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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赤诚的人怎么算是蠢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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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派出府卫，这次就没想过善了。”
“姑娘回去之后，万事顺着些，别和夫人对着干。”
“……撑到四姑娘回来，有她在，夫人总会给些薄面……”
花闲一路上保持沉默，絮絮叨叨的嘱咐，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从脑中溜走了。
“或许我们不该回去。”
陈蓼雨是什么人？花府又是什么地方？没人比她更清楚，一旦回去，她就很难找到机会出来了，她的黄金怎么办？
那可是她离开花府的立身之本。
已经没有下个十年，能让她任性地积攒资本了！
……
……
长虹街。
闫顷下值后无人打扰，按照积压顺序标注了两件悬案的疑点，刚入睡没多久，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开门一问，竟是花闲前来拜访。
他让人将她领到后堂，换了身得体衣物，赶了过去。
花闲见到他，盈盈一拜：“闫大人，深夜拜访，多有叨扰。”
花闲盘算着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曾急着起身，就是这静等的片刻，也让闫顷看清了她。
发髻凌乱，脸颊苍白，唇角干裂，细看下去，眼仁里全是血丝……裙摆边缘沾满污泥青苔，像是有了段时间，已经干涸，结了痂，有些地方已经破了，压在层层叠叠的衣摆内，不大明显。
“被谁欺负了？”他哑声问。
什么？
花闲莫名地看他一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闫顷的神色，只确定他在生气，那种闷闷的，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色彩，萦绕在闫顷周身。
突然之间，他是怎么了？
闲情：“……”
深情演给瞎子看……
现场唯一的看懂的人欲哭无泪地解释：“姑娘夜间外出，遇上恶贼，逃跑途中受了点伤。”
见闫顷脸色瞬间阴沉下去，闲情急忙补上：“但人没事，奴婢检查过了，擦破些皮，没有大碍。”
“胡闹！”闫顷不赞同地看了眼闲情，喊来小厮，吩咐他出去找个大夫，还特意强调——女大夫！
小厮生无可恋地点头应下，转身要走。
花闲总算搞清楚状况，哭笑不得的将人留下，“大半夜的，大人想让他去哪里寻个女大夫过来？一点小伤，不碍事。”
面对花闲，闫顷怒气微敛：“身体发肤，不可损伤。何况姑娘在我这里，又怎能明知你有伤却只顾查案？”
“……”要不还是查案吧！陈蓼雨时刻都等着把她抓回去，玩囚禁play呢……
花闲叹了口气，决定直抒来意：“大人既然想帮我，不如听听我接下来的故事？”
之后不等他反驳，继续说：“您还记得张马夫吗？”
闫顷正欲斥责，话到口边，顿了顿。
张马夫？
那个看到花惟道带走杨安知的人证？
对簿公堂那日，杨屠夫突然被杀，之后他安排衙役将花惟道押回牢房，衙门外的人都被留下盘问，门内的人因为没有嫌疑早早就被放了。
“你是说张三？”闫顷当然记得，“我之前查过他，并未发现异常。”
花闲摇摇头：“那是因为他一直隐在暗处，连杨屠夫都是只知其人，不知其貌……张三堂上所说，赏菊宴前夜和杨安知在一起的人，不是我爹，是他自己！”
“他是杨安知的情郎。”
……
……
来刑部前，花闲去过一趟流民巷。
既然是他们查到了张三和杨安知的关系，盯梢的事自然也交到了他们手上。
出发黑市前夜，她收到木桑那头传来的消息——张三出门了。
“姑娘的意思是说，张三出面作证，是为了把矛头彻底指向花老爷？”
想了想，闫顷又觉得不对。
“杨安知从失踪到在赏菊宴上出现，整个案件中就没有张三的影子，明明他可以继续隐藏，就像他之前所做的，很完美。”
如果没有杨屠夫突然被杀，刑部一定会仔细将张三调查清楚，作为杨安知的情郎，此时贸然暴露，不是个好的选择。
“或许他在帮某个人。”花闲说。
木桑传话时说过，张三半夜出去，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一个男人。
