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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特殊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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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景儿,逛什么街?
开车把人一口气拉到甲根坝看日照金山。
被时光遗落的世外桃源里,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贡嘎雪顶,神圣,静默。
许拾阳把手举起来当喇叭,对着神山呐喊:“我想要冷商羽喜欢我。”
“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山里一声一声回荡着,撞在冷商羽心上。
按捺着剧烈的心跳,他站在比许拾阳高一些的位置,转头问:“许拾阳,你干嘛?”
许拾阳笑着回答:“许愿啊,很灵的,你也试试。”
冷商羽走近跟他四目相对,呵出的气氤氲着,袅袅缠住他们。
风在呼啸,但掩盖不住砰砰乱跳的心动,他捧住许拾阳的脸,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说:“确实很灵。”
冷商羽是个矜持的人,表白的话叫他说得含蓄,但许拾阳听懂了,所以当场就疯了,把他拽进车里,一顿这样那样。
腻歪半晌,月亮爬上雪山顶,他们顶着满天繁星回到住处。
许拾阳依依不舍,演上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说什么也不肯轻易离开,试探道:“真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要胡搞一宿,第二天还怎么开车?
冷商羽坚决拒绝当昏君,让他赶紧走。“不了吧,很晚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早起不耽误晚睡,许拾阳不走,柱子似的杵门口。
人来人往,有人吃完烧烤回来,喊他:“许总,你站这儿干嘛呢?”
许拾阳抱着手臂勾唇一笑:“找你们冷队说点事。”
再一看,那人后面跟着池道,许拾阳立马切换成吊儿郎当模式,吹起流氓哨。
冷商羽已经进门,从行李箱里找出睡衣和浴巾要去洗澡,冷不丁和门外路过的两人对上视线,尴尬几秒,妥协地对许拾阳道:“进来说。”
好嘞!许拾阳就等这句话呢,一秒钟都没迟疑,泥鳅似的钻进去,迫不及待关上房门。
门外,那人问池道:“他俩真是一对儿啊?”
池道不想承认但又无法否认他们两人实在般配,酸溜溜地说:“我哪儿知道。”
房间里,冷商羽一脸警惕:“你锁门干嘛?”
话音未落,就被许拾阳反扣住一把掼倒在门板上,接着俯身压了下来。
唇贴着耳骨,许拾阳低声说:“当然是为了偷偷亲你,难道你喜欢当众表演啊。”
说着,大手卡住冷商羽的脖子不让他动,接着为所欲为。
冷商羽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他掐脖子摁墙上,摸索出了许某人的癖好。
他喜欢来硬的。
许拾阳回房后,冷商羽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去洗澡,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留下的几道指印,有点吓人。
他拍下罪证,要给许拾阳立规矩。
许拾阳看到照片,立马打来电话,问:“疼不疼?”
现在不疼,当时很爽。
其实也不是许拾阳多用力,只是脖子上的皮肤本来就相对脆弱,冷商羽又比一般人白,因此格外明显。
他实话实说:“不疼。”
即使他这样说,许拾阳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认认真真道歉:“我下次不这样了。”
冷商羽听完这话,却没有很高兴,反而有点儿遗憾。
无关暴力,而是荷尔蒙作祟产生的无法抗拒的冲动,他反思了几秒,发现自己竟然是喜欢的。
靠,虽然但是——这太变态了!
他一定是被许拾阳带坏的。
翌日,鸡刚叫一声,许拾阳就从床上一跃而起。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从今天开始。
他要一改糙汉形象,该当儒雅绅士,先从外形进行管理,刮胡子喷香水又找前台要了一瓶定型喷雾,把自己收拾成求偶的公孔雀去敲冷商羽的房门。
一声两声没人应,许拾阳以为他还在熟睡,没儒雅几秒就原形毕露,在门口很没素质地喊他名字:“冷队,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其实还早,才七点钟。
而且今儿阴天,没有太阳。
许拾阳都想好了,冷商羽要是睡醒了,就带他去个浪漫的烛光早餐,没睡醒正好,可以抱着他再睡会儿,但剧情没按照他写的剧本来发展。
门口的风铃叮当响,冷商羽一身寒气从外面走进来,四目相对,冷商羽问:“站这儿干嘛,找我有事?”
这不是许拾阳设想的台词,于是划掉强行走他写的剧情:“你怎么起这么早,还要再睡会儿吗?或者跟我一起去吃早餐,我知道有一家店——”
“不睡了。”冷商羽打断他,“你饿了自己去吃就行,我检查完车胎吃过了。”
一句话直接摔断许拾阳的如意算盘,珠子散落一地,滚到角落里,根本捡不起来。
他不高兴了,当场拉下脸。
冷商羽突然发现他今天打扮得有点骚。
黑色冰丝裤配酒红色丝质衬衫,外搭黑色皮衣,脖子上还系了一条丝巾,甚至抓了个大背头,露出两道锋利的眉毛跟优越的脸部轮廓,身高腿长,盘靓条顺,就一个字,帅!
