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美瓷随笔》笒枝

17、喜欢你

　　纯爱，包甜
　　不是旧文重发，是新加的

　　“插班生?”
　　美兴味地指出面前人的身份，没曾想这个别人口中 “有钱有颜的插班生”是自己老熟人

　　邻里邻居的，从小争到大，连瓷现在站那皱个眉美都能明白为什么，可不熟嘛

　　瓷抱着摞书,空荡荡的教室就美一个人,瓷刚进班,转身美就从后门进来了。瓷本就是秉着不想对上美才专门挑在他们体育课搬教室的，现在好了，直接与这位不听管教的主迎面碰上了

　　没有外人瓷装都教得装，烦燥地踢开脚边不知谁的空水瓶
　　“你听次话很难吗?”

　　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话，美领略得相当熟练，这是对自己的到来不满呢。即然阿瓷如此烦燥

　　“没办法呢，谁叫我们有缘呢，我偷溜的概率可是很低的”

　　那就调戏调戏

　　为防止瓷在这和他大打一场，美连补充

　　“都是双人座,只有我还缺个同桌，来吧同桌，我给你搬桌椅”

　　说着美略过瓷的黑脸，将自己亲手弄走的桌椅又搬国了自己旁边。瓷现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好，真的没有空位了

　　下课铃不合适宜地响起，瓷还是将书在美身旁放下了

　　瓷兴致不高地将崭新的课本扔进肚肚，转头和美大眼瞪小眼。美不动声色打量完，得出结论

　　文转理，还事是被动的

　　美对上瓷眸中淡谈的生无可念感

　　难怪

　　文科霸主被迫走理，适应期肯定是要的

　　默了默，美还是决定不逗他了

　　“下节物理课，我先给你划重点赶进度还是跟新课?” “新课” 瓷摸出物理书在美身旁坐下，就着预备铃，瓷朴充道“最近不想揍你，你最好…” 别惹我

　　“嗯嗯，我会超级乖的”

　　……………………
　　“下午好同学们，又到了我们一天几度的物理时间”

　　教室进来一个偏胖的中年男人，眉眼浓黑，发丝稀疏，手上拿了个中年人标配版保温杯

　　一种幅学术精研但教起来不顾学生死活的模样

　　“让我们聚焦后排，我们的新同学已经成功制服我的和犟种课代表获得新辟领土，那么，让我们请这位新同学上台做下这道开味菜，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水平好吗。鼓掌欢迎！”

　　说着中年男人带头鼓起掌，台下一片起哄声混杂着几句 “兄弟安好” “没事的没事的” “感受到我们的热情了吗朋友?”

　　瓷一寸寸地抬起头，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股死感

　　一众起哄声中，美向征性地鼓了两下掌，轻笑着指了指瓷课本上的公式，“不是针对你，去吧，套这个公式”

　　瓷捏着粉笔 ，在中年男人的“邀请”下走上了讲台

　　不就是没学过吗？那又怎样?

　　………
　　不怎样，真不会..

　　美利坚指的那个公式瓷凭超绝瞬时记忆记下了，但是

　　这一地符号都代表什么东西??

　　再次尝试失败后，瓷刚要放弃，就听见乱七八糟的提醒声徒然变大，“带值啊兄弟那个3是N...”
　　……
　　不用了兄弟，真的

　　”一点没学过？”中年男人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又侧过头冲前排几个男生，”行了安静点” 随后身扬了扬下巴，”你，就你，别躲避眼神了，快点想，等下上来做”

　　瓷忽略那几声哀嚎，放回粉笔，回答老师的话，”都忘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算作明白，“我姓颜。来吧你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开始上课”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算是风平浪静过完这节课，瓷听完节天书课合上课本趴桌上打算缓缓

　　"颜总”

　　美的声音然响起，瓷掀开眼皮一看，“颜总”的笑脸已经怼到了面前 “瓷？还好吧?”

