?战胜死亡,超越时间,获得永恒,这才是真正的强大。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希尔达看到他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神性的野心与笃定。

      “战胜死亡……”

      这句话就像有什么魔力,仿佛将她冰冻的心神从一场长久的沉眠中唤醒,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是啊,人为什么要屈服于这种被命运设定好的脆弱?

      她学了那么多魔法,为什么还是无法保护重要的亲人?

      魔法本就是超越自然法则的存在,为什么不能用来改变规则、挽留住那些她所爱的生命?

      “你说得对,汤姆……没有什么比战胜死亡更重要。”她哽咽着,重复着内心最深的恐惧,“我不想再失去了,永远都不想。”

      这句话,如同最悦耳的音符,敲在汤姆·里德尔的心上。

      生平第一次,有人理解了他的追求和理想,并且愿意和他一起追寻。

      在那个看似孤绝的、成为不朽的未来,他或许能拥有一个陪伴在身边的存在。

      这个念头竟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满足。

      里德尔注视着怀中少女苍白又倔强的脸,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抬起手指,轻抚过她脸颊边的眼泪,这个动作带着几分真实的珍惜和温情。

      “那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死亡也无法从你身边夺走任何东西。”

      他将她更紧密地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我们追求的不是苟活,而是永恒。希尔达,只有站在力量的顶峰,才能真正地永不失去。”

      在这一刻,争吵似乎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紧密、也更危险的同盟关系。

      魔法的余烬在空气中缓缓沉降,如同两人在激烈争吵后情绪的归位。

      有求必应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偶尔迸发的“噼啪”轻响。

      希尔达靠在扶手椅里,先前宣泄的激动和黑魔法带来的冲击,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里德尔在一旁静默地观察着她。

      她没有提出要回去,这很好。

      他不想让她回去,他需要这来之不易的、无人打扰的时光,来巩固今晚的“成果”,并将她更深地拉入自己的领域。

      “累了吗?”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却不再像先前一般锋利冷峻,反而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希尔达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

      “这里的空气太沉闷了。”里德尔站起身,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袍袖,然后伸出手,“带你去个地方,换换心情。”

      他没有询问“你想去吗”或者“该回去了”,而是直接做出了决定。

      这是一种测试,测试她是否愿意跟随,是否接受他安排的、偏离常规的轨迹。

      闻言,希尔达只是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反对,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对“宵禁”、“校规”的顾虑。

      她安静地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种顺从,这种对规则的漠视,让里德尔眼底浮现几分愉悦之色。

      他没有选择带她去热闹的天文塔,那里偶尔还会有深夜观星的情侣或学生。

      他带着她穿过城堡沉睡的走廊,像两道游弋的阴影,最终来到了西塔楼顶层的猫头鹰棚屋旁,一个向外延伸的、半封闭的小露台。

      这里位置偏僻,鲜有人至,通常只用于堆放一些驯养猫头鹰的备用器具。但这里视野极好,可以越过黑湖,望见远处在月光下起伏的禁林轮廓,以及更远方连绵的黑色山峦。

      此刻,站在这里,一眼望去,整个天地、整片广阔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冬夜的风带着寒意和猫头鹰羽毛、干草的气息吹拂而来,吹散了方才室内的窒闷。

      “这里很少有人来。”里德尔站在露台边缘,望着远方沉静的夜色,“很安静。”

      希尔达靠在他身边,学着他倚在石栏上。寒冷的夜风让她打了个激灵,头脑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望着脚下如同巨大黑色镜面般的黑湖,以及远处那片吞噬了她父母生命的、广袤而危险的世界,心中五味杂陈。

      里德尔没有看她,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摸清城堡里所有这样的角落。它们像是霍格沃茨隐藏起来的宝藏,只属于真正懂得欣赏它们寂静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像个发现宝藏的孩童一样,分享他对于这座城堡的“私人感情”。

      这不是炫耀,而是一种隐秘的交付,一种将她纳入他个人世界的象征性仪式。

      他将自己内心为数不多、不带功利性的“喜好”展露给了她。

      希尔达安静地听着。她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份“分享”背后的重量。

      在她最孤立无援、对一切都产生怀疑的时刻,他带她来到了他的“秘密基地”,一个他称之为“宝藏”的地方。

      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就像毒药一样,侵入她千疮百孔的心。

      “有时候,站在这里,会觉得下面的一切喧嚣、规则、还有那些……庸碌的人群,都变得很遥远。”

      他继续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里,只需要考虑力量,以及如何运用它,去达到想要的目的。”

      他没有再提复仇或永生的概念,但话语中的指向不言而喻。

      希尔达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巨大消耗,让她此刻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只属于汤姆·里德尔的、寂静而边缘的角落里,她感受到了一种怪诞的安宁。

      仿佛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可以暂时搁置,只剩下眼前这片冰冷的、真实的夜色,和身边这个同样冰冷、却似乎能理解她最深切痛苦与欲.望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51章 恨意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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