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美瓷随笔》笒枝

18、喜欢你

　　下午体育课篮球球场

　　美再次进了个三分，自动忽略掉几个犯花痴的人的谈论，目光锁定瓷

　　瓷正拎着一瓶冰水找树荫处，兜里揣的小册子露出了个角，一看就是要去继续背书

　　美抓过一旁的衣服，向身后几人挥挥手，“不打了，我的水来了”

　　那瓶冰水是买给美的吗？当然不是，美从来都不爱喝白水，但这并不妨碍美去“抢劫”一下

　　拧开的冰水还泛着冷气，太阳大时喝一口真的很满足，瓶口都快递到嘴边了，没防备的被美一把抢了

　　“嗯～这水还挺凉快，谢谢瓷同学给我送水呢”

　　一看，美正举着被喝了一大口的水嘚瑟

　　“美利坚！你找死啊！？”

　　此时的瓷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一册子给几步外的美来了个暴击

　　册子有点小，伤害不大

　　啧，应该带坨比砖厚的

　　“呀，这是什么？原来是亲爱的同桌给我带的遮阴物啊”

　　册子揣兜，撒腿就跑

　　……
　　追不到

　　有点烦

　　转变策略，直接回去掀美桌子

　　瓷非常好心，美的书和笔记拎出来没动，将桌子翻了个面扔地上

　　随后溜之大吉

　　于是吃完饭后的瓷回来就看见自己桌面上的五彩“个性涂鸦”

　　一个火柴人头戴皇冠，一脚踩着另一个火柴人的水——瓶装矿泉水

　　瓷看着那个弱小可怜无助瘫倒在地的火柴人头上顶着个“瓷”的字样，直接气笑了

　　操，幼稚鬼
　　————————
　　“哈？啥玩意儿？三八线？”

　　“对，离我远点”

　　美拨弄了两下立在桌子中间的卡片，向瓷确认这东西的用途

　　“瓷，你是得……” 多幼稚啊

　　于是美被迫开启了亲爱的同桌能越过三八线，而自己不能的“不平等待遇”生活

　　晚自习的自由讨论时间，美正盯着到竞赛题发呆，有点烦，做不进去

　　某同桌犹犹豫豫戳了戳美的肩膀，“作业本借我看看呗”

　　闻言，美看向瓷，起了逗他的心思，“哟，这三八线怎么说越就越啊同桌，第三次了耶”

　　瓷抿唇，动作迅速的将三八线撤走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瓷又看着美

　　“……”

　　美在那堪称炽热的目光下摸出本子，心情开始莫名变好，于是美好心开口，“我教你？”

　　结果对面那人不领情，本子拿到手就变脸了，一个眼神都没多给美，“放心，我包看包会”

　　…行

　　题解到一半，美又新翻了页草稿纸准备继续往下算，余光探进张小便条

　　美拿过一看，清秀端正的字体不正出自瓷的手吗？上面的目的相当明了，“美哥，练习册二十八页变形三，求教程”

　　就是在学其他人找美问问题时的语气呢

　　美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去给瓷作口型，“包看包会？”

　　瓷又推过来张便条，“你跳步骤太严重了，扣分”

　　自由讨论的时间已经过了，教室里只有空调工作以及偶尔的翻书声，没人注意他们这个小角落

　　美看完瓷的吐槽，轻笑着猫腰去勾瓷桌肚里的课本

　　补基础的话，还是得从课本出发

　　距离锐减，美的头发似乎蹭过了自己的肩膀

　　从远处看，美好似依偎在瓷的怀里

　　周身氧气因为来人大幅缺失，瓷只能深呼吸用以供氧，心脏跳动节奏愈来愈快

　　嘭、嘭、嘭嘭、嘭嘭嘭…

　　瓷屏息敛神，冷静地伸手去翻桌肚里的书

　　慌乱中，抓住了美的手

　　两手相触的一瞬间，美突然僵住了

　　两手交叠在桌肚的暗处，美几乎要贴上瓷的胸膛，分不清那节奏愈快的心跳到底是谁的

　　沉默的这几秒里，美已经快把和瓷相处的十几年中的细节全挖出来考察一遍了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真的喜欢瓷？？