黑衣裹身，身量颀长，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天色黝黑，四周枯树成群掩映。
派去盯梢的人根本看不清黑衣人的模样，只记得他拿刀捅向张三腹部的时候，刀光之中，映出了一道可怖的贯穿伤。
“闫大人。”花闲伸手比划，“这个位置很难掩饰，贯穿伤也极其罕见。”
如果他要去找，总能找到。
……
……
聊了近两盏茶的功夫，闫顷对他在查的案子又有了新的方向。
他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杨安知的案子绝对和女子失踪案有关，杨屠夫牵涉其中，不过参与得不深，才会在堂审的关键时刻被人杀害。
第二，真正与女子失踪案有勾连的，是杨安知的情郎——张三。但有一点，张三会和杨安知在一起，究竟是否为提前设计，凶手或许早就盯上了杨安知，也不可知……
第三，女子失踪案的关键人证，如今落在花闲手里。
闫顷抹了抹指腹，问道：“姑娘连夜来此，是要闫某帮你什么？”
说到正题，花闲坐直身体，她瞥了眼，萦绕在闫顷周身的色彩并没有变，他还是一般的赤诚。
花闲避开刺眼的光：“监狱冷硬血腥，小女日夜忧心父亲身体，既然张三说了谎，便足以证明父亲无罪，恳请大人让小女提前带父亲归家，手续容后再补。”
花闲考虑过，能分散陈蓼雨注意力的，只有牢里的花惟道，将他接回花府，她半夜离府，为父奔波的说辞顺理成章，陈蓼雨最多斥责两句，却不好再叫人围住闲明院。
如果闲明院困局能解……
默然间，花闲看了眼侧边，闫顷正襟危坐，棉质的衣摆安静搭在腿上，“大人若能帮我这回，张三我必双手奉上。”
闫顷暂时没有开口。
他记得花闲并不喜欢她那父亲，所谓担忧父亲，日夜难寐，更是天方夜谭。
“姑娘有事可以明言，闫某定会鼎力相助，万不可再拿凶案开玩笑。”
花闲咧嘴笑了下。
果然哪怕是在有确凿证据下，提前开个后门，也会担心断了他的青云路。
他是赤诚，又不是蠢……
她低下头，心底哂笑，面上却一派淡然：“小女怎敢？只是牢狱内实在不适合老人居住，我父被人栽赃，有此劫难，作为长女自然忧心忡忡，救父心切罢了。”
说到底是她准备不够充分。
花闲起身，准备离开。
“稍等。”
闫顷出声阻拦，正巧这时，门槛外面立了一人，低头喊道：“大人。”
……
……
收到花闲来访的消息时，闫顷就派人去花府打探。
回来的人告诉他：“大姑娘昨日夜间迷晕看守婆子，偷偷离开了花府。”
原因没能打听到。
但他收到一个很重要的讯息，陈蓼雨发现花闲离府，大发雷霆，如今花府的府卫尽数被派出去，全程搜捕花家大姑娘。
闫顷沉思片刻，重新回到屋内。
“对张三动手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杀死杨屠夫的人，此人敢公然与朝廷叫板，心思歹毒，下手狠辣，如果让他发现姑娘手下的人救下了张三，很可能会把目标转向你。”
闫顷提议：“不如由闫某护送姑娘回府，顺便拜会一下花夫人，将今晚的事同她说一声，也请她耐心等待，不日便将花老爷平安送回。”
花闲：“……”
花闲诧异地看他一眼。他是知道了她的目的，忍不住问：“不用张三，大人就肯帮我？”
张三固然重要……
闫顷隐隐气闷，不赞同道：“如果姑娘是想靠花老爷躲过责罚的话，就不该将自己陷于危险当中，与凶犯交手，无异于与虎谋皮，等一切东窗事发，不过是从一个旋涡卷入另一道深渊。”
……
……
花闲由着闫顷将她送回去。
陈蓼雨看到他们一起回府，气到面皮颤抖，嘴唇苍白，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眼睁睁看着她返回闲明院。
花闲走后，不知道闫顷和陈蓼雨说了什么，之后陈蓼雨没有再来找她麻烦，那些府卫再见她时，仿佛从未发生过深夜寻人的事。
翌日。
花闲去了一趟流民巷。
木桑见到她平安无事，十分高兴，围着她上蹿下跳：“姐姐，昨日的事情解决啦！”
闲情拿出给他们带的糕点，笑眯眯道：“对啊，多亏我们小木桑，否则还不会这么顺利呢……”
木桑收到东西，立刻唤来小伙伴拿去分，自己像个小大人招呼花闲两人。
花闲在流民巷购置了两套二进院的房子，前后两套连在一起，将之打通，安置了所有人，虽拥挤了些，但好歹是有了瓦片遮头。
流民们都很感激，除了独眼龙。
见到是她们，独眼龙讽刺：“呦，这不是无所不能的花大姑娘么，今日来，是又想让我们这些人，去帮你做什么腌臜事？”
他刚从前头那间的堂屋出来，手上捧着木盆，还欲再说，里面一道沉声将他打断：“秦山，不得对大姑娘无礼！”
那道声音继续说：“大姑娘进来吧，原谅老头子不能起身相迎。”
“不必劳烦。”
花闲应了一句，不与秦山计较，侧身，进入堂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