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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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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冷静下来,初渺碧解释清楚一切缘由。初渺碧说出他们只是少女对梦境里的一部分,这些都是虚拟出来的人物。
而他们想玩偶般任他摆布,无力逃脱命运的安排。
他们是世界的主角,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也有无法抗拒的责任感和义务。
而温萤时,则是世界的创造者,也是最终罪魁祸首。
她这景象不分时间的出现他们也不会出现好奇的感觉
他们不相信,到慢慢绝望。
他们知道,他们必须要死,但他们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初渺碧说完了一切,众人却陷入沉默中。
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或者说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温萤时低垂着脑袋,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初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看真实的自己,我没想到,会害死你们。“
而少女无法改写世界的结局。
“那就是说我们只能等死吗。”女孩子们害怕的哭起来。
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活生生的人,也是唯一能够掌控世界的人。
她只能告诉人们有办法,…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在现实世界,而代价就是主角注定要死在里面。
而主角就是皎黯,我既然创造了你们,自然由我赎罪,但是只靠我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一直在通过梦境提醒他们,可惜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温糯“那阿鸟姐姐,你怎么……,
初渺碧因为救你而死所以才能脱离书中并附在我的身体,而现在的我,也是只有灵魂而已,而这次就算你们死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一切,
鹿敛雾坐在草地上,目光平静的看向窗外。
天空湛蓝的仿佛透明,她知道,这一切的事都交给她了。第六章书页与尘埃
钟表店的黄铜挂钟滴答作响,敲了十三下。这不合常理的钟声像根针,刺破了死寂。
初渺碧坐在柜台边的木椅上,灵魂形态的身体半透明,裙摆偶尔会穿过椅腿,带起细碎的光斑。她看着面前沉默的六人,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死过一次,才看清这世界的轮廓。”
“轮廓?”皎黯的声音发哑,断镜羽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你是说……我们活在一本书里?”
“不止是书。”初渺碧摇头,指尖划过空气中不存在的线条,“是本活页簿。她写一页,我们就活一页。她画下青铜镇,我们就困在青铜镇;她写下镜渊,镜渊就追着我们不放。连你们的能力——鹿敛雾的锁梦符,温萤时的断镜羽,阿简能留住记忆的画笔,都是她笔尖蘸着墨写出来的设定。”
阿简猛地攥紧速写本,指节泛白。他翻开最新一页,上面画着钟表店的场景,角落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今日,真相大白。”字迹和他记忆里皎黯的笔迹一模一样。
“不可能。”鹿敛雾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湛蓝得虚假的天空,“我师父的怀表,青铜镇的时引,还有镜渊的咆哮……那么真实的痛苦,怎么可能是假的?”
“痛苦是真的。”温萤时的声音带着苦涩,“但让痛苦发生的,是写故事的人。就像你每次被镜渊的黑雾灼伤,都不是意外——那是活页簿上早就标好的‘剧情冲突’。”
她抬手,空中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正是他们从梦涡到青铜镇的经历。其中一段用红笔圈着:“鹿敛雾为护皎黯,左肩受创,黑雾蚀骨,需七日方能愈合。”下面还画着个小小的批注:“增加宿命感。”
鹿敛雾下意识摸向左肩,那里的旧伤果然在隐隐作痛,不多不少,刚好是第七天。
皎黯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所以我们的挣扎都是假的?反抗也是假的?连我拼命想护住断镜羽,都是她写好的‘责任感’?”
“不是假的。”皎黯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你们的感情是真的!阿简为了阿渺画满整本速写本,温萤时总在关键时刻护住大家,鹿敛雾明明怕得发抖还要挡在我前面……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是我写的!”
“可选择的余地,是你给的。”皎黯轻声说,“就像现在,你告诉我们有办法去现实世界,代价是主角要死——这个‘主角’,也是你早就定好的吧?”
最后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温萤时心上。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摆满怀表的柜台,玻璃罩里的钟表突然集体停摆,指针卡在十二点。
“绵惜径……”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我最初给主角起的名字。我怕你们知道自己是虚拟的,才改了名字,想让你们活得像自己……”
“活得像自己?”鹿敛雾站起身,走到窗边,湛蓝的天空在他瞳孔里投下虚假的倒影,“所以你让我师父死,让阿渺死,让皎黯一次次面对镜渊,都是为了‘像自己’?”