　　在美脑子疯狂尖叫时，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桌肚里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抽走

　　抽走吧…好像不打自招，真的有什么一样。不抽吧…简直……简直像在偷情

　　不论他怎么调整呼吸，心跳依旧没有任何慢下来的趋势

　　反而是美身上的热气带的他的脸也莫名开始发热

　　搞什么啊

　　瓷有些崩溃

　　总不能是他喜欢上美利坚了吧？

　　怎么可能？

　　美利坚不就脸好成绩好家世好吗？

　　他也是啊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门当户对

　　瓷一激灵，另一只手突然抓住美的后衣领，想让他起来

　　在两个人疯狂进行内心世界大战时，颜总举着手机悄然靠近了
　　“怎么，在谈？”

　　瓷只感到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循着声过来了

　　瓷慌忙推着美坐正，为自己的清白辩驳，“没有！我们在找书”

　　中年人犀利的目光紧锁暗处，“是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在偷偷牵手呢？”

　　这下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又是“唰”地一下，瓷匆忙抽回手，连连摇头

　　美收回手，亮了亮刚勾出来的物理书，“真的在找书”

　　谁料中年人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马上就来了一句，“找书啊，我办公室书多，来，你俩一起，来找吧”

　　美、瓷：“……”

　　走了几步，发现两人没跟上来，颜总回头，“就现在。班上看热闹的头都转过去，一天天考几分啥热闹都敢凑。你俩，速度”

　　无奈，瓷只好选择性忽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的起哄声，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现在的夜风还有些凉，几点星光配合虫鸣闪烁着

　　老颜并没有带他们回办公室

　　看着前面动作利落翻过栅栏的中年人
　　，瓷与美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也没说的跟了上去

　　那是一处露台

　　老颜倚在台子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两个无措的学生

　　瓷他没有接触太多，并不了解

　　至于美，倒是难得一见这副不安无措的模样

　　“来，都靠过来点”

　　蹭到颜总身旁，迎面而来的冷风扑在面上，脸上的燥热总算消下去一点

　　美吹着冷风，开始嬉笑，“颜总好兴致啊，愿意带我俩看星星”

　　颜总也笑，“是啊，先多吹会风，瞧一个脸红一个耳朵红成那样”

　　！？

　　“讲真的，在耍没有嘛？”
　　“真没有…”
　　“…没有”

　　中年人敛了笑，点头，“行嘛，有些话还是要先说一下的”
　　“人嘛，难免有些特殊的感情，很正常”
　　“十七八岁的爱慕之情是非常美好”
　　“但我不提倡，更不支持”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我不认为你们不懂”
　　“美是我一直在带的，多少了解些。那你呢，瓷，你是怎么想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论怎样都该明白老颜的用意了

　　哪里是怕瓷跟美谈上，只是担心自己被耽误，想给两个人都提个醒罢了

　　瓷正色，“明白，我不会因为些莫名的情绪被影响的”

　　保证完，老颜摆摆手叫瓷先回去了，独留美

　　“知道为什么单独把你留下来吗？”

　　美一愣，“我也不会被影响”

　　“我知道”

　　“那…”

　　“那瓷呢？” 那瓷不会被影响吗？因为你
　　“不觉得你总在无意识的干扰他吗？”

　　这下，美是真的愣住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瓷的笑颜，皎皎明月般映照着内心深处渴求的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是不可言，不可诉，也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愫

　　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宝藏，美慌张的想要将它再次隐藏

　　七零八碎的解释，颠倒凌乱的语言组织使美又禁了声

　　血流的加速，心脏的振动，耳垂的燥热共同彰显美的秘密

　　皓月朗朗，如春风沐雨

　　藏不住的

　　老颜看出来了

　　看出了那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情愫

　　意识到这一点时，美多多少少是有些慌的

　　会怎么处理呢？换座位？写检讨？还是请家长？

　　其实美不在乎

　　那瓷呢

　　那他会在乎吗？

　　会在乎这些多余的情愫吗？会疏远、逃避还是装作不明白呢？

　　美不想知道结果

　　美轻缓地眨了一下眼，突然想替自己求个情，只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瓷不能知道

　　“颜总”

