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爱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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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出了酒店，秦空远站在马路上被寒风一吹，刚才烈酒下肚的眩晕感瞬间消失了大半，醒过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宋易在哪儿。
双手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寒冷，抬起时总止不住颤抖，他垂眸冷着脸看手指在拨通键前后晃了许久，猛的深吸一口气。冷空气霸道的冲进鼻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眼球周围遍布的血丝像是也受到了强刺激，剧烈收缩，沁出点不清不楚的温热液体来。
少顷，秦空远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座冰雕，他手指缓缓下落，拨通了宋易的电话。
不巧。
“您好，您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眉头一拧。明明前几分钟还在微博上回复网友，怎么……也管不得是不是在马路上了，秦空远从兜里掏出烟烦躁不安的猛吸一口，不死心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您好，您呼叫的用户……”
“您好，您呼叫的……”
“您好，您……”
“您好……”
“艹。”秦空远暗骂了声，“宋易，快接电话。”
“嘟嘟嘟……”
没有回应。
“嘟嘟嘟……”
还是没有回应。
秦空远仰起头吐出一口幽幽白烟，他眉弓高眼窝深，鼻梁挺拔，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向下，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说话。但不笑时，眉压眼的阴鸷感扑面而来，眼帘微微下垂，加上他优越的身高，像是居高临下的神祇在睥睨众生。
远处霓虹灯闪烁，将他面容照的五光十色，颇有种艺术家为中世纪雕塑画的赛博风画像感。
他半靠在车身旁，一手拎着烟，一手坚持不懈地继续给宋易打电话。
但无果。
远处最显眼的电子大屏被宋易一人广告独占，画面里，他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手指虚空放在精华瓶上，眼神直视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总是有毫不费力就能得到所有目光的本事。秦空远看着大屏上的人，轻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了笑。
宋易，快接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秦空远的电话依旧没有响起，宋易依旧杳无音信。
就在他转身想联系莫萱时，手机忽然震了震。
宋易：[来找我吧。]
底下紧接着发来一个地址。
秦空远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打开车后门钻了进去，冲司机道：“去这里。”
短短一行字秦空远在手机上来回看了不下十遍。
没有旁的，单这一句话，落入他的眼里像是一句默许。他都能想象到宋易站在面前，伸出手冲自己说：“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了，我真实的内心世界。”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但奇怪的，秦空远并未因这句话感到开心，反倒一路上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宋易真的对他卸下了心房，所以他更要时刻逼自己谨记，他是登堂入室的外来者。为了能在宋易心里这一隅天地间待得久一点，秦空远必须谨言慎行，小心小心再小心。绝不能做出格的事儿吓到人家——虽然他已经快忍不住了，忍不住想冲上去给对方一个拥抱、亲吻，亦或是其它。
车窗外景色变换不断，唯一不变的是，首都拥堵的车流和十字路口喧闹的人群。
他们之间有多少知道这一切，又有多少参与了这一切……
从发帖到现在，秦空远一直没有打开过微博。他别过头张望张望车外景色，低下头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弹窗，最终心一横，点进了微博主页。
热搜上几个鲜红的“爆”字如同一柄柄利刃，直插秦空远眼球。他犹豫着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最终鼓足勇气点开了宋易的微博。
宋易最新一条评论在三分钟前。