　　“还能接受”
　　“那你尽量自己补一下前的，有不懂的就多问，像陈×他生物很好…”

　　颜老师一口气列举了三个人，瓷边听着边应好

　　而在听到第四个人的名字还不是自己的美显然有些破防

　　"等下，颜总，我的物理不好吗?化学生物也不差啊”

　　中年人噎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张口便是讽刺

　　“你?得了吧，让你带个有基础的都要死要活的，别祸害人家零基础的了”

　　想到那事，美嘶了一声，有些牙疼，试图为自己辩驳两句，“我不是……”

　　但颜总并不想听这个得意门生的解释，“得得得，是他太菜了，我懂我懂，你要实在想找点事干就去给新同学拿点新发的资料来好吗？快滚快滚”

　　美：“……”

　　有的时候真心觉得中年人不能这么刻薄

　　美滚蛋后，颜总一秒恢复了和蔼慈样的模样

　　“平时他欺负你了跟我说哈，这小子刻薄得很，但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跳了点儿，别跟他学”

　　其实他出格的事就是爱和自己掐架

　　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不会欺负的” 毕竟打起来瓷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那就行，他全能，让他带你也行，但得有个强心脏，行了，去吃饭吧”

　　“嗯，谢谢颜老师”

　　自送中年人离开后，瓷掏出了上学期物理书开始自学

　　美回来时瓷正猫着腰在他桌肚里翻找着什么

　　美将资料和煎饺放瓷桌上，正好与瓷对上了视线，还没美质问瓷，瓷先开口了 “你的笔记本借我用用”

　　理直气壮

　　但美没说什么，将笔记本翻出来给瓷,又从兜里掏出袋酸奶“先吃吧，别饿死了，今晚老颜开会，全自习”

　　瓷接过笔记本放在一边，打开盒子挑了个饺子，开始闲扯“听说你很刻薄，你要挽回一下你的形象吗?

　　美愣半天，才联想起他和颜老师互相吐槽对方
　　“嘶，那个人哪有基础啊，不愿意背，也不愿意动脑子，考试全靠蒙，考差了还要怪我，这谁乐意带？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推了呗”

　　瓷拆开酸奶，点点头表示了解，自己也遇到过这种人，深有体会

　　“学习了”

　　“嗯，不懂随时问”
　　———————————
　　经过三天酣畅淋漓的恶补，瓷面无表情的指桌上的成绩单

　　“还没我历史扣的分高，这题可真有意思”

　　美拎着瓷的成绩单好好欣赏了一番，往常瓷文科第一，他理科第一，并肩浪久了突然看到倒数第一和第一凑在一起有点新奇，虽然只是物理这一科，但并不妨碍他“留念”一下

　　“美利坚，你纯贱是吗？”

　　美拍完照收起手机，笑嘻嘻的反驳
　　“我在记录你的进步呢，没事儿，好歹没爆单，考挺好的”

　　好一个考挺好的

　　“瓷的主科够屌啊，这都能把他捞回来”

　　“……”
　　“他是在讽刺我吗？”

　　瓷忧郁地看向说话的人，一拳砸在狂笑不止的美身上

　　“往好处想，副科100都没有总分还有500几呢，随便学学那不是碾死一堆人”
　　“你先把笑收一收再说话呢？”

　　听罢美笑的更开心了，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你不懂昔日竞争对手突然比自己低了两百分的爽感”

　　“……”
　　这么不爽死你

　　“瓷童鞋”

　　奇奇怪怪的音调钻入耳朵，瓷一机灵与发出怪调的源头对视上了，老颜笑得“慈祥”
　　“中午来趟办公室”

　　“…好的”
　　——————————————
　　中午下课，瓷将最后一句笔记记完，正准备起身去办公室“喝茶”

　　美突然拉住了瓷的手腕，“等会儿来食堂找我，还是给你打包回来？”

　　美没有抬头，一手拿着笔飞速算着什么

　　攥住瓷手腕的手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瓷的腕部内侧，瓷垂眸，视线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美的掌心是温热的，摩挲的轻微触感落在心底，带了些痒

　　按理来说，美应该巴不得自己学不起来的，但…

　　瓷想起了前天晚上美塞给他的另一个笔记本，是生物的

　　很细，很全，很基础，一看就知道不是美常用的

　　而现在，他在算老颜给他布置的拓展题

　　为什么刚刚上课没有摸出来做呢？他在同步给瓷补基础，做细化解释（顺带时不时说两句欠揍话）

　　视线移到美流畅的侧脸上

　　真奇怪

　　“我来找你”
　　“嗯，二楼靠窗”
　　————————————
　　在和颜总据理力争几遍后，中年人还是不肯放他走
　　“你再思考一下，说不定就能做出来了。我在旁边好给你讲”

　　“…颜老师我要吃饭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等下出去时给你带份回来就是。你现在这个情况啊，只有加班加点的赶了”

　　瓷对着颜总新加的练习题发愁，本来只是叫他来做了道昨天的作业，因为美给他讲了一遍，上课又听了一遍，所以很顺畅，但这让老严坚持认为瓷有学物理的天赋。可能吧，但是现在瓷是真饿，做不进去，更别提这种基本没思路的题

