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狼毫与金玫瑰》夏鼠沃辣

39、Chapter 38

　　晚宴时，艾斯黛拉看见爸爸好好地坐在教工餐桌上，不时微笑着跟旁边的弗利维教授聊着天。

　　这让她放心了不少，起码这意味着那杯魔药没有被下毒。

　　艾斯黛拉刚想挪开视线，却注意到斯内普正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她…或许是她身边的哈利呢，艾斯黛拉安慰着自己。

　　当她再往过去时，斯内普已经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瞪莱姆斯了。

　　艾斯黛拉听见三人组从霍格莫德有多有趣一直讨论到了那杯可疑的魔药最后开始争论那杯魔药里到底有没有毒。

　　赫敏小声说：“如果他真的想…不会让艾丝去送，也不会当着哈利的面…而且艾丝会发现的。”

　　“她吗？”罗恩有些夸张地咂了一下嘴，将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她的魔药水平吗？”

　　艾斯黛拉：……

　　太伤人了，她不想听了。

　　艾斯黛拉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她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胃里塞了满满的鸡肉牛排和各种布丁煎饼。

　　临近宴会结束，艾斯黛拉一直没有在餐桌旁看见安塔里斯。自从上一次谈话后，艾斯黛拉便提高了对他的关注，也隐约察觉到格兰芬多的三年级们都有意在疏远他。

　　还没欣赏完幽灵们的表演时，艾斯黛拉都已经连着打哈欠五六个哈欠。早上早起被关禁闭，整个下午在图书馆学习，她确实有些累了。

　　于是，她多带着额外打包的一份蛋糕早一步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然而，她没能如愿进入公共休息室。

　　艾斯黛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胖夫人从她的肖像上消失了，肖像有被狠狠砍过的痕迹，画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还有一大块画布干脆被撕走了。

　　画像被损毁了。

　　她回来得很早，走廊里空空荡荡，她觉得有东西在她颈后吹风，寒意逐渐从脚尖向上蔓延。

　　不对，真的有人在向她后颈吹风。

　　艾斯黛拉有些反应过度地转过身，手里的魔杖也已经被她举了起来。

　　皮皮鬼噗的一声出现在半空，发出嘎嘎怪叫后往上方飘去。

　　与此同时，艾斯黛拉看见了刚刚从拐角走出来的安塔里斯。

　　他怀里抱着课本，看上去不像是刚从晚宴回来的。他果然没有参加晚宴。

　　“安塔里斯？”艾斯黛拉看了眼又躲起来的皮皮鬼：“你怎么在这？”

　　安塔里斯没回话，他的目光也落到了胖夫人的画像上，瞳孔微微收缩。

　　艾斯黛拉快速看了眼画像，靠近安塔里斯，把他拽得离洞口远了一些。

　　她不敢确定那个破坏了肖像的人是不是还待在公共休息室里。

　　“我们得去找老师。”艾斯黛拉眉头紧锁，话音未落，皮皮鬼从旁边的墙体里穿了出来，扯着嗓子喊：“胆小鬼卢平！疯子卢平！祝你好运卢平！”

　　艾斯黛拉当然不会认为他真的在祝自己好运。

　　“你说什么，皮皮鬼？”

　　皮皮鬼在艾斯黛拉面前顿住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连艾斯黛拉手里的魔杖也不能让他收敛：“我看到他了。”皮皮鬼咯咯笑道，歪着脑袋瞧着安塔里斯：“他们的眼睛长得可真像，是不是？布莱克？”

　　艾斯黛拉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

　　这时，身后传来了学生们上楼的响动。宴会结束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正往公共休息室走来。

　　艾斯黛拉和安塔里斯堵住了路口，后头的学生困惑地问：“你怎么了艾斯黛拉，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劳驾，让我过去。”后头传来了珀西的声音，他显然看见了艾斯黛拉和皮皮鬼：“艾斯黛拉，你在做什么？为什么都堵在这儿？——对不起，我是学生会主席——”

　　皮皮鬼又咯咯笑着飘上了天空，艾斯黛拉则用力地攥住了珀西的手臂。没等他说什么，艾斯黛拉示意珀西看向洞口的方向。

　　珀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用一种变得尖厉的声音说道：“谁去叫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艾斯黛拉跟安塔里斯站到了一侧，她紧了紧手中的魔杖，依旧死死盯着肖像洞口，警惕随时可能会里头跑出来的危险人物。

　　西里斯·布莱克。

　　皮皮鬼的话语让她立即有了这样的联想。

　　除了他，还有谁会在宴会期间破坏公共休息室的肖像呢？

　　邓布利多教授很快便赶到了，艾斯黛拉还看见了爸爸、麦格教授以及斯内普教授。

　　皮皮鬼用欢快的语气讲述了自己看见布莱克撕碎了胖夫人画像的经过——因为胖夫人不肯将布莱克放进公共休息室。

　　至于胖夫人现在的状况——

　　“她害羞了，校长大人。不愿被人看见。她惨得一塌糊涂。看见她跑过五楼的那幅风景画，先生，躲在树丛里。哭得别提多伤心了。”皮皮鬼快活地对邓布利多教授说：“可怜的人。”他又假心假意地补了一句。

