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何皎皎》月知慢

18、终是离开

　　苏家从来没有这样乌云连天的场景。
　　自苏妈妈发现两人在房间里拥吻，到通知苏爸爸马上回家，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这期间，苏爸爸坐在沙发上，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苏妈妈坐在旁边，不说话，低着头，眼圈微红。
　　皎皎战栗的站在苏良夜的左边，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去看他。
　　他的左脸挂了彩，他的目光却坚定，明明是被罚跪，却挺直了身板，看起来不卑不亢的。

　　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久到皎皎的腿都站的有些摇晃，苏爸爸才叹口气放下烟，眼神极其失望和复杂的望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苏良夜，想要说什么，第一句却有些哽咽。
　　“小夜……你……”
　　“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的决心已定。希望爸你能成全。”苏良夜的声音很笃定。
　　苏妈妈叹了口气，一双眼看向皎皎，意味很复杂。
　　皎皎的呼吸一窒，下意识拉住苏良夜的衣袖，低下头轻轻说，
　　“哥哥，你不要惹苏爸爸生气，好不好？”
　　可是苏良夜没有回应她，只是拉住她的手不放开，继续说，
　　“爸，妈，我喜欢皎皎，所以我不能走。”
　　他的眼神太不羁，苏爸爸除了叹气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而苏妈妈终于开口说话，她认真也耐心的看着苏良夜，眼眸里有水光。
　　“妈不反对你喜欢皎皎，可是你要为你的未来打算，出国对你是势在必行的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需要去外面闯一闯！”
　　“国内也有很多优秀的大学，我一样可以闯荡，不一定非要出国。”苏良夜争锋相对。
　　“可是，你自己心里有数，国内的大学给得了你你想要的结果吗？”苏妈妈也不妥协。
　　两人在客厅里激烈的对峙着。

　　皎皎的心拉扯的快要碎了，她不敢看苏妈妈的眼睛，更加挣脱不开苏良夜的手，只能夹在中间，痛苦，无奈，纠缠，犹豫……

　　苏爸爸也正经历着强烈的内心斗争，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此刻有多痛苦……
　　苏家只有苏良夜一个儿子，苏爸爸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失望？

　　断断续续的争吵蔓延在苏妈妈和苏良夜之间，皎皎努力的拉他的衣袖，希望他不要这么固执，可是他就是不听，丝毫不肯妥协。
　　直到最后，苏妈妈无言再说，干脆气的坐倒在沙发上，而苏爸爸还是一直的抽烟。

　　于是这场争论到最后也没有个结果。

　　于是这天下午，苏妈妈生气的连晚饭都没做，一家人愈发的沉默。
　　苏爸爸自从中午进了卧室就没出来，苏妈妈吩咐管家为皎皎做晚饭后就出门了，具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偌大的苏家客厅最后只剩下皎皎和苏良夜。
　　皎皎现在哪里还吃得下晚饭，随便吃了两口，便再次来到了玄关处，苏良夜还在那里跪着，似乎不打算起来。
　　皎皎拿着饭菜放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
　　“哥哥，你吃点东西吧，你都跪了这么久了，就向苏爸爸道个歉好不好？”
　　皎皎的语气几乎都接近哀求，可是苏良夜还是淡定也决绝的说，
　　“我不饿，你端走吧。”
　　“可是，你都跪了一天，你起来好不好，不要再坚持了好不好？”
　　“皎皎，我心意已定。”他的侧脸轮廓都张扬着倔强不屈，看的皎皎心里酸甜不知。
　　最后她干脆坐在地上，一双手攀上他的胳膊，似想了很久，开口道，
　　“哥哥，其实我以前有幻想过你没有去留学的场景，我也会在幻想里笑出声来，但是，我知道那只是幻想，在现实面前，我的希望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良夜貌似皱了一下眉，接着淡淡问，
　　“那你的希望是什么？”
　　皎皎抱紧他的胳膊，很认真的说，
　　“我希望的是哥哥你变的更强大，有更远的目标和前景，我希望你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留恋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
　　苏良夜终于转过头来，戚戚然看着皎皎明亮的眼睛问，
　　“那样的话，我会离开你很久，你不会难过，不会舍不得我？”
　　皎皎含笑直视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说，
　　“谁说我不会难过，谁说我能舍得。这几年来，我就像你的影子一样，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现在你要离开，我怎么会舍得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离开？”苏良夜的眼眸终于染上笑意，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她终于亲口承认，她舍不得他。
　　“因为我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哥哥，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那你就去美国。那里有你的梦想，便也是我的梦想。如果因为我而牵绊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皎皎说完这些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迎着他探究的目光，伸出小手帮他把额前的发丝捋顺，在斑驳的日光里，她笑着的眉眼是那么的灿烂，眼中含泪，却是发自肺腑的期许。
　　苏良夜瞬间觉得晃了眼。
　　这是那个天然呆，只知道哭鼻子的何皎皎么？
　　为什么他恍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了。
　　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事。
　　苏良夜闭起眼，似正在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
　　皎皎知道他已经听懂了她的话，便靠着他的胳膊，不再说话，一双眼睛愈发的清澈明净。