　　心下一横，瓷直截了当点明中心

　　“颜老师，美还在食堂等我，要不这题等晚自习来做？”

　　中年人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不为所动，“美那小子会去食堂吃饭？”

　　“……”哇塞
　　—————————————
　　美在看到颜总和瓷一起来时，人是有些懵的

　　走近还没等美打招呼，颜总相当潇洒的手一挥就走了

　　他倒要看看食堂今天的菜色得有多好才能让美这个外卖老油条大驾光临

　　饭还有些温热，瓷挑挑拣拣夹起片青菜放入口中

　　嗯，一如既往的“有特色”

　　“老颜怎么你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瓷嚼着略带苦涩的菜叶，摇摇头，“没，我的问题”

　　什么啊，真的很见不得瓷这副样子
　　明明以前嚣张骄傲的不行，现在因为这种事天天内耗

　　“你要不想办法转回文科吧，和他们说通”

　　毕竟文科才是瓷的主场，这样突然跑来学三科没怎么学过的科目实在没什么意义

　　瓷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刨饭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舒服

　　“你也觉得我学不起来？”

　　美对上瓷的眸子，里面充满了一些美看不懂的情绪。其实瓷可能也不明白，就是莫名的，觉得对方不应该这么认为

　　美突然低下头躲开了这一瞬间的情绪，若无其事的嚼了块萝卜下去才开口
　　“倒不是，就是觉得你这样没什么意义”

　　“嗯”

　　沉默了几分钟，瓷突然快下筷子，美扫了一眼餐盘，一半都没吃完

　　感受到疑惑的目光，瓷开口“饱了，我先走了” 音调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瓷走后，美与颜总碰面了，美刚想问问瓷的物理怎么给他补才有效，颜总先开口质问了
　　“唉？今天的菜这么的…垃圾，你娃儿还要骗起我来吃哇？”

　　“……”
　　只是因为瓷要来罢了，不然带外面的吃的了

　　见美没吱声，中年人持续输出
　　“尤其那个萝卜，要么白味，要么全是盐，你也终于是晓得吃点苦了啊？”

　　“颜总，风度、风度”

　　看得出来中年人对他的午餐极其不满

　　好不容易拉回正题，在美提到要给瓷一对一辅导时，老颜不禁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又是给人带酸奶晚饭，又是帮打饭讲课，现在还要做一对一的辅导…”

　　老颜眼中开始闪烁名为精明的光，“老实说，你们什么关系？”

　　美比颜总更莫名其妙，“没关系不能这么做？”

　　“咦，听听，都听听” 在老严的号召下，办公室的另外两位老师凑了过来，“听听我这个刻薄又没人情味的犟种得意门生说出来的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葫芦给脑袋开了瓢了”

　　另外两位老师都认识、也多少有些了解美的德行，开着玩笑说，“美同学，成绩再好也不可以早恋哦”

　　“……”
　　不是，他喜欢瓷？开什么国际玩笑

　　美笑得有些僵，伸手接过老颜递过来的一摞作业本，摸了支红笔开始打白工

　　“没有喜欢…”

　　那两个老师笑完也就各忙自己的去了，剩个老颜在旁边听完了这句话

　　“那你耳朵红什么？”
　　！

　　美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捂耳朵，动作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而颜总一副看破世俗的阔达模样，“哎呦，怎么连承认都不敢啊？这还是我的学生吗？”

　　美给本子批上一个漂亮的等级符号，依旧不信，“怎么可能？”

　　颜总默了会，突然笑得怅然，“你现在不试试，以后想追也没机会喽”

　　美不置可否，瓷对他而言的确有点特别的意义。但喜欢？算了吧，那小霸主也就最近因为文转理的事抽不出空折腾他罢了，真在一起…多可怕啊

　　“人啊，总是会错过一些才会懂得如今拥有的有多珍贵”

　　现在美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了

　　“有故事颜总？”像在感叹青春往事

　　中年人好像没听到般，拍拍美的肩头，鼓励道，“喜欢就勇敢点承认嘛，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出出主意”

　　美被说的心头一动，犹豫着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颜总点点头，温和地示意美继续

　　“他对我而言是有点特别”

　　精光闪过，中年人一掌拍在美的背上，差点给美拍呕血
　　“好小子！你还真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