冷商羽大饱眼福,咽了咽口水,就是——
外面妖风四起,比黑风岭抓唐僧时更肆虐,冷商羽上下打量一下,在他腿上抓了一把,空的,连秋裤都没穿,“你不冷吗?”
许拾阳心里又冷又热的。
冷的是他精心打扮一番没有得到夸赞。
热的是冷商羽甚是在意他,超爱的。
视线逐渐下移,落在冷商羽樱红的唇上,他的嘴唇是饱满的M形,不知道是不是皮肤很白的缘故,看上去要比其他人红上许多。
喉结滚动,许拾阳咂摸一下唇,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然而冷商羽没能领会他的意图,反而问:“你眼睛不舒服?”
眼睛没事,不舒服的是心里。
一早上醒来,许拾阳直接天塌了,咋一觉睡醒,对他如此冷淡?
还在怪他太粗暴了吗?
可是他都决定改过自新了呢!
倒不是冷商羽故意冷落他,而是早上看到天气预报,未来几天有雪,山路行车安全成了大问题。
他担心路上出事,内心焦虑,挂在脸上,这是对亲近的人才会展露的情绪。
谁知道许拾阳会错意。
冷商羽催他:“你快去吃饭吧,吃完九点准时出发。”
正说着,抬眼看见了梁天舒跟关行洲,在不远处跟他俩打招呼。
上回多亏梁天舒,冷商羽走过去,说:“梁医生,好久不见。”
还真没多久,梁天舒在他和许拾阳之间来回几个眼神,纳闷道:“你们这是度蜜月来了?”
关行洲想提醒他别瞎说,结果许拾阳默默翘起了嘴角,看来这话让他很爽,他乐意成人之美,就让梁天舒自由发挥去了。
许拾阳光顾着暗爽没表态,冷商羽也不否认,还说要请他们吃早餐:“上回的事,多谢你。”
“应该的。”梁天舒没跟他客气,“这家粉很好吃,我一周得吃三四回,你俩要不尝尝?”
冷商羽半小时前已经尝过了,确实好吃,汤底很浓郁,回甘。
他吃过了,就要了一杯热牛奶,三碗粉上桌,梁天舒想加辣,被关行洲半路截胡,“这个辣。”
是啊,就是知道辣才要加的啊,他提出抗议:“不加没味儿。”
关行洲仍然坚持:“但你这两天不能吃辣,得忌口。”
梁天舒:“……”
关行洲在吃穿住行方面真的很像他“爸”,什么都得管着。
真的很烦。
但是关行洲要是哪天突然不管,他又心里不得劲儿。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贱骨头。
总之,一个猴儿一个拴法儿,他乐意让关行洲过问那些无伤大雅的琐碎。
不过,关行洲旋即又补充了一句“他有点儿上火”就很多余。
梁天舒瞪他一眼,但看许拾阳跟冷商羽都没什么反应,大约为人比姓关的正直且正经许多,不会因为似是而非的话就“淫者见淫”。
但他纯属想多了,正经且单纯的只有冷商羽一个。
他以为梁天舒是真的上火,还在兀自为他惋惜,这辣椒油香而不辣,在汤里化开,风味随之增加,他不能吃,但许拾阳可以啊,他就往他碗里加了一勺。
谁知道许拾阳却不买账:“哼。”
又作什么妖?
冷商羽说他:“哼什么,你不是无辣不欢?”
许拾阳不高兴:“你看,我也上火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还给我吃辣椒!”
他指着嘴唇上的一个疖子控诉。
冷商羽简直没眼看,那哪儿是上火了,分明是昨天晚上这混账亲得太用力怎么推拒提醒没用,被他咬的。
他这么一说,梁天舒和关行洲都向他行注目礼,轮到冷商羽尴尬。
梁天舒从医生的专业角度建议:“你这个不用吃药,吃点儿苦瓜,拿蒲公英泡点儿水喝就行。”
许拾阳道貌岸然地道谢,顺便把锅甩给冷商羽:“他不爱吃苦瓜,所以比较难办。”
冷商羽:“......”
有时候,是真的很想当个没有道德的罪犯。
他强行压制住把许拾阳毒成哑巴的冲动,喝了一口牛奶,朝梁天舒挤出一个笑容,说:“食疗好得慢,梁医生还是给他打一针吧。”
梁天舒爽快答应:“好啊,打屁股针吧,屁股针效果更好。”
冷商羽替许拾阳做主:“行,就这么办。”
许拾阳急了,当场拆穿自己的谎言:“不用那么麻烦,我这是让他给咬的,不是上火,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
梁天舒早看出来了,故意配合冷商羽演戏呢,没想到适得其反,没捉弄成许拾阳,反而叫冷商羽闹了个大红脸。
没办法,谁叫许拾阳脸皮厚呢?
冷商羽忍无可忍,塞一个包子堵住他的嘴:“吃你的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