　　直到夕阳西下，苏良夜终于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皎皎的下巴，无比纠结的问了一句，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皎皎认真的点点头。
　　苏良夜好像瞬间被抽走了元气，他环住皎皎，在她耳边最后说了一句，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不再坚持，只是皎皎，你记住，你要乖乖等着我回来，我发誓我会很快回来。”
　　皎皎靠着他的胸膛，轻轻闭上眼睛说，“好，我等你。一言为定。”

　　我会等你，等到海枯石烂，等到你回眸浅笑的那一天，等到我们都化作尘土，依然天涯相随的那份永恒。

　　皎皎中考那天，苏良夜全程陪伴。
　　好在中考题并没有很变态，多半题型他们已经做了过百遍，皎皎答的也顺一些。
　　最后一门出考场后，皎皎一眼便看见了在榕树下耐心等待的苏良夜。
　　他还是那么好看，虽然以前那么“恶劣”的对她，但是，她就是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皎皎笑着跑过去，眼睛里全是闪亮的小星星。
　　苏良夜浅浅微笑招手，随后便接过皎皎的包，帮她擦擦额角上的汗珠，淡淡问，
　　“怎么样？”
　　皎皎调皮的甩出剪刀手的姿势，大叫，
　　“百分之百的题型我都做过，你说怎么样？”
　　苏良夜摸摸她的头顶，便已明白，两人心情顿时放松，于是便去海边散步。
　　一路上的尽是皎皎大喊大叫的说笑话，说自己的暑假计划，说路遥出考场后直接泪奔了，连招呼都没打……
　　总之，这是皎皎的专场，苏良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浅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就到了海滩，夕阳西下，海边的落日是那么的美。
　　皎皎发疯的把书包里的资料全洒在沙滩上，光着脚丫到处跑，留些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苏良夜帮她把书包和鞋子放好后，就慵懒仰面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升起的北极星，一股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哥哥，你陪我玩堆城堡好不好？”皎皎拉他的手臂，小嘴撅着，霎时娇憨。
　　“丫头，你几岁了？”苏良夜被她拉得无奈，问。
　　“本姑娘今年芳龄15，怎么了？”皎皎手叉腰，一副小霸王的摸样。
　　“15岁还堆城堡……”
　　“怎么了，我有一颗童心好不好！”
　　“我不堆，很丢人。”某人很臭屁的拒绝。
　　“陪我堆么，我一个堆不起来的。”委屈的眼泪汪汪状。
　　“……”
　　“陪我么，陪我么，我今天特别想堆城堡……”
　　“……”
　　“陪我么，陪我么……（100次）”
　　“……好……好吧……”某人最后终于妥协。

　　苏良夜果然是全能型的天才，在他的帮助下，皎皎不到半小时就堆出了一栋华丽丽的城堡，一时间艳羡沙滩上一群拿着小铲子一脸崇拜的小萝莉小正太。
　　“姐姐，你的城堡好漂亮啊。”一萝莉星星眼仰望苏良夜。
　　苏良夜笑笑，皎皎则抱起小萝莉的，可爱的说，
　　“喜欢吗？喜欢的话这个就送你玩，好不好？”
　　小萝莉一听，眼睛里更水亮了，直接抱着皎皎就么个一大口，口水粘了皎皎一脸。

　　小萝莉亲玩皎皎后便开始要喝，“大家快来，我家的城堡最漂亮了……”
　　然后瞬间，沙滩上所有的小恶魔们全都聚齐，眼里放光的看着沙滩上那一座给力的城堡。

　　于是苏良夜很无奈的看着自己花了半小时的“杰作”瞬间被一群萝莉正太毁的面目全非。
　　而旁边的罪魁祸首，却笑的很开心。
　　她的脸上是小孩的口水，以及一些些细碎的沙子。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女孩，他偏偏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

