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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轻点儿(删过) ...

  •   那件血衣在曹化成手中晃动,像一面催命的幡。

      “陛下明鉴!”礼部尚书于良的乌纱帽颤抖着,“鄱阳湖漕帮向来安分,三十八条人命……”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指尖在鎏金御案上画着圈,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一点点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影子。

      “你说聂卿啊……”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午膳菜式,“诶?去年晋商那笔银子,是不是也这么没的?”

      朱厚照余光瞥见宁王朱宸濠正用自己随身的绢帕擦拭腰间玉带,动作端雅得令人心惊。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五万两……”兵部尚书章仲启出列跪下,官袍在青砖上擦出声响。

      曹化成阴笑,展开一条焦黑的火绳:“章大人急什么?聂指挥使府上亲兵携带的火器引信,与佛朗机炮所用的引信怎么……”

      朱厚照瞪了章仲启一眼,打翻了砚台,墨汁泼在曹化成所呈的奏折上,打断了曹化成:“皇叔。”

      他挥了挥手,让太监前来清理污迹:“您府上歌姬唱的《浣纱记》,比教坊司的新调如何?”

      他蓝底金线的袖笼里,半截密报已然捏皱,刻意漏出一角,自己又掩饰一般塞了塞。

      宁王盯着他的动作,转了转手上白玉扳指:“陛下圣明。”他眼角皱纹里笑意似夹了毒,“徐有贞这奴才竟敢与人串通陷害本王,还有那些什么炮船……官银……”

      “着,聂未晨,”未等他说完,朱厚照将污了的奏折摔在曹化成脚边,“即日起停职候审。”他尾指在停职诏书上蹭出三道墨痕,长短不齐,皆不连续,“……退朝。”

      ……

      鄱阳湖涌起异雾,漕帮总舵的灯笼在雾中晕出血色。

      梁若鸢倒挂在屋檐下,红纱蒙面,指尖绳索缠住了桅杆,轻轻一荡,狸猫般翻进二楼花窗。

      脚尖刚点地,她颈后忽地一凉。

      “乔姑娘夜闯私宅,按《大明律》当杖八十。”

      刀光映出半张人脸,飞鱼服的触感她已熟悉:“聂大人……”她两指夹着刀背一点点转身,红纱下唇角扬起,“《大明律》可说锦衣卫能私会女贼?或者……私藏?”

      绣春刀在她纹丝不动,聂未晨看着她转过身来:“官银在哪?”

      梁若鸢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

      她没说完,他当真拉她入怀,她旋身躲避,腰间暗袋不慎扯开,三颗东厂火雷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曹化成的烟花?”聂未晨一笑,“乔姑娘业务挺广。”

      梁若鸢低笑,贴近他耳畔:“不如聂大人……见识广?”

      温热的呼吸掠过耳际,未熄的炉火噼啪作响,微弱的火光照见一张漕运图钉在墙上。

      “蓝羽搜过船底,燕十查过暗舱。”聂未晨指尖点着图纸上几处码头,“官银蒸发前最后出现在……”

      “鄱阳漕帮码头。”梁若鸢抓了他手指放在齿间轻咬,不轻不重地一磨,啃出血来,在图纸上画了个圈,“你们锦衣卫的实力不行啊。”

      聂未晨抽回手,诧异着,看着那道牙印:“你到底有没有拿?”

      “我像私吞的人嘛?”梁若鸢转身就走,他将她抓回,反拧了手压倒在一旁软榻上。

      梁若鸢唇齿间残留了桂花酿的甜香,聂未晨看着她眼中狡黠,指尖微微发麻。

      他眸色一暗,似想到什么,又将她拉起,将她抵在漕运图上,图纸皱出细碎声响。

      “鄱阳漕帮的账本用明矾水写过两遍,我验过了。”他低头时束发的缎带垂落下来,扫过她颈侧。

      梁若鸢戏谑笑着,正要开口调戏,窗外传来断瓦碎裂声。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完这笔账。”她笑意乖张,瞥见图纸上鄱阳湖的位置,似有人曾用炭笔画了个扭曲的漩涡,她挣扎了一下,挣不脱,“……松开!”

      门外机括响动,聂未晨抱着她滚到桌下,东厂番子从窗外走过,皆带着臂弩。

      “跟不跟?”梁若鸢揪着聂未晨的衣襟,眼睛盯着窗上人影,在他耳边低语。

      聂未晨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目光转向自己:“乔姑娘四处找官银到底要干什么?”

