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小透明的狗血爱情故事》一个公子

68、春夜

　　音乐综艺节目播出后，也有个别博主去扒出来江河的背景经历，常常一顿暗喻和阴阳，原本都是无聊的小新闻，公关部门那边一向处理得迅速。
　　今天早晨，突然有个大V毫无征兆地爆料「惊人，当红男演员李明晖与新晋小生江河同进同出酒店一周！」，推文附上了李明晖和江河在雪山酒店餐厅吃饭，并肩同行等照片，两人举止十分亲昵。
　　这条立马引发了大量的转发和讨论，直接登顶实时热搜榜首。
　　这个时间点，江河和顾念恰好在飞机上。
　　没过两个小时，到一个名为「奇异的果子」的ID，她在社媒上娓娓阐述自己的经历：自己和凌某少年时相识相知相恋，临近订婚宴之际，江某不仅插足了他们，且对她步步相逼，最终导致未婚夫和她分手，让她从此患上抑郁症，几度自杀未遂，只能休学治病，好不容易好起来，却看到昔日的小三竟然在知名综艺火了，她终日难眠，决定公之于众，告知世人江某的真面目。并且附上了很多相关聊天截图、诊断证明、自杀入院的记录。
　　这个消息更是光速般传开，社交媒体瞬间炸锅了，江河个人账号的评论区已经沦陷，大批好事者涌入，最近十几条宣传下面都是一片骂声。
　　像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个大V博主紧随其后爆料「江河清冷人设崩塌」，文内添加了终于江河大学时和凌毅的牵手接吻照，燕城同班同学的聊天记录截图。
　　接着，网路持续地爆出各种江河和凌毅的「大尺度床照」，和投资人制片人「陪酒陪睡」的照片。
　　真真假假混淆在一起，同性绯闻，还是一对二，空前地吸引了大量网民在线吃瓜，李明晖的影迷们，恨不得越过屏幕撕了江河，纷纷怒骂「滚开，勿蹭」。
　　各路八卦小报记者，自媒体网红在GM公司、宿舍楼下蹲守着开直播，仿佛下一秒就能抓住江河来个实时采访。
　　江河六神无主地跟着顾念回了他远郊的庄园里，气派的大门，宽阔的草坪，意式真皮沙发，他无暇欣赏，只是强行从顾念那里抢回手机反复刷了几遍，刷到生无可恋。
　　这次如果没办法处理好，他基本没办法在娱乐圈呆下去了，正在热播的音乐综艺也会因为他承受巨大的损失。
　　就算处理好了，覃导的电影也不用想了，他不喜欢用绯闻多的演员，这点是江河看过他的访谈得知的。
　　果然，他还是逃离不了越混越差的魔咒。
　　但，不管是和凌毅的过往，还是和李明晖在雪山酒店，江河都没办法否认，只是事实被歪曲了，变得更加离奇和戏剧化。
　　凌毅给江河打了电话，胡言乱语了一通，大意是安慰说他会处理。
　　江河只是回了句：“好，我知道了，谢谢。”他知道凌毅一向只能找他爸爸或者哥哥解决问题，他没指望他能帮忙，不添乱已经要烧香拜佛了。
　　李明晖没联系江河，他的工作室倒是很快发了声明，表明两个人只是朋友关系，请公众勿做猜测，下面评论的网友出奇一致地维护李明晖。
　　顾念连开两小时电话会议，好不容易抽出空隙时间从书房出来，便见到江河仰躺在沙发上，细瘦的手臂盖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放缓脚步走过去，半蹲到沙发旁边，掌心尚未触碰到江河，青年就坐了起来，他表情很平静，“顾总，我们谈谈吧。”
　　顾念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好。”
　　GM很快发了声明，开篇直接承认江河大学期间的确跟凌氏集团的凌毅交往过，但床照、陪酒照均属伪造，以及「奇异的果子」发文内容无一真实，已经报警处理。
　　同时否认了江河跟李明晖交往，两人只是合作伙伴及朋友关系，并呼吁请多关注艺人的作品，切勿信谣传谣。
　　这基本上是GM的公关部门结合江河提的要求来写的，已经做过的直接承认，没做过的就坚决否认。
　　不过，在李明晖这个事情上，江河没办法广而告之全世界他和李明晖是床伴，严格来说，他也不算说谎，他们彼此都没有提及要确认关系。
　　但这样的解释，「网友们」并不买单，理由是GM未给出明确的证据反驳「奇异的果子」，骂战愈演愈烈，江河就这样被挂在热搜首位挂了一整天。
　　没多久，开始有人发帖「细扒前燕城校草的过往」，文中列举了江河的在校期间的各种罪行，蛮横，作弊，滥交，最终被开除退学，配了几张江河在校的照片，描述得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紧接着，有人说自己的朋友就被江河勾引过，有人说自己就被江河霸凌过，这种帖子数不胜数。
　　甚至，有人爆出了江思思和江河的合照，直指江河曾被富婆包养。