　　“就这么一年多时间，你要敢去祸害人家老子就弄你！这根苗子要是给我扳折喽——”
　　颜总手中的红笔在桌上重重磕了两下，威胁意味明显

　　“……”
　　好一个钓鱼执法

　　“不是要带他的物理吗？来资料给你，半学期之内见不到成效…”老颜重重地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
　　————————————
　　回到教室，正是午休时间

　　瓷还没睡，在拎着生物书看。美轻手轻脚坐下。从桌肚里掏出盒饭菜，推过一个草稿本，上面写着“你朋友让带给你的”

　　美接过饭又放回了瓷的桌肚里，做着口型 “给你的”

　　瓷也做口型，“原因？”

　　美摇头

　　没有原因，就是想带

　　瓷看了一眼那个餐盒 ，没说话，转而又继续看书了

　　过了一会，美将草稿本推了回来，新添了两句话，“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学不起来” “开心点”

　　瓷新换的眨了一下眼，看向趴着的美

　　金灿灿的头发有些凌乱，配合美趴在手肘上的动作，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专注的望着瓷

　　鬼使神差的，瓷凑近拨开美前额的发丝，将外面的那只眼睛完完整整露出

　　比丝丝痒意先到来的，是袖口内好闻的橙子沐浴露味

　　似乎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瓷略带慌乱的收回手，低声道“谢谢”

　　美没说话，因为脑袋有点晕，心跳一下一下的震着耳骨，震得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美艰难地扭过头，一手挡住莫名发热的耳朵

　　他刚刚是什么想法来着？

　　瓷真好看啊

　　以及……想亲

　　天

　　我的天

　　这是什么龌龊的想法？？

　　每一边内心崩溃，一边又开始质问自己

　　为什么心跳会莫名加速？真的是喜欢吗？我喜欢瓷？什么时候开始的？

　　直到午休快要结束，瓷才听到身旁这人闷闷的回“没事”
　　————————————
　　上完第一节课，瓷开始偷偷摸摸吃美带的饭菜，并不精致，但味道出奇的不错

　　美将物理作业本从办公室抱来再分发下去，回来就看到瓷正在大口干饭

　　于是美顺手拿过瓷包侧的杯子给他接了杯水

　　就这么一个同桌，别噎死了

　　把老颜给瓷整理的基础习题带给他，再开口，“以后中午和我去吃？这家饭还可以”

　　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瓷直接拒绝了，“不去”

　　“为什么？”

　　“朋友参加比赛回来了，我和他一起。而且天天吃外卖容易遭”

　　听到后半句，美把嘴边的“你朋友那份也订上”咽了回去，转而嘲讽
　　“平时搞我不怕遭，这个就怕了？”

　　“那不一样，小打小闹无所谓，主要不太乐意和你并肩站岗检讨，掉面儿”

　　“……”

　　“等着吧，看我一学期内学起来，把你从第一的位置上踹下去”

　　“…你这是吃饱了，所以有力气放狠话了吗？”

　　回应美的是瓷比的一个中指

　　上课，在老颜企图叼一个人上去讲练习题时

　　美义无反顾的举手了

　　主动的，很难得

　　老颜多少有些欣慰，但并不打算让美讲，这题简单，不能大材小用

　　于是中年人欣慰地冲美颔首，示意他不用，结果就是美直接将手晃出了残影，眼里溢满了渴望

　　“你抽什么风？”瓷有些嫌弃美这副不要钱的样子

　　“你等下就知道了” 美低声应道，继续吸引老颜的注意

　　无奈，颜总总算开金口了，“既然美这么积极，那你来讲一下吧”

　　美“噌”的站起身，于是瓷听到了最贱的话，“我同桌会这题，他特别想来展示一下自己，但是不好意思。颜总给个机会呗”

　　“……” 保持微笑是我的礼貌

　　熟悉的起哄，熟悉的美的贱笑

　　好在这题瓷真的会，磕磕绊绊讲完，瓷平和的回到座位上

　　认真的听完了后半节课，一下课美就又开始嘴贱“哟，瓷少爷脾气变好了啊，真是难得”

　　然后瓷一脚踹了上去

　　听到动静的同班同学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没人担心美

　　毕竟瓷没转过来时，无人压制美，贱起来又打不过对方，美早该接受制裁了

　　于是美在那艰难稳住身体不让自己与地板亲密接触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看戏的一大堆，还有好几个关系好的趁机说“风凉话”，“没事吧，美哥？没死就行” “也是遭报应了哈，美哥” “瓷哥加油，他血条超厚，超耐打的”

　　瓷撸起袖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那我只好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