      “大人不必管这么多,总之我们各取所需,互不连累就是。”梁若鸢扭头挣扎,推开他的手,“且大人跟着我,便能破许多大案,功劳……我们私下还需分一分。”

      梁若鸢后背抵着地板,聂未晨的膝盖压在她腿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动弹不得。

      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血纹,声音低得暧昧:“连累?东厂的人早就盯你多时了,你以为锦衣卫的暗桩是瞎子?”

      她嗤笑一声,抽手避开他的触碰:“聂大人早知我,又这么关心我,莫不是对我动了心思?”

      聂未晨眸色一沉,俯身逼近,呼吸几乎贴着她的耳廓:“鄱阳湖上运走的不止官银,还有不知数量的火器,你若被抓住,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梁若鸢轻笑,她当然知道,只是……非做不可。

      她轻笑不语,指尖在他颈侧划过,任由他将她手指攥在一起握住。

      聂未晨将她手指撑开,与她十指交缠,认真道:“乔乔,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查案,需秉公办事,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带回诏狱试试什么叫……连累。”

      梁若鸢眼中一亮,掐了他的脖子将他反压,她撑着他抬起头,他抬手挡在她正撞上桌板的脑后,手背磕在桌底横条上。

      “嘶……乔姑娘谋害官差啊……”

      他低声带笑,趁机按住她后脑将她推近,鼻尖触碰前一霎,她拧了他的耳朵:“大人可不能强抢民女。”

      她起身想走,他将她揽腰拖回,翻了个身,复又按在地上。

      两人一番挣扎缠斗,衣襟拉扯散开,聂未晨锁骨处赫然一道鞭痕,是东厂缠丝索的螺旋纹路。

      “真凶……”她摸了一下,喘气笑道,“聂大人千方百计不让我走,又是什么目的?”

      聂未晨呼吸微乱,抓着她的手不放,一臂环在她腰后:“你当真一点不知吗?”

      他眸色深沉,盯着她,似笑非笑,指尖在她腰后轻轻挠了挠,似试探,又似撩拨。

      “大人于我有用,你我各取所需,探究太多,对你对我……都不好。”她抚过他的脸,颇觉赏心悦目,手顺着他的脖子下滑,停在他心口。

      聂未晨眸色转寒,微微发力,将她搂得更紧。

      他低笑一声,饶有兴致看着她:“那你可知,上一个利用我的人,如今埋在何处?”

      她迎着他的目光,指尖轻轻在他锁骨上画了个圈:“我看到了。”她慢条斯理道,“那人埋在北镇抚司门外不远处的槐树下,骨头都烂透了。”

      空气凝滞,聂未晨在她唇上一啄,笑意无奈又纵容:“有意思。”他松开钳制,拉着她坐起身来:“说吧,你想做什么?”

      她拢了拢衣裙,笑意不减:“我说了,我们各取所需,不要多问。”

      聂未晨眉梢微挑:“你就确定我不会把你送进诏狱?”

      “不确定,但各凭本事。”她抬眸,语调扬起,“大人还欠我一条命呢。”

      聂未晨眯起眼凑近他:“嗯……我觉得兴许不止……你不再仔细想想?”

      “我……我还知道东厂。”梁若鸢忽然无措,呼吸乱了一瞬,往后退了些,“曹化成的暗桩盯了你半年有余了。”

      聂未晨不曾挪开,嗤笑一声:“就这?”

      “当然不止。”她即刻否认,压低声音,“我还知道……大人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在哪里……” 她胡乱说了一句,锦衣卫要找的人应是多了去了。

      聂未晨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难道她不是……可是……

      “如何?”她退后站起来,笑意盈盈,抱臂扬眉,“这算笔交易,聂大人可还满意?”

      聂未晨沉默片刻,站起来,一把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直视自己。

      “你若骗我……”

      “那我便亲自躺进那棵槐树下。”她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他盯着她半晌,似在判断她说的话,忽然一笑,松了手:“官银牵涉甚广,你如何都可以,但莫过于出格。”

      梁若鸢暗暗松了口气:“就是嘛,一言为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番子交谈声。

      “奇了怪了,去哪儿了呢?”

      “害,随便找找,反正是要扣到聂未晨头上的。”

      梁若鸢眉头压下:“他们也在找官银?不是他们藏的?”

