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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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真恶心。”玉红袖从那人的桎梏中挣脱了身，手背利落擦去脸庞湿润的液体，一改往日妖娆的模样，目光凌厉，“你不就是想要烧毁成辙渊和邱长没处理干净的证据吗？真不知道他们是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说得动你出面？”
“他们许了什么，与你何关？”那人嘴角翘，“现在，你认出我了吗？”
眨眼间，那人的身影一晃，转眼变贴在玉红袖身上，冰凉的利刃直抵在她的咽喉，“先解决了你，然后，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那人的身影之快，玉红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是喉间一凉，“武疯子，你是疯子……”
武疯子何许人也？此人常常混迹于江湖，无门无派，却硬生生靠着自己对武功几近偏执的狂热追求在江湖撕出个名号来。她神出鬼没，犹如鬼影。无人知晓她姓甚名谁，只是每个与她交手过的人，都只称她一句“武疯子”。
只是这名号不太响亮，也许是因为凡事她出场的时侯，方圆十里的人都死掉了吧。
“这名字，我不太喜欢。”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玉红袖的脖颈间便渗出血。
“啪嗒。”武疯子的手腕一紧，指尖逼近的利刃便从手上松了去。眉间微拧，她的手腕顺着缠绕而上的银链狠狠一卷，那绳索便从她的腕间解开。
见缠在她手腕上的银链送了去，那银链便缠上了玉红袖的腰段。轻轻一扯，便被拽到了安全距离。
“你来做什么？！”玉红袖回头，见姚芊漱收起手中的银链。
“我们也正想问你，收集这些东西，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还有这些残卷，究竟是什么意思？”方誉云冷哼一声，“想不到这青锐会管的这么松，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里放。”
“天御宗的人也要插手此事？”武疯子咯咯笑道，“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哦？你竟然没事？看样子，适应的还不错。”武疯子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滑过，直直定在了姚芊漱的身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你想做什么？”姚芊漱目光戒备。
“我想做的，已经做完。对他们，我没有兴趣。”武疯子抚摸着自己腕间的伤口，“银链么？到是许久未见。”
“你身上流着她的血，她还没出现，我便放你一马。”那人自说自话，“本以为她的女儿，会让我有些惊喜，可惜……”
“你和他们一样无趣。”
“玄阳血珀的味道可还好吃？看你的模样，似乎还没有想起来太多的东西。”
“期待着，和你下次的见面。”
说罢，武疯子似乎不太想再争执什么，眨眼间，便只留下在场四人面面相觑。
“她说什么？”方誉云暗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还没出现…？”
武疯子的意思是，弓长夭还未出现？
方誉云的目光投向姚芊漱，可姚芊漱却在沉思，丝毫没发现他的目光。
倘若青锐会上高调现身的，不是弓长夭，那是谁？真正的弓长夭又身在何处？
“物证都拿出来了吗？”玉红袖问。
成蹊摇摇头，只从怀中掏出几片碎帛。
“这是什么？我看上面写着些和玄阳血珀有关的东西……”姚芊漱凑近脑袋问。
“呵，终究还是被她领先一步了。”玉红袖无奈，却又狐疑，“你们怎么在里面？看样子，那武疯子还认识你们不成？”
说罢，玉红袖拽过成蹊，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玉红袖扯着成蹊的耳朵，“早跟你说了，离他们远点！跟他们沾上边，总不会有好事！”
“你又何必动粗？看来，你似乎不欢迎我们。呵，要不是因为受人之托，你以为我想管你？”方誉云见她面色不善，便横剑在身前，剑柄敲在玉红袖的手腕上，断了她扯在成蹊耳朵上的手。
“受人之托啊～，那真是劳烦您费心。我玉红袖，不需要！”话罢，玉红袖单脚一跺，头也不回便要走，“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
“浮珠姐姐还在等你回去。”姚芊漱见此人头也不回势作要走，“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去再看一眼？”
浮珠？
听到这熟悉的字眼，玉红袖脚下一顿。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更名改姓，但以你的实力和手段，也不像是能被白公子困住的样子。那你留在这里抢夺玄阳血珀，是为了什么？”
姚芊漱紧跟其后，步步相逼，“我说中了？你和白茗，究竟在合作什么？”
她来此之前，一直以为玉红袖是受白茗的胁迫而不得回归曲水阁。可观察了这么多日……