　　他完全没预想过自己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死去的母亲，他霎时间头全身发冷，本能地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拧开门把手的瞬间，他又停了下来，顾念这次会跟他提什么条件吗？
　　手机翻到通话页面，江河拨了个电话给李明晖，回铃音很冗长，冗长到他以为是无人接听，想要挂断的那一刻，那个熟悉的声音才响起来。
　　“江河，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你乖乖呆着，不要到处走，好吗？”
　　江河迟疑了片刻，“我在顾念这里，你知道吗？”
　　李明晖那边很吵，听起来像在机场，“我知道，对不起，这是我现在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江河尴尬地笑了声，嗓子有些发紧，“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有人在催李明晖，好像要登机了，“江河，我现在有忙，迟点再联系你，别担心，好吗？”
　　江河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电话就挂断了。
　　顾念电话会议出来时，江河正含着根烟在唇边发呆。
　　他弯下腰从边几的抽屉里找了个zippo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火，这个姿势很暧昧。
　　江河定定地看着烟头被红色火苗烧红，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他埋下了头轻声问道，“顾总，可以帮我删个贴吗？有几条微博里面的照片，是我妈妈的。”
　　他单手点开那条微博，想给顾念看，却发现那条微博已经不在了。
　　“已经删了，不用担心，有人在看着，不会再有人发你妈妈的照片了。”
　　江河没来得及问顾念有什么要求，男人就走进了厨房。
　　没多久，他就端着两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出来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一如既往难吃，江河食不知味地扒拉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所以碗筷和厨房卫生都是江河主动收拾。他没想过还有这么奇怪一天，顾念好像没变，但好像又变了，未知让他感到不安。
　　他在客厅坐了会，又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顾念拉住了他，“先在这里呆几天吧，公司和宿舍楼下都是记者。”
　　江河摇了摇头，“我不怕他们，我根本不知道凌毅有未婚妻，我也不认识这个女生，杨菁菁之前和我说过凌毅没有未婚妻，我是被冤枉的，就跟我退学那会一样的套路。”
　　“我知道的，可那些人不会在意真相，他们只是博取热度赚钱而已。”
　　“那是他们的事情。”
　　“江河，你现在去找李明晖也没有用。”
　　“没……我没有要找他。”江河颤动的嘴唇和声音，还是出卖了他自己。
　　“关于你和李明晖的绯闻都在下午被撤了下来，没人会说他一句，但你仍然挨骂，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河不语。
　　顾念冷笑了一声，怒道：“李明晖没你想的单纯，他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他祖父他爹都是干嘛的，坐在什么位置上，是不是也没告诉你和他在一起要低调些，千万不要被家里人知道，他根本没考虑过你。原本，你这件事很好解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
　　江河怔了很久，面无表情道：“他没必要跟我讲这些或者考虑什么，我和他，也只是床伴而已。”
　　他望着顾念，勾了勾唇角，“就像以前和你一样，你没资格评论他。”
　　厚重的门把手，被反复拧了几次，纹丝不动，门被锁死了，他错愕地望着顾念，“你不能这样……”
　　顾念语气缓和了下来，“江河，对不起，我道歉。”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不过，你这几天不能离开这里，这座庄园外面都是安保，等事情解决了再走吧，不会很久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江河的行李箱提起来上了二楼的客房。
　　江河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睡前，江河又拨了李明晖的电话，可对面的女声告诉他暂时无法拨通，估计还没有下飞机。
