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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适可而止 ...
“抓住他们!”
冯玉尖细的嗓音出现在水面小船上,崔泓趁机拉着姑娘跳进水里,两人爬上了另一艘小船:“快!那个女贼!就在上面!”
程墨亭眯了一下眼睛,轻笑一声,摇起扇子来,更深雾重,终究没看出那些东厂狗腿子到底长什么模样:“聂大人的仇家类型倒是丰富,只是这档次……”几支弩箭擦着他鬓角飞过,“啧,连暗器用的都是坊间三文钱一捆的劣等货。”
聂未晨正狐疑看着梁若鸢,听他阴阳怪气,抬眼不屑:“程老板这些年周旋于漕帮和盐商之间,连白莲教都认得你腰上那块玄铁令,这般长袖善舞,还计较什么雅观?”
水面传来机括咬合声,程墨亭折扇展开,湿几枚银镖在扇骨中幽光粼粼。
“聂大人这是在激我?”他微微偏头,看向河面逼近的火把,“可惜啊,我这人,最受不得激,尤其是……”他屈指一弹,扇骨寒芒骤闪,“看见东厂小狗的时候。”
暗器破空,水面传来几声惨叫,数点流萤落入水中。
梁若鸢眼珠一转,拽了聂未晨往船尾跑:“大人,再斗嘴,狗咬脚后跟了。”
聂未晨还未反应,转身一个踉跄,压不住笑:“乔姑娘倒是热心,莫不是投靠了谁,要趁机挟持我?”
程墨亭折扇一收,扇骨击落两道流矢:“挟持?我看梁姑娘分明是心疼了。”他侧生让过一道刀光,将刚上船的番子掀下水去,“聂大人若是不领情,不如跟我走?漕帮的酒可比东厂的刑具好喝。”
聂未晨反手抓住梁若鸢,拔刀挑飞数支弩箭:“程老板的嘴,比东厂的番子能颠倒黑白。”他回望梁若鸢,忽然一笑,“是吧,梁姑娘?”
梁若鸢一晃神,脚下踩空,聂未晨将她拦腰揽起:“……别紧张。”
程墨亭扇骨敲在嘴上:“呀,一不小心坏了梁姑娘的好事。”
梁若鸢有些失慌失致:“程老板认错了,我不姓梁。”
聂未晨臂弯一空,看着她掠向远处河岸,漂浮的火光纷纷落水,他匆忙追去:“程老板真是好算计。”
程墨亭“啧”了一声:“你们打情骂俏又与我何干?”
三人先后落在生满芦苇的河岸,忽见数十火把亮起,破雾而来一个粗旷的声音:“哪个不长眼的?敢闯我漕帮水寨?”
聂未晨追上梁若鸢,见她愣怔停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闭了闭眼,怒喝:“……程墨亭!”
程墨亭在他身旁停住,环顾一圈,无辜摊手:“这个真不是我安排的。”
梁若鸢缩在聂未晨怀里,双手抠着他胸前衣袍上的暗纹绣样,轻声一叹:“看来今晚的酒不喝不行了……”
……
夜色如墨,漕帮水寨灯火通明,帮众个个持刀。
程墨亭斜倚在水寨大堂红木柱上,指尖轻敲扇骨,笑意慵懒:“赵帮主,您这漕船走南闯北,可曾听说过……官银走水路的事儿?”
这帮主名唤赵擎,赵铁鹰的亲叔叔,听此浓眉一拧,酒碗重重一放,探出身子细瞧:“这是程老板?什么意思?我漕帮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私运官银可是杀头的罪!我赵某人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这份上!”
程墨亭眉一挑,笑意更深:“帮主别恼,我这不是听说最近道上不太平,怕有人借您的船……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赵擎冷哼一声:“谁敢?!”
程墨亭低笑不语,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席间几个神色微变的堂主。
梁若鸢指尖轻抚发上珠钗,故作娇弱,轻咳两声,绕过聂未晨,对赵擎盈盈一礼:“赵帮主,今夜风急浪大,行船恐有危险,不知可否容小女子在寨中借宿一晚?”
赵擎审视道:“这位娘子是……?”
梁若鸢端身低眸,吐字动作化作千金小姐的姿态:“小女子姓沈,家父是苏州盐商,刚刚接管家中生意,今日是随船到此。”
竟是商贾千金,赵擎当即拍板:“沈小姐放心!我这就让人收拾两间干净的厢房!”
聂未晨抱刀而立,冷声道:“一间便可。”
梁若鸢眼波微转,故作惊讶,掩了唇:“虽说爹爹要你随身保护,可这……于礼不合吧?”
聂未晨面不改色:“江湖险恶,属下必须贴身保护小姐安全。”
赵擎哈哈大笑:“这护卫倒是尽职!好,就依你们!”
程墨亭一笑,颇有意味,兀自端起桌上酒碗:“来,帮主豪爽,我们喝几壶,正好聊聊我那些茶叶的事情。”
赵擎眼中一亮:“好!程老板有多少货,我们好好聊聊!”他示意帮众带梁若鸢离开,将程墨亭请入里间。
江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数十艘乌篷船静泊岸边,船身吃水极深,船与船之间以粗麻绳相连,绳索上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聂未晨扫过一眼各处构造,紧紧跟在梁若鸢身侧。
水寨主楼高三层,木质吊脚,檐角飞翘,楼前空地几堆篝火,外围隐约可见一圈栅栏,皆是削尖的木桩,围着生锈的铁链,河鱼和铁锈的气味随风而来。
厢房门一关,梁若鸢瞬间收了那副小姐模样,懒洋洋往榻上一靠:“聂大人,你这借口找得……未免太迫不及待?”