      聂未晨捋开她脸侧发丝:“若如此,那这二十万两官银便已不在此处了。”

      南昌府连日微雨,两道幽影轻若飞絮,一个坠在一个身后不远处。

      梁若鸢落在宁王长史司屋顶飞檐上,回头看了看,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滴落。

      “第三进院子,西厢房。”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甩掉了聂未晨,这样的事,她不打算拖他下水。

      她低声自语,从腰间取出一支铜管,放在眼前:“这西洋来的千里眼果然有用。”她清晰看见厢房外两名守卫正打着哈欠,“丑时三刻,该换班了。”

      梁若鸢微微一笑,如飞絮飘落,守卫转身的一瞬,她闪身进了厢房。

      屋内堆满了账册,梁若鸢直奔最里间铁柜,从发髻取下一根银簪,在锁孔中轻轻拨弄,“咔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二十万两河工银……”她快速翻阅账册,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只有五万两。”

      她耳尖微动,听见窗外熟悉的脚步声,不是守卫……

      她合上账册,攀上了房梁。

      “乔姑娘好手艺,连工部的九转锁都能开得这么快。”

      “下来吧,玩儿什么?”聂未晨抬起头,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他目光落在梁若鸢的藏身之处,眯了眯眼,看见一角红裙若隐若现。

      院外传来喧哗声:“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他略一分神,梁若鸢轻盈落下,在他后背一拍:“大人总是慢一步,不称职啊。”

      “找银子,你本行,我不抢。”他转身将她抵在铁柜上,撞出一声响来。

      梁若鸢一怔:“你轻点儿!”

      “你以为我为何放火?”聂未晨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吐字含笑。

      梁若鸢低头故作羞涩状:“为了救我?”

      “官银在哪儿?”他鼻尖自她脸侧蹭过,两人呼吸交缠。

      梁若鸢仰起头,柔唇触了他的脸:“不见啦~”

      聂未晨眉心一拧,扯下她手中账册,将她环在身前,自己看了一遍。

      “只有五万两?”

      梁若鸢靠在他怀里,抱手懊恼:“会去哪里了呢?”

      聂未晨勾起一抹冷笑:“抓一个来问问?”

      梁若鸢浑身一直,怔怔转身,从他怀里退出来,夸张点头:“嗯!我同意,我指挥。”

      “一直都是啊,没看我跟在你后面吗?”他说着开了门,身影一下闪出,门外传来几声惨叫声,他拖了个管事的回来,扔在她面前,“乔大人发落吧。”

      梁若鸢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本姑娘只取不义之财,不取……不轻易取人性命,你说,那二十万两河工银到底去哪儿了?”她刻意端起架子,一脚踩在凳子上,仰头下睨。

      绣春刀就在脸侧,那管事连道不知,蓝羽从门外踏入:“大人,搜过了,没有。”

      门外走水声更响了些,两人同时开口:

      “是饵!”

      “是饵!”

      聂未晨压低声音:“这么说……那张残页,他们是故意留下的。”

      梁若鸢眯起眼睛:“把我们引来这里?”

      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铁甲碰撞的声响掺在里面,聂未晨一把拉起梁若鸢:“走。”

      梁若鸢随他冲出门去,忽然挣脱他的手,取出一个火折子:“等等。”

      她点燃了账册,扔进了半开的窗户里,火势在房中迅速蔓延。

      ”你做什么?”聂未晨厉声一问。

      “给曹化成留个纪念,敢耍我?”梁若鸢恨恨往外走,“绝不让这些恶棍好过。”

      云破月出,清晖洒在她脸上,聂未晨拉她掠上屋脊:“快走!”

      三人冲出火海,身后是东厂番子的叫骂声,尖细又滑稽。

      聂未晨将梁若鸢往前送出一段距离,转身跟蓝羽一同断后,绣春刀在月下冷光交织,梁若鸢回头一眼,看着追兵逐渐退尽。

      ……

      天边泛起白色,梁若鸢发现大火将她发梢燎焦一缕,聂未晨的衣袖划破了一道口子,两人坐在驿馆院子里,背靠着背休息。

      “宁王府。”梁若鸢吐出一口气,“银子也可能在那里,就那里还没去了”

      聂未晨点了点头,闭着眼:“王府守卫森严,还需从长计议。”

      梁若鸢侧过脸去看他:“聂大人这是真打算与我长期合作?”她将卫所兵符甩在他肩上,一松手,玉符顺着他胸口滑下去。

      聂未晨头枕在她脑后,在胸前摸到了玉符,抓在手里,冰冰凉凉,倒也适合消暑……

      “给锦衣卫做暗桩,怎么也比做飞贼强,乔姑娘不考虑一下?”

