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给小狗一点丰荣玩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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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琴酒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
两小时后，安全屋的通风口外部被加装了隐蔽的网格和微型运动传感器，确保任何企图从那里进出的动静都会被第一时间捕捉。
同时，伏特加亲自又来了一趟，除了带来几本少年jump杂志、一个复杂的异形魔方和一套一千片的风景拼图外，还顺便检查了一下屋内设施的“安全状况”。
玛姆对于新玩具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他无视了伏特加过于明显的防备行为，直接盘腿坐在矮桌前，像拆礼物一样打开包装，拿起那个结构复杂的异形魔方，在手里转了转，眼睛亮晶晶的。
“哇哦，这个有意思，”他抬起脑袋，对伏特加笑得灿烂无害，“谢谢领导，你们真贴心。”
伏特加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卫生间方向。
通风口从内部看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知道外面已经不同了。
完成检查，他没有更多停留，很快离开。
门再度被关上。
玛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走到卫生间，仰头看着那个通风口，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还有一丁点遗憾。
竟然真的不是陷阱。
早知道不装乖宝宝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玛姆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永远关在这里。
他耸耸肩，走回客厅，开始摆弄那个异形魔方。
这一次，他没有快速复原，而是尝试用各种奇怪的方法拧它，试图拼出一些毫无意义的混乱图案，偶尔成功时会自己小声地“耶”一下，失败了就撇撇嘴，重新开始。
他玩得很投入，那种专注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格外纯粹，仿佛他世界里最重要的事，就是征服手里这个缤纷的彩色方块。
监控另一头，琴酒分神看着。
玛姆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状态，似乎比起他四处探索或喋喋不休时安全得多。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
他注意到，哪怕是在全神贯注玩魔方，他的耳朵依旧会时不时轻微动一下，像是在捕捉什么极细微的声音。
玛姆的目光也偶尔会飘向墙壁或天花板，并非看摄像头，而是像在感知墙壁另一侧或楼上的动静。
这种下意识的、近乎本能的警觉，印证了那位先生所说的“野兽般的直觉”。
他即使在做别的事，感官也处于一种下意识警觉的状态，持续接收着环境信息。
怎么说呢……
有点像狗。
傍晚时分，琴酒再次来到安全屋。
熟练得打开门时，玛姆正坐在地上拼拼图。
他的面前摊开一大片拼图碎片，手里捏着一片，对着盒盖上的参考图比划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考该放在哪里。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是琴酒，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领导！你来看我啦？”他的语气轻快，带着点惊喜，好像琴酒是来拜访的朋友。
琴酒没接话，只是走进来的同时目光扫过房间。
一切都井井有条。
垃圾被收好，新送来的东西摆放整齐，魔方被放在拼图盒旁边，拼图已经完成了边缘部分。
和看似行为混乱无序的正主比起来，玛姆似乎尤其喜欢将自己的狗窝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也算是一个优点吧。
如果能学会叠被子就更好了。
“进展如何？”带着些许好心情，琴酒示意了一下地上的拼图。
“有点难，”玛姆老实说，指了指图案上大片的蓝天和白云，“颜色太接近了，得靠形状慢慢试。”
他放下手里的碎片，拍了拍身边的榻榻米：“要坐会儿吗？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
琴酒没有坐下，他站在房间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玛姆。
“昨晚遇袭的事，需要复盘。”
玛姆歪了歪脑袋，笑意盎然：“哦？”
他都没想到琴酒竟然能忍到现在才来复盘。
或许是先向上级汇报了他的情况吧？
又或者是单纯的想要先调查看看码头那边的后续？
总不可能是心疼他舟车劳顿，所以让他休息一下再问吧？
玛姆被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逗笑了。
琴酒：？？
发癫了？
在领导审视目光的注视下，玛姆终于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可是能说的，我都在昨天说完了，”他说道，“而且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们也安全离开。”
