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选择遗忘》萧远堇

5、chap.5

　　有关于季旭阳的传言依旧在旭日集团总部的各楼层以火山喷发的速度传播着。
　　只是，这次的主角变成了乐汧潼。

　　在这座空旷的大楼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那些业务员会每天捧着一堆资料，然后在各个楼层间穿梭着。闲下来时，走路时，遇到熟人总会停下来聊上两句。最多的还是关于季旭阳和乐汧潼。

　　“你猜哪个叫什么汧潼的什么时候会走人啊？”
　　“老规矩，不超过两个月吧！”
　　“不一定哦，我总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是又说不上像谁……”
　　“哪又怎么样? ……”

　　诸如此类的谈论，汧潼几乎每天都会听上几遍，甚至有人还把他讲成是做MB的，然后认识了季旭阳，最后飞黄腾达。如果那些人知道他们当时是在公交车上相遇的，会不会大跌眼镜呢？

　　汧潼无力地笑了笑，然后装作没听见似的大跨步离开。

　　汧潼知道，季旭阳以前有过许多女人和男人，几乎他的情人都成为了他的特助，然后不到两个月就卷铺盖走人或者调到其它部门。

　　而他自己，刚好是第十任特助。

　　这还得感想那些记忆力惊人的同事们，在他背后叽喳的次数都能让他背下来。

　　汧潼无力地望了望头上的天花板，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或许自己是特别的呢？

　　时光依旧这么流逝着，在那个无数虚度的时间和空白中，笑着对自己说，看，一天又过去了。

　　汧潼几近于形影不离地跟着季旭阳。

　　在无数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季旭阳都会宠溺地唤醒汧潼，然后拖着半睡不醒的他一块儿去洗漱，再把他塞上那辆豪华黑色林肯中，扬长而去。

　　在无数个美好的午餐时间，季旭阳都会擅作主张地带着他去豪华饭店大吃一顿，再接着回来上班。

　　在无数个黑夜，光亮照不到的房间，他们一遍一遍地疯狂，直到黎明。

　　有时，季旭阳也会翘班带着汧潼去那些名牌服饰店，帮汧潼挑衣服，自己在一旁评头论足。
　　有时，季旭阳也会在汧潼埋在一大堆数据表中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送上一杯咖啡，笑着对他说，别太累着自己。

　　于是，汧潼的心，就在那些用无数个日夜堆积出来的岁月中，一点点沦陷，一点点淹没，直至再也收不回来。

　　可是，季旭阳，从来没有向他保证过什么。
　　他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所以，他安于现状。

　　传言仍是漫天飞舞着，就像是燃烧殆尽的飞灰在亮得发白的天空中随处飘舞着。于是一切又变得灰暗起来。

　　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开始不安起来。因为，乐汧潼已经带在季旭阳身边近一年了，还没有被甩的迹象。
　　惶恐，惊疑，诧异，不甘……各种负面情绪都被深藏在心底，等待着某一个契机爆发出来。

　　而季旭阳和乐汧潼依旧那么生活着。季旭阳常会带着和他一样穿得衣冠楚楚的乐汧潼去参加交际聚会，堂而皇之地介绍说汧潼是他的特助。在到家时，又让衣衫尽褪的汧潼履行着第二职责。

　　他们像是一对情侣，可又不像。

　　对了，他们只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