      “砰”地一声门响,东厂番子踹开了驿馆大门,聂未晨霎时睁眼,右手摸上了刚擦过的刀。

      “聂指挥使,得罪了。”为首的档头皮笑肉不笑,一拱手,“有人告发您私藏赃物,督主请您马上回京一趟。”

      聂未晨未动,淡淡抬眼:“哦?只是私藏?”他看着那档头觉得好笑,罪名好像搞错了?

      他笑着问道:“是……何物?”

      档头一挥手,两名番子从驿馆里抬出一口木箱,箱盖一掀,赫然是几件血衣。

      “这些衣服上的刀痕,可是绣春刀所留。”档头阴笑,“咱家听说……周文焕死在诏狱,可是聂指挥使一手谋划的。”

      聂未晨盯着血衣领口暗绣的金线螭纹,那是东厂督主亲信才有的待遇。

      他淡淡道:“曹化成的栽赃手段,还是这么拙劣啊……”

      蓝羽从旁走出:“凡事要有证据,凭几件衣服就想诬陷我们吗?那分明是你们自己的衣服。”

      “不管怎么说,还请聂大人随咱家回京复命,听候陛下定夺。”那档头朝天拱了拱手,似是真敬重。

      梁若鸢斜倚在一旁栏杆上,指尖捻了一枚铜钱把玩,似笑非笑。

      “聂指挥使,”她开口道,声音清亮带笑,“看来东厂的狗鼻子,比我想象的灵啊。”

      院中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她。

      聂未晨眼底浮起一丝玩味,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乔姑娘,他们仗着人势,可凶了。”

      他一副委屈模样,梁若鸢瞧着好笑,指尖一弹,铜钱射出去,钉在木箱上,震得几件血衣微微一颤。

      “凶?”她轻笑,“东厂的人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送几件破衣服,我看……是傻。”

      档头脸色一沉:“你是何人?敢阻挠东厂办案!”

      梁若鸢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斜斜倚在聂未晨身上,挑衅道:“聂大人,需要帮忙吗?”

      聂未晨低笑,指尖抚过她的脸:“乔姑娘若愿意,聂某求之不得。”

      两人目光锋芒交错,那档头见他们旁若无人,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

      他一挥手,数十名番子拔刀杀来,梁若鸢指尖一挑,腰间短刃寒光乍现。

      “聂未晨,”她转身与他背靠背,有些兴奋,“比比看?”

      聂未晨手腕一翻,刀光如雪:“正有此意。”

      两人同时掠出,梁若鸢身影诡谲莫测,所过之处血线飞溅,聂未晨目光在她与番子之间量掇,刀刀毙命,斩下她视线未及之敌。

      驿馆桌椅缸瓢无一幸免,蓝羽踢起一个酒坛砸在番子头上,刀光如影,几个持弩的番子还未搭上箭便已断了气。

      档头见势不妙,从袖中掏出信号弹,正要朝天射出,一枚袖箭破空而来,几乎整个嵌进他的手背。

      梁若鸢回身望向聂未晨:“你的人?”

      聂未晨甩去刀上血迹,淡淡道:“燕十。”

      驿馆屋顶上,数名锦衣卫不知何时出现,弓弩齐指,将东厂众人团团围住。

      档头左手握着右手瘫坐在地,梁若鸢收刀入鞘,拍了拍衣摆:“看来聂大人早有准备?”

      聂未晨听出了埋怨,收刀走近她:“乔姑娘今日援手,聂某铭记于心。”

      梁若鸢轻笑,抬眼瞧他,笑意戏谑,拂去他肩头一片落叶,指尖擦过他颈侧,触碰似有若无:“聂大人客气了,毕竟……你我同路回京。”

      聂未晨眸光一暗,抓住她的手按在脸侧蹭了蹭:“乔乔……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温柔:“你猜?”

      燕十远远看着,目瞪口呆,半晌,他看了一眼已习以为常的蓝羽,结巴道:“大……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聂未晨盯着梁若鸢,似舍不得挪看视线,淡淡道:“京城像是出事了,押回京,看看他们要怎么玩。”

      梁若鸢一笑,忽然挣脱,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跑到门外:“聂大人,东厂的马不错,咱们前面浔阳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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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在更《飞云令》 完结《吞花卧酒养只猫》 预收《白露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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