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32、第 32 章

　　黑夜降临，哥谭港口才真正开始忙碌起来。

　　蝙蝠洞内，布鲁斯正借助码头的监视器监控港口的一举一动。

　　他操控计算机放大工人搬运的货物。木箱板条严丝合缝，只能看见最外面的数字喷漆，与普通的货物并无两样。

　　“企鹅人本就是港口走私的惯犯，现在有了港口的使用权，也就更不必遮掩行为了。”布鲁斯自言自语。

　　不过比起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更在意市长倒戈的原因。

　　【如果你看见一个人深陷泥潭，或许远离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记得市长说过的话，再结合她与科波特的合作，很难不认为她是受到了科波特的胁迫。

　　如果是，科波特是用什么威胁市长？如果只是生命威胁，对于在政坛杀出血路的玛蒂娜来说应该不足为奇。

　　布鲁斯决定以蝙蝠侠的身份去拜访下市长，但港口这里的调查也同样重要，企鹅人加设了防卫，说不准这批货就是一个重要线索。

　　“罗宾，你去港口调查下货物。”

　　蝙蝠侠的话并未得到回应，他从电脑前转过身，看向坐在桌前的杰森。

　　杰森已经换上了他的红绿黄制服，但却很明显没有进入状态，正双手放在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罗宾。”蝙蝠侠只好再次叫了声他的代号，“你没有专心。”

　　“……抱歉。”杰森起身，走到蝙蝠侠面前，看向屏幕中的港口实况，“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蝙蝠侠看着眼前的男孩，问：“你刚才在想什么？”看那专注的神情，不像是在放空。

　　“我在想晚宴上听到和科波特有关的传言。”

　　“什么传言？”

　　“说他故意放贷，逼迫借贷人去配合他名下的保险公司洗钱什么的……”杰森顿了下，说，“不用在意，和这件事无关。”

　　杰森说的没错，这只是企鹅人做的诸多恶行中的一件，和他与市长的交易无关。但蝙蝠侠认为杰森不会无缘无故在意这个传闻，他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继续为他安排任务：“你去港口调查下他们运送的货物，顺便收集下情报。但注意，一定不要暴露自己，遇到危险及时撤退。”

　　“知道了。”

　　“罗宾。”蝙蝠侠注视这个在他身边待了几年的孩子，“遇到无法独自解决的麻烦，立即联系我。就算我在城市的另一端，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杰森抿了抿嘴唇，虽然他有时会嫌蝙蝠侠唠叨，但在心底还是为他的承诺感到温暖。

　　“知道了——”杰森佯装潇洒地挥挥手，身手敏捷地跃入机动车，在轰鸣声中消失在了蝙蝠洞内。

　　*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罗宾灵巧地在集装箱后的视野盲区穿梭，越过一个又一个持枪巡逻的卫兵，逐步接近码头的中心区域。

　　罗宾利用道具破开货物箱的外壳，放在最外围的是普通的货物，衣服、餐具什么的，再往里面就是枪支等军火物品，再到最里面，海岸边区摆放的货物已悄然变成各种粉状药物。

　　哥谭黑恶势力的老一套，罗宾对此毫不意外，默默采集完药物样本后他正打算撤退，一个让所有哥谭人熟悉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

　　“今天是个好日子。”小丑的皮鞋被他精心擦拭过，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鞋油，在月光下泛着亮丽的光。

　　他心情颇好地重复了一遍：“今天是个好日子。”

　　杰森下意识放轻呼吸，又往大型集装箱后躲了躲，全神贯注地窥视站在海岸边沐浴在月光下与人交谈的小丑。

　　“是的，您今天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和小丑面对面的是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戴着个黑框眼镜，和小丑一样身形孱弱。他名叫伊森，是企鹅人名下冰山会所的经理。和那些能打或者有超能力的人不同，他只是足够精明，能跟上老板的思路才被提拔成经理。

　　伊森的眼神飘忽不定，似是不敢和小丑对视，但也不敢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太久。看得出来，被派来和小丑交谈这件事让他压力很大。所有人都知道小丑是一个精神病，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不稳定地给你来上一枪。

　　这让他不得不在和小丑的相处中谨小慎微。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值得您这么高兴？”

　　“哦，伊森，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你就会了解我。”小丑掐住棕色卷发男人的脸颊，但由于这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小丑只掐起了一层皮。

　　小丑并不满意这让人失望的手感，他把男人的脸皮向上扯，强迫对方露出笑容。“你也就会知道，所有令我高兴的事，都离不开我亲爱的蝙蝠侠。”在对方流的汗浸湿他的手套前，小丑先一步放开了手。

　　伊森心悸地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颊，弱弱地说：“但如果和蝙蝠侠有关，岂不是对情况不妙。我是说，他会妨碍我们的行动。”