　　回家的时候还是一前一后的。
　　皎皎的裙子上全是沙子，她便提着裙子，一下一下的跳着走。
　　背后的苏良夜手插口袋，眼神灼灼的注视她的背影。
　　突然，他叫住她。
　　皎皎懵懂的转头，“怎么了？”
　　“我留学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苏良夜尽量平静的说。
　　“哦。”皎皎貌似还是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随后扬起头说，
　　“真好，国外的生活一定很刺激。”
　　苏良夜没理会她的故作轻松，只是拉住她，眼眸灼热的说，
　　“皎皎，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吧。”
　　皎皎反应了一会，然后下意识的点头，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真是啰嗦……
　　“除了这个，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苏良夜高深的说。
　　“还有什么？”皎皎懵懂的望着他。
　　苏良夜浅笑一抹，轻轻的问，
　　“我问你，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皎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哥哥？主人？还是男人？
　　皎皎脑袋里过滤了一下这些称谓，悲催的发现自己对他的定位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于是她只好无语抬头，望向苏良夜求答案。
　　苏良夜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白目，轻叹了口气说，
　　“皎皎，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
　　呃，男朋友？这个还比较正常。皎皎脸上有些潮红。
　　苏良夜捧起她的小红脸，说，
　　“所以我走后，如果有男人接近你，你记得要告诉他，你有男朋友。”
　　他的气息很清冽，语气却是讨厌的逗弄。
　　“我……我知道了……”皎皎慌慌忙忙的回答，连忙的低下头。
　　苏良夜好心的没再逗弄她，只是牵起她的手，心里感叹，终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了。
　　真希望把她缩小到拇指姑娘那么小，只装在自己的口袋了，谁都不给看。

　　---------------------------我是不舍却要离开的分割线----------------------
　　皎皎中考过后，苏良夜的高考成绩便很快公布。
　　其实在这之前苏爸爸已经托关系到教育处听到他的成绩，据说是本市当之无愧的理科第一名。
　　苏家上下顿时一片欢腾。
　　到了发榜那天，苏妈妈带着皎皎去看榜单，当红榜的首页出现苏良夜的名字时，明明两人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不免惊叫了一番。
　　那天回到家，苏爸爸接到了各路亲戚朋友的祝贺电话，言辞间全是称赞和艳羡，一时间苏宅里一片欢声笑语。而苏妈妈更是带着皎皎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以庆祝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良夜算是表现的最平淡的一个人。
　　同学间对他的恭维他一律微笑回应，而几个好朋友都早有预料，总是打趣的说，“良夜到了哪里都是第一名。这可是牛顿的第四条定理。”其中灵霄成绩也很傲人，仅次苏良夜，于是两人同时被麻省理工大破格提前录取。
　　在乌镇的舅舅特地送来一个木雕的钢笔，寓意苏良夜学业有成。随后七大姑八大姨的礼品单多如天上繁星，无法一一列举。
　　苏爸爸也一掷千金的为他买了一辆跑车，当他把车钥匙交给苏良夜时，旁边的皎皎表示鸭梨很大，而苏良夜只是很淡定的接过了那把价值不菲的钥匙，表情是该死的帅气。

　　总之，苏良夜“高考第一”的消息在短时间内迅速传开，以至于在那段日子，每当苏良夜和何皎皎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时，苏良夜总会变成众人围观的对象，而何皎皎则很悲催的失掉了最后一点的存在感。

　　---------------------------“围观良夜，皎皎请让一让”的分割线-----------------

　　“你们快看，那是苏家的小夜，听说他是这次的高考状元呢！”路人大妈星星眼失控。
　　何皎皎：“有必要这样么。”= =

　　……

　　“呀，良夜哥哥，来帮妞妞讲题好不好？妞妞最喜欢良夜哥哥了，妞妞长大嫁给良夜哥哥好不好？”邻居小萝莉心心眼仰望。
　　何皎皎：“……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老少通杀？……”= =

　　……

　　“哎呀，是良夜啊，准备出国了吧？回国后要不要到叔叔的公司来呀，我给你双倍工资。什么，你不想？那就三倍，三倍好不好？？？”路人大叔抱腿拦路。
　　何皎皎：“大叔，你以为这路是你家的呀……”= =

