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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司一三观尽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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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安静无声。
哭哭啼啼的地坤被拉走。
黎烬歌交代完商主脱衣服后，就转过身去，开始检查旁边的药箱，他来的时候没想到车里会有药箱，带了自己的药包，如果药箱里的药品质不错的话，就打算先用药箱里的，自己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柳疏狂思索片刻，抬手解去衣扣。
司一在角落里，看看淡定的少爷，挑着眉毛给他使眼色：
刚刚的事情，少爷你解释解释呀！
一个地坤投怀送抱，还被少夫人逮个正着，你不解释解释吗？
柳疏狂接收到司一的信号，嘴角抽了抽，没理他。
司一：“......”这个时候无比怀念司二，但是他被调到车尾压队去了。
终究还是要靠我。
呼噜一把脸，司一闲聊般开口。
“其实刚刚那个地坤，跟我们商主没什么关系，”他在‘没什么关系’上加重语气，“她说要来感谢商主的救命之恩，才让她过来的。”
柳疏狂：“......”
马车里又陷入安静，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黎烬歌才抬起头，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你是在跟我说话？”
“是的！”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黎烬歌只以为他是觉得太安静了，所以想找点话题，就顺着他的话聊下去。
“我知道啊，虽然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肯定不是她那种担惊受怕、惊恐万分的样子。”
她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块浮木，拼尽全力的往商主身上爬，那架势，看的他有点心惊。
不过......
“救命之恩......是其他商队的？”
“对对，”司一给少爷说着好话，“上关城的好多商队都不是个东西，就骗那些对中州好奇的人的钱，收了钱也不会护着你，遇到危险就放任自流。”
“我们商主人好呀，看不下去，要是有能搭把手的，就帮一把。在漫道上遇到投奔者，来者不拒。”
“商主身上的伤，就是为了护着那个地坤受的。”
“原来如此。”黎烬歌终于知道为什么车队的人那么多了。
一般一辆货车，配两个人，轮换着驾驶马车、上下货，足够了。但是问剑山庄的车队，每辆货车配了四个人，属实有点多，他刚开始以为是因为商主武力值不行，人不多没有安全感，后来看到他提着刀大杀四方的样子就知道想错了。
这武力值，一个人过漫道应该都没问题。
原来是为了在漫道上救下那些遇难、走散的旅人。
看不出来，这人还挺......善良的？
“你们没试过在上关城揭露他们的真面目吗？”黎烬歌好奇道。
“这、这个......有点难。”司一支支吾吾。
花费大精力也没几个人信，问剑山庄又不是做善堂的，再说，这么干的不止有无名小队，还有大势力，据他所知，天玄剑府也有这么干的，问剑山庄去揭露......这不是得罪人嘛。
黎烬歌点点头，没有追问，他在这方面的度把握的很好，感觉对方不愿意聊就不问了，转向别的话题。
“刚刚那个地坤是来感谢你们商主救命之恩的？”
“对，每次走商都能救下几个，现在还有地坤追着商主要嫁，我们商主可是最好的结亲对象了。”司一不遗余力的夸少爷。
这不就是中央空调嘛。黎烬歌心想。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有些在蝶花谷不好说的话，对着外人倒很容易说出口，尤其是从司一的嘴里重新建立了对商主的认知，知道他本性不坏之后，说话更是大胆，都不介意当面说。
“跟其他地坤拉拉扯扯，容忍对方爬到自己身上，肢体接触......”
黎烬歌叹了一口气，说出后面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不喜欢这样的结亲对象。”
此话一出，车里又安静下来。
司一万万没想到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他已经预感到他这次给少爷增好感度的行为好像起了反作用。
抬眼看去，少爷靠着车壁，垂着眼眸，脸色难看。
“！！！！”吓的司一一个激灵，脑海里溢满金汁草的味道，立刻就开始找补。
“可、可是天乾都是这样的，在外行走总有不得已的时候......是对方扑上来的！”
黎烬歌抬头看了司一一眼，闲聊而已，这么激动干嘛。
他从药箱里捡出几个小瓶，又开始翻腰包，顺便回他。
“我上学的时候，也有很多天乾前赴后继的靠近我，也总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看起来都不是故意的，一般一米内的都会被我插把匕首，学堂的老师都觉得我过分了。但是......”
“如果我不阻止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越来越近，从勾肩到搭背，时间而已。”
“你觉得......”
黎烬歌直视司一，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话，却带着温柔无比的语气。
“我未来的夫君会喜欢我和其他天乾搂搂抱抱么。”
司一：“......”
不会的，没有天乾喜欢别人碰触自己的妻子。
但是。
“但是......你是地坤呀。”
黎烬歌读懂他的未尽之意——一直以来，天乾婚后可以在外面随意结识地坤，喜欢的就娶回去，但是地坤嫁人后甚至不允许和其他天乾单独说话。
——这是古往今来，一直存在的道理。
“为什么？”难得黎烬歌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种机会真的非常难得。
非常的。
哪怕是亲近如父母，兄弟，他也没法问出口——怕他们觉得他疯了。
他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于理不容。
所以这些话，从他第一次看到兄长被人嘲笑开始，憋在心里，十多年了，就像种子开出荆棘的花，缠绕在心脏上，越是年久，越是疼痛。
“我......”司一说不出来。
“我来告诉你吧。”其实黎烬歌知道原因。
“因为世俗要求地坤不能单独见天乾。”
——因为天乾想单独拥有自己的爱人。
“不然，就会给他们安上善妒的罪名。”
——他们要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地坤。
“轻则随意处罚，重则杀了，进而影响到整个家族子女的婚嫁。”
——以家族为枷锁，磨掉灵魂的棱角，撕去看不顺眼的血肉。
“现在我告诉你，作为一个地坤。”
黎烬歌靠近司一，他本身容貌昳丽，离近更是恍如神祇，完美无瑕的脸上镶嵌着琉璃般的眼睛。
此时此刻，这双眼里燃烧着热烈的火光，亮的惊人。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不喜欢他和别人卿卿我我，手足相触的。”
他一字一句问到。
“知道了吗。”
“知道了。”司一被震的瞳孔紧缩，头脑空白，像是被几十斤的巨石轰然砸下，带着世界观被破碎的茫然。
——他好像，搞砸了。
为什么待在这里的不是司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