起因是有人在他的声明博文底下评论：既然作词有你的份，那秦空远为什么不放你的名字？明摆着就是想独占所有功劳，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宋易回复：歌曲发布前秦空远特意来询问过我要不要将我的名字放在作词栏，是我拒绝了，至于你说的独占所有功劳根本就不存在。而且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又如何呢？整首歌作曲、谱词到制作，可以说几乎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我只是帮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忙，这点功劳他要是想要，我双手奉上。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就不劳烦你们气得跳脚了。
看着这条评论，秦空远只觉心里暖意逐渐加码，最终将他淹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宋易会说出来的话，他想
继续往下翻。
这一次，词条里面谩骂少了许多，多了些不一样的评论。
“卧槽，你们一直找不到自家哥哥的时候，他一直和秦空远在一起啊。”
“好日常的视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真的清白吗？这说没点什么谁信啊？”
“是真实的私下互动还是为了电影炒作？”
“你开玩笑吧，宋易还需要炒作吗？”
“上面的，那就是同意他俩是真情实感了呗。”
“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变成cp粉了。二位简直是厨王来的。”
“评论区的是不是有病啊，别把宋易和这只瘟鸡凑在一起。”
“有些粉丝能不能别遮住眼睛就往前冲了？你家哥哥都说和秦空远关系好了，你是瞎了看不见吗？也对，有的人自欺欺人很有一套的。”
“我赌一把，明天就会有粉丝跳出来说宋易的账号不在自己手里，然后替正主绝交，抱不平，并且让公司有所作为，且无偿将账号归还给他们正主。”
“我靠，楼上预言家来的啊。”
“要我说，两家粉丝也别打了，打来打去多没意思。宋易粉丝觉得和秦空远粉丝打太掉价，秦空远粉丝呢又打不过对方，还要上赶着凑上去挨扇。现在好了，正主替你们相出了一个最佳解决方案，你们要么转cp粉，从此快快乐乐磕糖，要么，直接原地跟对家粉丝组cp，这样路人看你们无休止吵架，也能进来嗑两口，怎么样，我的方法不错吧？”
“支持。”
“同意。姐妹你简直是天才！”
……
这都什么跟什么……秦空远扶额苦笑了下，不过相较于以前乌烟瘴气的粉圈环境，他们要是都变成cp粉，好像也不错。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近郊一处私密性极强的高档小区前。
秦空远推开车门就往小区里跑，棉靴踩在积着薄雪的步道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穿过一栋栋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脚步越来越急，最后一头扎进三号楼的电梯间。
电梯缓缓上升，跳着的数字每往上蹦一个，秦空远就紧张一分,连带着呼吸也逐渐加重。直到停留在三十层。
“叮——”
电梯门慢悠悠滑开，暖融融的暖气扑面而来。
秦空远还在无意识地揉搓着冻得发僵的手，一抬头看到宋易穿一身深灰色的薄款居家服，外面随意披着件同色系的针织外套，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正垂着眼睛笑盈盈地打量他。秦空远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转过目光，喉咙干涩的像上了发条般紧。
迟疑片刻，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门前，好几双棉拖鞋被随意摆在外面，地垫上甚至还留下一大撮棕黄色狗毛。
秦空远的眼角轻轻跳了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刚才有人来过？”
宋易原本往屋里走的脚步顿了顿，眉头极快地蹙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像被风吹灭的烛火，瞬间冷了下去。但影帝毕竟是影帝，收敛情绪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不过是转身的功夫，那点冷意就散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踢踏着拖鞋晃进厨房，很快端着两杯水走出来，递了一杯给秦空远：“莫萱他们刚才来过。”
“来干什么？”
宋易咽下嘴里的水：“新接了部电影的客串，过来找我聊聊后续安排。”
“就这么简单？”
宋易点头，“就这么简单，”他笑了笑，“怎么，你还希望是什么别的事情？”
“没。”秦空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命苦的说：“就这样挺好的，可千万别再出别的事儿了……”
宋易表情僵了片刻，盯着手中叮铃咣啷倒的半杯水，沉默的坐回了沙发上。
秦空远看着他的背影，直觉今晚发生的事没那么简单。
但眼前人不显山不露水，所有的解释都如此恰到好处，让秦空远连追问的机会也没有，倒是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也许他们只是因为宋易今天猝不及防的微博而担心他后续的口碑和资源，又或是品牌方对他的行为不满，前来问责……总之是什么都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空远和宋易并肩，不怕出现什么意外。只要没有刻意的欺骗与隐瞒，秦空远什么都能接受，也什么都能做。