　　学生们将脑袋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艾丽娅和安吉利娜从人群中挤到了艾斯黛拉身边，她们吓坏了：“幸好你没碰上他。”艾丽娅抱了抱艾斯黛拉，眼睛红红的。安吉利娜则不动声色地将艾斯黛拉和安塔里斯隔开了。

　　艾斯黛拉能听见有人在低声讨论“布莱克”，学生们怀疑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安塔里斯身上。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说：“布莱克？他是怎么进学校的？”

　　“布莱克…我们这不就站着一个布莱克吗？”

　　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年轻的学生们对安塔里斯倾倒着负面的情绪，将他视作隐藏的敌人。

　　整个格兰芬多似乎只有艾斯黛拉完全信任安塔里斯。

　　因为她知道安塔里斯母亲的故事，也知晓他为何会来到格兰芬多，尽管他时常显得格格不入。但对于格兰芬多的其他人来说，安塔里斯就像一个奇怪的外来者。

　　邓布利多教授或许也注意到了这样的状况。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掠过安塔里斯，最后落在了艾斯黛拉身上。

　　“你有看见什么吗，卢平小姐？”校长先生问，他的语气依旧很平和。

　　艾斯黛拉张了张嘴，用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平静声音陈述道：“我有些累，想提前回来休息。刚走到洞口时发现肖像被撕碎了。这时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皮皮鬼。在我打算去找老师时，安塔里斯正好从图书馆回来，再然后，就是现在的状况了，先生。”

　　说完，她看见爸爸用担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点了点头：“看来可疑的人先一步离开了，我和教师们需要对城堡展开全面搜查。现在，我想请你们回到礼堂，级长们留心队伍，不要走散。”

　　艾斯黛拉安慰地抱了抱两位姑娘，让她们放心。随后，她主动落到了队列后面，履行级长的职责，防止有人掉队。

　　安塔里斯本来就处于人群最边缘，走着走着便落在了最后。

　　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艾斯黛拉走快两步，拉着他往人群中带了带，并把先前打包好的蛋糕塞进他的怀里。

　　安塔里斯猛然抬头，他的眼眶泛着红晕，里头却没有泪水。

　　艾斯黛拉知道他别扭的性格，如果她在这时说些同情的话，恐怕会让他更难堪。

　　她指了指蛋糕，眨眨眼睛：“我最喜欢的口味。”

　　礼堂巨大的空间可以容纳下四个学院的学生——他们都陆陆续续地走进了礼堂。

　　麦格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邓布利多教授对全部学生道：“为了保证安全，恐怕你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我希望级长守住礼堂入口，我委托男女生学生会主席负责管理。若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他又对一旁得意非凡、高高昂着胸膛的珀西说道，“派一个幽灵传递消息。”

　　邓布利多教授停住话头，正准备离开礼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哦，对了，你们需要……”

　　他轻轻一挥魔杖，一张张长桌子便飞到礼堂边上，自动靠墙站着了；又是轻轻一挥，地上出现了几百个软绵绵的紫色睡袋。

　　“好好睡吧。”邓布利多教授说完，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礼堂内顿时热闹起来，格兰芬多们正叽叽喳喳的跟其他学院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同学院的级长们聚在一起，他们需要关注礼堂门口。因此，级长们选择了靠近门口的睡袋。

　　艾斯黛拉无所谓睡在哪里——只要不挨着斯莱特林睡就行。

　　作为级长，她还不能休息，尽管她已经觉得十分疲惫了。

　　在学生会主席的指示下，级长们分头催促自己学院的学生钻进睡袋里准备休息。

　　艾斯黛拉走过格兰芬多的休息区域，不时有人好奇地喊住她：“艾斯黛拉，你看到了什么？”

　　“是布莱克吗？胖夫人被他吓跑了吗？”

　　艾斯黛拉一遍一遍的重复她先前的措辞，近乎口干舌燥。

　　“大家都钻进睡袋！”珀西喊道，“快点儿，不许再说话了！十分钟后熄灯！”

　　艾斯黛拉第一次这么感谢珀西。

　　十分钟后，灯光熄灭了。但礼堂内依旧没能安静下来。

　　今晚的事情太突然了，学生们很难静下心来。于是，级长们需要继续巡逻，并制止互相交谈的学生。

　　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看上去跟外面的天空一样，点缀着许多星星，给人一种奇妙的寂静感。银色的幽灵在黑暗中发出些许光亮，如同皎洁的月光，艾斯黛拉遇见了差点没头的尼克。

　　“布莱克闯进来了？”他担忧地问。

　　艾斯黛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不知道，但或许是。洞口的肖像被损坏了。”

　　尼克的神情显得更担忧了：“你看上去很不好。”

　　“噢…”艾斯黛拉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我想我只是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