　　……

　　“哇，那是我们学校的良夜学长呀！！我竟然见到了他的真人，我要晕了，真是极品啊。可是，他旁边的那一只是谁呀？好矮哦！！不仔细看我还以为她是墙上的背景呢！”
　　某学妹手机疯狂乱拍中。
　　何皎皎：“你才是背景，你们全家都是背景。”o(╯□╰)o

　　……

　　“这位同学你让一让，你挡着苏良夜的侧脸了，你这样做我们很难办的。”
　　某报记者在苏家花园采访苏良夜时难办的对皎皎说。
　　而此时的皎皎在连三的打击下，终于由最初的无语暴怒，到达了沉默的最高境界。
　　何皎皎：“……”

　　……

　　在以上情景中，皎皎的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深得我国变脸国粹的精髓，而罪魁祸首苏良夜却始终保持一个表情，那就是微笑，微笑，还是微笑。(∩_∩)
　　于是皎皎便怒了：“这只到处留香的臭狐狸，你以为你的笑容是有多迷人呀，气死人了！！”
　　o(>﹏<)o

　　最后，因为这种极端不公平的待遇的连续上演，何皎皎同学最终采取了激烈的反击。
　　那就是以后不管苏良夜再怎么拉她，她都不和他一起出去了。

　　-------------------------------围观完毕的分割线----------------------------

　　随着围观风波终于减缓，皎皎的中考成绩也发下来。
　　领成绩那天皎皎很紧张，苏良夜很淡定。
　　皎皎含冤大恨的瞥他：“果然不是你的成绩你就不担心！自私鬼！”
　　苏良夜也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脸自然的说：“你那是白担心，再说我辅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失败。”
　　于是何皎皎成功被他的厚脸皮功力噎住了。 = =
　　不过结果确实证明皎皎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以超出分数线50分的好成绩成功升入了B中的高中部。
　　于是苏家可谓是双喜临门，苏妈妈每天高兴地合不拢嘴，苏爸爸也是十分欣慰。
　　而苏良夜为奖励皎皎，晚上他抱她的时候，趁某只睡的正死的时候，轻轻送上吻一枚，那个吻很轻柔，充满疼惜和不舍。
　　所以这个暑假苏良夜和何皎皎过的十分轻松，两人不是到海边游泳就是去爬山，生活可谓又健康又有趣。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前段时间搬到苏家隔壁的田夏年一家。
　　那天皎皎刚起床就听见客厅传来的说话声，她下楼时便看见穿着白纱裙，打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田梅站在玄关处，看见她便微笑起来，甜甜的说：“皎皎，以后我们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哦！”
　　她的笑容很美，美得让人不由开心起来，于是皎皎连忙下去，笑着说，“你好。”
　　旁边的苏良夜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苏妈妈和苏爸爸倒是很高兴。

　　那晚苏家摆宴恭喜田家喜迁新居，两家人又做了邻居。
　　餐桌上田夏年除了夸奖苏良夜就是夸奖苏家父母教子有方，总是句句不离苏良夜。
　　皎皎闲的无聊便一直夹菜吃菜，头也没抬，不过倒是总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一个是“心不在焉”的苏良夜，一个是礼貌观察她的田梅。
　　于是皎皎便纳闷了，难道她没有异性缘，同性缘还不错？
　　这个田梅看起来很喜欢她。
　　这个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啊……
　　皎皎无语望天。

　　晚餐后田夏年准备带田梅离开，可是田梅却笑着拉住皎皎的手说一会才要回去，她想和皎皎一起说说话。
　　皎皎被她过于热情的态度惊倒了，一时间愣住了。
　　苏妈妈也有些惊，苏爸爸和田夏年倒是很淡定，两人笑说这下女儿们有伴了。
　　旁边苏良夜看看惊住的皎皎，再瞥了一眼笑的很灿烂的田梅，一句话没说上了楼。