“这么着急过来，有什么事儿？”宋易明知故问。
“你明明知道。”秦空远嗫嚅道，“把微博搅了个天翻地覆，手机都快被打爆了吧？”
“还好。”
秦空远指了手他放在桌边的手机，“都开免打扰了，这叫还好？你都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我知道。”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盘坐在地毯上。由于秦空远说话时下意识俯身的习惯，以至于宋易一扭头，他们的距离几乎近到能清晰数清对方睫毛数的程度。
呼吸喷洒在脸颊处，又痒又热。秦空远只觉刚才在风中灌得冷气顷刻间从他身体里被连根拔除，像是电热器联通了插座，电流贯穿心脏，整个人瞬间从头到脚烧了起来。和那帮老狐狸纠缠浪费了太多精力，大脑过载。只听嗡的一声，秦空远脑袋跟烧坏了似的霎时间一片空白，连一句话都无法完整说出来，只凌乱蹦出几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发音。
“我……这……他们……”
宋易低头轻笑道：“电话15个，视频通话14个，语音通话10个，总共39次。”他抬手用微凉的手掌覆上秦空远的脸，“我只是消失了不到一个小时，你联系了我整整39次。”
秦空远愣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原来有这么多次吗……
宋易手臂微微使劲，勾着秦空远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下拉了点儿，自己又往沙发处蹭了蹭，将头仰的更高。
极淡的蓝莓味在宋易周身环绕，秦空远鼻子动了动，想努力给目光找一个支点，但无论怎么努力，最后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唇上。
他的嘴唇应该像蓝莓一样甜吧……秦空远想。
距离上一次近距离接触已经过去很久，期间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秦空远一时间难以回忆起当时的模样。只记得那时候的他到底是乘人之危了，也没想到之后还会有那么多的交心与合作……相较于上一次，现在两人间隔着的东西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差别。
少了些抵抗与猜忌，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裤子边都快被秦空远捏烂了，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艰难倒着咽了好几口口水。感觉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吞咽声。
宋易在笑，他还在笑？自己都快忍不住了，他竟然还在幸灾乐祸。哎这人怎么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
秦空远无奈的想着，下一秒，衣领处一紧，下身原本盘坐的人转身面向他，狠狠亲了上去。
许多藏在心底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心室里缺氧的种子猛然间破土而出，顺着血管在秦空远体内深深扎根。
宋易，原来你对我也没那么清白是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愿意为了我跳出来说话吗……
秦空远想，他这辈子大概都无法理解爱究竟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他清除的知道、感受到，爱就是宋易。
秦空远爱宋易，也只想爱宋易。
唇齿相接，两人同为S级Alpha的信息素在空中打的有来有回。
秦空远和宋易在地上吻得双眼迷离。秦空远不知何时已经被完全拉到地毯上，跪在了宋易面前。他一手托着宋易的腰，一手忍不住往身体里去探寻属于宋易的敏感点，要是找到了，就使坏般在那处一直不断摩挲着。等宋易坚持不住，身体开始发软，他便又如同强盗般将人狠狠搂起，一手放轻揉搓动作，一手卡在腰间逼宋易仰头迎合。
信息素对冲没有世人想象的痛苦，反倒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比肾上腺素更加能使人兴奋，也更长久。例如眼前的秦空远，刚才矜持隐忍着的欲望在宋易吻上来的那一刻像是开闸泄洪般一发不可收拾，似是要将他吃干抹净，才肯罢休。
“啊。”宋易喘着气，歪头喊得有些急。他举起软绵绵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力地推了秦空远一把，“别咬……明天……还有工作。”
秦空远伸手揉了揉宋易的耳垂，使坏的舔了口，他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缩，宛如注视一头野兽般打量着秦空远，警惕道：“你干什么？”
秦空远将他摆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缓缓松开手。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说不出口的坏事。”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爱是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