　　他尝试发了条信息给李致宁，想问问李明晖怎么回事。
　　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江师兄，你最近别出门啦，我伯父可凶了，也就是李明晖的老爸，所以你一定要保重啊，哭。”
　　看来，自己对李明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江河想起之前看到的传言，他开始在各大App的搜索栏里输入李明晖的名字。
　　跟他想的一样，他红了之后基本没有负面新闻，唯一一条跟自己的绯闻也迅速被洗白了，在他红之前就更低调了，所有宣发都是一板一眼。
　　之前那条关于李明晖那些根正苗红的八卦也找不到了，回想起之前李明晖开玩笑说自己耳濡目染，所以才像当过兵，那是开玩笑吗？
　　绯闻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江河仍然被挂在热搜上骂，没有丝毫平息的迹象。
　　特别是凌毅单独发了一条澄清微博后，网络上再次炸开锅。
　　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还有各种关于他的小黄文，夜闯总裁套房，一人单挑几个大佬，江河内心苦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这么天赋异禀的。
　　甚至有人找到了他的号码。
　　他接电话时，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对方问他是不是江河，他说是。
　　“你晚上能睡得着吗？这么伤害一个单纯善良的女生？怪不得你妈会死，肯定是被你气死的……小三都该下地狱……”
　　傍晚，顾念回到别，江河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接听着这些无厘头的电话，顾念直接收起了他的手机，对面喋喋不休的辱骂被强行终止
　　“江河，手机我先给你保管一下，过两天还给你。”
　　“顾总，我不能本人发澄清说明？”
　　顾念有些不忍告诉他，有人在恶意操控和引导，单纯发声是没有作用的，这两天他甚至都没办法在这件事上扳回两成。
　　江河抿了抿嘴角，“我知道了，是我太想当然了。”
　　到第六天，江河已经不抱希望了，顾念拿走江河的手机之后，直接消失了两天。
　　要不是每天都有阿姨来定时做饭做菜，江河都怀疑顾念卷着他的手机跑路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江河只能白天在庄园里瞎逛，他发现庄园的角落有个玻璃房，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只不过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了。
　　他在工具房里找来剪刀，铲子，锄头，在小花园里修修剪剪，松土除草浇水消磨时间。
　　现在舆论风向是什么，他突然不想纠结了，知道了可能更糟心，每天种种花花草草也是可以的，等顾念回来之后，他要不就辞职回去青城，找个农场给人打工好了，好过在这里给顾念做免费劳动力……
　　那晚，顾念凌晨才回到。
　　别墅里很安静，大厅的窗帘都被拉上了，黑梭梭的一点亮光都没有，顾念那一瞬间心脏砰砰地跳起来。
　　「啪」的一声，他迅速地开灯，想往楼上跑去确认。
　　“你回来了……”一把清亮而慵懒的声音响起，江河穿着黑色的睡袍，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挨在真皮沙发前，赤着脚，伸长腿坐在地毯上。
　　旁边已经放了两三个空掉的酒瓶，手里还有大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
　　江河抬眸，两颊泛着红，眼神涣散，看起来已经醉了，他问顾念：“我拿了你的酒……你，要喝吗？”
　　顾念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摇摇晃晃递过来的酒瓶，学着江河席地而坐，就着瓶口喝完了。
　　江河撇了撇嘴角，“额……好酒都被你这样糟蹋了。对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好无聊啊。”
　　顾念低声说：“好，事情解决了就还你，过两天。”
　　“你又骗我，肯定没那么快。”
　　“这次是真的，今天已经找到了始作俑者，着手在处理了。”
　　江河像没听到似的，喃喃道：“他们说，我是个骚货，又说我是个婊子……还说，还说我睡了好多男人……”