聂未晨锁上门窗,在她身边坐下,起手就要看她伤势:“乔姑娘方才在席间,故意让内鬼注意到你,不也是迫不及待?”
他动作极轻,目光试探,一点点揭开她左侧衣襟:“我看看。”
梁若鸢眨了眨眼,转过身去,肩后伤口只剩一点疼,想着并无大碍。
“都好了大人才来关心,是不是迟了些?做给谁看?”她指尖绕着一缕发丝,玩味着听见他呼吸变重。
肩头传来温软的一触,她呼吸一顿,回头看见他含情的眉眼正盯着她。
窗外路过一阵脚步声,极轻,两人同时警觉,聂未晨吹灭烛火,将梁若鸢衣裙掩好,牵在自己身后。
黑暗中,她的左臂紧贴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聂大人,”她压低声音,右手环上他的手臂,“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啊?”
他将她抱到身前,把那张狡黠明艳的脸按在自己心口,双臂收紧,紧盯着窗户,低声道:“自己想……别出声。”
窗外,黑影逼近,梁若鸢发间唯一一支珠翠轻轻晃动,他低头看了看,吻了她额角:“是,济了。”
她一笑,整个人倚在他身上:“这水寨风大,我有些冷。”她轻软说着,故意抱住他。
聂未晨眉峰微挑,没看她,伸手扯了榻上薄毯裹在她肩上:“……有些戏码,适可而止,不然……”
她笑得更欢,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凑近他耳边,悄声道:“怎么,大人是怕被人看出……你其实很吃这一套?”
聂未晨眸光一暗,扣住她后颈,逼她转过脸来:“只吃你……这一套。”
梁若鸢一怔,却见他目光转向窗扇,解开她的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看外面。”
他将窗扇开了缝隙,侧身让梁若鸢一起看,可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帮众正往一艘货船上搬箱子,箱角隐约露出官银的印记。
梁若鸢兴致高涨:“看来,我们钓到鱼了。”
她说着就要往前冲,聂未晨一把拉住她:“……别乱跑。”
“聂大人这是……担心我?”梁若鸢抬头看他,欢喜得与此时处境背道而驰。
他轻轻抚过她腕上齿痕,沉声道:“担心你坏我大事 。”
“聂大人,你这借口……越来越敷衍了。”她垫脚贴近,几乎吻上他,“不如直说,你就是想管着我?”
聂未晨眸光一暗,呼吸沉了又沉,正欲开口,窗外传来几声哨响,似是某种暗号。
两人同时松手,翻出窗外,身影朝声源处飞掠而去。
货船阴影中,一帮众正将一箱官银推向接应的舢板。
梁若鸢身影一闪,袖中小刀抵住他的脖颈:“这位兄台,深更半夜搬东西,不累么?”
那人猛地回头,脸上刀疤狰狞,狞笑一声:“等的就是你们!”
聂未晨刀锋已至,却听芦苇中响起一片机括声,数十支弩箭破空而来。
“乔乔!”聂未晨旋身将她护在怀里,刀光挽成密不透风的网,箭矢叮当落地,那刀疤脸趁机跳上了水边舢板。
梁若鸢猛地挣开他,拔腿就追,江面瞬间炸开一道白光,烟雾中,一队白袍人踏水而来,袖口莲纹翻飞。
“白莲教?!”聂未晨大惊,伸手去抓,却只撕下她右手半幅袖角。
白光在眼前散去,江面空余涟漪,梁若鸢消失的地方,一支珠翠落在地上,玉花斑驳染血。
聂未晨将簪子拾起,死死攥住,程墨亭从阴影中踱出,折扇展开,扇面另一侧,墨莲竟与白莲教纹样分毫不差。
他看着聂未晨猩红的眼角,轻笑道:“聂大人,现在……要合作么?”
聂未晨缓缓抬头,眼底血色一片,身影一闪,刀锋直逼他颈项:“你竟与白莲教勾结?”
程墨亭扇骨弹出一截薄刃,堪堪架住钢刀:“聂大人不妨猜猜,我这扇上莲纹,为何与白莲教圣物一模一样?”他压低声音,神秘道:“三年前扬州漕运案,你当真以为只是东厂的手笔?”
聂未晨声音嘶哑:“她在哪?”
“分舵地牢,明日午时祭旗。”程墨亭忽然翻腕,扇面莲纹竟剥落一层,透出底下鎏金官印,“我还是很好奇……”他指尖轻弹,白玉令牌飞起,落在聂未晨手里,“梁姑娘身上为何会有兵符副令?”
更声敲响,程墨亭退入阴影中:“寅时三刻,漕帮旧码头见。”
聂未晨握紧令牌,绣春刀钉在脚边,指尖触到的暗纹是一行新刻的小字:“白莲祭坛,水下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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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在更《飞云令》 完结《吞花卧酒养只猫》 预收《白露蒹葭》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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