　　于是那晚田梅直接就留在了苏家和皎皎挤一张床。皎皎对两人之间发展如此迅速的关系表示鸭梨很大。不过不得不承认田梅是很好的玩伴，她很可爱也很单纯，总是有很多话题，她们在一起也很愉快。
　　田梅说她一直很孤独，家里总是她一个人，早就想有一个同龄的女孩陪她玩，这下搬到这里遇到了皎皎，她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而叫皎皎也很开心，苏良夜马上就要走了，她以前还经常乱想害怕自己没有他会寂寞的要死，结果这下田梅来了，她还是B中高中部的学姐，皎皎心想，这样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那么寂寞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女生间的感情发展的如火如荼，有时候都会忽略一旁很有意见的苏良夜。
　　苏良夜最近感觉很不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田梅实在是占用了皎皎太多的时间，比如后来她经常留在皎皎房里过夜，他已经很久没有抱他的“专属抱枕”了。 = =
　　于是苏大公子留学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就在和女孩子吃飞醋中度过，对此他颇有微词。

　　---------------------------我是时光飞逝的分割线-------------

　　转眼间，暑假就结束，苏良夜出国的日子到了。
　　在机场的时候，苏爸爸苏妈妈皎皎以及田家父女都来送行。
　　道别的话说的再多都是无济于事。
　　苏妈妈还是不舍的流下眼泪，苏爸爸拍拍苏良夜的肩膀，最终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田家父女一唱一和的鼓励苏良夜，努力把气氛变的不那么沉重。
　　终于机场传来催促登机声音。
　　四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只有皎皎至始至终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在他面前微笑。
　　苏良夜最后终于把目光锁住她，苏妈妈和苏爸爸识趣的去旁边检查行李，田家父女也去帮忙。

　　于是登机口，只剩下皎皎和苏良夜两两相望，旁边是穿流不息的喧杂的人群。
　　苏良夜淡淡笑说：“没有话对我说吗？”
　　皎皎摇头。
　　“真的没有？”苏良夜再问她。
　　皎皎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忍住泪说，“有一句。”
　　“什么？”
　　“好好保重身体。”皎皎认真的说。
　　苏良夜有些失望，“就这句？”
　　“嗯，就这一句。”皎皎点头。
　　“可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苏良夜叹气说。
　　“什么？”
　　“第一，不要忘记每天给我打电话。”
　　“可是国际长途很贵的。”皎皎小声抱怨。
　　苏良夜不理她的嘟囔，继续说，
　　“第二句，不许和年龄在15岁到100岁间的男性过密接触。”
　　“额，这个范围还可以再广一点么？”= =
　　“第三句，好好学习，等我回来。”
　　“嗯，这个我知道。”皎皎点头，表现的非常乖巧。
　　苏良夜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又响起了。
　　苏爸爸和苏妈妈他们都回来，把行李交给苏良夜，不舍的说，
　　“小夜，该登机了。”
　　苏良夜和皎皎都有几秒钟的沉默，随后苏良夜深呼吸了一口，笑着看着皎皎和自己的家人，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
　　“我走了，保重。”
　　然后便扭头拉着行李迈入登机口。

　　他的背影还是那么挺拔。
　　皎皎看着看着，眼前他离去的背影便被泪水模糊了。
　　机场还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可是突然，皎皎不知自己怎么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苏妈妈的哭声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静下来。
　　她还来不及考虑，身体便不受控住的跑前去。
　　苏妈妈和苏爸爸都来不及反应，皎皎便跑前去，紧紧抱住苏良夜的背，脸贴在他的背上，一串泪水便滑下。

　　苏良夜瞬间停住，没有转头，眼圈已经微红。
　　皎皎贴着他的背，呜咽的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其实，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苏良夜轻轻问。
　　他不敢转头，害怕一转身看见她的泪水，自己再也迈不出这一步了。
　　而皎皎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脊背，这一次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一句，
　　“哥哥，我爱你。”
　　……

　　她的声音很轻浅，但苏良夜的身体却不由得震了一震。
　　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耳边只有她的那句话不停地转呀转。
　　然后泪水便夺眶而出，蜿蜒在他日益成熟的脸庞。

　　这一天，机场的中央，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长久的相拥着，好像时间都停止，时空都翻转。

　　……

　　夜晚。
　　飞机窗外的云在月光下显得很迷离。
　　苏良夜看着机窗外，不由得发了呆。旁边尽是已经熟睡过去的旅人，而他却始终睡不着。
　　突然间，在华丽绚烂的霓虹里，他宛然看见她流泪的笑脸，然后他便觉得无比的安定。一时间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和不确定。
　　夜色迷离，他恍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终于学会了成长。
　　于是他轻轻地合上了眼。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丫头，你一定要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更了，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