温萤时说不出话。她看着鹿敛雾平静的侧脸,突然想起自己写活页簿时的样子——为了让“鹿敛雾”这个角色更立体,她特意加了“师父去世”的设定,觉得这样才有“成长的弧光”;为了突出“牺牲”,她让初渺碧在梦涡里消散,觉得这样“更动人”。
那时她从没想过,这些用墨水写就的剧情,会变成真实的伤口。
“哭什么?”温萤时突然抹掉眼泪,将断镜羽狠狠砸在地上。镜片没碎,反而浮在空中,映出无数个重叠的画面——有他们在学校划船的笑脸,有青铜塔顶的对峙,有钟表店此刻的沉默。“死就死呗,至少死前能选一次。”
“选什么?”阿简抬头,眼底布满红血丝。
“选怎么死。”温萤时捡起断镜羽,镜面映出她决绝的脸,“是像玩偶一样被剧情杀死,还是拼一把,看看现实世界长什么样。”
初渺碧的灵魂轻轻颤抖:“可代价是……”
“代价我来付。”鹿敛雾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皎黯身上,“你说主角是绵惜径,那就是我了。”
“不是你!”皎黯急得抓住他的胳膊,“绵惜径是……”
“是我。”鹿敛雾打断她,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像冰雪初融,“你写活页簿时,总在页边画只小虎牙的简笔画,说那是主角的标志。你以为我没看见?”
皎黯愣住了。她确实有这个习惯,觉得小虎牙既叛逆又温柔,很符合“绵惜径”的人设。可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还有怀表。”鹿敛雾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碎掉的怀表,表盘里的血字已经淡去,露出底下隐约的纹路——是个“径”字,“你以为我真信师父是随机选的我?他总说‘小雾啊,你得守住自己’,现在才明白,他说的‘自己’,是你写在纸上的那个名字。”
他把怀表塞进皎黯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碎玻璃传来:“别总想着赎罪。你创造了我们,也给了我们反抗的勇气,这就够了。”
温萤时突然拽过阿简的速写本,翻到空白页,用断镜羽的尖端在上面写字:“现实世界坐标,需要我们的能力共振才能打开。鹿敛雾的锁梦符定住空间,我的断镜羽撕开裂缝,阿简的画笔稳住通道,皎黯……你用镇心月碎片当钥匙。”
“那你呢?”阿简看着她。
“我?”温萤时笑了,露出颗小虎牙——原来她也有,只是平时总抿着嘴,“我负责踹你们进去。”
初渺碧的灵魂飘到他们中间,半透明的手轻轻覆在速写本上:“我能暂时稳住书页,不让剧情强行干涉。但时间不多,活页簿的自动修正机制已经在启动了——你们看窗外。”
众人转头看去,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爬上了墨色的云层,像被墨水晕染的纸。挂钟又开始滴答作响,这次敲了十四下。
“开始吧。”鹿敛雾站直身体,衬衫上的时引纹路亮起蓝光,“皎黯,告诉我们,现实世界……有真正的月亮吗?”
皎黯用力点头,眼泪掉在怀表上,碎玻璃反射出她模糊的脸:“有!比青铜镇的任何月光都亮!”
“好。”鹿敛雾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平静,“锁梦符,起。”
蓝光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钟表店的一切都被定住,包括空中飘落的尘埃。温萤时举起断镜羽,镜面射出白光,在墙上撕开一道裂缝,裂缝里传来陌生的喧嚣——有汽车鸣笛,有行人说话,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属于“现实”的声音。
阿简咬破指尖,用鲜血在速写本上画下一扇门,门扉上画着四颗连在一起的星星。初渺碧的灵魂化作光点,融入门里,门瞬间变得凝实。
“快!”初渺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不稳的颤抖,“修正机制要压过来了!”
墨色云层已经压到窗边,带着书页翻动的哗哗声,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翻页,要将这一页的他们彻底抹去。
“走!”鹿敛雾推着皎黯往门跑,温萤时和阿简跟在后面。
就在皎黯的脚即将跨过门槛时,她突然回头。
鹿敛雾站在原地,蓝光越来越盛,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被蓝光融化。他对着她笑,小虎牙格外清晰:“告诉现实世界的月亮,我来过。”
“不!”皎黯想冲回去,却被温萤时死死拽住。
“别让他白死!”温萤时的声音带着哭腔,把她和阿简推进门里,“我们在现实世界等你……不,我们在现实世界活给你看!”
她转身冲向鹿敛雾,断镜羽的白光与蓝光交织,共同抵抗着墨色云层。阿简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也跟着冲了回去。
门在皎黯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蓝光与外面的喧嚣。
她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身边是川流不息的汽车,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抬头望去,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青铜镇那般虚假的湛蓝。
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发烫,她掏出来,发现碎玻璃拼出的,是鹿敛雾最后那个笑容。
远处传来放学铃声,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跑过,其中两个女生勾着肩,笑闹着讨论刚画好的速写,像极了温萤时和阿简。
皎黯捂住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像极了红衣少女的裙摆。她站起身,握紧怀表,朝着晚霞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现实世界有没有真正的月亮,但她知道,总得有人替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