　　“所以说伊森你没办法成为我的朋友。”小丑晃动竖起的食指,“我怎么会嫌弃小蝙蝠？哪怕他下一秒从天而降，我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我和企鹅的交易，伊森，我帮他铲除市长，他帮我诱拐蝙蝠。”

　　这是一个圈套，杰森意识到这点后缓缓后退，他必须要把这个消息传送给蝙蝠侠。

　　伊森显然不太能理解小丑对蝙蝠侠的这种扭曲“爱恋”，他擦了擦汗问：“那诱拐蝙蝠侠的诱饵是什么呢？”

　　“哈。”小丑笑了声，“蝙蝠侠已经给我送过来了。”

　　阴影从上盖在杰森身上，他抬头看去。

　　蹲在杰森面前集装箱顶部的哈莉与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呀，小小鸟~”渔网丝袜勾勒出女人漂亮的腿部肌肉，在杰森反应过来前哈莉的棒球棍已高高举起。

　　“晚安——小小鸟！”

　　随后当头落下的一棍让杰森失去了意识。

　　*

　　哥谭市政厅，市长办公室。

　　在蝙蝠侠拜访前，这里就已是窗户大开被人闯入的景象。宽阔且摆有昂贵家具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对城市而言机密的文件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打开放在桌上，任由窗外的狂风吹得纸张噼啪作响。

　　蝙蝠侠走到桌前，拿起文件，上面的签名断在了Falco处，后面的字母n拉出一条长长的线。

　　市长被携走了。

　　“罗宾，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蝙蝠侠打开耳麦通讯器，“市长失踪了，我需要和你同步下信息。”

　　通讯器的另一端一片沉默。

　　“罗宾，听到回话。”蝙蝠侠耐下心里的焦虑，再次呼唤。

　　通讯器里传来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还不等蝙蝠侠松气，属于小丑那刺耳的笑声就像针一样扎入他的耳膜。

　　“晚上好啊，小蝙蝠，在找你的小鸟吗？”

　　“小丑。”蝙蝠侠咬牙切齿，“罗宾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要是敢对他动手，我一定会打断你的每一根骨头——”

　　“嘘嘘嘘。”小丑不耐烦地打断他，蝙蝠侠噤声后听到隐约传来的殴打声。像是在用长棍武器击打身体，发出阵阵闷响。

　　那忍住不发出痛呼的声音，分明就是杰森。

　　“小丑——”蝙蝠侠几乎要无法抑制他的愤怒。

　　没兴趣再去听蝙蝠侠的各种死亡威胁，小丑直接了当地说：“我把小鸟的位置发给你了。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你要快一点，不然和小鸟绑在一起的炸弹就要‘砰！’的一下爆炸了。”

　　蝙蝠侠回到蝙蝠车内启动引擎时，小丑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可别到时候只能抱着烤小鸟的尸体哭鼻子！哈哈哈哈哈——！”

　　*

　　“小丑？”

　　“是的，小丑。”伊森坐在地上哆哆嗦嗦，望着面前的红发魔女连连点头，“他掳走了罗宾！”

　　拉娜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她只是在附近解决完游荡的恶魔后突发奇想来港口看一眼，毕竟企鹅人的事情她也有点好奇。

　　没想到一来就听见这个男人用无线电和上头汇报罗宾被抓的事情，她就利用和恶魔有关的一些小技巧逼问了一下，谁能想到抓走罗宾的竟然是沉寂许久的小丑。

　　“我还以为阿卡姆的防御系统终于靠谱了一次。”拉娜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插手这件事，她一直在和蝙蝠侠保持距离上格外小心，毕竟蝙蝠侠对哥谭这座城市的保护欲有目共睹，被注意到了就会很麻烦。

　　罗宾现在有危险，蝙蝠侠肯定是会去救他的，但万一出现个万一呢？

　　要去看看吗？

　　见面前的人陷入沉思，伊森慢慢地向后挪动他的屁股，想趁机逃走。拉娜一个眼神过来，他刚抬起的屁股就又落下了。

　　“小丑把他抓去哪了？”拉娜问。

　　伊森的表情就像吞了只苍蝇那么难受，“我、我不知道……”比起真正的无知，他脸上的更像是对小丑的恐惧，如果小丑知道是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他的下场不一定会比罗宾好。

　　“我想你知道，可能只是不小心忘记了而已。”拉娜笑得温柔，一只手搭在男人发抖的肩上，“这样，我帮你回忆一下。”

　　在伊森眼里，女孩原本娇嫩的肌肤在这一秒竟像水一样化开，滴落着露出森森白骨。

　　伊森抬起胳膊挡住脸大叫：“在园区最东边的货轮上！”

　　“感谢你的配合，伊森先生。”女孩依旧貌美如花，似乎前一秒的骇人样貌不过是他的想象。

　　一簇火焰在黑夜亮起，带走这个给予他噩梦的女孩，只留下一句话。

　　“记得给自己换一条裤子。”

　　伊森默默往下看了一眼，眼前一黑，恨不得今晚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