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讨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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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王府大门。
季闲川离开城门后没有着急回去，反倒是难得的去了赵卓那里，呆到了落日时才不得不回来。
他没有着急进去，巡视一圈确定萧亦灿不在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进门。
两个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没弄懂王妃这是做什么。
前些日子的尴尬还没过去，今日又多了件事，若不是没有好的理由，他都想会季府呆到回云昭。
“府里有什么王妃不想见到的，但凡和本王讲。”萧亦灿从门后到季闲川背后，像鬼一样突然出声，说：“本王一定让王妃满意。”
季闲川一惊，做了漫长的准备才面向身后，萧亦灿的笑似是冬日暖阳。
一点都不清楚季闲川躲的到底谁一般。
想到那夜睡死的萧亦灿，可能真的不知道。
季闲川：“慎王误会了。”
“你和展苍在城门拌嘴了？”萧亦灿问道。
季闲川眯着眼，脱口而出，说：“你又派人盯着我！”
“动静闹的那么大，本王想不知道都难。”对于季闲川的问题萧亦灿避而不谈。
想来也是，今日的事本也没指望能不被知道。
不然季闲川也没必要回府像做贼。
“对，怎么给你慎王殿下丢人了？”季闲川想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恼羞成怒，直接破罐子破摔。
萧亦灿轻笑。
这一声把季闲川的坚强击碎，让他瞬间红了耳朵。
萧亦灿淡淡地说：“那倒没有，只是你说的那番话感染了百姓，今日不少断袖之人去官府询问能否和寻常夫妻一般成亲。 ”
当时他们二人成婚都没有相关的法条，更别说民间断袖之间了。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民进的断袖还真是不少啊。
平日里倒不见有人是断袖，只是偶尔有些狐朋狗友会尝新鲜，去一趟南风馆玩玩。
季闲川想着，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展苍听进去了，他深感歉意，进宫面圣主动提了此事，还说让皇上考虑允许民间自由婚配。”萧亦灿说。
“哦，将军爱民，所以呢？”
萧亦灿继续说：“然后我就问，为人妻的男子是否能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呢？”
季闲川抿了抿唇，瞬间打起精神。
“皇上犹豫半晌，算是答应了，只是具体细节还要和大臣，和刑部商讨。”
说完，季闲川眼里藏不住的欣喜，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先不说他是慎王妃行不行吧，就单说皇上，一个傀儡他就算答应了也没用，真正有权的没表态。
明日早朝一反对，这些都会成空话。
“展苍这么多年在外征战从未败过，于情于理该封赏个大的，升官晋爵都不为过。”萧亦灿说：“皇上问他要什么，他说想替你讨个官职。”
“替我？”季闲川拔高音量，满脸的不敢置信，说：“可我和他不认识，唯一的一次见面还发生了那样事情，他怎么会为我求官呢？”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那皇上怎么说？”季闲川忍不住问。
萧亦灿不说，反倒说：“外面太冷，去我房里说吧。”
季闲川纠结万分，最终还是跟上了萧亦灿的步子。
“你不是从不搭理朝堂之事吗？今日怎么在宫里？”季闲川默默跟在身后，没忍住问。
萧亦灿：“你困吗？”
“啊？”
萧亦灿重复道：“夜深了，你困了？”
发生这种事，就算困此刻也精神了，季闲川否认说：“不困。”
“那就回房再说。”萧亦灿说：“外面很冷，说一句话进的凉气浑身都冷。”
季闲川：“……”
他嘴角抽了一下，就萧亦灿这个身体本来的温度，竟然还怕冷，况且萧亦灿说的这些字，完全足够回答他。
明显就是刻意不答。
为了官职，季闲川忍了，保持沉默的跟了萧亦灿一路。
等房内的温暖了双手后，季闲川才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皇上叫我入宫的。”萧亦灿拿了热茶给季闲川倒上，说：“展苍进宫提了官职的事给皇上吓到了，立马差人让我进宫给个态度。”
季闲川皱眉：“那怎么不直接传召我？”
萧亦灿盯着他，斟酌半晌说：“因为你现在是慎王妃。”
“原来如此。”季闲川垂眸，又说：“那你是怎么说的？”
“展苍才四十多，功绩已超任平勇，这次回京皇上本就为了他的封赏犯愁。”萧亦灿说：“任平勇不会容忍展苍爬到自己头上，自然不会给个好封赏。”
季闲川接上他的话，继续说：“可若不给个好封赏，皇上面子上不好看，会寒了一众武将之心，隐患重重。”
“没错。”萧亦灿肯定的点头，说：“正因如此，展苍把这个封赏转移出去，任平勇不会过激，又因为是他自己提的，百官自然也不会多说。”
“但我替你拒绝了。”萧亦灿说的轻描淡写。
闻言，季闲川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怒目圆睁，努力克制着自己，冷静问：“为什么？”
“很简单，这件事会给我造成麻烦。”萧亦灿耸肩。
季闲川紧握着拳，说：“你不该擅自替我做决定，我想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吗？慎王殿下。”
最后四个字他是咬着牙说的。
萧亦灿单手支着侧脸，嗓音不紧不慢说：“逗你的，我同皇上说明早带你入宫，这件事毕竟是你的事，本就该你自己做主。”
空气陷入寂静，萧亦灿的笑容在季闲川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没有人着急说话，四目相对交织着战火。