　　“想清楚了？”

　　“嗯” 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声线，“我保证我不会再去影响瓷，课程我会继续带，会让您看见成效的”

　　“还有呢？”

　　“…我给您打白工行吗？力气活脑力活都成。别告诉他颜总”

　　中年人沉吟了一会儿，继而道：“可以，我暂时不插手。但如果你和瓷任何一方出了问题，这事可就不做数了”
　　———————————
　　于是美尽心尽力当了一周的牛马

　　小到擦黑板递笔，大到上水搬重物，随叫随到，还要无条件接受跟故意整他似的，越来越的题抽象

　　美生无可恋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桌上摆着划了三种思路的大题

　　怎么能有如此之抽象的题目……

　　“给你”

　　美掀开眼皮一看，是来自同桌的关爱——一罐枸杞和两个巧克力

　　自从被老颜“说教”了一番后，两人突然就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美拆了块巧克力，把那罐没用的东西退回给了瓷，“你比较需要”

　　“看你最近萎靡不振才买的，又没阴阳你”

　　啊

　　有吗

　　一定是最近嬉皮笑脸的少了点让阿瓷产生了错觉

　　美撑脸，笑，“哟，瓷大少爷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难不成——良心发现了？”

　　瓷一反常态，眉眼弯弯，“是啊，突然觉得你还挺好的”

　　？

　　瓷手藏在桌子下，示意美靠过去

　　美没敢直接贴上去，半倾着身子垂眸看向瓷调出的手机画面。瓷在相册最近中挑出一张图——副科成绩的折线图，进步可谓坐火箭

　　但在美眼中这不是重点

　　刚刚一晃而过的，角落里有张照片，美好像看见了自己

　　不敢相信

　　久违的心跳又开始聒噪，身边人独特的气息侵扰着美的心神，以至于开始浮想联翩

　　美默默往一边撤，试图平复想抱一抱眼前人的心情

　　“你别离那么远”

　　瓷突然腾出只手将美拽了回来，这下是真贴到瓷身上了

　　瓷低声解释，“会被发现的”

　　是啊

　　会被发现的

　　瓷难得的像与朋友分享一样，叽叽喳喳的与美说着最近一次考试中自己的进步，言语里偶尔夹杂着些对美的感谢

　　但美一句也没听进去，完全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救命

　　瓷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美利坚？美？”

　　近在咫尺的声音将美游神的思路唤回，美一惊，嘴里胡乱应着，“啊？哦哦”

　　“……”
　　哦你个大头鬼啊

　　相对无言片刻，瓷先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你学傻了？”

　　“……”

　　美胡乱摸了把脸，站起身，“嗯，有点头晕，我出去吹吹冷风”

　　“…噢”

　　美去冲了把冷水脸，抹去多余的水渍看向镜子，水珠顺着前额沾湿的头发滚下，眸瞳中映照着那金灿的头发

　　那张照片，美的头发占了大半，很显眼

　　美不记得瓷给他拍过照片

　　那就是偷拍

　　为什么？

　　为什么瓷会偷拍这么一张照片？

　　零星的希冀冒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万一呢？

　　万一阿瓷也喜欢我，万一阿瓷对我不只是朋友之情，万一心意相通…那是不是……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喜欢？

　　多么美好的想象啊
　　…………
　　美若无其事地回到班上，班里几个男生簇拥而来

　　“OK OK美哥回来了”
　　“快快第三题，第三题，救小人一命”
　　“我排队了哈，第二个是我。我先蹭听一下这个题”