　　他忽然傻笑了起来，“呵呵，好像也没说错，顾总，你以前也这么说我的……不过，可惜了，他们说的那些投资人我都还没有机会睡过……”
　　“网路上那些人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很快就没有人会说你了。”
　　“你说，”江河望着顾念，“这次如果解决了，下一次会不会是你的未婚妻来发？”
　　顾念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不会的。我跟李滢一直只是利益交换，我们的婚约早就终止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就算她不开心，想骂的也只有我，她其实是一个很讲道理的女人。”
　　江河点点脑袋，“但，你真是个坏蛋。”
　　“嗯，我是。”顾念承认得很快，“江河。”
　　“嗯？”
　　“对不起……”
　　“嗯。”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我都是认真的。”
　　“什么话？”
　　江河低下头，视线瞥到了顾念的右手，那道疤痕很碍眼。
　　他冷不丁地伸出手去搓，怎么都搓不掉，倒是把顾念的手揉红了，这让江河更难受了，“怎么弄不掉了……”
　　顾念反手握着了他的手，“江河，没关系的。”
　　那双眼眸太深邃，江河看得越久，就越迷茫，他拨开了顾念的手，“好困，我要睡觉了……”
　　但他又坐着没动。
　　顾念也没走，陪着江河坐在地毯上也不说话。
　　过了会，“李明晖……他，还好吗？”
　　“他死不了，最多回家继承财产而已。”
　　“那就好。”江河顿了顿，“那，他以后就拿不到影帝了，对不对？”
　　顾念木着脸不想回答，他只想堵住江河的嘴，让他不要提别的男人。
　　可江河这时毫无征兆地哭了，眼泪簌簌滑落，他用双手胡乱地抹着，“为什么……这种好事……总是轮不到我……”
　　酒瓶滚到了一边，顾念缓缓地搂住了他，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背，“别哭，现在影帝都是随便拿的，没什么好的，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拿……”
　　“哪有那么容易？我早就放弃拿影帝了，我只想过好现在……”
　　“那你以后跟我过，好吗？”
　　没等来江河的回答，顾念声音带着些沙哑，“江河，你知道吗？第二次见到你的那天，不，那应该是第三次了……”
　　“护士姑娘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你在便利店，请我吃三明治的时候也很红；你说你要搭地铁回家，我跟着你的后面，你的脖子都红了。我想，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我又想，我不应该招惹你这样单纯的人的。”
　　“后来……季言之把你试镜的照片拿给了我看，我发现我从来没忘记过你，我想要你。我一直都是个利己主义者，拥有了你，却没珍惜你，这是我最大的罪……”
　　“江河，我爱你，想和你结婚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不想失去你……”
　　顾念说了很多，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像个浪漫而体贴的情人，身体很暖和，语气很温柔。
　　他一点儿也不像是顾念，顾念不是这样的。
　　江河抬眼看他，视线很模糊，“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念闻言低头挨了过去，江河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顾念，你是个大傻瓜。在海城时，那个，那个……哦，陆星星说，杨青致让他给你下□□跟你上床，但他给你下了安眠药，哈哈哈。”
　　“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是在春梦里搞我的吗？”
　　顾念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所以，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他的尾音很沙哑，含着些许的悲伤，显得那么难过。
　　这让江河惘然了，为什么呢？这个人长得这么英俊，身材也这么完美，他还说以后一直会爱自己，这是骗人的话吗？
　　“因为……因为我有李明晖了……”江河低声喃喃道。