琴酒眼神锐利。
“那突然的转向呢？”他问，“还有那些埋伏的狙击手。”
玛姆歪了歪头，回忆了一下：“那三个家伙啊？我只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而已。”
琴酒：“他们都装了消音器。”
如果不是车辆的防弹功能优秀，在意识到不到的那一刻，琴酒或许就已经中弹了。
玛姆：“又不是完全无声，更何况还有联络的声音。”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琴酒：“……”
在车子里都能听见？
他突然回忆起玛姆在后座不安分到处摸索的样子。
所以那时候，他就已经捕捉到了一些声音？
可怕的家伙。
“你对遇袭怎么看？”琴酒换了个问题。
“挺常规的呀，”玛姆说，语气甚至有点意犹未尽，“就是简单的猫抓狗游戏，就这都没抓到，我还以为会更有挑战性一点呢。”
他后半句带着点孩子气的抱怨，仿佛没玩尽兴。
“那不是游戏。”琴酒冷冷提醒。
“我知道呀，”玛姆立刻接口，表情变得很认真，“那也算是任务的一种，对吧？任务优先，保证成功！我只是觉得可以更有效率，或者加点别的环节？当然，领导你说了算。”
他非常了解自己在外形上的优势。
说出些许僭越的、对刺激的渴望话语后，玛姆迅速切换成乖巧下属的模式，甚至还能对领导讨好地笑嘻嘻。
琴酒看着他。
玛姆盘着腿仰头看过来，银色蓬松的脑袋在室内光线下显得很柔软，冰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
但琴酒很清楚，这副漂亮皮囊下，藏着多么不可控的因子。
“近期会不断有新任务，”琴酒说，“在这之前，你继续待在这里，需要什么可以提，在合理范围内的都能满足。”
“真的吗？”玛姆眼睛一亮，“那……今天晚上的仓库接应还去吗？能给我台游戏机吗？或者能连外部网络的平板？我保证不乱来，就是玩单机游戏！”
他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眼神充满期待。
“真的，还去，不行。”琴酒干脆地三连拒绝。
至少现在不行。
这家伙可是空手人来的，除了他手腕上那个变身器一样的手表外，任何电子通讯设备都没有。
琴酒暂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愿意在这种事情上相信阿美莉卡的同事们。
玛姆的肩膀垮下来一点，嘟囔道：“好吧……那能送点不同口味的食物吗？天天吃一样的会腻。”
“可以。”琴酒这次答应了，这要求不过分。
“谢谢领导！”玛姆立刻又高兴起来。
琴酒没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在他手碰到门把时，玛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带着点犹豫。
“还有……”
琴酒回头。
玛姆还坐在地上，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片拼图，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少了一些惯有的跳脱，多了点别的东西。
“昨晚码头，不是意外吧？”
琴酒的动作停住了。
他转身面对玛姆，翠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为什么这么问。”
玛姆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拼图碎片。
“就是……感觉吧，”他轻声呢喃，“太巧了，不管是那只野猫，还是别的什么，简直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剧本。”
他并不排斥玩有剧情安排的游戏，也不排斥玩有阴谋诡计的游戏。
但前提条件是，不能用玩交友冒险游戏做幌子，欺骗他来玩那些莫名其妙的游戏。
玛姆抬起眼，目光澄澈：“我在剧本里，是什么角色呢？测试用的工具？还是……靶子？”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琴酒看着玛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看似随心所欲、只追求“好玩”的青年，其直觉和洞察力可能远不止于对物理危险的感知。
他能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敏锐察觉到局势的异常，甚至触及到一些被刻意掩盖的意图。
“做好你该做的就行，”琴酒最终说道，语气冷硬，“其他的，不要多想。”
玛姆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忽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复杂，不再是单纯的明亮或天真，里面掺杂了一丝了然，一丝无所谓，还有一点……自嘲？
“明白啦，领导，”他开始摆弄那片拼图，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我会乖乖当好我的‘角色’的。”
琴酒没有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室内那个安静拼图的身影。
琴酒在门外驻足。
玛姆最后那个笑容和问题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
他果然察觉到了。
不仅仅是危险，还有环绕着他的、无形的“测试”和“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给小狗一点丰荣玩具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