　　自从教瓷成了日常后，谁来问题美几乎都不会拒绝。首先，美怕被看出点什么。其次，这群人会大肆起哄

　　在美这儿闹腾没用就去闹瓷，回回都以瓷受不了了把美抓回来教他们为结果。所以找他的人几乎翻了一倍多

　　短短一个月，美彻底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讲题时要多热情有多热情，情绪价值拉满

　　其他时候完全和瓷统一战线——钟爱坑他

　　不能亲自上手就当帮凶，瓷撺掇点什么就一起起哄

　　比如现在，刚上课老颜说了文化节目的事，接着就是推荐时间

　　美无奈的听着瓷给老颜持续输出，“美唱歌功底可强了，再加上他的这张脸，门面担当，印象分都会高几个阶次，是文化表演的不二之选啊”

　　熟悉的雷鸣般的掌声，熟悉的支持声

　　“臣附议”
　　“美哥天选之子，必须他上啊！”
　　“讲的好！”

　　瓷坐下来，嚣张的冲美挑眉，眸中写满了“又坑到你了，我可爽了”的字样

　　啧

　　“我有异议”

　　美托长尾音，打断了被哄得不知天南地北的中年人下论断的进程，给老颜拉回了一些理智

　　“美你说”

　　美站起身，手指向瓷但并不看他，“他钢琴弹的可好了，专业的，还有张相当之帅的脸，不让他也上吗？双门面诶”

　　这下换瓷笑不出来了

　　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已全票通过，老颜也就这么确定了

　　看吧，害人害己

　　美做口型

　　谁怕谁

　　瓷回应
　　———————————
　　活动前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得到了指导老师的大力赞扬

　　绝对的默契和实力，简直天衣无缝

　　“等你朋友？”

　　“没，等你”顿了顿，瓷补充，“他谈恋爱了，我不太乐意去当电灯泡，就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美几乎是想也没想抓住瓷的手腕，将他往后山方向带，“那和我一起吃，还是那家？”

　　瓷嗯了一声，不快不慢地跟着，视线扫过美抓住他的手，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开口——他好像有点喜欢上美利坚了

　　这点其实早有感觉，但一开始自己坚决不信，直到有人调侃他和美的关系

　　瓷将视线移开，却忽视不了美的存在感

　　那天朋友告诉自己谈恋爱了时，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触的，结果因为那一句调侃乱了方寸

　　又是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发热的脸，而后瓷就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

　　再加上那天瓷借着拍夕阳的名义将美定格在了手机画面中

　　这就更不对劲了

　　一堆资料截屏中混进去一张暖色调照片，让瓷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得失心疯了

　　每次进教室下意识的去看美在不在，体育课开始主动给美带水

　　有时瓷想看书冷静一下，摊开课本却到处都是美作的勾画和笔记

　　真是…怎么阴魂不散的

　　今天来的很早，背书背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直接睡了。瓷朦胧着睁眼时美正在认真的清点物理作业，瓷看着他将本子一本一本摊开，在不知按什么原则分好组夹在一起

　　借着晨光，瓷恍惚地觉得美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那他会是个很好的伴侣吗？

　　瓷缓慢的坐直身，美突然伸手抓住了他肩上正在往下滑的东西，继而将它往瓷的肩上扶稳

　　“现在有点冷，别感冒了”

　　于是瓷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身上的薄外套，早上的温度的确有些低了，美的指尖都有些发凉

　　美轻晃晃突然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瓷没说话，只是看着美的眼睛，那像璀璨的蓝宝石，很好看

　　会吧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吧

　　瓷突然笑了起来，问，“怎么，不冷？”

　　美回握上瓷的手，也开始笑，“和你比起来，还行？”
　　———————————
　　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

　　瓷估算着路程，在脑子里奋力搜刮如何开口才能将带来的冲击力降到最小的词汇

　　其实瓷也怕，怕美知晓后的疏远，怕美眼底出现厌恶的色彩

　　但是…瓷憋得有点难受

　　太影响他了。什么不会因为这种莫名的情绪被影响，真临到关头了根本控制不了……

　　还有两个拐角到他们平时偷吃外卖的地方

　　“等一下！”

　　一鼓作气全部说出来就好了，管他的呢！

　　美被拽得一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被瓷甩开后有些茫然地悬在空中

　　“美利坚，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

　　“反正就是……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说出来了，但别闹僵行吗？”