姚芊漱走向前，望着成蹊灰头土脸的模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潜进暗道的理由，又何必遮遮掩掩…？成蹊怎么会有参赛资格？她来参加这比赛，难道不会很危险？”
“危险？姚姑娘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莫又被这江湖的仇家追杀，我们可惹不起。至于成蹊…不过一个哑奴，想带着，便带着了。”
玉红袖皱了皱眉，反问成蹊道，“让你保管的东西，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些？你是怎么做事的？”
玉红袖高高扬起的手被姚芊漱架在了半空中，闷闷不乐道，“姚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训斥我的人，和你有何关系？她既然是我的奴仆，便是我的东西，自然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这么着急，你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姚芊漱追问。
“放手！”玉红袖的手腕被架在半空，一声怒喝后，她狠狠拍开姚芊漱的手。
两人手掌划过半空，竟将从暗道内带出来的残卷拍在了地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残卷还恰恰好拼成了半句话，只是还未看清，便被玉红袖一并掳走。
“你们要把这东西交给谁？”方誉云眼疾手快，正准备去拾，可终究晚了一步。
眸光一闪，眼底划过几个字，倒似乎是有几个熟悉的字眼。
方、成……？
难道和自己有关？！
方誉云被那印入眼帘的字电的全身发麻，脑中的弦似砰的一声便被崩断。
“这东西，你不能带走。”方誉云咽了口唾沫，“凡事江湖案件，便都交由天御宗处理。”
“比武当日倒不见你这么积极！”玉红袖不满命令成蹊道，“走！”
……
“你可看清了那东西上写了什么字吗？”姚芊漱问。
方誉云皱了皱眉，“不曾，只是……”
“只是？”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当年的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证据。他只记得……最后逃出来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如果当年的事和我有关，你会怪我吗？”方誉云沉声问道。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倘若这些事真的和他有关……
他有些犹豫了。
“我只看到了，那些东西上似乎有方家和天御宗的名字。”方誉云如实交代，却又顿了顿，目光对上姚芊漱的眼睛。
这么巧？
姚芊漱收回银链，沉默了半响。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向了方誉云的眼睛。
望向那双眼睛时，他的眼里是融化的笑意，可是，她看不到一丝温润。
这是她第一次对当年的事产生如此大的好奇。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无法穿成一条线，断断续续的回忆似挣扎的双手，硬生生将她扯回十年前的阴影。
“你当真要知道？”
“嗯。”
“骗你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方誉云牵起她的手，冰凉的指尖在她的手腕上蹭了蹭，“都沾上灰了，小心些。”
“嗯？”
姚芊漱的腕间被他触碰的指尖冰的想要缩回手，可正当她想要挣开那双手时，那双手却覆上了她的整个手掌，将她紧紧包裹住。
他似捧着一温泉水般，将她的手捧在自己的胸膛前。他还想吹吹气，轻轻吹掉她腕间的尘沙。
“你要做什么？”姚芊漱狠狠收回手，“方誉云，你逾矩了。”
手中的温暖一瞬间落空，方誉云的心底似也被抽丝剥茧般。
在她眼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一个有共同目标的朋友？还是……立场相悖的敌人？
他的敏锐，似乎先一步揭开了真相的谜底。
真相是什么？是他所求多年，是他愿意成为被驯服的犬，心甘情愿套上护家护主的项圈。
但是真相，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我后悔了。”方誉云笑道。
比起真相究竟是什么，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当然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惨案，他当然知道自己也曾苦苦追寻一个真相。可当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时，他甚至想毁掉这一切。
他好像，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坏人。
“是我逾矩了。”
“走吧，距离归元庙还有一段距离。你我还是不要内讧，省些体力吧。”
方誉云大步向前走着，若无其事般在前开路。
他嘴里念叨着，“快点啊，一会儿拿不到红绳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他悟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