“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能互相开玩笑吧。”季闲川冷冽着嗓音开口，将怒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枕边情、心尖人。”萧亦灿说：“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结发为夫妻，想必修行万年不足够。”
“如此还不够熟悉吗？”萧亦灿下了结论。
季闲川没有心情和他讨论这些，也不想探究萧亦灿这番话的目的，冷哼一声不给眼神。
门被摔上前，季闲川清晰听到萧亦灿的叹息。
狗屁言论。
如何成亲，为何成亲，难道萧亦灿心里没数吗？
*
翌日清晨，宣政殿内。
萧亦灿：“臣弟携内人给皇上请安。”
季闲川：“参见皇上。”
“免礼，赐座吧。”萧亦晨今日兴致缺缺，情绪不高的样子，让人坐下却久久没说话，身为臣子自然也不会越界开口。
萧亦灿将提早备好的折子拿出，再由皇上身边的太监福明递上。
宣政殿内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季闲川不知道折子的内容，心里也悬着。
皇上把折子放在一旁，说：“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就一件事，闲川啊，展苍请旨为你讨官职一事你自己如何看的？”
“臣受宠若惊。”季闲川谨慎的说：“臣与展将军只有一面之缘，短短几语没想到对臣评价如此之高。”
萧亦晨：“闲川前些年在国子监给大哥做伴读时，成绩总是拔得头筹，就连孙太傅都常夸你，展苍欣赏你倒也正常，那三弟怎么想？”
“闲川一直都非常优秀，非常聪明。”萧亦灿含情脉脉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季闲川面色僵硬，不露痕迹的垂下头，紧接着就又听萧亦灿开口。
“身为慎王妃，更是敬重皇上，爱戴百姓。”
萧亦晨手指在桌案上来回敲点，时不时轻叹，宣政殿再次陷入沉寂。
季闲川拿不准这个皇上在想什么，抬眸瞟着萧亦晨的脸色。
倒是萧亦灿坦然的直视皇上，既像催促皇上说出决策，又像不懂得朝堂之上这些弯弯绕绕，心思简单的面对这个不亲近却也不讨厌的兄长。
这点季闲川看在眼里，心道这人真是会装。
突然，一声爽朗的笑容突兀地回荡在宣政殿内。
萧亦晨神色一变，讨好的看向殿门处。
季闲川皱眉，不看就知道是谁。
敢如此在宣政殿放肆，他顺着皇上的目光回首，果不其然，正是当今国舅爷——任平勇。
“皇上，多日不见气色见好啊。”任平勇甩着袖袍大步向前，草率的作揖，“参见皇上。”
“国舅快免礼。”萧亦晨立马道，紧接着呵斥身旁老太监说：“怎么任将军来了也不知道通报，擅离职守，罚俸一月。”
任平勇嗓门大，在宣政殿也没有丝毫收敛，震的季闲川耳朵疼。
萧亦晨给他赐座后，更是不注意面圣的坐姿态度。
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简直把藐视皇权写在脸上。
不说来的意图，拉着皇上讲家长里短，一盏茶的时间后，任平勇才注意到站着的季闲川和萧亦灿。
“慎王殿下，慎王妃殿下，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是因为展苍的事吧。”任平勇叹气，说：“今日早朝就吵的我头疼。”
“大盛关于男妻的律法确实不够完善，父皇的遗诏既开了头，民间就必然会讨论，只是时间问题。”萧亦灿说。
任平勇点头，同意他的话，接着说：“嗯，理应完善，不过话又说回来，早朝展苍公然为慎王妃请官职还是太不像话了些，皇上认为呢？”
“额，确有些不合时宜，这些折子一半都是关于此事的。”萧亦晨说：“但展苍多年征战西北，功不可没是事实，讨封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任平勇拍了两下茶桌，轻哼说：“那些话怕是在宣政殿说更合适些，在大殿之上如此说成何体统。”
季闲川低着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知体统的殿内还真有一个，坐在下面反倒比上面那黄袍加身的还要威风。
“咳咳——”萧亦晨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止不住的咳嗽，身旁老太监紧张的为他拍背。
“皇上要多保重龙体。”季闲川关切说。
这一声是任平勇进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成功从空气变回了讨论的中心。
“慎王妃，前些日子实在是忙，没赶去参加你二人大婚，遗憾啊。”任平勇说：“敢问您和展苍是和关系啊？他能用这么大的功劳换你个官？”
任平勇说话倒是一点不客气，坐在椅子靠着背，审问意味有十成。
“毫无关系。”季闲川从好些年前就看不上他，刚开始拿他当空气还勉强能忍一忍，现在当真是忍不住一点，直视着正前方草草回答。
余光扫见任平勇很不满他的话，很快，就见任平勇站起身，还算恭敬的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说：“皇上，虽说展苍功不可没，慎王妃能力上乘，但先帝的遗旨不能不遵啊，慎王夫夫即将远赴江南，在朝为官又怎么远走？总不能因为一个展苍拿遗旨当作无物吧？”
季闲川咬着牙。
“国舅有何高见？”萧亦晨说。
任平勇站直身体，说：“依老臣见，不如就封慎王妃一个地方小官，这样既不违反先帝遗旨也算是给展苍一个交代。”
地方官不值钱，甚至不如上京城的一个芝麻小官，若真是落了这个官地方官，季闲川成了笑话，萧亦灿也难逃再被议论成废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讨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