　　室内陷入了漫长的安静，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河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梦境里，那里什么都没有，一眼望不到尽头，耳畔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傻瓜……以后不会了……江儿，我爱你……”
　　没多时，江河呼吸均匀，盘着腿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很快，顾念两手稳稳地抱起了他，怀里的人又瘦了一些，他很轻易地把人搂回了房间。
　　丝质睡袍被弄得一团乱，江河露出了大半白皙的胸膛，衣摆堪堪遮住了腿根……
　　鸦羽般的睫毛乖顺地垂着，顾念不由用指腹拨弄，那粉色的眼皮就跟着不自觉地颤动，似是随时要睁开那莹亮水润的眸子，可怜楚楚地望着自己……
　　床头有个眼罩，顾念奋力压住内心掠过的几万种邪念，拾起这片薄薄的黑色布料给他心爱的人戴上了。
　　纯黑色调衬得江河雪白的脸蛋愈发精致，还有泛红的鼻尖，嫣红的嘴唇，更性感，更漂亮了……
　　他不由得想，他以后要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给他蒙上眼睛，真丝的，蕾丝的，白色的，红色的，透明的……不止眼罩，江河之前穿的粉色百褶裙，墨绿色长裙，款式都有很多……还有，各种白衬衫背带裤长袜……
　　喉结滚动，顾念低头亲了亲江河的唇，柔软而温暖，含着酒的香气。
　　太久太久，没有如此靠近，片刻的触碰，就令他无法自控地重新吻上身下的人儿。
　　“嗯……”江河有些不满地哼了哼，随即又陷入了沉睡。
　　顾念不敢太用力，像个心虚的贼，轻轻地舔咬着那饱满的唇珠。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不仅变成了他曾经最为唾弃的恋爱傻瓜，还变成了个猥琐痴汉，哪里还有理智和风度可言，他快要疯了……
　　正是倒春寒的深夜，顾念火速进了浴室，顶喷强力冲出的搂凉水让他短暂地冷却了，不到两分钟。
　　随后，他认命般撑着冰冷的墙壁，疯狂地幻想着……
　　之后，他才勉强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江河的床边，痴痴地望着他。
　　很渴望抱着江河睡觉，原本他可以每天这样的，但是现在不行了，江河不喜欢，他不能再用强了，只能忍着，等着……总会有办法的。
　　手机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他和李明晖八百年不打一次电话，这几天却频繁联系着。
　　顾念眉头紧锁，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我在你们家庄园的大门口，让安保放行一下，我要进去。”
　　他瞥了一眼表盘，怒道：“操，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等下你爸来把我这里炸了怎么办！”
　　“不会，我已经确认清楚了，我爸没有授意任何人做这事。”
　　“但他默许了，不是吗？”顾念总是很擅长抓重点让人不痛快。
　　“他答应我了，以后不会插手我的事。这样，是不是比喜欢联姻的顾董强多了？”
　　“你！我说了我解除婚约了！”
　　“那也是前科比我的多。还有，我的好表哥，打算怎么处理那几个人？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顾念脸上闪过一阵暴戾，“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现在可以放我进来了没？我拿了很重要的资料，你还要不要？”
　　顾念顿了一下，看着睡得香甜的江河，“他喝醉了，而且他肯定不想见到你。”
　　“没关系，我可以不打扰他……”
　　“操，李明晖，你这样搞得好像你多深情似的，你别给我演，我不吃你这套。”他轻抚着江河的头发，得意道：“江河的意思是，你们只是炮友，所以，李明晖，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那头传来李明晖的嗤笑声：“顾总，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让我怀疑你是故意拖着，你想他因为这个不堪的绯闻一辈子留在你那里？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啪」的一声，顾念把灯关了，走出客房，咬牙冷静道：“你把电话给安保，我真的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