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电影同人]》闻舟叙月

5、第 5 章

　　天光微颤，风起云涌。

　　哪吒举剑的手稳如磐石，目光中似乎还翻涌着那天少年意气的桀骜。

　　“吒儿，不要！”

　　敖丙的声音急促，他已先一步踏足玉台。李靖更是顾不得天条礼制紧随其后，厉声道：“放下剑！”

　　哪吒没有动，眉眼沉静，一如那年站在东海之上般宁静。

　　“小兔崽子！你敢动这把剑试试？！”

　　一道白光自云层间闪现，太乙真人踩着风火轮跌跌撞撞冲来，拂尘一甩，便要卷住哪吒的手腕。他眼中再无平日的吊儿郎当，难得露出几分焦灼：“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哪吒侧目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带着点顽劣的笑：“师父，别闹了。”

　　太乙真人一愣，下一瞬，哪吒已猛地挥动手中长剑，剑光凌厉，将拂尘生生震开！

　　“哪吒！”李靖失声怒喝，急欲上前。

　　“爹……”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李靖的脚步骤然一滞。

　　哪吒眨了眨眼，目光扫过众人，一点点地看过他们的脸。

　　他看向太乙真人，看向这个一路护着他、骂着他的大胖子，鼻尖有些发酸。

　　他看向李靖，看向这个从未拥抱过自己的父亲，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偷跑进李靖的书房，坐在他的案几前，偷偷学着他的样子批阅公文，结果把墨汁糊了一脸的样子……

　　他看向敖丙，看向这个与自己缠斗半生、恩怨交错、命运却永远无法将他俩分离的人。

　　敖丙的眼中翻涌着晶莹的泪光，听不见……可他的嘴一闭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哪吒的喉结滚了滚，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可他更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我才不不是那画本子里的哪吒，我有爱我的爹娘，有在意我的师傅，有共生死的…挚友……”

　　“我可比…那个画本子里的哪吒…幸运多了…”

　　话音落下，剑刃翻转，毫不犹豫地朝自己颈间划去。

　　“吒儿！”

　　太乙真人祭出乾坤圈，李靖几乎是扑身而上，敖丙五指微颤，水蓝色灵力翻腾，几乎要冲出去将那剑打落。

　　他看到哪吒的眼睛，那双曾经注视过他，告诉他命运是捏在自己手中的那双眼睛。

　　“这世间有太多不公都可以被忍耐，但那些想叫小爷我克己复礼的规矩，也就是废纸一堆！这世上，总会有人打破这些规矩而撞的头破血流。”

　　“我永远是我父母的孩子。”

　　“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我要改命。”

　　哪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敖丙停住了。

　　这是哪吒的执念，是他的选择。

　　既然他愿意燃尽自己——那他便陪他一同燃尽。

　　“……吒儿。”敖丙低声唤道。

　　哪吒愣了一下，看向敖丙。

　　“我帮你。”

　　下一瞬，水蓝色灵力翻涌，竟在剑锋落下的刹那，助长了那一抹剑光！

　　——嘶啦！

　　剑刃破开皮肉，血光绽放，天光骤然变暗！

　　哪吒嘴角溢出鲜血，却勾起了一抹笑。

　　娘，以父母的性命威胁孩子自杀是悲剧，但孩儿是自愿的。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