　　！？！？

　　“我靠，我就说他俩不清白吧！”
　　“真的是真的，他们是真的！”
　　“啊啊啊啊！此你终于说出来了！！”
　　……“
　　这个声音……

　　此起彼伏的声音突然炸开，本寂静的小树林突然沸腾起来了

　　瓷僵硬着一寸一寸回头，发现了一群或激动或兴奋的人，但无一例外的是，眼里都溢满了对八卦的渴望

　　有外班的，也有自己班上的，然后瓷再看，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朋友，正牵着他对象

　　操

　　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将尴尬到想钻地缝的瓷扯进怀中，扣住瓷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算是给了他一个缓冲时间

　　转过头冲那一堆外卖搭子吼，“你们够了! !”

　　人都要被你们吓没了! !

　　话音刚落怪，拐角传来一声震吼:“终于让我抓到你们了!”

　　“我靠，被发现了”
　　“走走走”
　　“跑，美哥，快带着人跑，年级主任在抓人!”

　　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转身就跑，也顾不得慌乱中某人扣住他的手

　　“靠，你们是怎么做到要被发现了还在那躲着的? ?”美在质问

　　“饭都点了，总得拿到吧”有人回

　　哇噻噻

　　美牵着瓷跑在最前面，拐了几个弯终于看到出口，美突然减速落后其他人几步

　　“出口处有人堵着的，露了点衣角”

　　瓷没戴眼镜，但就这几十度的度数让他分辨不出探出头的那人是谁

　　“是老颜和另一个主任”

　　美举起与瓷十指相扣的手，问:“还躲吗”

　　没什么好躲的

　　“不躲”

　　于是瓷率先停下步子，在违规的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与美的名字挨在一起，像他们现在这样近

　　老颜到他们面前时，牵着的手还没松，美没主动松开，瓷不做提醒

　　被盘问到是哪个班时，两人还没开口，就听见老颜没好气的承认:“我学生”

　　一共抓了十三个人，六个都是自己学生
　　老颜深呼吸

　　简直折煞我也!

　　视线移到两人牵着的手

　　他就不该信这俩的鬼话!

　　老颜盯着美，语气淡漠，“松手”

　　美抿唇，倒不是想故意和老颜对着干
　　“颜总，我..

　　“美利坚，你别逼我用强硬手段”

　　真生气了

　　瓷偷偷挠了挠美的掌心，示意他松开
　　“抱歉...颜老师”

　　虽然还没正式确定关系，但他们两个人都不想借此摆脱惩罚，否认喜欢对方吗?

　　算了吧

　　学校的处理相当简单粗暴

　　点外卖的记过一次，扫全校垃圾一天，写检讨谈恋爱的记过一次，扫全校垃圾两天，写检讨

　　偏偏美和瓷两头都不占

　　说他们吃外卖吧，又没实质性证据，因为校外餐馆送来的饭可没这两人的份。美又将手机藏起来了

　　说他们在谈恋爱吧，又是所有人都是，“没确定”“不知道”(除了两位当事人没敢吱声)
　　难办
　　中年人一槌定音，“你俩扫全校垃圾三天，检讨字数较他们翻个倍。快滚”
　　丢人现眼

　　麻溜的滚蛋后，美拿着“反思纸”有点犯愁

　　抽检讨字数多，更愁经过这么一桩事，不知该怎么给瓷回应

　　瓷与美并肩走着，突然好奇的问，“刚刚为什么不想松手?”

　　瓷与美并肩走着，突然好奇的问，“刚刚为什么不想松手?”

　　“你都主动表白了，我主动送手算什么?”

　　瓷挑眉，“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还没等美回话，瓷手肘轻碰了一下美，问得认真，“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美偏过头，透过树隙洒下的斑驳光影呈聚在那双明媚清透的眸中，其中闪烁着的是无垠的欢愉，引的美开始笑

　　“嗯，我们在一起了”

　　那就让他贪恋一下这份美好